廢太子在年代文吃瓜看戲 第158節(jié)
七十年代的國產(chǎn)巧克力味道著實是不怎么樣,但絕對是非常緊俏的商品,非大城市的人平時都很難見到,胡老五自然是沒有見過巧克力這種東西的。 此刻,胡老五看郝健壯遞過來的那只手似乎真的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猶豫了一會兒便把這塊巧克力接了過來。 這塊兒巧克力外形做的精巧,是一個綠色的小酒瓶兒的樣子,里頭的巧克力自然是黑褐色的,綠色的是染了顏色的外包裝錫紙。 可是胡老五不知道,胡老五用手捏了下,發(fā)現(xiàn)是硬邦邦的,便直接要往嘴里放。 然后郝健壯趕忙攔下了胡老五的動作道:“胡兄弟,巧克力要這樣吃…” 郝健壯邊說還邊貼心的直接替胡老五剝開了巧克力的外皮,當郝健壯火熱的右手皮膚不經(jīng)意間碰觸到了胡老五冰冷的左手時,胡老五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但此時的胡老五并未察覺出任何異常,還因為郝健壯的熱情而放下了內(nèi)心中的戒備。 胡老五把剝開了外皮的巧克力放進了嘴里,含糊著道了聲:“多謝…”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胡老五都吃了郝健壯的金貴零食,當下肯定也是不好意思再拒絕郝健壯的搭訕啦。 尤其是當胡老五發(fā)現(xiàn),這塊兒有些甜的叫做巧克力的東西,在咬開了之后,里頭竟然還有一口酒! 胡老五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的生動表情也令旁邊的郝健壯開懷大笑。 郝健壯笑著道:“酒精的濃度不高,不會醉人的?!?/br> 胡老五含著嘴里的一口酒不舍得往下咽,迷迷糊糊的點了下頭。 郝健壯見對方?jīng)]有拒絕他的話頭兒,便借坡下驢開始閑聊:“胡兄弟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胡老五沉默的咀嚼著帶著酒氣的甜滋滋巧克力,半晌之后才不舍的咽了下去道:“我心情不好…” 許是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巧克力中不足4毫升的白酒打開了胡老五的心房,這會兒他竟然說出了自己心情不好的真實原因。 胡老五接著道:“我喜歡的人不想和我在一起…” 在這個多數(shù)人都不明白何為愛情,結(jié)婚和包辦婚姻只差一次相看的時代,胡老五的這番話無疑是顯得矯情且不合時宜的。 但碰巧恰好的,鳳雛大哥比胡老五更為的矯情與不合時宜。 郝健壯一聽這話,當即便深深的和胡老五共情了。 過了一會兒,郝健壯才哽咽的道:“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喜歡的人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鳳雛大哥郝健壯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 而碰巧恰好的,胡老五也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 所以此刻,胡老五望向郝健壯的眼神中都多了一絲包容。 胡老五也深深嘆了一口氣:“唉,有時候我覺得…”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于是今夜的寒風中,冷風中,呼呼刮著的小北風中,兩顆寂寞孤獨的心,逐漸的逐漸的開始慢慢靠近… 但不論是何種的驚天大瓜以及何種的人體極限,都無法阻擋住冬季到來的腳步,轟轟烈烈的秋收活動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在之后的半個月里,第一次經(jīng)歷農(nóng)村秋收的十來個新知青們,就異常深切的理解了盤中餐它真的是粒粒皆辛苦的這個道理。 秋收苦哇,是真的苦,是晚上睡不夠白天還非得醒著干活兒的那種痛苦,甚至苦的寧娟都不愿意“嚶嚶嚶”了,寧娟特別想從此以后都改成“嗷嗷嗷”。 不過好在,秋收就算是再苦再累,也終究是有結(jié)束的一天,在10月份還剩下不到十天的時候,今年的秋收終于全都完成了。 現(xiàn)在冬天要吃的蘿卜白菜全都已經(jīng)從地里頭收了上來,正在曬谷場里等著大隊核算好人頭兒以后,就該要開始往下分,而最緊要的公糧也已經(jīng)全部平鋪到曬谷場里進行晾曬脫水了,辛苦了一整年的青山大隊社員們,終于迎來了一周可以短暫喘息的時間。 現(xiàn)在大隊除了晾曬糧食之外,暫時就沒有其他著急的活兒了,所以和往年一樣,大隊從明天開始,就給全村人放了一周的假期用來休息,一周之后才會開始今年的學(xué)大寨活動。 不過秋收結(jié)束了,也就意味著已經(jīng)在村民們家中住了四個多月的新知青們,終于要搬進知青點兒了。 其實知青點兒的大通鋪早在8月底就已經(jīng)建好了,但是新建的房子不能立即入住,得晾干了之后才能住人,再加上那會兒秋收已經(jīng)逐漸開始了,為了保證秋收的順利進行,大隊就安排知青們接著先在村民們家里住著了。 今天大隊只干了半天活兒就開始給大家放假了,知青們統(tǒng)共也沒帶多少東西過來,半天的時間足夠所有人收拾好行禮,晚上之前搬進新的知青點兒里了。 這會兒的時間已經(jīng)臨近傍晚,一直住在蘇穎家的寧娟也早都收拾完了行禮,但是寧娟不想搬,寧娟特別的不想搬,寧娟賴唧唧的縮在蘇穎家的后院兒不愿意離開。 在經(jīng)過了長達四個多月的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并且還有蘇穎蘇老太太時不時的提點下,寧娟早就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薄臉皮傻白甜了。 現(xiàn)在的寧娟雖然仍舊嬌氣到不行,但是她已經(jīng)逐漸的學(xué)會了忍耐以及替自己打算,俗稱長了點兒心眼兒。 眼瞅著天都要黑了,晚上蘇諭也沒做寧娟的飯,可寧娟還在自家磨嘰著,蘇穎坐不住了,蘇穎直接殺到了后院兒去催寧娟。 蘇穎“啪”的一下子推開了寧娟屋子的房門,抱著胳膊直接問寧娟道:“你啥時候走?” 寧娟這會兒正在熱炕頭兒上,瞅著自己這個月吃剩下的半袋子白面出神,她在琢磨自己該用什么方法才能繼續(xù)茍在這個家。 因為只有繼續(xù)住在蘇穎家,寧娟才能接著擁有□□米白面和豬rou的自由! 但是此時的蘇穎來勢洶洶,雖然寧娟還沒琢磨好說辭,可也只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的嘗試道:“我我…我不走成不成?。课乙院罂梢宰约航o一個月的十塊錢,還能幫著你家干活兒,我都學(xué)會了好些活兒了,到時候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成不?” 寧娟眼巴巴的望向了蘇穎,但是蘇穎干脆的搖了搖頭道:“不成?!?/br> 雖然寧娟人不錯,但是多一個人還是多了許多麻煩,這馬上就要入冬了,人不吃rou肯定是不成的,不趁著現(xiàn)在貼一貼秋膘兒,那冬天靠啥熬過嚴寒? 所以為了能讓蘇諭自由的去山上撈rou,蘇穎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讓寧娟住在家里頭了。 就寧娟給的這一個月十塊錢能頂啥? 她四弟隨便跑兩趟后山就回本兒了好不! 第127章 寧娟努力過了,但是蘇穎不同意… 蘇穎在寧娟這兒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這會兒寧娟暫時沒了辦法,只能哭唧唧的拎著自己的大包和糧食袋子,一步三回頭兒的獨自往新建好的知青點兒走去。 新建設(shè)的知青點被包圍在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分了左右兩個大房子,每個房子內(nèi)都有一個巨大的大通鋪,單個大通鋪可供至少五十人同時居住在內(nèi)。 目前青山村的知青總?cè)藬?shù)也不過是六七十人,男女各自居住在知青點兒大院兒左右的兩個院子里,等到所有新老知青全都搬了進來之后,男女兩邊兒的大通鋪里,都還各自有許多的空余位置。 寧娟到達知青點兒的時間比較晚,蘇穎家靠近后山,新的知青點則是在村口靠近外圍的地方,相當于橫穿過了整個村子,等寧娟拎著自己的行禮忐忑的進入了女知青們居住的屋子內(nèi)部時,好的鋪位早都被人給搶沒了。 寧娟沒辦法,只能低著頭,盡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挑了一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了。 但是還不等寧娟鋪好自己的被褥,從門口兒處吹進來的冷風就差點兒給寧娟凍哭了。 寧娟紅著眼憋著嘴默默的忍耐,她已經(jīng)明白不能改善現(xiàn)狀的“嚶嚶嚶”只會令她人厭煩,寧娟不想剛住進知青點兒就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她只能加快手上的動作,然后鋪好了被褥之后,就趕緊的縮進了厚厚的被褥里取暖。 寧娟心情不好,也就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過周遭的情況,為了避免被門口兒處吹進來的寒風凍病,寧娟把整個腦袋都縮進了自己的厚被子里,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寧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被院子里的劇烈爭吵聲音給弄醒的。 寧娟有些茫然的坐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屋子的大通鋪上,此時已經(jīng)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其他的女知青全都出去院子里了。 沒有猶豫多久,寧娟便也下地穿鞋,決定隨大流兒去看看院子里發(fā)生了啥。 此時知青點兒的大院兒內(nèi),男女知青們?nèi)汲鰜砹?,而根?jù)眾知青站位的方向來看,寧娟很快就判斷出來,在場大致上分了三波兒人——以眾多男知青們?yōu)榇淼目礋狒[圍觀群眾,幾個以大長麻花辮兒為首的老知青,還有幾個跟寧娟同一批新來的女知青。 雖然寧娟跟大家都不是很熟,但是當初新知青們是一起腿著走回青山村兒的,所以哪些人是跟自己一起來的,寧娟還是有印象的。 在場的形勢非常的劍拔弩張——大長麻花辮兒那邊兒的老知青們?nèi)既耸忠桓謮训臒鸸鳎惋@見是已經(jīng)在這個民風非常彪悍的村子待久了,而幾個新來的女知青那邊兒雖然沒有武器,但臉上的表情也昭示著她們的倔強和不服輸。 大長麻花辮兒幾個義憤填膺:“就是你們幾個偷拿了我們的糧食?媽的還敢不承認是吧?我都看見你們幾個過來的時候就拿了一個裝衣服的小包兒,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 這幾個已經(jīng)來了幾年的女知青們自然是經(jīng)驗豐富,打從今天剛進了知青點兒就開始留意所有人的行為和裝束,誰有錢誰沒錢,誰賊眉鼠眼,她們?nèi)际怯浀们迩宄摹?/br> 幾個新來的女知青見事情敗露,竟然真的有人一直在關(guān)注著她們的動向,一時間反而破罐子破摔了。 “話別說得那么難聽,什么叫偷?我們那是在借用,現(xiàn)在大隊還沒分糧食呢,等分了糧食再還給你們不就行了!” “就是,張口閉口就是什么偷不偷的,真是沒素質(zhì)!” 之前新知青們一直都住在老鄉(xiāng)家里,吃飯的錢大隊從國家發(fā)的補貼里給過村民們了,所以糧食的事兒一直都不用大家cao心。 但是從今晚開始,新知青們就得自己解決做飯的問題了。 可現(xiàn)在老知青的自留地里,糧食和蔬菜都是以前就在村里的老知青們自己春耕時候就種下的,根本不會平白分給她們吃,于是這幾個沒糧食的新知青,就趁著大通鋪里人不多的時候,悄悄的從別人的包袱里拿了糧食出來做飯吃。 這幾個今年新來的女知青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沒想到竟然被出去做飯的大長麻花辮兒幾個,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給發(fā)現(xiàn)了,這才有了此刻兩撥兒新老女知青的爭吵。 大長麻花辮兒幾個見對方偷了糧食還敢這么嘴硬,當下就急了,掄起棍子上去就是干。 她們可是在村里待了好幾年了,太知道糧食的重要性了,誰要是敢偷糧食那必須得跟她們拼命,不然有一有二就有三,那這以后還不得沒完沒了了。 大長麻花辮兒第一個沖了上去:“媽的你們還要不要點兒臉了?借總得先征得主人的同意吧?你們他媽的提前問過誰了?還不是直接自己就偷摸兒的拿走了!要不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及時,這事兒可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兩撥兒人當即就打起來了,薅頭發(fā)的薅頭發(fā),敲悶棍的敲悶棍,不過礙于都是女知青,力氣也就那么回事兒,所以現(xiàn)場暫時還只是嘶吼的比較厲害,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過于激烈的流血事件。 而正在看熱鬧的其他知青們,有些人已經(jīng)見勢不對,去大隊部兒找大隊長了。 今天是新老知青們搬進知青點兒的第一天,大隊長王大力正給知青點兒的幾個負責人講解注意事項。 新老知青里,男女各選了兩人作為知青點兒的正副負責人,所以就一共是四個負責人。 而女知青這邊兒,正負責人是老知青劉揚,副負責人是比較踏實的新知青于衛(wèi)紅。 就這倆能勸架的人都不在,才讓大長麻花辮兒她們的沖突正式演變成了動手事件。 不過此時正在知青點兒院子里的寧娟可沒有心情管什么打架不打架的了,她聽見了剛才兩撥兒人的吵架內(nèi)容后,第一時間就沖進了女知青這邊兒的屋子里。 寧娟迅速脫鞋上炕,翻過厚厚的大棉被,去看自己裝糧食的那個小包兒,這才發(fā)現(xiàn)果然,里頭的白面足足被人給挖走了兩大勺子!這可不是吃西餐的那種小銀勺兒,而是農(nóng)家做飯時候使用的,有一個小碗兒那么大的大鐵勺兒! 自己的糧食被偷了,寧娟好委屈… 她猜測,肯定是那幾個新來的女知青趁著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偷走的。 寧娟眼眶子瞬間的就紅了,可她只敢捂著嘴小聲兒的“嗚嗚嗚”。 她既沒有勇氣像是大長麻花辮兒她們幾個那樣當面兒找偷糧食的女知青對峙,也沒有像大長麻花辮兒她們那樣有先見之明,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偷糧食的對象。 寧娟很害怕,她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很快,大隊長王大力就緊皺著眉毛的帶著四個知青點兒的正副負責人過來了。 等到查清了來龍去脈之后,王大力讓幾個‘借‘糧食的女知青當面寫了借條兒,等到大隊發(fā)糧食了,第一時間就得還給大長麻花辮兒她們。 并且趁著人都在,王大力還讓知青們自己對以后做飯的問題進行了商議。 同意吃大鍋飯的知青里,以后男知青負責撿柴,女知青負責做飯,每天的人選輪流來,至于糧食,要于每個月的月初提前上交到兩個正知青負責人處,每燉飯的量,根據(jù)個人上交的糧食多少來分配。 但是這樣的安排只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吃上飯,卻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吃飽吃好,所以若是有不愿意跟大家一起吃大鍋飯的,就得自己負責撿柴做飯,且在每個月的月初就得跟男女各自的知青點兒負責人溝通好。 這種安排還是比較公平的,所以大隊長王大力得知了之后也表示了支持,然后很快就帶著深深的不安離開了。 但是即便是剛才大隊長王大力在知青點兒,寧娟也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糧食也被偷了,她太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