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28節(jié)
“那,你喜歡我什么呢?” 見他如此堅定,愛世又問回了那個他一直無法回答出來的問題。 你是喜歡我的性格? 是喜歡我此時的容貌? 還是喜歡我的身份呢? “我喜歡你的全部?!彼敛华q豫地回答。 “全部?” “是!” 然后,他終于看到愛世朝他展顏笑了。 “清庭,你看過我跳舞嗎?” “是當(dāng)時你在樹林里跳的那個么?”說實話,清庭并不覺得她當(dāng)時跳的那個舞好看,但他在想怎么說更含蓄些。 “不是,那些只是練習(xí),這個才是?!?/br> 在月夜下,盛開的白曇花旁,愛世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纏綿又輕盈,一步一步地踏進(jìn)了他的心間。 跳完之后她問:“現(xiàn)在這個舞好看么?” “好看?!彼麖膩頉]見過如此動人的舞姿。 “當(dāng)然好看,這原本可是要獻(xiàn)給神明的舞蹈,不過嘛無所謂了?!?/br> 那一晚就像曇花一樣夢幻又稍縱即逝。 以至于再到后來,他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當(dāng)時在她面前像個愚蠢的傻子一樣剖露自己的真心。 他甚至愿意為了她放棄了一切,什么財富,名位他都不去爭了,一心只想帶她逃離這里,不想讓她回到東京那樣的泥潭中。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瘋狂。 哪怕后來私逃的事跡敗露,他也一人扛下所有,說一切都是他引誘的她,她單純天真不沾染一分一毫。 最后,她跟著誠夫人離開了。 還是御一郎告訴他,他從頭至尾都被那女人玩弄了。 她一直看著他為她淪陷,看著他步步走向深淵,然后自己卻輕巧地離開。 她讓御一郎幫她帶的話里說: 我可是連魔鬼魍魎都厭惡的女人,你怎么可能會喜歡我的全部? 御一郎失望地對他說:“她自然是可惡,可若你不曾動那些上位的心思去招惹她,又怎么會遭她反噬?!?/br> 御一郎扔了一個包袱給他,里面是一些衣物和銀錢。 “忘了她,換個地方重新來過吧,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他默默抱起包袱,沒想到御一郎少爺還愿意幫他,他是真的很感激了。 但他眼里依然有恨。 沒錯,他會在一個地方重新來過,他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他也絕對不會忘了她的。 …… “對不起外婆,讓你擔(dān)憂了,我以后絕對不再做這樣的事了?!睈凼赖狼傅睾苷\懇。 誠很擔(dān)憂,擔(dān)憂她之后會繼續(xù)在這種事上尋找快感,借此來撫平她內(nèi)心深處的裂痕。 但這樣是不行的。 “愛世!”誠扶住愛世的雙肩,就像小時候她在教導(dǎo)她那樣。 “你聽好,外婆并沒有要為他說話的意思,但你知道嗎,只要你繼續(xù)玩弄他人的感情,后面你就會被同樣玩弄感情的人注意到,然后不斷吸引這樣的人?!?/br> “他們也只會以成功俘獲你的心作為挑戰(zhàn)的標(biāo)準(zhǔn),并不會真正愛你?!?/br> “外婆其實更希望你能快樂幸福地度過你的一生,哪怕一個人都沒關(guān)系,如果非得有一個人來陪伴你,那也應(yīng)該是深愛你的人。” “不日你就要回東京了,到時外婆也不在你身邊了,外婆真的很擔(dān)憂你,真的真的不希望你將來陷入那種境地……” 誠真的覺得自己老了,她甚至都沒辦法再用嚴(yán)厲的語氣去對待愛世了。 見到誠這樣,愛世心里一熱,難過的就要落淚,但是她生生忍住了,她要堅強些。 她緊緊握住外婆已經(jīng)蒼老的手,低下頭像以往一樣撲進(jìn)誠的懷里:“外婆——愛世錯了,真的知道錯了?!?/br> “愛世以后寧可自己一個人,也不會再起報復(fù)的心毀了自己的?!?/br> “對愛世友善的,愛世就報同樣的熱情來對待,對愛世惡意的,愛世就當(dāng)他們是南瓜?!?/br> “全部都是南瓜!” 看到愛世喊著南瓜,誠無奈地?fù)崤闹鴲凼赖谋扯诘溃?/br> “回到東京之后啊,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么?” “嗯?!?/br> “難過了就回來?!?/br> “……嗯?!?/br> 作者有話說: 愛世雖然會開始讓自己變得快樂起來,但她潛意識里就是想報復(fù)的。所以她是蝴蝶,是帶著邪性的。 第26章 庸俗.糖衣炮彈 ◎這女人是想用這種糖衣炮彈來收買愛世么?!◎ 自愛世十二歲之后, 她就再也不愿去守山神社。 但誠依然會為了愛世去守山神社上供,感激椿藤主大人對愛世多年來的護(hù)佑,以及祈望椿藤主大人能體諒愛世那孩子并不是對他不敬。 只是在知道那少年并不是很情愿一直幫助她的情況后, 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再接受那位少年的幫助。 神社的宮司大人也明白,哪怕訓(xùn)斥椿絢也已經(jīng)毫無意義, 于是每年都贈送了很多用干椿花做成的花包御守給誠, 希望能幫到愛世抵御她的詛咒。 幸好愛世的詛咒痕跡越來越淡,在這些花瓣御守的守護(hù)下自己一人也能順利渡過。 就是不知為何,這幾年神椿樹的花雖然開得依然繁盛, 可就是沒前幾年那么壯觀了。 宮司有些憂慮,覺得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且椿絢最近也有些不對勁,但這些他就沒對誠說了。 今年春天,愛世就要回到東京去上學(xué)了。 誠讓愛世過完今年的大朔月再回去。 “外婆,不用那么認(rèn)真啦,我其實都不怎么難受, 就是一點點不舒服而已?!?/br> 看著外婆忙里忙外,又是幫她放好帷帳,又是幫她在床褥上鋪干花的, 愛世忍不住勸她。 “那也得認(rèn)真對待, 這些花瓣可是從神樹上摘取下來的, 是能幫你驅(qū)除邪祟的,你也給我認(rèn)真點?!?/br> 誠一邊把花瓣細(xì)致均勻地鋪放到床上,一邊對旁邊那個穿著白色寢衣一臉無所謂的少女說道。 聽外婆說到驅(qū)除邪祟, 愛世像想起了什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哎, 沒關(guān)系的外婆, 其實邪祟也很嫌棄我的, 覺得像我這種一嚇就大驚失色儀態(tài)全無的庸俗女人可沒意思了,他都不屑于跟我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愛世!” 聽到愛世那么不在意地說自己是庸俗的女人,誠有些生氣,便久違地訓(xùn)斥了她: “你這孩子在胡說什么呢!” “外婆有教過你這么說自己的么?” “竟然用這樣的詞語形容自己,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看到外婆生氣了,愛世就閉嘴安靜地坐到了一邊,不敢再說話。 她總不能跟外婆說,這些話本就不是她自己說的,是那個可怕又惡心的“邪祟”說的。 那個時候,她光顧著害怕了,腦子里恐懼到一片空白,連自己當(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都有些不記得了。 但他說了什么,她可是一直都記得的。 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就很生氣。 明明那“邪祟”自己長得那么可怕,一身骷髏架子還冒著黑氣,竟然還嫌棄她既庸俗又無趣? 好像她見到惡心的怪物沒有鎮(zhèn)定自若,沒有表現(xiàn)的超凡脫俗有多么對不起他似的。 但幸好因為如此啊,她才免于被怪物掠奪的命運。 嗯,所以對她來說庸俗就庸俗吧,她永遠(yuǎn)都不要被那種怪物另眼相看。 那時她可是聽見了他說他不想跟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也不想將來她被那些人找到后逼他不得不娶她,然后就從她身上收回了什么東西。 也是自那以后的大朔月日,她就沒有那么疼了。 所以她很清楚,是她的“庸俗”拯救了她自己,而不是這些不僅沒保護(hù)好她還讓她傷心的“椿花”。 但看著認(rèn)認(rèn)真真的外婆,愛世也沒辦法完全否認(rèn)這些花。 這些花都是外婆辛辛苦苦到神社去為她求的,之于她而言,唯一的作用就是感受外婆對她的疼愛,讓她更加有勇氣面對一切。 “來愛世,躺好。”誠拍了拍被褥朝愛世道。 “是。” 愛世順從地躺進(jìn)了溫暖的被子里。 “外婆在這里守著你?!?/br> 誠摸了摸愛世光澤柔亮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