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97節(jié)
“嗯?你是?”他是誰呀?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見愛世似乎在疑惑他是誰,他才確認(rèn)原來真的是她,于是笑指著自己道:“愛世是我呀!我是冬景?!?/br> 而愛世簡直不敢相信,立馬上下仔細(xì)地看著他:“冬…冬景哥!” “是我是我,誒愛世沒想到你過來了呀,好多年沒見到你了,現(xiàn)在也長大了呢。” 冬景多年不見,已經(jīng)完全瘦了下來,如今身形與椿絢相似,雖不如椿絢氣質(zhì)清冷自持但也變得非常英俊穩(wěn)重,尤其是那愛笑的性格一直都沒變。 “冬景哥你變化好大,我一下都認(rèn)不出你了?!睈凼涝隗@訝中都忍不住捂嘴笑道。 “那椿絢呢,椿絢你認(rèn)出來了嗎!”冬景立馬將前面的椿絢拉了回來,拍拍他的肩對愛世說道。 看著椿絢略帶無奈地神情,愛世倒也釋懷了便笑著道:“認(rèn)出來了認(rèn)出來了,椿絢哥沒怎么變還是很好認(rèn)的?!?/br> 見愛世并不別扭尷尬,于是椿絢也難得朝她點頭笑了笑:“好久不見?!?/br> 仿佛兩人當(dāng)年的爭執(zhí)并不存在,如今只是相識的人多年未見又重逢一樣。 “咦,小楓jiejie呢?”愛世朝他們身后望了望,發(fā)現(xiàn)小楓姐并不在這里。 “小楓兩年前嫁人啦,和鄰鎮(zhèn)一所靠海神社的繼承人公子結(jié)婚了。”冬景回道。 “那小楓jiejie還是如愿了,她一直都想到海邊生活的,有機會也想去看看她?!边@些愛世都還記得。 “唔,這位是?”冬景這時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愛世身邊的這個少年。 “他是瀾生,藤原瀾生。”愛世并沒有對瀾生的身份多做解釋,但他們兩人是在一起的就已經(jīng)暗示兩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了。 “你好?!睘懮灿卸Y的向他們一一點頭問好。 冬景能感受得出來,這少年的身份大概是不低的,哪怕他不怎么說話都隱隱透著些驕矜。 冬景他們熱情地招待他們到會客和室里休息,就連老宮司也特地過來看看多年未見的她,說他還記得當(dāng)年愛世特別小特別小時候的模樣,沒想到時間過得那么快,一下就變成了那么漂亮的姑娘了。 愛世雖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像小時候那樣很開朗地捂著自己的臉對老宮司開玩笑說真的嗎!她真的變漂亮了嗎! 逗得老宮司都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又接著問愛世,誠夫人最近還好吧,而愛世則笑著說一切都好的。 其實老宮司還想問愛世她的詛咒如何了,但考慮到她身邊還有個同行的少年,就沒有問她。 “就是沒想到變化最大的是冬景哥呀?!睈凼烙秩滩蛔〉乜聪蛘o她倒茶的冬景說道。 “冬景這幾年是比較努力的?!崩蠈m司欣慰道。 “看不出他以前是個胖小哥了吧哈哈,現(xiàn)在不少小姑娘都悄悄喜歡他呢。”鈴守老宮司忽然又像頑童一樣朝愛世眨了眨眼打趣冬景。 “大伯你能不能不要對著愛世說這些?。 倍耙彩鞘懿涣肆?。 “你還說!自己的meimei都嫁人兩年了,你還不成家,你爸都跟我說了多少次了,安排的相親也不肯去!” 也許是現(xiàn)在有年輕的后輩幫忙分擔(dān)工作,這兩年老宮司過得很自在,性格上自然也放開了很多。 而椿絢則穩(wěn)坐在一旁,對自己的堂哥見死不救。 再后來。 愛世知道了為何冬景會瘦下來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是因為下任宮司的椿絢要開始正式侍奉神明,便不再扮演椿藤主了,于是就由冬景在夏日祭典的時候扮演椿藤主去游街。 雖然游街的時候可以戴上面具,但扮演神明就得有神明的樣子,所以冬景也花了巨大的代價讓自己瘦了下來。 現(xiàn)如今這兩三年的椿藤主幾乎都是由冬景扮演的了。 “那明天晚上祭典的椿藤主也是由冬景哥來扮演么?”愛世問道。 “是的。” “對了愛世,你還想做神使么?” 冬景問出了愛世曾經(jīng)最不能釋懷的事。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這次約好做神使的那個女孩她臨時來不了了,所以我們也正在找合適的人,結(jié)果沒想到今天見到你了,就想問問你愿意試試么?!?/br> 冬景問的時候,其實心里也有些忐忑的。 卻沒想愛世立即就答應(yīng)了:“誒,真的嗎!好呀好呀!其實我一直都想試一試當(dāng)神使的?!?/br> 聽到愛世略帶興奮的話語,椿絢不自覺地看向了她。 但此時愛世卻對身旁的瀾生說道:“瀾生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看到那游街的神使jiejie可羨慕了,就覺得她好美呀,還幻想著哪天自己也能像她一樣,讓大家都注視著我?!?/br> 作者有話說: 第86章 瀾生·姐夫的幼弟23 ◎但,她依舊選擇等他回來?!?/br> 夏日祭典。 星夜閃爍, 森安長街人聲喧鬧。 周邊村鎮(zhèn)里的人們,或是友人,或是情人, 或是孩童,幾乎都穿著鮮亮的浴衣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著, 那面具攤位、小食攤位、投圈攤位、撈金魚攤位, 幾乎每個小攤位都有人在光顧。 瀾生也穿著件簡單的黑白條紋浴衣,獨自行走在長街上,感受著兩邊的人間煙火。 如果愛世今夜不參加神社游街的話, 此時她應(yīng)該就會站在他的身旁了吧,也許她的頭上還帶著一面狐貍面具, 也許她手里還舉著一根香甜的棉花糖。 昨晚回去的時候,深夜,他陪愛世坐在小庭院干凈的木走廊上望著夜空。 愛世身靠在走廊木柱上,有一會沒一會兒搖著一把素面圓扇對他笑笑:“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想釋懷一些事的, 原本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想說,結(jié)果到最后也沒說什么。” “是沒能跟他道歉么?”瀾生問。 “本來是想的,但看到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 又覺得那干脆就這樣下去吧, 說出來反而更尷尬了, 很可能尷尬的只有我一個?!?/br> “我當(dāng)年其實是只想做他的神使的,當(dāng)時滿腦子都想著一定要扮作椿藤主的他能看到那走在前面已經(jīng)變得優(yōu)秀的我,最好是超級驚艷?!?/br> 聽到這里, 瀾生仿佛看到了那時的愛世, 看到了那時的她靈氣逼人的模樣。 “像我當(dāng)時那個年紀(jì)的小女生, 不都有著這樣浪漫的情懷嘛, 還有些想博人關(guān)注的虛榮心,再加上當(dāng)時東京都沒有人喜歡我,我就希望他能喜歡我?!?/br> “結(jié)果,他并不想陪我玩這種扮演游戲,那我當(dāng)然也賭氣不當(dāng)這個神使了,就這樣一直到今日,我都沒再去過那里呢?!?/br> “你看,我就是這樣記仇的人,他不喜歡也是正常的啦?!睈凼啦挥傻赝室箍丈系囊黄瑸踉?,語氣雖然平淡,但能感覺到她的內(nèi)心依舊不寧。 瀾生看著她,說自己不在意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可他無可奈何啊,因為她的這段人生他的確是沒有參與的,畢竟當(dāng)時的他就只是一個一直待在帝都這樣富貴地方兩耳不聞的大少爺罷了。 不僅沒參與,甚至還對愛世在森安的一切經(jīng)歷都用“鄉(xiāng)下”一詞概括了,哪里會想到她曾經(jīng)歷了些什么。 雖然自己現(xiàn)在也不好受,但還是要安慰她的。 “也許在你眼里他曾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但你若是明夜做了神使,也許在不少人眼里你也成為了神女般的存在,最終也變成了可望不可及?!?/br> “其實這只是人們對圣潔感天然的吸引罷了?!?/br> 愛世點點頭,似乎真的是這樣,大概就是因為當(dāng)年夏日祭的那夜,她第一次見到這般夢幻神圣的場景,才被深深吸引了吧。 “誒呀我忽然有了個靈感,大概是被神使少女吸引了的普通少年,求而不得的故事?!?/br> 每當(dāng)瀾生要開始創(chuàng)作的時候,他的神態(tài)就會變得隨意不羈起來。 “唔這普通少年多沒意思,得要華族的小少爺對鄉(xiāng)下的神女求而不得才有意思?!睈凼酪哺鵀懮黄鹣胂笃饋恚菜普J(rèn)真地說道。 …… 瀾生漸漸走到了長街盡頭處的許愿欄。 許愿欄上早已掛滿了許愿牌,但依然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許愿,有父母為子女許下健康長大的愿望,也有情人間許下彼此恩愛一世的愿望,各種各樣的人許下各種各樣的愿望,都趕在神使來收許愿牌之前,虔誠地將許愿牌掛了上去。 這時,瀾生看到一位父親正對著他那戴著狐貍面具的小女兒說:“清子,快許個愿望,等下神使就要來啦?!?/br> “嗯嗯!” 于是那個乖巧的小女孩便趕緊在爸爸給她的許愿牌上寫了起來。 這讓瀾生想起了愛世對他說的,在她年幼的時候,她也曾跟著她的父親一起在這里許下了愿望,期望神明大人能看到她的小小愿望。 這時,有一群半大的孩子跑著喊道:“神使來啦,神使大人來收許愿牌啦!” 瀾生聽到人群中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鈴聲鼓聲響起,于是他便朝響聲的方向看去,同時隨著人流站到了道路的兩旁。 他看到一隊穿著華麗神職服飾的人正緩緩朝這里走來。 他們在鈴聲鼓聲和人聲歌唱的儀式陪襯下顯得莊重?zé)o比,讓人們新奇不已。 按照慣例,走在最前面的是四個身材雄壯高大穿著黑藍(lán)羽織的男子,由他們跳著神舞開路。 但永遠(yuǎn)最受人矚目的是踩著木屐緩步走在他們之后的那名穿著長袖華麗和服的少女。 瀾生也是在看到她后就無法移開眼睛了。 這是何等美麗的少女,一身黑底印染著紫白繁花和蝴蝶的長袖和服用黑底金絲腰帶纏束,氣質(zhì)端莊高貴,容顏白皙綺艷眼眸流轉(zhuǎn)動人,柔順的烏黑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在耳邊兩側(cè)各簪著一簇紅椿花。 她帶著淺淺的微笑一手提著一柄印染著椿花的油紙燈,而另一只手則輕輕撫過許愿欄上的許愿牌,寓意替神明大人收下了世人們的愿望。 這是今年椿藤主大人的神使,大概也是最漂亮的一任神使了,對于一些孩子們來說,她的姿態(tài)容顏就宛若先代傳說里的神女。 因她的存在,讓后面坐在神轎上的椿藤主都黯然失色,不知守山神社今年是從哪里找來了這位那么漂亮的神使小姐,讓人們在贊嘆她美麗的同時紛紛打聽她的來歷,尤其是那些正值婚齡的青年們。 正當(dāng)他們在打聽之時,一名從外地來的俊秀少年早已牽著神使少女的手下山離開了。 愛世還穿著那身華麗的和服,她很高興但又帶著些矜持,于是得意地笑問瀾生:“安嵐先生,那今夜的你有靈感么?” 藤原安嵐,是瀾生的筆名。 瀾生沒回答她,而是興奮地伸出手指著她的身后對她說:“愛世快看那邊?!?/br> 愛世笑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回頭,就看到了滿林的螢火蟲。 這一夜。 本足以覆蓋愛世心中曾以為的那個最夢幻的夏日夜。 如果不是他們回到森安的家里時見到了鐵青著臉的浩一哥和愛子姐的話。 …… 圣華女子學(xué)校,教工宿舍。 愛世穿著白綢睡裙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翻看著手中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