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176節(jié)
愛世甚至還對白上雨說,如今該怎么稱呼他呢?說不想再用小雨這樣幼稚親昵的稱呼去稱呼他了,想更加正式一些,但直接稱呼白上先生好像又很奇怪的樣子。 于是白上雨便對她說,稱呼他為雨君或雨郎就可以。 而愛世斟酌了一下,決定就跟那些和他做交易的那些人或妖怪一樣,稱他為雨郎。 卻沒想到愛世這樣的稱謂,讓真宙更加難以接受。 雨郎……月郎…… 讓他感覺連自己僅剩的稱呼都被重疊了。 所以,他這個面容猙獰又模糊的人,會逐漸消失在現(xiàn)世陽光燦爛之下的陰暗角落里,消失地誰都不知道他是誰。 可是,沒有人會在乎這些。 甚至是愛世其實對他都不需要再付什么責(zé)任了,因為是說好他自己想要來這里的,甚至還是借由她才能來到這里的,也是一路上受她的保護才來到這里的,他并沒有付出過什么。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后悔了。 其實他已經(jīng)有很多事情都后悔了。 后悔傲慢有意將有隱患的真慎留在身邊,后悔輕敵讓真慎得逞了,后悔毀了自己的容貌,后悔為了能夠早日見到她把自己僅有的與普通人類不一樣的力量交換出去了,以至于變成了一個廢物在人間現(xiàn)世這里毫無容身之地。 但后悔也沒有用,他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 這邊愛世認真地問雨,要如何才能將一巖神社里那些可憐女孩們救出來,將她們都帶到現(xiàn)世這里來? 雨沉思了一下,對愛世說:首先,是不會有人幫她做這樣冒險的事情的。 所以她大概得自己去救助她們了,不論是她自己親自去就還是雇傭一些人去,都得她自己想辦法。 并且要徹底地解救那些女孩,最好要么她久生愛世有著令他們夜霧一族忌憚的能力,比如在椿藤主的視線范圍內(nèi),他們就不敢硬來;要么她就直接摧毀夜霧一族的底氣和依靠,否則的話還是有可能會激怒他們,然后不敵他們,以至于最后又被他們抓回去。 所以,愛世她得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是否具備這樣的能力。 其次,之前救她可以,但之后要救她們一起通過他這里,不僅她們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連愛世她自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要將她身上非現(xiàn)世的力量都全部交付給他,而這他自會有提取的辦法。 情況大概就是,要想順利救下那些女孩,愛世就必須艱苦努力地練成能夠解救她們以及摧毀夜霧一族的能力。 接著最后一刻全部都歸到他手上,之后徹底地變?yōu)槠胀ㄈ?,甚至還有可能愛世這也許是以此才有的美貌,都會不再有。 如此,她能夠接受嗎? 聽到這里,愛世問雨,什么叫以此為有的美貌? 雨對愛世解釋道:擁有特殊的非現(xiàn)世力量的人,一般都會同時擁有一些相應(yīng)的體現(xiàn),比如說可能會有較為突出的容貌,但也不一定都是容貌上的突出,還比如說某些能力會非常突出之類的,總之在人群中肯定是不一般的存在。 雨說到這里,愛世就明白了。 作為以嫉妒出名的巫女后代,本身就是有這方面極度的執(zhí)念的,所以一般嫉妒巫女的后人,能力強的幾乎都是比較貌美的。 這也是長到現(xiàn)在,雨難得肯定了她的美貌,讓愛世不禁都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 事實就是她的美貌對雨來說沒有什么沖擊力,想要借由這樣的美貌讓雨對她另眼相待毫無底線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對于他來說,像她擁有這樣的綺艷容貌,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才生成的,并不是她真實原本的容貌,一旦失去了某種支持她的那種能力,她整個人就會恢復(fù)原狀。 而他在異界這里見到了這么多,也交換了這么多,自然比誰都明白這種情況。 其實愛世自己也早有察覺了,察覺到她會對美麗的外貌耿耿于懷,從小就希望自己能成為人世間最美麗的那個女人,然后以此受盡優(yōu)待。 但有時候,她對自己依然的不自信和底氣不足,是不是就源于在她自己的潛意識里,就是認為她這樣的美貌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失去的呢? 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愛世同意了雨提出的的要求和代價。 然后還托雨幫她在異界送信和送一些異界沒有的東西給一巖神社的那些女孩們,讓雨幫忙多照顧一下她們,讓她們再等等她。 作為交換,雨在異界偽裝成販貨郎去見那些巫女們的時候,凡是要在現(xiàn)世購買的任何要賣給異界妖怪的東西,都必須由她來準備和支付,好在她也暫時都能支付得起。 這一切代價對于她們巫女一脈的自由來說,都是值得的,甚至包括她曾引以為傲的容貌。 如今想來,她如今就是再美麗的外表都并沒有給她帶來順心順意的待遇。 她曾喜歡和向往的那些男人,都并不是注重外表的人,對于他們來說艷麗的容貌可有可無,吸引他們的終究還是內(nèi)里的柔軟和善良,遺憾的是她都并不具備,所以即便她擁有再美好的容貌也不能真正吸引到他們,甚至還因為自小的性格還被他們拒絕過。 而被她美麗容貌簡單吸引到的那些男人,她自己又看不上,她就在意那些沒有被她吸引到的男人,所以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矛盾也很無聊的事。 所以美貌沒有就沒有了吧。 再說,她就是普通了又能普通到哪里去呢? 雖然美貌沒有了,可她的身份是真實的呀,再怎么說她都是華族籍的大小姐呢,就算背靠著地位尊貴的姐夫和jiejie,還有富裕的哥哥和嫂嫂,她想不通自己還能差到哪里去。 之后。 湖香選擇留在了森安,沒有去東京,在誠夫人的推薦下,在森安的一處小學(xué)開始任教,而愛世不日就得回東京了。 愛世不禁跟湖香小小抱怨道:“湖香你都開始做教師了,而我卻還得回去繼續(xù)上學(xué),還是一個女學(xué)生。” 湖香點了點愛世的額頭說:“我其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椿藤主大人和椿絢大人?!?/br> “所以我就想著,要不然干脆就留在這里繼續(xù)和婆婆學(xué)習(xí),然后森安的老師吧,這樣我就可以好好培養(yǎng)森安的孩子了?!?/br> “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我對神明大人的報答?!焙阌行┿皭潯?/br> “這當然算呀,我們的神明大人那么溫柔,他一定會高興的?!?/br> “湖香你先努力走一步,之后我也會來做教師的,我甚至還想做校長呢。” “好,我們一起。” 于是湖香笑著牽起愛世的手,兩人像小時候那樣頂著晚霞和星光回家,家中還有最親切的婆婆做好了飯菜等著她們。 …… 但愛世沒有告訴湖香,她獨自做下了一些決定,因為她不想再讓湖香好不容易安寧的生活再生波瀾了。 但一巖神社的孩子們還等著她呢。 湖香不像她,湖香是沒有義務(wù)也沒有什么是能夠支付給雨的,要是以傷害她自己的代價比如壽命什么的,這她都不能接受,所以干脆就不告訴她這決定了。 而她自己想再回異界將那些女孩們解救出來,只能她自己去,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她的責(zé)任,不能再牽扯無關(guān)的人進來了。 還有,她還得去想救下那些女孩們后該怎么安置她們,畢竟現(xiàn)實雖然令人沉迷向往,但什么都不懂的話同樣也會寸步難行的,在現(xiàn)實里過得很糟糕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既然她選擇將她們帶出來,就一定要考慮好她們的未來才行,就像月郎其實也在她考慮范圍之內(nèi)的,只是現(xiàn)在他自己選擇先留在雨那里。 最終她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還是在學(xué)校里才是最好最合適的。 那么她就不能僅僅只當一名普通的老師了,她還得是一名有決定權(quán)的校長才行。 擁有一間能夠庇護他人的學(xué)校是需要很多很多錢的,所以她還得去找很多很多的錢才行,她也不可能總依賴著家族的。 而且,她的性格向來就是喜歡做一勞永逸的事的。 雨說,她們要是想通過他的通道,作為代價就得把所有包括御敵退魔的力量都支付給他。 如果她們巫女血脈和夜霧一族的問題得不到徹底的解決,那么到時她們這些喪失力量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報復(fù)再被抓回去。 那怎么樣才能真正的一勞永逸呢? 愛世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當然就是徹底的解決那個本名為遮月的大妖怪。 沒錯,在愛世心里什么神主大人,那就是一個被鎮(zhèn)壓住的妖怪而已,至于什么弒神不弒神的這個問題,對于愛世來說根本不存在。 畢竟就是個妖怪而已,算什么神。 …… 之后,在計劃展開之前,愛世獨自一人再次來到守山神社見椿絢。 而這天的椿絢穿著整齊干凈,就和她當年在神椿樹下遇到他時一樣。 “請問有什么事么?” 就連說話的方式都和當年微妙地相像。 愛世笑著問他:“椿絢哥哥,你覺得如今的我美嗎。” 而她對他的稱呼也回到了她對他最狂熱而他對她最排斥的時候。 “你覺得怎么樣,還滿意嗎?”她還是用了得意的語氣,小小地惡作劇了一樣。 果然,見她如此,椿絢也熟悉地皺起了眉。 終于在椿絢忍不住想對她說什么的時候,愛世還是放過了他,笑著對他說:“你覺得,椿藤主大人會滿意嗎?” “什么?”一時間椿絢不太清楚愛世的意圖。 “可以請求椿絢大人幫我一個忙么?” 偶然的山風(fēng)緩緩吹來,將愛世的輕柔的發(fā)絲和袖擺吹起,拂過她不知在何時柔和下來的明麗眉眼。 “可以的話,我想請椿絢大人能不能在盂蘭盆節(jié)那天再扮作一次椿藤主大人,到時候在神椿樹下,我想為椿藤主大人獻上本應(yīng)在多年之前就該為他獻上的舞?!?/br> 趁她還是這般美麗容顏的時候。 作者有話說: 第175章 真宙·椿在雨中盛開之夜24 ◎能看出這位小姐對此次的相親還是很重視的?!?/br> 之后。 愛世離開森安回到東京, 回到圣華女校繼續(xù)上學(xué)。 因為有了這段經(jīng)歷,愛世變得平和很多,就如她曾經(jīng)在異界里所期盼的那樣, 只要她能回來她會好好珍惜她所有的一切的,于是愛世不再眼里只有自己, 反而會變得喜歡和別人交流起來。 再加上又知道了自己美麗的容顏或許會即將消失變?yōu)槠胀? 也不再想著自己該怎么在曾經(jīng)低看自己的人面前揚眉吐氣或是孤傲于人群了。 對于久生愛世的失蹤又重新被找回,大家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也會嘗試關(guān)心她問她一些情況, 而愛世也會大方地告訴她們,她原先是被歹人拐到了某處村落, 但后來她是自己找機會逃出來的,接著在路上又遇到了幾個她以前鄉(xiāng)下的朋友才得以獲救的。 女孩們對她的遭遇表示非常的同情,卻又佩服她還能那么得開朗直面自己的這段過去。 愛世也表現(xiàn)出害怕但好在都已經(jīng)過去了的模樣說沒什么不能面對的,她反而會更加地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包括跟彰子和自己舍友之間的關(guān)系, 她也變得珍惜起來,會和她們一起去上學(xué),一起到餐廳用餐。 并且不再和從前像是彰顯自己的態(tài)度那樣, 愛世如今是真真正正地不再執(zhí)念于期待男女情愛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她得想盡辦法賺錢, 賺很多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