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280節(jié)
只是想獲取她的信任而已。 看著小雨像是自責難過的模樣,愛世問小雨是不是害怕了?說別害怕,從現(xiàn)在開始她會保護小雨的。 …… 愛世的感覺沒有錯,雨君在這段時間跟她相處之后,的確對她的觀感有了些許改變。 若一開始他還認為久生愛世是裝的,那么現(xiàn)在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她還是如此的溫和動人,與年少時的她差距甚大。 她對他的關心與照顧,顯而易見,他也并不是感受得不到。 但在這里就微妙了,如果將她的關心看作是對他惡意的羞辱,那她的確是將他當成玩偶娃娃般對待。 若是將她的這種關心當做是對他的照顧,她又確實盡心珍愛。 記得前不久他有意避開她想自己一個人清靜一下。 而他要想藏起來實在太輕松了,只需縮小自己躲在樹梢間就找不到他了。 于是就看到她神色慌張地到處找他,擔心他太過弱小而被山中的什么妖怪傷害到。 明明她一個人類在山里亂跑才更危險,居然還擔心他的安危。 那時候,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她還是這樣著急,就像丟失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樣,再找不到就要哭出來了…… 明明他是可能跟她一起爭奪樓主之位的人,她竟然還這般對他。 一時間他也分不清那時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是質疑?還是高興? 他在質疑什么,又在高興些什么。 而他也不會忘記,當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那一副對什么珍寶失而復得的模樣——就這么坐在草地上,將他摟進懷中。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里,她似乎還悄悄哭了。 讓他覺得在她心中,他似乎很被她需要,且是不以任何目的的需要。 他對她來說很重要? 為什么? 他想不明白,只能暫時以愛世估計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這樣陌生的地方也會害怕,所以有他在會安心一點——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似乎也逐漸習慣她呼喚他的名字。 為了取得她的信任,他不會違背她的意愿,即使有人惹得他極度不快,只要她不希望他做什么血腥的事,那他就回到她的懷中乖巧地窩著。 他已經知道,她就是喜歡這種只有她才可以的偏好的。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愛世是知道他的另一面的,甚至在人前她是好說話的白上樓樓主,是溫柔的小姐。 人后,若是有人冒犯了她,或是路途中有什么妖怪覬覦她,雖然他是自己私下里去處決那些冒犯她的妖怪的,但他又覺得很可能就是她有意放任他去處罰他們的。 就像他是她隱藏得最好的刀一樣,替她去做她在人前不方便做的事。 然后,她就像聞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那樣,以最溫柔的笑顏將他抱起攬在懷中,依然將他當做是自己最珍愛的寶物。 與其說她還是那個動人無害的白上樓“小姐”,不如說當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白上樓之主。 有趣的是,她沒有刻意將自己與過去的那個頑劣的她區(qū)分開來,不如說她最喜歡聊的,就是過去的她和如今的她如何不同這樣的話題。 她總是渴望得到他的肯定。 如果他說愛世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就會很愉悅,覺得自己是成長了的有進步的。 尤其在聽到他夸她說她比從前漂亮的時候,就會更高興。 而那個時候他的心情也難以言說,因為他在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模樣時,竟然也會有愉悅的感覺,會不自覺地就跟著她一起笑出來了。 于是越到最后,越臨近她要找的那些同伴時,他竟然會越有一種不愿意她去找的感覺。 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又立即警惕起來。 只能說真不愧是這個女人,讓他差一點就動搖了……他必須隨時保持警惕才行,絕不能輕易就被她收買。 話雖如此,每當她堅定地說要保護他,不再讓他寂寞的時候,他又還是會忍不住地動搖。 即使他始終覺得她此時的溫柔天真的模樣就是裝出來的,他也仍舊不希望她手上真的沾上污濁的血。 從前他還活在現(xiàn)世里的時候,他確實很厭煩久生愛世來找他——這個女孩總是吵吵鬧鬧,而且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很多,讓他煩不勝煩,而他也總是要去遷就她,讓她在他身邊時的心情愉快。 可自從他淪落到異界之后,他彷徨,抗拒,渴望著,留戀著現(xiàn)世的一切。 或許那個時候即使是她來找他了,他都會留戀不已。 只是,她卻再也沒有來過,就連他的葬禮也沒有來。 她說她最喜歡他了,卻連他的葬禮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騙子!騙子!她就是騙子! 所以他決不能……決不能再對她心軟! …… 歷經多日,白上樓的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山鷹寨。 山鷹寨雖然由山鷹這個種族命名,但其實里面一大片的轄區(qū)生活著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鳥類妖怪,有溫順的,也有兇惡的,但都以山鷹一族為尊。 山鷹一族的首領鮮少會到白上樓所在的海濱之地休閑玩樂,因此與所謂的白上樓主也不會有什么交易與交情,對待同為一族首領的白上樓主不一定會多客氣與尊重。 尤其還聽說這位樓主是個人類小女孩,近期才新上任。 當時從信件上得知她的請求時,他甚至都覺得有些可笑,她竟然為他們山鷹寨最下層的兩個人類奴隸求情,說那是她的同伴想要接他們回去。 還說只要是她能承受得住的代價都可以。 他那個時候就覺得,好不容易貴為樓主的她,竟然還要自甘墮落和已經變成奴隸的人以同伴相稱?這不是自賤身份么? 只不過是看在彰子實在是期待能見到人類同伴的模樣,這才同意的。 主要是彰子吃不慣他們山鷹寨的食物,穿不慣他們山鷹寨的衣服,才只好讓這位“樓主大人”去幫她安置這些了。 至于這女人在信上說的,要將他們甚至是彰子都帶回去,那便是天方夜譚了。 不過白上樓終究也是一方勢力,他自然也不好與之為敵。 他可以將她當做客人,盛情地招待她一番。 她若是之后能自覺離開,他也不會過多為難,但她要是要伸手她不該伸手的,那自然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已經讓步很多了,這樣彰子就不會整天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能笑出來了吧? 他最不喜歡看她哭了,尤其是為那兩個弱小低賤的男人。 但因為這事彰子跟他哭鬧了很多次,才允許讓白上樓這本該回絕掉的外族勢力來到他們山鷹寨和她相見。 他對她已經足夠有耐心了, 再這樣鬧下去就別怪他,直接拿那兩個男人喂巢洞里的幼鳥。 而坐在山鷹寨最高處宮殿的宴客席上的愛世,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傲慢的男人,而彰子則身著山鷹寨的盛裝坐在他的身邊。 在見到她后,即使很克制也止不住地欣喜說愛世沒事,真的太好了。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有些想哭。 但因為身旁的男人不喜歡她為別人哭,又強忍住沒有哭。 愛世先是觀察著彰子,看著她仍舊如從前那般左右為難的模樣。 明明能看出她就是來救她的,正常的話,彰子應該畏懼這個男人向她求救,而不是為難。 她在為難什么呢? 是為難她不敵這個男人讓情況變得更糟,還是為難怕她會真的跟這個男人起沖突? 在這種情況下,愛世便沒有直接開口說要山鷹首領交出她的同伴,讓他們跟她一起回去,只是暫時以兩位地區(qū)的執(zhí)掌人正常的社交辭令先寒暄著,以降低他的敵對性。 于是鑒于白上樓小姐的識相與友好,山鷹首領在喝過酒后便問她為何一定要見那兩個男人? 彰子就算了,那兩個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如此費盡心力的么? 于是心情甚好的山鷹首領,竟然直接讓人去將那兩個男人帶上來。 稍后,一陣鎖鏈聲響起。 那帶著腳銬的瀾生和南部便被侍衛(wèi)粗魯?shù)厮ぴ谘鐣拇髲d之中。 愛世看見兩人已經被折磨的體無完膚,而南部有只眼睛甚至還粗糙地綁著繃帶,似乎是看不見了,只能這么潦草的綁起來,只要沒死就行。 他們微微抬頭,就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除了那位怪物首領和彰子,竟然還有愛世。 而他們則狼狽地跪在下首。 雖然看到愛世他們很驚訝,但兩人似乎已經經歷了很多,都沒有說話只低著頭,既沒有哭求著與愛世相認,求她救他們,也沒有顯露什么孤高的模樣。 只是麻木的等待上首的人對他們的處置。 而山鷹首領似笑非笑地看著愛世說:“樓主小姐,像這樣兩個卑微骯臟之人,又何須您親自過來一趟?” 愛世看了看那兩人,又看了看山鷹首領身旁自瀾生他們進來就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彰子,想來這已經不是彰子第一次見到的場景了。 情況略有些出乎她的意外,或許彰子會有她的不得已,但面對兩個一直都愛護著她的人受此非待,她真的還能忍住么…… 尤其之前聽小雨說,雖然山鷹首領確實是霸道自我暴君般的存在,但他也將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彰子,而彰子明知不可以的情況下,還是與他互生情愫了。 所以彰子很為難、痛苦,無可奈何…… 也不知此時的瀾生和南部又怎么看待這場禁忌之戀,會理解彰子的不得已么。 所以小雨在來這里前就跟她像是說笑話般,幸災樂禍地說連他都沒有想到本該是三人的相扶相持,卻變成了用兩人鮮血澆灌出來的愛戀之花。 然后真的像個孩子般問愛世:“愛世jiejie,真的要拆散他們嗎?” 那時,愛世就沒有回答小雨,也沒有追究他自以為藏得很好的惡意。 在這里,她也依然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不出喜怒,即使面對著山鷹首領那已經不假掩飾的挑釁。 像是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愛世才平靜開口道:“也許在首領眼中他們的確很卑賤,但他們之于我自然是很重要的。” 還沒有等山鷹首領問怎么個重要法?不過就是同伴而已之類的話,愛世就笑著目不斜視地看向這位魁梧而傲慢的男人: “他們,一個是我重要的弟弟,一個是我的未婚夫?!?/br> 白上樓尊貴而溫柔的小姐這么說完之后,全場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