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304節(jié)
感覺自己的這種做法很糟糕。 只能將錯就錯,當(dāng)做是修養(yǎng)自己的身心了。 …… 這處開滿了紫陽花的院落里有好幾個房間,因此誠夫人并沒有跟愛世睡在一起,畢竟老年人和年輕人的作息并不相同。 于是愛世獨(dú)自一人躺在和室的被褥里,有些睡不著。 當(dāng)年她在這里發(fā)生的事,她從不覺得是什么噩夢。 一開始她或許還會質(zhì)疑到底是不是噩夢,但后來她就確定了,不是。 那時懷著恐懼的她不死心地再次來到那個雜物間想求證。 她之所以不死心只是單純地想告訴大家,這里有很多恐怖的妖怪,大家一定要相信她快點(diǎn)離開,并且要是能夠證明這里真的有妖怪讓除妖人過來除妖退魔也行啊。 卻不想,顫顫巍巍猶豫著不知要不要推開門的她,正當(dāng)她將手放在門上時,小雨不知在什么時候就無聲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然后將他的手輕輕按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在阻攔她不要打開這扇門。 那時她整個人直接僵住,不敢動彈。 她是無比恐懼此時的白上雨的,這種恐懼在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她身后時直接達(dá)到頂峰。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他平時表現(xiàn)出的那種笑瞇瞇無害的模樣,甚至有可能他本身就是妖怪。 “愛世,你要做什么?” 雨在愛世耳邊輕聲問道,且雖是詢問,卻帶有濃重威脅的意味。 于是她就是在這樣的恐懼中,逃走了。 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那間房里到底有沒有通向那個世界的門。 思來想去,愛世坐起了身,掀開被褥。 然后只披上了一件紫色的提花羽織,就悄聲離開了房間。 …… 深夜時分,露重花濃。 此時整個溫泉莊一片靜謐,看起來影影棟棟,像是無形中氤氳著一層看不清的煙霧。 愛世沿著記憶里的方向自青石小路上走過,還沒等她來到那處雜物間,就看到庭院里有個穿著一身鮮艷和服的男人正提著一籠紙燈,站在一棵綠楓樹下。 像是感覺到她來了,就轉(zhuǎn)身看向她。 微黃的燈火掩映在他的臉上,還是那副笑臉,眼睛里卻多了與白日不同的魅惑之氣。 “夜半時刻,小姐是要去往何處?”眼前的男人,就連嗓音中都帶著蠱惑的意味。 愛世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羽織微微抬起下巴直視他說:“這里太安靜太無聊了,有什么有意思的去處么?我想去?!?/br> 聽見愛世如今連他的名字也不叫,全然沒有了當(dāng)年與他的親近,直接就這么自然地命令他,當(dāng)真是一位尊貴的華族小姐呢。 的確,目前她就是尊貴的小姐,而他是必須做到宛如下仆般體貼的店家。 于是男人便作出邀請的手勢,提燈在前方引路,帶著愛世來到她一開始就想去的地方。 其實他就是專門站在那里等著她的,他知道她一定會來的,也知道她想去哪里。 而愛世看著前方的男人甚至都已經(jīng)穿上了白日里絕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只會在奢華靡艷的夜里才會披上的外衣,實際上就是在向她證實從前發(fā)生過的事了。 因此,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在想什么。 當(dāng)愛世再一次通過那扇確實是存在的’門’來到被雨君稱之為是異界的地方,她果然還是會被這里與星光爭輝的璀璨吸引。 雨君斜靠在門邊,笑看著愛世望著眼前的繁華終究還是露出驚嘆的模樣。 這一次有他在這里,倒是不用擔(dān)心再碰上喝得醉醺醺又覬覦她的妖怪了。 愛世回過頭,看著面帶些許笑意的雨,她倒是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一次小雨你就愿意帶我過來了呢?你不是不希望我接近這里么?!?/br> “我是不希望你接近這里,但你不是依然要過來么?!?/br> “與其讓你再次不幸落入妖怪的手中,不如我直接帶你來,所以現(xiàn)在小姐的好奇心滿足了嗎?” 一次或許是偶然,但兩次就說明了愛世確實是擁有超出普通人的靈力的,那能讓人陷入安眠的霧氣絲毫影響不到她。 像她這樣的人是注定會被這里吸引的,所以他干脆就直接帶著她來。 畢竟盡可能地滿足客人的要求,是他做生意的準(zhǔn)則。 見小雨這般坦然地將他完全不同于白日的面貌展現(xiàn)給她,愛世覺得,這樣的小雨反而看起來要比白天的要親近很多。 所以她笑了,但她又不想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得意,不想讓他牽著她的鼻子走,就用她華族小姐所特有的驕傲和挑釁對他說:“就這樣?” “我不是說要去有意思的去處么,雨君大人覺得這樣就有意思了?”愛世也學(xué)著當(dāng)初這里的人稱呼他道。 雨君聞言眉梢一挑,似乎也沒想到愛世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比他想的要……更大膽些了。 但顯然,他也不希望被她輕看,于是就輕拍手招來美麗的侍女們安排招待尊貴小姐的項目,且務(wù)必讓小姐盡興。 這一夜,雨君就在一旁陪著愛世,看她飲酒、觀看歌舞、與侍女們和一些在場的友善妖怪們一同玩樂。 就這么徹底放縱自己。 直至黎明。 雨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縱容這個女人,畢竟這般招待她,他是換不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的。 要知道,他本是從不做虧本買賣的男人。 而愛世卻在極度的放縱后,面對即將到來的天明,內(nèi)心驟然升起了難過的情緒。 果然,短暫的快樂結(jié)束后,只會讓人感到更加虛無。 那時,她就這么頹然地躺在軟墊上,一點(diǎn)都不想起身。 一旁的桌上已經(jīng)一片狼藉,酒杯和酒瓶歪斜地倒置著,冷卻的食物和散亂的果盤也早已無人問津。 雨君低頭看著這個看似已經(jīng)意識不清醒的女人,問道:“已經(jīng)滿足了嗎?” 愛世則搖了搖頭,然后像是醉酒般笑著示意他靠過來些。 雨君便按照她的要求朝她貼近,想問她要說什么。 卻不想,在愛世直勾勾地看了一會他后,忽然就扯過他的前襟,狠狠地對著他的唇印了下去。 然后看著因為她的強(qiáng)吻而愣住的雨君終于高興地笑了,她這才滿足了。 看他還怎么一副游刃有余還知道一切的模樣,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心里就很快意,果然來這里是對的,她那積攢多時的郁悶幾乎在這瞬間就消散了,至少她還可以選擇親吻誰,不是么。 只是,小雨會生氣吧,他可能不喜歡她呢,他之前也對她很厭煩吧,只是迫于桐阿姨才不得不陪著她遷就她而已。 所以她這樣做會直接讓小雨也徹底厭惡她吧。 看,她總是能讓這些不喜歡她的人不得不去接受她。 不過,她才不管那么多了,小雨要厭惡她的話,那就厭惡吧,她喜歡不就好了。 反正她不是一直都是這么任性的人么。 但愛世并沒有等來雨君的厭惡,她等來的,是雨君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暗后,將她驟然從地上拉起,在她落入到他的懷中時,與她再一次的擁吻。 不同于她帶著挑釁和玩鬧的輕吻,這個看似有禮翩翩的男人的吻要比她野蠻地多,疾風(fēng)驟雨般完全扭轉(zhuǎn)了她之前對他病弱的印象,緊緊地箍住她,讓她無法動彈只能承受。 什么童年玩伴,什么小姐樓主。 他們此刻就只是一個男人和女人間相互的試探和吸引。 然后自欺欺人地借酒精的催化,放縱自己沉湎于□□之中。 …… 第二天。 在被外婆叫起后,愛世感覺自己好累,頭也很疼,也不知道昨晚她是怎么回來的。 “愛世,快點(diǎn),桐阿姨和小雨都在等著我們了,太晚去到會很失禮的。”誠夫人一如既往的嚴(yán)格。 “好——” 愛世只能努力翻了個身,然后雙手撐著床褥跪坐起來,開始醒神。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身體一夜通宵很是疲累,但她的精神卻很愉悅,就像沖破了那道枷鎖一樣。 尤其是在她還有著即將訂婚對象的前提下。 也不知這到底是反叛的快感還是偷情的快感。 等到在茶室里和桐阿姨一起優(yōu)雅品茶的時候,她又是乖巧地坐在外婆身邊的小姐了。 然后聆聽者桐阿姨對她如今的贊美,以及外婆的謙虛,說她其實還有許多要成長的地方。 而小雨倒是沒怎么變過依舊有禮得體,還向她們展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茶道,衣袂翩翩很是受外婆的贊譽(yù)。 愛世一直看著小雨,能很明顯地感受出來,白天的小雨非??酥谱约海c夜晚的他完全不同,對她也和剛見面時那樣帶了些疏離,就好像昨夜與她瘋狂擁吻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他白日的這份疏離,只會讓她感到更加興奮,更加被他吸引。 在無人的深夜里只會更想去找他,想看到那與白天不一樣的他。 而她這么想,就這么做了,然后步伐歡快地從紫陽花旁走過。 …… 在金碧輝煌的樓主房間內(nèi),一位套著艷彩和服外衣,齊肩長發(fā)披散著的男人正在桌案上簽署文件。 不遠(yuǎn)處,傳來了門被推開的細(xì)微響動,讓他執(zhí)筆的手頓了頓。 是愛世。 愛世相較于之前,特地?fù)Q了一套描繪著墨蘭的素黃色和服,倒是與白天明艷的她相比,多了份少見的清純。 且態(tài)度也與白天張揚(yáng)的模樣不同,她甚至還有些怯怯地問他,她可以再過來找他玩嗎? 雨君總覺得愛世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樣,竟然能夠準(zhǔn)確把控他的情緒了,以至于他的心跳得都有些快。 但他還是盡可能保持之前那副鎮(zhèn)定自得的模樣,伸手邀請她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然后回答她各種好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