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令愛嫁給我 第343節(jié)
不知道為什么,愛世覺得跟津山做室友,她有種詭異的安心,根本不會擔心他會有什么對她不軌的想法。 甚至一度還覺得,如果是她想要對他行不軌之事,津山也一定會態(tài)度強硬地拒絕的,因為津山是為了能夠繼續(xù)沉浸在對彰子的念想中而不再與別的女人糾纏才和她結(jié)婚的。 在度過了一段時間同居但分房睡的時日后,愛世反而越來越自在習慣,不過他們一開始也約好了,如果彼此有了想法要離婚也是可以的,甚至還可以友情幫那時候?qū)Ψ降陌閭H解釋。 真的到了那時估計兩人都不再受家里的限制了,目前就先這樣應對著彼此的家族吧。 “那我出門啦。” 愛世在玄關穿好鞋對津山說道。 “路上慢走?!苯蛏交貞?,等一下他也要去警署部上班了。 尋常而愉快的一天就這么開始了。 …… 愛世如今并不是很喜歡去參加華族們的宴會,畢竟她覺得自己離這樣的名利場越來越遠了。 但事實上卻是,她依然能夠參加這樣的奢華宴會,因為她的身份依然還是華族,只是從一位華族小姐,變?yōu)榱巳A族貴婦…… 然后與她同樣身為華族的丈夫一同出席。 之后想想很容易理解,像這樣的宴會,就是要有像她和津山這樣的邊緣華族存在,才能更加襯托得出那些身份尊貴的人。 當年還年幼的她,不就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地位,才死活想要得到位于華族頂層的九條少爺?shù)那嗖A么,就算得不到九條少爺?shù)那嗖A,她也總是想要往瀾生這位侯爵少爺身邊靠。 那時的她唯獨沒有對彰子的未婚夫,也就是現(xiàn)在她的丈夫產(chǎn)生過什么期待,因為就連那時的她都知道,這位少爺將來的地位一定是普普通通沒有存在感的,而她將來的丈夫絕對不能是這樣的! 結(jié)果當她真的長大后,反而不在意這些了,也不執(zhí)著于自己是否是這里的中心受人追捧什么的,雖然她依舊喜歡這份奢靡的繁華,但現(xiàn)在的她更愿意成為一個旁觀者去觀察這里的一切,就當是給自己平靜無波的日常生活增添一些趣味。 尤其因為她如今已婚的身份,以及她的丈夫并沒有給人以什么威脅感,像從前對她的惡意都少了很多,已經(jīng)有不少和她一樣的小姐和貴婦過來和她搭話了,甚至表現(xiàn)得都很自然,好像從前她們的關系就是這樣的。 這對于愛世來說也是一份很新奇的體驗,原來已婚后華族間的社交是這樣的。 不過她很快也能反應過來,如今和她交惡沒有必要了,又不是什么競爭關系,畢竟她的親jiejie的確是未來的藤原侯爵夫人,只要她還在華族籍,不論怎么樣這個名利場上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現(xiàn)在更惹人注目的,是作為光惠殿下的女官之一,那位備受爭議的望月彰子小姐。 像這樣皇室也會出席的大型華族宴會,作為皇子妃的近身女官們同樣也會參加,倒不如說之所以那么多小姐處心積慮地想要成為皇子妃女官,為的就是這個身份可能帶來的更多的關注還有更大的籌碼,為她們之后的婚事做鋪墊。 而愛世看到,她的“丈夫”悠臣少爺其實還是想去找彰子的,卻苦于一直找不到機會。 愛世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有她在津山身邊所以不方便? 于是愛世就體貼地為他們創(chuàng)造能夠單獨交談的機會,對津山說她去和那邊的小姐們一起聊天。 說完就提起自己的裙擺朝著剛剛她所指的方向離開了。 至于津山有沒有去找彰子,她無所謂也不會介入他們,其實還因為她不想看到彰子因為和她的丈夫交談了然后對她滿臉愧疚再和她說對不起什么的。 尤其一些好事者已經(jīng)在挑起關于他們的事端了,問她不擔心自己的丈夫和那位彰子小姐舊情復燃么? 而她同樣也努力扮演一位合格的妻子,優(yōu)雅地回復她全然相信她的丈夫這種話。 但確實還是很煩的,所以愛世自己一個人來到庭院里,一邊散步一邊聞著夜晚的薔薇花香透透氣。 “愛世!” 只是,愛世沒有想到的是,彰子竟然會單獨過來找她。 “彰子?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 應該和津山在一起么? 后面的話愛世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反應過來覺得不妥,不能這么說。 但彰子完全不在意這些,她看起來非常著急,非常迫切,似乎想要和她說什么很重要的事。 “愛世!你為什么突然和津山少爺結(jié)婚了!” 結(jié)果迎來的卻是彰子直接的“質(zhì)問”。 但氣氛有點奇怪,和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樣,于是她也回了一句符合彰子此時的“質(zhì)問”但同樣帶有疑惑的話:“難道,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么?” 說完之后愛世懊惱自己怎么跟著彰子走了,她應該和彰子表態(tài)她不會介入她和津山之間的,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其實與她無關啦。 可彰子卻拼命搖頭然后努力壓低嗓音說:“不不不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愛世,愛世你聽我說,你不知道津山很危險,你要快離開他!” 這大概是愛世在彰子這里聽到過她說得最快最急的一句話了,以至于她都還沒理解清楚這是什么意思? 危險?什么危險? 見愛世沒懂,彰子又想要再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津山悄無聲息地在愛世身后出現(xiàn)了。 他驀然出聲問她們:“你們在聊什么嗎?” 這句話直接嚇了愛世一跳。 而彰子更是看起來很心虛,甚至還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即使彰子如此心虛畏懼,津山卻還是像從前那般地包容彰子,站在愛世身邊眉目溫和地對彰子說道: “彰子,好久不見?!?/br> 作者有話說: 第333章 悠臣·蛛纏之蝶4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津山就不會盯上愛世的。◎ “好……好久不見, 津山先生?!?/br> 彰子有些艱難地回應著她從前的未婚夫。 似乎是察覺到了彰子的困頓,恰好就有一位侍者過來暫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然后從容有禮地對彰子說:“小姐, 光惠殿下此時正在找您,希望彰子小姐能先過去一趟?!?/br> 皇子妃殿下的要求當然是優(yōu)先級, 于是彰子一邊擔憂地看向愛世, 一邊隨著那位侍者離開了。 彰子剛剛那番著急卻又沒頭沒腦的話,讓愛世的思緒也莫名其妙地亂了起來,雖然她有時候做事很著急, 但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愚蠢莽撞之人,她不會對彰子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相反,她對待每一份可能到來的危機都有著本能的慎重。 見彰子并不想跟他多說著急離開的模樣,津山看起來似乎有些挫敗,但他并沒有將這份挫敗的消沉持續(xù)太久,在無言了一陣后, 他就溫和地問愛世剛剛她和彰子都聊了些什么呢? “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么?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γ???/br> 津山看起來就像完全不知道她們剛剛都聊了什么的模樣,且一如既往地體貼周到。 但彰子已經(jīng)在愛世心里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雖然不知道是什么, 但她還是順勢地皺了皺眉, 依照從前她對彰子應有的不喜態(tài)度回答津山:“彰子剛剛竟然問我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br> “為什么呢, 彰子其實還是放不下你么?” “那剛剛她為什么又不跟你說話呢?是因為愧疚么?” 愛世說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她以為彰子是因為津山那么快就找到了新歡才不甘心過來找她的,接著又自顧自地分析彰子這么做的理由, 看著確實合情合理。 而津山則沒有接著愛世的自言自語往下談, 漸漸地兩人就默契地按照之前說好的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和想法, 不再談論此事。 等回到家中后, 華族宴會的奢靡之景散去,兩人又回到了平常的生活之中。 宴會上的小插曲雖然讓愛世的內(nèi)心掀起了一些波瀾,但她在之后的相處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津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有時候津山工作得比較晚,回到家中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回到自己房間里了,只在廚房留有他的那份晚餐等他自己再去加熱。 他們只有等到早上的時候才會再見面,有時候愛世甚至都已經(jīng)睡熟了,完全不知道津山昨晚上是什么時候才回來的。 等到了早上才看到他鐵打不動地早起準備早餐。 所以,這樣一個勤懇工作又自律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危險的? 愛世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有些迷蒙地看向窗外明亮的圓月,另一邊是她看了一半放下的小說。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覺得,難道當時彰子很著急地跟她說的津山很危險,其實不是津山這個人很危險,而是津山他會有危險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感覺好像就能說得通了,可是為什么彰子不直接去跟津山說而是跟她說呢? 之前還在學校里,彰子和津山解除婚約的時候,她就一副有著難言之隱的模樣了,按照她對彰子的了解,她覺得彰子不會是那種看上了別的更好的男人就會立即放棄與她相伴多年的未婚夫津山的。 難道是彰子被什么人威脅不能再跟她的未婚夫在一起了?如果她再不舍津山,那津山可能就會有危險了? 像津山這樣的警署部小秘書,要真的遇上了什么權貴壓迫,確實是毫無招架能力。 雖然這都只是她看了小說后思緒發(fā)散后的結(jié)論,沒什么真實性可言,但她只能這樣才能將彰子給她帶來的不安合理化。 唉,本來覺得選擇津山是獲得自由最輕松的方式,但同樣他也牽扯了太多她一點都不想介入的事,不過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好處給她占,她還是不要去尋根究底了。 等差不多到時間了就和津山離婚各自生活吧。 愛世想著想著,便就著幽深的月光睡著了。 但如果,此刻她要是走出房門—— 就能與那抬腿坐在漆黑大廳的沙發(fā)上,衣衫開敞領帶松散滿眼都是邪肆與戲謔,完全不似白日齊整的津山直接對上。 在淡淡的酒香與血腥氣中,他甚至還期待著某種被捅破的興奮。 但可惜,漸起的烏云遮住了僅有的光亮。 讓這份危險得以再次隱沒在黑暗之中。 …… 之后,在某次華族宴會中。 愛世看到了彰子和津山在某個角落里竟然起了爭執(zhí),彰子似乎在對津山說他怎么能這樣做!他們之間為什么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再到后面,甚至還能看到九條出現(xiàn)帶走了彰子。 愛世,不是很懂他們之間的糾葛也不想介入其中,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 所以當彰子好幾次想要找愛世說些什么的時候,愛世有意避開了,甚至到后來連宴會都是能不去參加就不去了。 本來之前愛世還想著要不要告訴彰子,其實她和津山只是合作關系,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會解除的。 但后來想了想,又覺得這種事情多說多錯,與其事無巨細地解釋,不如盡早跟津山結(jié)束這種虛假的關系,主要是她為什么要那么認真跟彰子解釋這種事,她和彰子還沒好到這個程度吧。 至于津山,畢竟這一開始就是她先提出的打算,總不能去責怪他怎么跟彰子還有那么多的糾葛吧。 當初,她不正是因為自信津山和彰子之間的這種糾葛,能讓她在跟他相處的時候感到安心才選擇和他假結(jié)婚的么。 所以這種決策可能招致的結(jié)果,她也應該要接受。 正當愛世這么想著開解自己的時候,那個她都已經(jīng)有意避開的彰子,竟然不惜從宮里出來,甚至還喬裝了一番一改往日溫良的形象打扮成一位摩登女郎,專門來到學校里一定要見她。 最后,她們是在學校一側(cè)的玻璃花房中見面的。 那時正值上午,花房里除了她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人,學生們都在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