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歐洲篇-宴會
入深秋后,漢堡的雨下得愈發(fā)頻繁,白絨的月份越來越大,行動越發(fā)困難,還要整日里鬧著去醫(yī)院里看連城,從醫(yī)院里回來之后,又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盛熾寒這混賬有些運氣在身上,在那天和鐘源揚言要買下他對門一起住之后,還真被中介公司介紹了同棟公寓樓下一層的房子,只粗粗看了下大體結構,盛熾寒便痛快地付了全款,中介公司欣喜若狂,連帶著幫忙解決了盛熾寒和白絨兩個人的簽證問題。 接著,他便借口裝修,一直賴在鐘源的住處不肯走,好在也幫他解決了不少雪松的問題,讓鐘源在氣悶之余還能忍耐幾分。 自那日一分鐘都不到的電話過后,利昂和柯里克的一眾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來打擾他們在漢堡的平靜生活,虧得鐘源還特地派人關注著意大利的動向,也仍然沒有收到和他們有關的任何消息。 不過他也并未將重心全都放在這事上面,歐洲終歸是柯里克家的地盤,他們這里的消息大多被動,如今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萬圣節(jié)過后,西方就進入了慶祝圣誕節(jié)的氛圍中,年底各種大大小小的活動邀約和應酬不斷,英國總公司的人知道鐘源如今住在漢堡的事,幾個不懂事的高層將這事透漏給了德國的合作商們,導致鐘源不得不抽出時間來應酬。 這晚鐘源如往日一般在睡前幫白絨按揉了浮腫的雙腿之后接通了周賀的視頻,聽他匯報一些關于連城今日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老樣子和一些國內的業(yè)務信息。 “哦,還有一事總裁,我們在漢堡注資的這家醫(yī)院打算在下周舉辦一場年終活動和慈善晚宴,因為我們的關系,他們今年打算大辦,邀請函發(fā)到了我這里,我想著,也許您可以帶白絨小姐過去散心。” 鐘源眼神微動,換了個坐姿看著視頻電話里的周賀。 看來是真的有興趣……周賀在心里暗自腹誹,面上卻誠懇地出謀劃策,“總裁,醫(yī)生那邊說,雖然預產期快到了,但是孕婦也不能完全不活動,您不是也有些發(fā)愁絨絨小姐最近心情不好么,聽說醫(yī)院那邊今年為了邀請您去,特意租下了漢堡郊區(qū)的一幢城堡,還請了交響樂隊,絨絨小姐應該會喜歡?!?/br> 鐘源只思索了一秒便點了點頭,“好,把邀請函發(fā)給我吧?!?/br> 說罷他還是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那混賬真的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也不,算是吧?!敝苜R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醫(yī)生說連總的各項功能指標都在變好,總裁,你也不必太憂心了。” “要不是絨絨每天都跟著他提不起精神,誰管他死活。” “行了,你去忙吧?!辩娫磻械迷俳o周賀添什么壓力,揮揮手掛了電話。 嘴上這么說著,某人卻轉頭就囑咐漢堡當?shù)氐闹韼兔σ黄餭ao辦宴會,還特地撥了些資金給醫(yī)院。 到了宴會當天,盛裝打扮的鐘源和盛熾寒兩人一左一右護著中間的孕婦,又帶著助理和翻譯們聲勢浩蕩地走入會場,剛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德國佬們尚還拿捏不準鐘源這位新老板的脾氣,又見一群東方面孔氣勢洶洶而來,只得將他們院長推出去頂風而上,院長是個風度翩翩的漢堡當?shù)厝?,為了今晚還特地裁剪了新的手工西裝,用了一款新的胡須水,結果一開口純正激動的德語就嚇得白絨摟緊了鐘源的胳膊。 盛熾寒在心里暗笑不已,隨便找了個借口將白絨扶去一旁,貼心地留給眾人和鐘源寒暄的空間,讓他連阻止都沒機會。 “客……熾寒,剛剛那個老伯伯到底說了什么?”白絨穿了一身柔軟的橘粉色公主裙,在盛熾寒的攙扶下慢吞吞地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有些好奇地扯著他的衣擺問個不停。 “估計是和他的新老板有話要聊吧?!笔牒蛄苛讼滤闹荛_闊的視野,看著白絨已經(jīng)被室內交響樂和正在跳舞的人吸引的樣子勾起唇,在她耳邊低聲輕哄,“你乖乖等我,我去給你拿些吃的東西過來?!?/br> “嗯,我和寶寶都在這里乖乖的,哪也不去?!?/br> 這單純聽話的樣子讓盛熾寒的心都快化了,若不是還要在她面前扮演個成熟穩(wěn)重的紳士,他真想現(xiàn)在就和她舌吻一番。 老實說,每天冷眼看著她和鐘源卿卿我我,他的忍耐力也快達到極限了。 自從來了德國之后,盛熾寒幾乎足不出戶地窩在鐘源的公寓里,也沒來得及處理自己那一頭張揚的銀灰發(fā)色,更沒想到這種不算大的內部宴會場合里也會被幾個老外認出來。不論在哪,娛樂圈的事總是最令人津津樂道,眾人興致高昂,一傳十十傳百地在會場里嚷嚷著來看東方明星,不一會兒盛熾寒的身邊就圍滿了想求合影的人,比鐘源身邊還要水泄不通一些。 鐘源身邊有幾個有眼色的助理,眼看著盛熾寒淪陷,急忙擠入人群中幫他救場。 而鐘源倒是趁機脫身匆匆回到白絨的身邊,坐在沙發(fā)上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絨絨開心嗎?”他毫不避諱地將白絨攬入自己的懷中,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印了一個濕漉漉的吻。 “嗯?!卑捉q點點頭,拿起剛剛侍者遞給她的孕婦特調飲品小口喝著,又看見了在人群中怎么都掙扎不出來的盛熾寒,搖了搖鐘源的手,“鐘源,你快去幫幫熾寒呀?!?/br> “熾寒?”鐘源挑了挑眉,攬著她的動作未變,低沉的嗓音里多了絲壓迫感,“什么時候和他這么熟了,嗯?” 白絨歪了歪頭,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卻還是乖乖回答,“客人說以后都要叫他熾寒的?!?/br> “誰的話你都聽?!辩娫茨盟龥]半點辦法,極其克制地輕輕捏了捏她因懷孕而圓潤的臉,又有些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她圓滾滾的孕肚,“那在這里等著我,我馬上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