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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2節(jié)

    謝陵身材勻稱精瘦,雙|腿筆直修長,手臂有力量感,肌rou線條勻稱好看,全身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

    陸行淵本來是在撫|摸銀狼,他突然變回來,陸行淵的手就搭在他的腰上。緊實(shí)柔韌的腰身收窄,陸行淵的手控制不住地環(huán)過他的腰。

    謝陵渾身一抖,目露兇光。銀狼今日沒有喝酒,他身體正常,靈力也正是充盈的時候。他抓住陸行淵使壞的手,嘴角綻放笑意,露出犬齒,兇狠道:“這只手不想要,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

    謝陵現(xiàn)在的修為要比陸行淵高一線,因?yàn)殪`力混亂才變成這個樣子。他一臉明媚的笑意卻說著殘忍的話,掌間靈力猶如風(fēng)xue,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拉扯,想要直接將陸行淵的手臂撕下來。

    陸行淵運(yùn)轉(zhuǎn)功法,細(xì)密的鱗片像是鎧甲一般包裹著他的手臂,他不作多余的抵抗,只看著謝陵做無用功,甚至還能心情愉悅地調(diào)侃道:“你兩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都是這個樣子,我很難不多想?!?/br>
    謝陵的靈力奈何不了陸行淵,反而被他拉扯著倒下,仿佛是投懷送抱一般。他撞上陸行淵的胸膛,長發(fā)垂落在他身上,呼吸和心跳交織在一起。

    陸行淵又摸上他的耳朵,這明顯的喜好讓謝陵氣惱,罵道:“登徒子!”

    陸行淵翻身把人壓|在軟榻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謝陵瞳孔驟縮,想到昨日的屈辱,有些慌亂地一腳踹向陸行淵。

    “你可真是學(xué)不乖!”陸行淵眼神微暗,手臂一抬就擋住謝陵的腳。

    眼前人渾身赤|裸,烏黑的長發(fā)鋪了一床,雪白的肌膚因?yàn)榕夥浩鹨粚颖〖t,秀色可餐。

    陸行淵沒想把人欺負(fù)的太狠,但瞧著這一幕,心里的惡劣越演越烈,想看謝陵紅著眼露出獠牙,肯定兇狠又可愛。

    他俯身揉弄著謝陵的耳朵,全然不在乎謝陵身上薄發(fā)的殺意。謝陵氣的牙癢癢,可是打不過,對方繼承了陸隱川全部的修為,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對付的人。

    謝陵有些氣悶,他收起獠牙,側(cè)身一躺,把自己的耳朵從陸行淵的手里收回來。心急解決不了問題,他和對方硬碰硬就是以卵擊石,是他想岔了。

    尖牙利爪充滿兇意的狼,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刃,是個人都會有所警惕。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擔(dān)心他復(fù)仇,他讓他復(fù)仇是以進(jìn)為退,能被看見的惡意好過看不見的陰狠。

    狼崽子突然變成乖寶寶,陸行淵有些不習(xí)慣,張牙舞爪的謝陵讓他想要狠狠地欺負(fù),但他一變的乖巧,陸行淵就有些無從下手。

    他悻悻地走下軟塌,覺得有些不得勁,試探道:“你這就放棄了?”

    謝陵看著他:“不,我學(xué)乖了。”

    他剛剛說謝陵學(xué)不乖來著。

    陸行淵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不痛快,但又不能讓謝陵爬起來再跟他打。他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又在謝陵面前停下。

    謝陵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套里衣穿上,把渾身都遮的嚴(yán)實(shí)后,他少了些尷尬。

    他看著又回到自己身前的陸行淵,掃了眼他的修為,微微蹙眉道:“你怎么變成了金丹期?”

    陸行淵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金丹期你很失望?”

    謝陵瞥了他一眼,薄唇輕啟,言語有些刻?。骸皬U物,我?guī)熥鸫蟪诵逓?,到你手上還發(fā)揮不出三分。”

    陸行淵平白挨了一句罵,意識到小狼崽子只是不跟他動手,不是不跟他動嘴,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所以換戰(zhàn)術(shù)了。

    陸行淵氣笑了:“你連我這個廢物都打不過,你豈不是更廢物?”

    謝陵一哽,他沒有給自己辯解,目光堅(jiān)定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br>
    “我等著!”陸行淵也不慣著他,欣然應(yīng)戰(zhàn)。

    謝陵對他的殺意,就是最大的動力。他也希望雛鷹翱翔,但養(yǎng)個小白眼狼的感覺還真微妙。

    狠話放完后,二人一時無話,室內(nèi)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中。

    謝陵很少和陸隱川靠的那么近,但一想到身軀下是陌生的靈魂,他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明明是同一張臉,但這個人就是討厭多了。

    陸行淵也有些不適應(yīng),明明和別人相處時,他游刃有余,就算不說話,也能在人群中占據(jù)焦點(diǎn),怡然自得。但一換成謝陵,動手時還沒什么,安靜下來后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氣氛太過死寂,他尷尬的無所適從,搜腸刮肚地找了個話題,道:“既然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我就給你說一說眼下的局面。”

    謝陵提前兩年結(jié)束了閉關(guān),對饒河御獸宗和三尸宗的事并不清楚,他出關(guān)時,這里的御獸宗已經(jīng)遷走了。想來眼下這個時間點(diǎn),正是兩個宗門矛盾的開始。

    陸行淵挑重點(diǎn)讓謝陵有個了解,知道他要帶著銀狼加入御獸宗,謝陵面色古怪,冷笑道:“我不會給你當(dāng)契獸,想都別想?!?/br>
    在妖族,契獸又有另一個不同的解釋,其契字意為妻。

    陸行淵露出了遺憾的神情,是不是契獸不重要,重要的是毛絨可愛。他還挺喜歡銀狼的手感,但看樣子謝陵不會配合。

    陸行淵不強(qiáng)求,起身道:“行吧,隨便你,天色不早了,早點(diǎn)休息。”

    謝陵跟著站起身,看向里間道:“我睡床!”

    陸行淵微微挑眉,心尖念頭一轉(zhuǎn),爽快道:“可以,歡迎你和我睡?!?/br>
    謝陵:“……”

    強(qiáng)詞奪理,臭不要臉。

    陸行淵最終還是沒和謝陵?duì)幋?,他在軟塌上躺下,心里想著今天的事,不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落入庭院,鳥兒的歌聲清脆悅耳。

    陸行淵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讓他喘不過氣,臉上還有濕漉漉的觸感。他不適地睜開眼,入目是軟萌的銀狼,趴在他的胸口興奮地舔他。

    昨夜信誓旦旦不當(dāng)契獸的謝陵,在白天又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陸行淵:“……”

    白天當(dāng)狼,晚上當(dāng)人,刺激!

    第十六章 言和

    謝陵的變化并非全無規(guī)律,陸行淵心里有個猜測,白日里他依舊帶著銀狼到處走,等到晚上,月亮出來后,他就會把銀狼帶回房間。

    他把銀狼放在地上,自己坐在床上觀察他的變化,倘若他猜錯了,他倒頭就睡,但要是沒猜錯,這個位置也能保證謝陵不會砸在他身上。

    銀狼扒著床沿,幾次想要跳上去都被陸行淵趕下來,他不解地看著陸行淵,耳朵搭下來,露出委屈的神色,低聲嗚咽。

    陸行淵面帶笑意,不為所動。

    銀狼伸出爪子,扒拉陸行淵的衣服,藍(lán)色的眸子哀傷憂郁,他每天晚上都和陸行淵睡在一起,突然不能靠近,心里有了落差。

    可愛的攻勢讓陸行淵心軟,但他還是堅(jiān)持自己的原則,硬氣道:“想都別想,你要是又大變活人,我可吃不消?!?/br>
    銀狼的耳朵完全趴下來了,委屈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掉眼淚,他縮回自己的爪子,只露出一個頭在床沿上。

    他這個樣子,倒顯得陸行淵無情無義。

    陸行淵深吸口氣,他告誡自己要忍住,但下一刻還是忍不住把銀狼抱起來。

    窗外月色明亮,或許是他猜錯了,謝陵的變化和月華沒有關(guān)系。

    “你要是永遠(yuǎn)這樣該有多好?”陸行淵和銀狼碰了碰頭,他承認(rèn)自己是個狗派,沒有辦法抵擋毛絨的魅力。

    然而他話音剛落,懷里的銀狼就大變活人,陸行淵一個猝不及防,身體失去重心,壓著謝陵倒在床上。

    他的唇落在謝陵的鼻尖,剛剛掌控身體的謝陵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瞳孔驟縮,這是什么情況?

    炙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毫無防備的親密接觸比起別有用心更讓人面紅耳赤,陸行淵心臟狂跳,他連忙起身,正襟危坐。

    要不是他落在肩上的頭發(fā)凌亂,呼吸還有些喘,謝陵都要以為剛才是錯覺。

    隨著靈力的恢復(fù),謝陵擺脫了裸|體的困境,起碼這會兒身上穿著單薄的雪色中衣。

    他從床上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行淵:“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愛好?這叫什么,人獸?”

    謝陵咬重了尾音,陸行淵讓他憋屈了那么久,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jī)會,他當(dāng)然要擠兌他。

    就他剛才醒來這個狀態(tài),很難讓人不懷疑陸行淵對銀狼做了什么。

    謝陵沒有記憶,陸行淵百口莫辯,面對謝陵的挑釁,他淡淡地回?fù)舻溃骸拔业降子袥]有特殊的愛好,等你恢復(fù)了銀狼的記憶不就知道了嗎?”

    銀狼說到底就是謝陵,只是記憶缺失,才誕生了兩種形態(tài),總有一天他會想起來一切,包括他對陸行淵做了什么。

    謝陵面色微變,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陸行淵這話成功地惡心到他。一想到陸行淵幾次三番地揉他耳朵,摸他尾巴,他就對銀狼的處境充滿擔(dān)憂。

    他拉遠(yuǎn)了和陸行淵的距離,心中更加確定,這人是個變|態(tài)。

    夜晚的御獸宗沒有白日那般熱鬧,謝陵兩次蘇醒都是困在屋子里,目光所及,就是窗戶外面的一抹月色。

    看著月亮,他心念微動,聽見身后的陸行淵道:“你是不是只有晚上見到月亮才能恢復(fù)人身?”

    妖靠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修煉,其中月色對狼族的影響最深,大陸上還有白狼嘯月的傳說。

    陸行淵剛開始也只是賭一把,現(xiàn)在看來他賭對了。既然知道了規(guī)律,他就不用擔(dān)心下次謝陵又是在他身上化形。

    謝陵自己也能感覺到他晚上力量最強(qiáng),默認(rèn)了陸行淵的猜測。白狼限制了他的行動,這讓他很難了解外界的信息。

    這輩子發(fā)生了不少事,命運(yùn)已經(jīng)偏離上輩子的軌跡,他沒有辦法坐以待斃。

    謝陵看向陸行淵,他還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來歷,他能奪舍陸隱川,想來死之前也是個大人物。但他現(xiàn)在卻龜縮在這里,投靠一個三|級宗門,可見他此刻的處境也沒有那么如意。他需要恢復(fù),謝陵需要力量,他們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目的是一樣的。

    謝陵沉吟,在沒有徹底恢復(fù)之前,銀狼要一直跟著這個人。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們此刻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內(nèi)耗只會兩敗俱傷。

    這不是謝陵想要的結(jié)果,他重生時心存死志,被這人幾次三番地刺激后才有斗志,一開始是要搶回陸隱川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里生出幾分不甘。

    他不甘上輩子的一塌糊涂,既然陸隱川的命運(yùn)能被改變,那他也可以!他要借著眼前人撕開的那道口子,彌補(bǔ)上輩子的遺憾。

    這一次,他要做真正的勝利者。

    “喂,既然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如先休戰(zhàn)?!敝x陵看著對方,率先打破僵局。

    這個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要能用利益捆綁,就沒有什么不能握手言和。他白天可以讓陸行淵獲得御獸宗的青睞,晚上陸行淵就得把時間還給他,讓他修煉。

    陸行淵詫異小狼崽子怎么想通了,試探道:“你不殺我了?”

    這是個好問題,既然打算結(jié)盟,謝陵也不騙他,道:“在我有能力殺你之前,留著你的命,他屬于我!”

    小狼崽子一臉認(rèn)真,陸行淵忍不住發(fā)笑,目光沉沉:“你很自信,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會先殺了你?”

    “你有很多次機(jī)會可以悄無聲息地殺了我,但你沒有?!敝x陵多次挑釁,陸行淵都沒有痛下殺手。謝陵這是在賭,賭眼前這個人并不想要他性命。

    陸行淵確實(shí)沒有這個打算,但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猜中拿捏的感覺:“你現(xiàn)在還活著,是你對我沒有威脅。隨著時間的推移,當(dāng)我覺得你不再安全后,希望你還有這樣的自信。”

    陸行淵斂去笑意,威脅之意顯而易見,他嚴(yán)肅起來和陸隱川很像,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微妙的重合。

    謝陵一陣恍惚,類似的話他聽陸隱川說過不少,他總是那樣,用最冰冷的語氣,最無情的面孔,碾碎他心里的希望,把他的感情擊的粉碎。

    謝陵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這種事傷心難過,沒想到此刻內(nèi)心卻還是忍不住刺痛。他深吸口氣,移開視線,挺直脊背,燈火的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地面留下一個孤獨(dú)的剪影。

    “我可以殺你搶回陸隱川,你也可以殺我永絕后患,這很公平?!?/br>
    謝陵只論事,不論修為,大道無情,rou弱強(qiáng)食,他在追逐,陸行淵也在進(jìn)步,沒有誰會永遠(yuǎn)停留在原地。

    陸行淵抬頭看著他的側(cè)影,燈火煌煌,他卻把一半的身影藏在陰影中,光越亮,陰影越深,是黑白分明,亦是混沌不清,游|走在黑白之間,形單影只。

    陸行淵回想起書中關(guān)于他的一生,行自巔|峰,踏碎虛空,世間無出其右,是極致的孤獨(dú)?;厥淄?,故人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