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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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川,你混蛋,你本事放我出來!” 陸隱川被他吵的有些頭疼,輕嘆一聲:“阿淵,剩下的路讓我一個人走?!?/br> 魔魂頓時警鈴大作,道:“你什么意思?你干了什么?陸隱川……” 魔魂話音未落,就察覺到識海內(nèi)一片動蕩。自從他被陸隱川藏在識海內(nèi)容身后,這片冰天雪地的識海就從來沒有發(fā)生過變化。 他剛想逃,就被神識具象化的鐵鏈鎖住,一道道封印融入他的體內(nèi),他的意識一點點地往下沉。 “陸隱川……你混蛋……” 魔魂還沒罵完,聲音就徹底消失了。陸隱川將他封?。骸坝涀。憬嘘懶袦Y。” 魔魂聽不見,他身上的封印卻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個透明的金色罩子,將他籠罩其中。罩子內(nèi)有一個小型的推演陣法,三千世界皆在輪回之中。 陸隱川輕聲道:“別擔(dān)心,你會擁有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br> 第三十一章 識海即為靈臺紫府,儲存著一個人的記憶,隨著修為的不斷增長,識海能容百川,演變?nèi)f事萬物。 陸隱川修無情道,心境澄明,他的識海是年少那片孤寂的雪山。隨著四周的黑暗散去,識海露出了全貌。 白茫茫的天地間,一座茅草屋,一張石桌,兩個石凳。陸隱川正襟危坐,他像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孤松,傲骨錚錚,無論是什么樣的困境絕境,他都能保持頭腦清醒,不至于失了理智。 他力求穩(wěn)妥,隱忍克制,極度自律。 相比之下,身為魔魂的陸行淵比他多了一點瘋狂和感性。 陸行淵恢復(fù)記憶,打開識海,也放出被困在識海中的陸隱川。眼下的一切從不在陸隱川的計劃內(nèi),他不喜歡這樣的毫無掌控,對造成這種混亂的陸行淵也頗有微詞。 陸行淵思緒雜亂,他正常的記憶是終止在被封印前,被封印后重新?lián)碛械挠洃浂际羌傧?,直到他在懸崖邊蘇醒。陸隱川給他編織了一個虛幻的美夢,混淆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一切只是書中的故事。 夢境太過真實,反而讓陸行淵有點懷疑人生。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陸行淵還是第一次和陸隱川這樣面對面,以往他被藏在識海內(nèi),都是用神識交流,共享感知。 他所經(jīng)歷的那些是如此的真實,不管是觸覺、味覺、嗅覺、聽覺、還是味覺,都和現(xiàn)實無異,他會受傷,會流血,會痛苦,流淚,難過,這并非區(qū)區(qū)陣法就可以辦到。 更何況他所經(jīng)歷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就算陸隱川真的能辦到上面那些混淆他的感知,也不可能天馬行空到如此地步。他們朝夕相伴,陸隱川了解的他都了解。 陸隱川很是淡定,道:“多看書。” 人間的話本子各式各樣,陸隱川也是從中得了靈感,那些奇思妙想光怪陸離,足以編織一個新的世界。 陸行淵聞言有了幾分心虛,看書這事他確實是不太行,書上那些字在他眼里就像螞蟻在爬來爬去,如果陸隱川看的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他確實會倒頭睡去,一無所知。 但即便如此,陸行淵還是大為震撼,問道:“以謝陵為主角的書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我們的記憶,但又不完全是,我現(xiàn)在到底是在書外還是在書中?” “何為書?大道三千,一沙一界,提筆作書者,亦是書中人,誰能說得清?” 陸隱川的回答有些深奧,陸行淵聽的迷糊,他琢磨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陸隱川避重就輕,他更關(guān)心的是書里寫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在他被封印后,在謝陵落崖后,那些是真的發(fā)生過嗎?謝陵和陸隱川決裂,最終更是親手殺死了他。 事到如今,陸隱川也不瞞他,坦白道:“是?!?/br> 陸行淵所看到的書,其實是陸隱川更改后需要讓他記住的記憶,但又不是全部的記憶。 為此他特意用了謝陵的視角,因為在謝陵的眼中,他和陸行淵是一個整體,他不需要去考慮如何解釋還有另一個自己,這也能避免陸行淵回想起往事。 他讓謝陵看見的一切,也是他想要陸行淵看見的,他避重就輕,隱去自己在一切事情里的作用,這也是為什么陸行淵會覺得后來的故事不對勁。 識海內(nèi),記憶共享,陸行淵此刻知道的才是真相。 陸隱川給自己選了一條死路,他想把一切事情終結(jié)在自己身上。封印陸行淵后,他給謝陵鋪好路,算計好一切。 他理智而冷酷,他把他們對謝陵的感情藏起來,不給謝陵回應(yīng),讓謝陵對他的恨成為支撐謝陵走下去的動力。 不得不說,在如何刺激謝陵這件事上,陸隱川和陸行淵都是一個樣子。 陸隱川的死是必然的,在他的計劃中,他身死之日就是陸行淵解開封印,以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身份重獲新生之時。 天衍宗的陸隱川死了,活下來的是沒有干系的陸行淵。 他不必在背負(fù)過去那些沉重的擔(dān)子,他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人生。 “你在逼自己這件事上,真是無人能及。”陸行淵氣不打一處來,陸隱川是很理智,辦事沉穩(wěn),可他容易極端。 他知道陸行淵不會答應(yīng),所以他只字未提,不動聲色地布置了一切,混淆陸行淵記憶,讓他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不會深究其中的蹊蹺。 既讓他從這個局中跳出去,又讓他重獲新生。 “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死了,我也會死?” 陸行淵感到胸悶,他承受不起這樣的保護(hù)。自從蘇醒后,他和陸隱川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他們合為一體,沒有誰是多余的,也不能憑空少了誰。 陸隱川斂眸,道:“我當(dāng)然是有十足的把握?!?/br> 陸行淵嗤笑:“可眼下這個局面,明顯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反而回到了和謝陵決裂之前。唯一保留的一點大概是我因為封印,什么都不記得?!?/br> 陸行淵心生疑慮,困惑道:“還是說這也是在你的計劃之內(nèi)?你擔(dān)心一個計劃不夠保險,所以設(shè)計了第二個?” 陸隱川搖頭,過去本身是不可逆的存在,歲月之術(shù)更是道門禁忌,他要是真有逆轉(zhuǎn)時空的本事,就該回到兩歲之前,直接干預(yù)三族的戰(zhàn)爭,救下自己老爹,而不是回到和謝陵決裂的時候,再做一次選擇。 他們眼下這個局面,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當(dāng)時在懸崖上,是陸行淵先醒了過來,識海阻斷了他和陸行淵的聯(lián)系。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一股力量要陸行淵也做一次選擇。 他們身在囚籠之中,深受束縛,他的選擇行不通,陸行淵的選擇雖有一時的暢快,卻還是很快又進(jìn)了死胡同。 陸行淵看向這茫茫雪山,神識微動,雪面消融,冰川之下,勁草破土而出。 “小川,我們回家吧。要說這一世和上輩子有什么不同,就是這一世我們知道魔族還在?!标懶袦Y跳脫掌控后,并非一無所獲,遇見玄弋是他最大的收獲。雖然也因此被抓,但還是把眼前的困局破開了一道口子。 “玄弋跟我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梅姑他們還活著,我們并非無家可歸?!?/br> 陸行淵看向陸隱川,他們各自做了一次決定后,也該共同做一次決定了。 眼下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魔族又有了蹤跡,天衍宗將他抓回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應(yīng)該早做打算。不管是走還是留,都不能重蹈覆轍。 “以我對師無為的了解,發(fā)現(xiàn)我不可掌控后,他一定寧肯殺,不肯留。 ” 師無為小人行徑,陸隱川也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只怕此刻他正帶人商量要如何給他按一個罪名,如何處置。 陸行淵嘴唇微動,看著面前的自己,還是把罵人的話忍下來。他做魔魂時,隨心所欲,現(xiàn)在這性子是被陸隱川設(shè)置的封印世界磨出來的。 “從此刻到最后處決下來的這段時間至關(guān)重要,你得把身體讓給我。”陸隱川同意離開,但是他們?nèi)晡礆w,對天衍宗的變化一無所知,還需小心籌謀。 “不行!”陸行淵心中警鈴大作:“你可是有前科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了身體然后又把我封印在識海里,自己獨自面對一切?” 陸隱川抬手,識海內(nèi)風(fēng)卷云涌,他道:“如果我想封印你,沒有身體也能辦到?!?/br> 陸行淵在修行上不占上風(fēng),他坐直的上半身往后拉開和陸隱川的距離,爭辯道:“沒道理每次我惹了亂子,都讓你來收拾殘局。” “你確定你能應(yīng)付云棠夫人和師無為,不讓他們起疑心?”陸隱川問道。 陸行淵想了想,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實誠地?fù)u了搖頭。他和陸隱川性格迥異,恢復(fù)記憶后面對云棠還有幾分理智,但要是遇上師無為那個老匹夫,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嘴。 陸隱川從大局出發(fā):“你的存在是一張不能暴露的底牌,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上輩子你沒有合適的功法,修行一直很慢,但這輩子不一樣?!?/br> 陸隱川意有所指,陸行淵從傳承之地得到的功法和魔血,完全就像是給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陸行淵沒恢復(fù)記憶前還困惑為什么陸隱川不拿走那些東西,眼下想起來,心念一動,道:“你去找傳承之地時是不是就在謀劃封印我?所以你什么都沒動,是想把那些東西留給我?” 陸隱川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他這樣就是默認(rèn)了。 陸行淵又氣又無奈,他嘆了口氣,道:“必要之時,我們得換回來。” 陸隱川從床榻上睜開眼,外面晨光破曉,天際泛起滾滾紅云。他如今靈力被限制,一些平日里揮揮手就能辦到的事,眼下卻有些許麻煩。 他走出房門,遇上看守他的青樂,對方手上提著水桶,正往浴房里倒水,看見他笑了笑,道:“弟子青樂見過劍尊。正好劍尊沐浴的水已經(jīng)備好,劍尊梳洗一番,也好去去晦氣?!?/br> 自從陸隱川被帶回來后,可謂是諸事不順。青樂知道他靈力被鎖,多有不便,已經(jīng)細(xì)心地準(zhǔn)備好一切。 陸隱川頷首道:“有勞了?!?/br> 青樂搖頭:“這不算什么,我就在院子外面,劍尊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就好。” 熱水漫過陸隱川的身體,溫?zé)岬乃鳑_刷每一塊肌rou。他靠著浴桶放松下來,思索天衍宗接下來的舉動。 天衍宗先讓云棠來接觸他,就是為了試探他對天衍宗還有幾分忠誠??上в錾系氖顷懶袦Y,陸行淵不清楚狀況,保持緘默,云棠一時也難下定論。 陸隱川手上有用的消息還太少,他現(xiàn)在能接觸的人除了青樂,就只剩下一個謝遲??辞鄻穼λ膽B(tài)度,恐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來得撬開謝遲的嘴。 好在他的嘴從來就不嚴(yán)。 陸隱川擦干身體,換上房間里準(zhǔn)備好的衣裳。裁剪樣式和顏色都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淺色暗紋不會顯得單調(diào)。微潤的長發(fā)被布巾吸去水分,在靈力的作用下很快干透。 他不喜散發(fā),長發(fā)束冠,墜子垂在兩側(cè),腰間佩玉,收拾的干凈利落,給人的感覺就是內(nèi)斂而冰冷。 陸隱川走出浴房,初升的朝陽落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接住那一縷光,冰冷的神色印著晨光,也有幾分柔和。 陽光對他而言,真是久違了。 第三十二章 陸隱川不是第一次被關(guān)押在此,這個院子的一磚一瓦他都無比的熟悉。闊別三年,師無為把他安排在此,也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青樂是被臨時借調(diào),果真如陸隱川猜測的一般,他對此事不知內(nèi)情。因為是師無為親自下的命令,沒有人敢多問一句。 “我相信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是劍尊的錯,這里面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等宗主和長老們查清楚了,肯定就會放劍尊離開?!?/br> 青樂倒是樂觀,他對陸隱川有種盲目的自信,而且有這種自信的人還不止他一個。 在大部分天衍宗弟子的眼里,陸隱川就是傳奇一般的存在。人們對他的事跡津津樂道,夢想能有他一半的天賦也好。 不過因為陸隱川為人冷冰冰地,像是一柄沒有感情的劍,弟子們心里怵他,一向不敢太過靠近。 青樂倒是膽大,在他面前并沒有露怯。 陸隱川自知身陷囹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免他日后遭受牽累。 青樂不是話癆的性子,知道陸隱川喜靜,話就更少了。他安守本分,不捧高踩低,道心堅定。陸隱川沒有吩咐時,就在院子外面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