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協(xié)議結(jié)婚后,被溫柔總裁纏上了、guntang春夜、俺尋思這挺合理的、肆意撒嬌、積怨(姐弟骨科)、穿越后被大貓飼養(yǎng)了、美食崽崽的玄學(xué)親媽穿回來了、穿成反派的黑心娘親后、寵妃升職手冊、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
陸行淵置身雷池,內(nèi)心的震撼無以復(fù)加。和這個自然形成的大道相比,他們顯得是那么的渺小。 陸行淵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眼在外等候的陸晚夜,召喚出他的本命劍,破厄。 雪色清亮的劍光和雷池中的銀色閃電相互輝映,陸行淵謹(jǐn)慎地拋出一個未完成的法器,揭開上面的封印,磅礴的靈力直沖雷池。 下一刻,雷池內(nèi)陣陣轟鳴聲響,無數(shù)銀色的閃電暴走,它們兩兩匯聚在一起,像麻繩一樣地相互交纏,拔地而起,很快便天地相連。 陸行淵置身其中,不由地頭皮發(fā)麻,但他沒有退,反而控制著法器,提著破厄沖上去。 雷池內(nèi)沒有具體的雷云,需要渡劫時,一整個雷池都是雷云。銀色的閃電照亮陸行淵的臉,他神情嚴(yán)肅,沒有半點松懈和輕視。 他分魂兩百多年,這兩百多年來,他的人生從來就不完整。 陸隱川面對他不想面對的人,他處理陸隱川不能處理的情緒,他們在別的事情上會有分歧,只有單一的一面,唯獨在謝陵的事情上出奇的一致,完整而不突兀。 除了懸崖上的那次選擇。 雷劫是融魂的契機(jī),也意味著他的人生回到正軌。他應(yīng)該身在此地,長在此地,既然回來了,就該是完整的自己。 陸行淵的身影穿梭在雷劫中,陸晚夜就站在雷劫邊上,目光一直追逐陸行淵的身影,一顆心隨著他不斷地在雷池中閃現(xiàn)而變得不安。 陸晚夜為人父的時間不過兩載,計劃出了紕漏,本該孩童時回到他身邊的孩子,轉(zhuǎn)眼就成了大人。要說不遺憾是假的,可他又不能讓陸行淵變回孩子。 人要往前看,他也會寬慰自己,這個時間段的他也能做很多。 陸行淵進(jìn)雷池前,他是風(fēng)輕云淡,人真正進(jìn)去了,他反而多了牽掛。 注意力跟著陸行淵跑了許久,陸晚夜才驚覺自己屏氣凝神,忘了呼吸。好在他一個殘魂,呼吸不過是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無關(guān)緊要。 銀雷鋪天蓋地,陸行淵逐漸適應(yīng)了那樣的沖擊,手里的法器一個接一個地扔出去。陸晚夜見狀,知道沒有大礙,淡然一笑。 時光匆匆,融魂不能急于求成,陸行淵進(jìn)一次雷池,出來后就要修整一段時間。 在陸晚夜制訂的計劃中,除了融魂還包括靈力上的共融。 陸行淵身負(fù)道骨魔魂,小時候沒少吃它們的苦頭,師無為將他分魂,也是間接的將這兩樣?xùn)|西分開。面對靈力的碰撞,道骨和魔魂會有一定的排斥現(xiàn)象,這就需要用靈力去疏通。 “你或許會成為第一個特殊的存在?!标懲硪贡O(jiān)督陸行淵的訓(xùn)練,看著他的狀況日漸好轉(zhuǎn),魔魂道骨的排斥現(xiàn)象消失,心里十分欣慰。 陸行淵挑了挑眉,擁有道骨的魔族,世所罕見,他應(yīng)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修煉之于,陸行淵也會偶爾露面關(guān)切一下魔族的要務(wù)。他之前安排懷竹將魔族的消息網(wǎng)放下去,如今已經(jīng)初見成效,大陸的消息源源不斷地送到他手中。 眼下的局勢和他當(dāng)初料想的差不多,他在懲戒臺抖出天衍宗的丑事,給天衍宗招惹了不小的麻煩,大大削弱了它對其他宗門的掌控力。 以御獸宗為首的勢力率先發(fā)難,不再以天衍宗為首,之后就是身為邪宗的魔情宗。 他們宗門本來就縱|情聲色,放浪形骸,因為遵守天衍宗以前定下的規(guī)矩,行事乖張之下又有些許憋屈。現(xiàn)在找機(jī)會和天衍宗撕破臉皮,他們自然要按照自己宗門的規(guī)矩生活。 另一個邪宗三尸宗亦是蠢蠢欲動,可惜它和天衍宗有著極深的利益往來,沒有辦法完全脫身。 除了宗門勢力外,皇朝那邊也有了動靜。 陸行淵走后,云棠和謝道義分道揚鑣,云棠甚至連面都沒露,直接讓天衍宗去和謝道義談。 天衍宗和皇朝的利益亦是搖搖欲墜,雖然還有謝遲這個橋梁,但要靠他成大事還是有些困難。 世人無不猜測云棠此舉和陸行淵有關(guān),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枕邊人帶著前夫的孩子生活在他身邊,把他瞞在鼓里。 眼看天下局勢日漸動蕩,宗門之間的摩|擦越演越烈,為了平衡局勢,三位圣人出面協(xié)調(diào)。 他們勉強(qiáng)維持了天衍宗和皇朝的關(guān)系,但宗門勢力決心脫離,不受天衍宗所控。眾怒難犯,顧訣也不能強(qiáng)人所難。于是以天衍宗為首的宗門勢力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徹底宣告結(jié)束。 此后各門各派之間,實力為尊。 陸行淵看著這些消息,唯一詫異的只有云棠和謝道義和離,他想過他們之間會生隔閡,但沒想到他們那么快就各自為營。 謝道義這個人,明面上是君子端方,有禮有節(jié),對外張弛有度,不露厲色,實際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他對云棠是占有欲多過愛慕,他會放手實在教人匪夷所思。 “云棠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可是云棠對他一點也不好,他心里說不定還在為此難過。要是我現(xiàn)在告訴他這件事,不是雪上加霜嗎?” 院子外,懷竹的聲音徐徐飄來,人還沒有露面,那杞人憂天的毛病已經(jīng)透過話語泄露出來。 聽見云棠的名字,陸行淵斂了自身氣息,收起手上的玉簡,不動聲色地聽外面的聲音。 “說就說唄,懷竹,他現(xiàn)在是君上,不是需要我兩保護(hù)的小屁孩。既然尊他一聲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就不應(yīng)該對他有所隱瞞。”跟在懷竹身邊的人是梅洛雪,她這話倒是中肯。 “可是……”懷竹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猶豫,她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是不明白,云棠為什么對君上那么差?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為了他遭了大罪,豈能說舍棄就舍棄?” 梅洛雪腳步微頓,轉(zhuǎn)頭看了懷竹一眼,狹促道:“我也覺得云棠此舉不對勁,要不下次遇見她的時候,你幫忙問問?” 懷竹頓時苦著一張臉,道:“哪有什么下次?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br> 懷竹話音剛落,就察覺到身邊人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懷竹頓時警覺,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慢慢地抬起來頭看過去,正對上陸行淵那張刀刻斧鑿般的俊臉。 他站在廊下,落日的余暉拉長了他的身影,他站了很久,懷竹的話多半是聽進(jìn)去了。 懷竹心里咯噔一聲,就聽見陸行淵問道:“她出什么事了?” 這個她不用問也知道指的是云棠,懷竹求助的看向好友。梅洛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說唄,他有權(quán)知道?!?/br> 懷竹無奈,道:“云棠和謝道義|解除道侶關(guān)系,之后前往魔界落腳。謝道義心有不甘,追到魔界想帶她回去,但不知為何大打出手。據(jù)附近的修士所言,他們只聽見一聲巨響,之后就看見謝道義狼狽離開,云棠自那時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br> 懷竹一邊說,一邊注意陸行淵的臉色,她怕他激動,更怕他壓|在心頭。 陸行淵靜默良久,面上無悲無喜。夜風(fēng)拂動衣袖,碎光讓身前的影子逐漸淡去。 懷竹拉了拉梅洛雪的衣袖,示意她多少說兩句。 梅洛雪輕咳一聲,道:“魔界那塊云棠比謝道義熟,她說不定趁此機(jī)會脫身了?!?/br> 陸行淵抬頭:“魔界不復(fù)存在,如今剩下最多的是空間裂縫和颶風(fēng)。” 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陸行淵以為他能無動于衷,沒想到還是會因為這種事而心亂。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說了句還要繼續(xù)閉關(guān),就把懷竹和梅洛雪打發(fā)走了。 回房返回小世界,陸行淵站在庭院外面,遲遲沒有進(jìn)去。 云棠失蹤了,這個消息他該告訴陸晚夜嗎?他們夫妻一場,到現(xiàn)在也還有幾分情意在里面。可是告訴他,除了徒增煩惱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陸行淵沉默片刻,等他走進(jìn)小院,心里還沒有確切的答案。 陸晚夜一如既往地在煉器,陸行淵沒有躲器雷,淬了不少法器,陸晚夜正在回爐再造,加固法器的堅|硬度。 器鼎內(nèi),火焰熊熊燃燒,給陸晚夜的眉眼添了幾分艷色。他側(cè)坐在器鼎旁邊,手上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斑駁,上面布滿了刻痕和裂紋,顯然它曾跟著主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 陸行淵內(nèi)心的遲疑在這一刻歸于平靜,他走到陸晚夜身旁坐下,盯著陸晚夜手上的那柄劍,問道:“我娘在你心里是個什么樣的人?” 第七十一章 如果沒有顧訣,沒有狩天計劃,云棠應(yīng)該是一個仗劍天涯的俠客。 陸晚夜手上這柄傷痕累累,看上去就充滿故事的劍,正是當(dāng)初他替云棠修本命劍時,讓梅洛雪交給她的臨時法器。 她到了魔族開門見山,把自己的身份任務(wù)說的明明白白,便覺得之后的事和她沒有關(guān)系。陸晚夜留她在這里住下,以免顧訣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她人在這里,心思卻在天下,每每聽到什么地方有不平事,她都會仗劍而去。再后來,在魔族住的時間長了,魔族周邊的災(zāi)禍她也順便管一管。 都不需要陸晚夜或者其他人出手,她聽了風(fēng)聲,保準(zhǔn)辦的又快又好。 魔族平白受她恩惠,一開始的成見漸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她還是那個不會和人打交道的性子,冷著臉來冷著臉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高傲,不好相處。實際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又覺得左右沒有事端,大抵不需要她幫忙,她就一個人呆著。 漸漸地,魔族也習(xí)慣了。他們和她打交道的少,需要感謝的時候,就把陸晚夜推出去。 陸晚夜也是因為煉器和她熟絡(luò)起來,除了本命劍,云棠也損了一些法器和靈器,陸晚夜全包了,一來二去,他們也能聊上幾句。 云棠喜歡魔界,因為在這里,沒有人可以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她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其實陸晚夜之前也好奇過,她這樣的身份,怎么會來魔族做臥底?他讓懷竹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是她和顧訣關(guān)系不太好。 關(guān)系不好又要聽從安排,陸晚夜便猜到這其中有齷齪的手段。只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作為外人不便多言,他能做的就是讓云棠在魔族住的安心,不被叨擾。 后來二人關(guān)系越來越好,到了可以把酒言歡的地步。陸晚夜還問了云棠一些喜好,知道她喜歡海棠,趁人出門行俠仗義的功夫,親自去人族買了一顆海棠樹,移栽到抱月仙居給云棠一個驚喜。 正值海棠花期,那顆樹在仙法的維持下長的很好。繁花一樹,花開似錦,花瓣紅里透著白,好看極了。 樹種在院子里,云棠一推門就能瞧見。她先是驚詫,以為自己走錯了,確定是抱月仙居后,她很快聯(lián)想到陸晚夜身上,那份驚詫就變成了陌生的歡喜。 從小到大,除了爹娘外,還從來沒有人在乎過她的喜惡,她的喜怒哀樂在顧訣的眼里,就是多余的情感,無用,累贅,顧訣只會叫她摒除。 云棠站在院子里,盯著月下的海棠樹看了很久很久,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疲倦在這一刻消散一空,她容光煥發(fā),常年不帶情感的眼底有了淡淡的笑意。她聽見陸晚夜的腳步聲,月下回頭,漂亮的眉眼灼灼生輝。 她本就生的好看,迎著這月色,更是漫出不食煙火的氣息,超凡脫俗。 陸晚夜倚靠在院墻的小門上,環(huán)抱雙臂,透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閑散。 云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盯著他看了好久,紅|唇輕啟,略顯生硬道:“謝謝?!?/br> 她不習(xí)慣給人道謝,那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有種異樣的別扭。 陸晚夜目光沉靜,笑道:“不用謝,因為這是我給你的謝禮。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幫魔族清除附近的妖獸邪祟?!?/br> “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是我們修道者應(yīng)該做的?!痹铺臎]有居功,在她看來,這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她修道握劍,為的就是懲惡揚善。 她不在意,陸晚夜卻不這樣認(rèn)為。 “這些事在你看來不算什么,但在我看來,善事無小事。你覺得自己是舉手之勞,卻省了我們很多麻煩。而且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你的好意我心里都記著呢。” 陸晚夜站直身體,朝著云棠走來。他壓低一枝花,微垂的花朵就在云棠頭上,嬌嫩的顏色襯的人烏發(fā)雪膚,格外動人。 云棠自知說不過陸晚夜,沒有多做爭辯,她微揚頭,壓低的花枝垂在額頭上。陸晚夜怕唐突了她,松開了手,樹枝輕輕彈回去,花朵搖曳。 “我原不知海棠也有很多種類,不知道你最喜歡哪一種,瞧著這株好看就帶回來了,你別嫌我笨手笨腳才好。” 陸晚夜知風(fēng)月,卻對這些花花草草沒有數(shù)。到了人間一問,才知道海棠不止一類。旁的他也看了些,但沒看上。 “這是垂絲海棠?!痹铺拇鬼亟o陸晚夜解釋。她在天衍宗種的是西府海棠,她爹娘就是因為這花結(jié)緣。 陸晚夜觀察云棠的神色,道:“你給我講講,我做個準(zhǔn)備,下次就不會一問三不知?!?/br> 云棠嘴角微揚,道:“海棠又名晚夜玉衡……” 話音未落,云棠不由地看向陸晚夜,遲疑了一下,道:“你叫晚夜?” 云棠的聲音很輕,她除了第一天點名道姓的找人外,平日里對陸晚夜都是稱魔君,一來二去倒是不怎么提及他的名字。 今夜因為這一株海棠,她念的是他的名,本說的極其自然,在這樣的氛圍下,卻漫出幾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