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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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什么朋友,又很排斥別人,那些委屈和心里話都是半開玩笑半當樂子地說給陸行淵聽,仿佛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太過狼狽。 想到謝陵上輩子隱忍而又痛苦的神情,陸行淵胸口發(fā)悶,越發(fā)的睡不著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從儲物空間里摸出一塊玉簡。 他和謝陵分隔兩地時,他說過讓謝陵把欺負他的人都記下來,將來他有機會碰面,一定幫他討回公道。謝陵很乖,他把一切都放在這塊玉簡里。 當時妖族遠在天邊,陸行淵沒有看。眼下夜深人靜,想起過往,思念如潮,陸行淵摩挲著玉簡,指尖一點冰涼,煩躁的心逐漸平靜。 他把玉簡貼在眉心,心里想著謝陵會在玉簡里留下什么。應該不是單純的告狀,因為他給玉簡的時候,眼藏狡黠之色,完全不像是要告黑狀的樣子。 神識進入玉簡,陸行淵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陣輕柔的風,帶著草木的氣息,仿佛置身一望無際的草原上。 “師尊,我想你了?!?/br> 耳邊響起飽含思念的聲音,溫柔眷戀。 陸行淵眼前一花,很快便置身謝陵在妖族住的風月無邊樓。殘陽如火,半邊天渲染成艷色,屋子里鋪滿了橘黃色的霞光。 謝陵坐在露臺的廊椅上,張開雙臂靠著木廊扶手,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削瘦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整個人愜意放松。 隔著現(xiàn)實的壁壘,他在過去的時空凝視著陸行淵,那雙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深情,像是一汪能讓人沉溺的深潭,無可自拔。 陸行淵心臟狂跳,那樣的眼神就像是等待這一天等待了許久,無處訴說的思念被寄存在這里,只等著他打開的一天。 “師尊,你還好嗎?”謝陵的眼神始終在陸行淵身上,他說著沒能和陸行淵聯(lián)系的那些日子的瑣事,絮絮叨叨了一會兒,他目光微垂,道:“師尊,你會嫌我話太多嗎?” “怎么會呢?”陸行淵凝望著眼前的幻象,低聲喃語。 他怎么會嫌謝陵的話多呢?他巴不得他的話再多一點,把每天的事掰碎了告訴他。他和謝陵之間,他一直是傾聽者的角色,倒不是他話少,而是他喜歡謝陵的聲音。 每當謝陵和他說話時,不管他在做什么,他都會分出心思來聆聽。或許他不會回應謝陵,但會因為謝陵高興而舒展眉眼,也會因為謝陵難過而微微蹙眉。 他只有被謝陵的聲音包圍的時候,才不會覺得自己身在黑暗之中。每當謝陵離開,他獨坐空院,世界從未有過的安靜,那么孤寂。 廊椅上的謝陵起身,晚霞拉長了他的身影,他朝著陸行淵步步而來。他只是一道神識,隔著時空不可能觸碰到陸行淵的神識,但他還是準確無誤地在陸行淵面前停下。 那雙蔚藍的眼睛漂亮地不可方物,就算是世間最美的寶石也比不過。他凝視著陸行淵,因為背對著晚霞,面容微暗,眸光幽深。 “師尊,我喜歡你?!敝x陵仰頭,印上陸行淵的唇。 陸行淵瞳孔驟縮,神識間的觸碰毫無感覺,可他還是心如擂鼓,覺得唇上酥麻,心底的想念猶如潮涌,一發(fā)不可收拾。 “小狼……” 陸行淵低語,抬起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不曾想晚霞散去,四周墜入黑暗,神識消失無蹤。 下一刻,無數紛亂龐雜的信息涌入陸行淵的腦海,那是妖族的地圖和勢力劃分,無不詳細地記載了妖族的風土人情,把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整理歸類,就算是一個對妖族全無了解的人,憑借這東西也能在妖族內攪動風云。 陸行淵的神識足以輕松地應對這些消息,他取下玉簡握在手中,心臟砰砰直跳。 “小狼……”陸行淵親吻玉簡,仿佛是為了回應那個藏在玉簡里的吻。紅色的瞳孔幽暗深邃,無處安放的思念讓他有一點煩躁,他無視了身體的異樣,眼眸半垂,咬牙道:“狼崽子!” 劃過唇齒的稱謂,帶了一點狎昵的意味。 雖然設想過謝陵不會直白地告狀,但陸行淵也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把愛和欲藏在只有他能看的地方,讓他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毫無防備地闖進去。 晚霞迷人,光色朦朧,置身在絢爛光明中的謝陵比春光還要明媚動人。他一直在追逐陸行淵,卻不知道他像太陽一般炙熱,讓置身黑暗的陸行淵生出想要吞噬的貪婪。 陸行淵單手捂臉,沉默片刻后,默默地念起清心訣。那本他曾經討厭過的書,上面的每一個字他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束縛,但現(xiàn)在他需要這份束縛來克制。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陸行淵早上起床后的臉色略顯陰沉。梅洛雪來送他,看見他這幅模樣,詫異道:“這是長夜漫漫,孤枕難眠?” 陸行淵:“……” 妖族路遠,陸行淵此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返回,他整理了謝陵留給他的東西,給梅洛雪拓印了一份妖族的地形圖和局勢圖,讓她交給懷竹,想辦法滲透進去。 “我標了紅點的地方盡量不要起沖突?!标懶袦Y叮囑道,那些是謝陵的勢力。 梅洛雪神識一掃,把那些特殊的地方記下來,嘴角帶笑,眼神不斷地往陸行淵的身上瞟,道:“想當初你還在襁褓中,那么小一個,一轉眼就成大人了。我都還沒好好陪陪你,感覺你就要成別人的依靠了?!?/br> 梅洛雪話里有話,陸行淵抬頭看向她。 梅洛雪靠著石桌,歪頭打量陸行淵,手指間夾著拓印的玉簡,道:“如此詳細的地圖,沒有在妖族生活過幾年,只怕畫不出來?!?/br> 妖族是魔族的一塊短板,因為精力都放在人族這邊,那邊的消息網就弱了許多。但陸行淵總能比懷竹更快一步掌握妖族的消息,之前在荒域的時候也是如此。 梅洛雪不是沒有產生過懷疑,這次出來見到謝陵后,她更加深了心里的猜測。懷竹的消息上說謝陵和陸行淵是師徒關系,而且一直以來關系都不怎么好。 可是那場喜宴上,看著和師無為拼命的陸行淵,哭的淚流滿面的人,傳達的可不是討厭的心思。 陸行淵甚至把疾風派去保護謝陵,讓疾風跟著他進入秘境。 “阿淵,我對你爹娘的想法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能試著去理解那些痛苦的日子,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梅洛雪收了玉簡,手掌撐著桌面,微微俯身道:“你得明白一件事,你是魔族的王,而他是謝道義的兒子?!?/br> 梅洛雪有些擔憂,但凡對方是個身份普通一點的人族或者妖族,她都不會說什么,她還沒有固執(zhí)到這種地步。但為什么偏偏要和謝道義扯上關系?他們能原諒的人里面,可不包括謝道義。 “小姑,你覺得謝萱是個怎樣的姑娘?”陸行淵沒有回答梅洛雪的話,反而問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問題。 梅洛雪一愣,這個被她算計的皇女,從頭到尾都沒有流露過殺意,哪怕是知道自己被利用,她也只是驚訝和失落。 她對梅洛雪很好,而且可能是因為常年在外,沒有養(yǎng)在謝道義膝下,她身上完全沒有謝道義的影子,也看不見皇權爭斗留下的痕跡。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姓,誰又會把她和謝道義聯(lián)系在一起?孩子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但他們可以選擇活的堂堂正正。 “他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我可沒打算把他讓給別人?!标懶袦Y抿唇輕笑,他知道梅洛雪在擔心什么,因為謝道義現(xiàn)在對謝陵太過關注。 可是那又怎么樣?他的憐愛如同施舍,謝陵可不稀罕。 梅洛雪欲言又止,陸行淵的獨占欲讓她知道,這樁姻緣不好拆。那個勢在必得的眼神,有點野獸護食的意思。 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啊!梅洛雪頭疼地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她能考慮到的問題,陸行淵不是沒看見,只是眼下這個局面,這種事也不好擺上明面。她在這里cao心也無用,船到橋頭自然直。 妖族深入大陸腹部,這里多高山,溝壑縱橫,地勢復雜,繁衍生息了不少妖獸,妖族部落之間分類聚集,天敵雙方一般都會離的很遠。 陸行淵混在前往妖族辦事的商隊里,跟著商隊穿過妖族的哨卡。因為商人常年來往,哨卡檢查的很松散,陸行淵沒有費力。 哨卡之后就是妖族真正的門戶,崇山峻嶺之間,樓臺亭閣拔地而起,陸行淵在這里和商隊分開,他打算直入妖族王庭,去找謝陵留在妖族的勢力。 在皇朝時,謝陵就把他帶到妖族探子面前,那人只要懂事,自然知道把消息往后傳。不僅如此,謝陵放在妖族的這人陸行淵知道,畢竟上輩子他也追隨了謝陵,和陸行淵打過交道。 都是兩輩子的熟人了,陸行淵自然要去會會。 可是…… 可是還不等陸行淵前往狼族,他就在妖族境內的墜神天塹前撞見妖族圣人瑯煌。 風和日麗,萬里無云,瑯煌獨自一人坐觀天塹,四周荒無人煙,就連蟲鳴鳥語也被他的威壓壓的不敢吱聲,恐怖的寂靜覆蓋了整片區(qū)域。 陸行淵暗惱在察覺到不對勁時就該離開,而不是出現(xiàn)一瞬的動搖,錯失離開的機會。 瑯煌封鎖了整片區(qū)域的空間,用術法蓋起一座小亭子,擺上烈酒和美食,朗聲道:“魔君遠道而來,又何必急著走呢?” 陸行淵無處可退,遇上瑯煌完全是意料之外,在瑯煌面前,他的一切術法都顯得無力。 “圣君相邀,晚輩怎敢推遲?”既然已經被人拆穿身份,陸行淵也不隱藏。他淡去身上遮掩的術法,長身玉立,頭上的魔角也露出來,大步流星地朝著瑯煌走去,沒有露怯。 瑯煌盤腿而坐,衣襟敞開,古銅色的皮膚上有明顯的妖紋,肌rou緊實。他摸著下巴打量陸行淵,狼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人看穿。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注意到陸行淵,無論是那張臉還是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和被困在天衍宗時有了明顯的不同。 他當劍尊時,一副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冷冰冰的,仿佛他是匆匆路人,不必和這個世界有大多的瓜葛。 但離開天衍宗后,他身上的狂意就慢慢地表露出來,比起那副冷靜又冷冰冰的樣子,他現(xiàn)在才算有點人氣。 “你和你爹真像!”瑯煌說出自己的結論,并且肯定地給自己點了點頭。 陸行淵盤膝而坐,對眼前這個局面感到困惑。 天地三圣各據一方,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輕易不會露面,更別說是出手。他們更多是實力的象征,而不是戰(zhàn)爭中的先驅。 雖說瑯煌這人比較不受拘束,但也不應該屈尊跑來對付陸行淵,這傳出去也沒道理。 “晚輩剛來貴地,理應親自上門拜訪,怎敢鬧圣君大駕?”陸行淵神色恭敬,暫不說雙方立場,瑯煌這樣的地位,他也不該輕慢。 瑯煌提起酒壇子給他倒酒,眉頭一皺,道:“文縐縐的說什么呢?這客套話你聽的不心虛嗎?拜會?你要是真想拜會我,早就該來了?!?/br> 陸行淵一哽,面對瑯煌蠻橫,他沒有生氣,依舊從容道:“路途遙遠,立場不同,我心有余而力不足?!?/br> “扯犢子,那是我這兒沒有你想要的?!爆樆鸵会樢娧龊吐吠疽媸菃栴},陸行淵能跑去皇城鬧一出,然后再優(yōu)哉游哉地離開? “我也不跟你廢話,這碗酒喝了就跟我走?!爆樆妥约憾似鹁仆牍嗔艘豢冢娣剜皣@一聲,道:“從現(xiàn)在起,你被我綁架了?!?/br> 正端起酒碗的陸行淵抬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道:“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陸行淵被瑯煌綁架了,這個消息飛快地傳到妖族,又從妖族傳到外面。世人眾說紛紜,最后不約而同地得出一個結論:瑯煌瘋了吧? 如果瑯煌沒有瘋,他為什么要綁架陸行淵?也不是說他做的不對,而是他身為天地三圣之一,毫無理由地屈尊去對付一個小輩,實在是讓人覺得荒唐。 陸行淵新任魔君,闖禍鬧事也是在人族的地界,和妖族八竿子打不著。雖然人族不少人恨他恨得要死,但這和瑯煌有什么關系?陸行淵即沒有對妖族出手,也沒有挑釁妖族。 硬要說有什么過節(jié),也就是喜宴上墨祁站出來幫了下師無為。但最終因為謝陵的緣故沒有打起來,瑯煌難道還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出手? 三圣的地位是高不可攀的頂峰,早已脫離紅塵俗世,他們是實力的象征,除非關于到族群的生死存亡,不然他們不會輕易出手。 比起他們插手俗世,眾人更希望他們就這樣站在云端,不要下來。 因為他們往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留給世人的只會是恐慌。世人會想,圣人今天可以毫無顧忌地對付陸行淵,來日又想對付誰?眾生在他們眼中,和螻蟻毫無區(qū)別。 為圣者,理應有更多的約束。 外界因此諸多揣測,墨祁身為妖王不能坐視不理,在事態(tài)發(fā)生后,連夜拜訪瑯煌,可是卻連風月無邊樓的大門都沒走進去,瑯煌謝絕訪客,墨祁吃了閉門羹。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瑯煌傳音此為私人恩怨,不涉派別之爭,誰有意見就來找他聊。 被擋在門外沒能進去的墨祁:“……” 他就是想找人好好聊聊,結果卻是這個樣子。說是聊,其實完全不給機會,傲慢狡猾。 “我為什么要攤上這樣的圣人?”墨祁有些氣惱,和另外兩個會為了族人考慮的圣人相比,瑯煌更加隨心所欲。他不干涉妖族這一點對墨祁而言很好,可是同樣的,他也不會為身為妖王的墨祁考慮。 上一次謝陵的事是這樣,這一次陸行淵的事還是這樣,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瑯煌私怨的解釋打消了不少人心里的顧慮,雖然還是讓人無法理解,但起碼他沒有牽連旁人的意思。世俗利己者在知道不會成為目標后,剩下的就是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魔族沒有按照計劃前往饒河,而是在梅洛雪的帶領下舉兵進攻妖族,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瑯煌把陸行淵交出來。 魔族的軍隊浩浩蕩蕩而來,從妖族的邊境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兵臨城下的壓迫感讓妖族內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梅洛雪親自壓陣,她手上握著妖界的地圖,如果真的打起來,不讓妖族掉層皮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