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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在線閱讀 - 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74節(jié)

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74節(jié)

    倒是他陸行淵離開天衍宗后,渡劫了好幾次。

    方生早已識破他的身份,卻不動聲色地把他引入此地。

    陸行淵有所戒備,疑狐道:“前輩何時知道是我?”

    方生笑了笑:“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第二百零六章

    方生一開始并沒有懷疑過陸行淵的身份,他對林傾山格外關照,對林傾山宗門內的趣事還是略知一二。

    陸行淵當年以白澤的身份高調回來,身邊時時刻刻跟著謝陵,方生怎么會注意不到?

    白澤和陸行淵同時出現(xiàn)不是一次兩次,單憑一只蠱雕最多是惹人懷疑。對于沒有親眼見過的人而言,要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出準確判斷還是有些困難。

    但陸行淵不走尋常路,他從踏進大殿開始,就沒想過再隱瞞。

    疾風很強,這點毋庸置疑,而陸行淵有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這不是方生所知道的那個白澤能做到的事。

    方生自然懷疑起了他的身份。

    “我欣賞你的勇氣,但我不喜歡你的傲慢。”

    方生不再繞圈子,他猜到陸行淵的來意,但他對陸行淵的這個處理方法不太滿意。

    陸行淵取下自己的面具,輪廓分明的俊俏面容隱藏在半明半昧的雷光中,臉上的神情不太分明。

    面具戴的太久,想要徹底丟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抱歉,今日之事原在計劃之外,我無意和貴派結仇?!?/br>
    陸行淵誠懇道:“我只是想排除掉一些不穩(wěn)定因素?!?/br>
    青龍護法不贊成和魔族結盟,如果有他在,結盟一事肯定不會如此順利。

    方生對陸行淵的挑釁有幾分不悅,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在理。沒有青龍護法阻攔,也不會有這場會議。

    方生凝神打量陸行淵,道:“看來謝遙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你這次前來是因為和他達成了共識?”

    陸行淵搖頭:“七殿下從來沒有疑心過我的身份,他不過只比方宗主早知道那么一點。他邀請我過來,是希望我能坦誠相對。至于為什么是選在這里,我相信方宗主一定明白。”

    謝遙沒有當場拆穿陸行淵,而是約他私底下談,便是有合作的意思。如今他背靠御獸宗,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自然不能任性而為。

    “七殿下有心搭橋,我自然不能拂了他的好意?!?/br>
    “謝遙還是太年輕了,而年輕就是容易感情用事?!狈缴溃骸澳銘{什么覺得我會答應和魔族合作?御獸宗當年可是圍攻魔族的主力軍。”

    方生的聲音變得低沉,攏在袖中的手撫摸那節(jié)鑲嵌了金屬的尾巴。他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嚴肅,想要看穿眼前人。

    他佩服陸行淵孤身而來的勇氣,但如果陸行淵拿不出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他會重新考慮合作這件事。

    “我不是困在過去的庸人,方宗主又何必再試探?比起執(zhí)著于過去的仇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更嚴峻。東皇鐘再臨,暴雨將至,只需要一點導火線,天下便會陷入腥風血雨中。只不過這一次魔族不再是眾人的對立面,我們有選擇的余地?!?/br>
    狩天計劃是陸晚夜一手布局,慈悲作為關鍵的推手把大家拉入局中。在這場布局中,有人隨波逐流,有人心懷惡意,也有人迫于局勢,不得不做出抉擇。

    魔族不是不分是非的瘋狗,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針對那些不壞好意之輩。比如天衍宗和三尸宗,一個是新仇舊恨相加,一個是對魔族趕盡殺絕。

    要說那些仇恨,沒有人比陸行淵記的更清楚,他本該有一段美滿的人生,如同秘境里的那一次輪回,恩愛的爹娘,安居樂業(yè)的族人,就算不能修煉也被大家寵著的自己。

    他是天之驕子,在眾人的期待中降生,迎接的卻是父親的死亡,族人的離散,自己寄人籬下數(shù)百年,吃盡苦頭。

    他也想拋棄那些責任和道德,不顧一切地宣泄內心的仇恨,把當年參與狩天計劃的人全部滅殺,用他們的鮮血來告慰族人的在天之靈。

    可復仇之后呢?

    在不斷的殺戮之后,鮮血并沒有抹平一切,反而讓仇恨的力量愈演愈烈。陸晚夜布置的一切化為虛無,他們依舊面對靈力衰竭的困局,

    陸晚夜自我犧牲,為的不是讓陸行淵被仇恨蒙蔽雙眼。

    那些被迫卷入的勢力,并非不能成為助力。

    方生聽著陸行淵的回答,若有所思。袖中纏繞在手腕的尾巴不安地扭動著,方生耐心地安撫。

    雷霆咆哮之聲不絕于耳,疾風在低空中滑翔,追逐雷霆之光。

    方生手一松,一道虛影如同這漫天的閃電,嗖地一下從他袖中飛出,朝著半空中的疾風撞去。

    陸行淵一驚,剛要開口阻止,卻被方生攔住。

    “我這條小蛇耐不住寂寞,讓它們去玩?!?/br>
    虛影已經撞到疾風面前,說是小蛇,其實體型完全展開后比青龍護法的蛟還要大上許多,背生雙翼,全身鱗片流光溢彩,美麗而危險。

    陸行淵看清那條蛇后,瞳孔驟縮,目光中是難以掩蓋的驚訝。

    和一般的妖獸不同,方生的契約獸并不是完全的□□,蛇軀上有近一半的地方用金屬和靈石鑲嵌,展開的半邊羽翼也是用隕鐵模擬出羽毛的紋路,打造的萬分輕薄,然后一點點鑲嵌上去。

    這樣的存在不像妖獸,更像是一件法寶。

    “驚訝嗎?你知道這是誰的杰作嗎?”方生問道,看向小蛇的目光帶了幾分懷念。

    小蛇和疾風糾纏在一起,一時竟然難分勝負。

    陸行淵沉默,回想遇見方生后的種種,道:“我爹?”

    方生笑了,道:“普天之下能有這等奇思妙想的人,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br>
    悠悠往事猶在昨日,方生的眼前仿佛又能瞧見那個恣意的煉器師,一席廣袖長袍踏云而來,風度翩翩。

    他垂眸看著方生懷里奄奄一息的小蛇,面對束手無策的眾人,自告奮勇道:“我有一策可保它性命無虞,但你可能要適應許久。”

    煉器和煉藥隔行如隔山,眾人噓聲一片,可方生看著他真摯的眼神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將小蛇交給他。

    “如果不行,請給它一個痛快?!?/br>
    方生不敢有太多的期待,陸晚夜淡笑不語,帶著小蛇離去。他一走月余,再回來時,小蛇便是如今的模樣。

    陸晚夜不會煉藥,可他是頂級的煉器師,他以煉器之法用天材地寶給小蛇補全殘軀,不影響它天賦的情況下,又能發(fā)揮法器的優(yōu)勢。

    小蛇成了半獸半器,他是陸晚夜瘋狂的杰作。

    方生失而復得,他問陸晚夜要什么,陸晚夜只給了他三個字:隨大流。

    方生當時不懂,等眾人劍指魔族,他卻寧愿自己一輩子不懂。

    “我看不懂你爹,當年那場大戰(zhàn),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方生問道,可剛問完他就自嘲地笑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不然為什么會問當年只有兩歲的陸行淵?

    方生自顧地搖頭否定,耳邊卻傳來陸行淵沉穩(wěn)的聲音:“是!”

    方生一怔,如今的陸行淵和陸晚夜更像了,特別是他們篤定的語氣,堅定的神情,為了某些事孤注一擲的勇氣。

    方生仿佛又瞧見和他談笑風生的陸晚夜,他閉了閉眼,幻象如云煙,是心中執(zhí)念難消。

    “他圖什么?”

    方生不懂。

    陸行淵想了想,道:“圖后世天高地闊,不拘于方寸之間?!?/br>
    天地不全,靈氣有虧,世人如困囹圄。陸晚夜步步為營,以身為局,為的就是天園地滿,后世不再擔心靈力衰竭之困。屆時天高地闊,處處都是風景。

    方生久久無言,良久之后,他道:“結盟一事我全權交給謝遙,你讓另一個白澤過來詳談?!?/br>
    “可以,他很樂意。還有,他叫沈熾。”

    沈熾對御獸宗有幾分好感,這件事交給他比交給別人更讓人放心。

    方生有此考量,陸行淵自然要滿足他。

    “青龍護法還不能處置,我會把他調離權利中心。委屈你暫且離去,你師尊處我自會解釋。”

    青龍護法在宗門多年,勢力盤根交錯,并非陸行淵一時挑戰(zhàn)就能連根拔起。方生說的委屈,是表面上要給青龍護法面子,讓陸行淵離去就是做出處罰的假象。

    “人一旦有了異心,就會有野心,方宗主小心陰溝里翻船?!?/br>
    陸行淵默認了方生的處理方法,臨行前給了一句忠告。上輩子困于方寸,他對大陸的格局了解不全,但隱約記得御獸宗出過內亂。

    當時謝陵提了一嘴,是宗門長老級的反叛。

    有異心的人,在生出異心的一剎,欲望會不斷地膨脹,直到沖破他的底線,給他描繪一個新的未來,并讓他深信不疑。

    方生沉吟,面色凝重。

    陸行淵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讓疾風去找謝陵,自己則從雷池出來直接離開了御獸宗的地界。

    方生一直在山頭目送他安然離去,對他讓疾風帶走謝陵的舉動睜只眼閉只眼。

    等過了今日,御獸宗不再有一個叫白澤的弟子,白澤這個名字將會成為御獸宗的禁忌。

    第二百零七章

    拉攏御獸宗這個盟友后,陸行淵和謝陵又動身前往佛宗。雖然心里清楚佛宗的態(tài)度,但陸行淵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以示誠意。

    佛宗的大門沒有阻攔他們二人,陸行淵很順利地見到慈悲。

    謝陵怕自己在場,慈悲多有顧慮,便同帶路的小僧去尋無塵。

    許是如今局勢動蕩,各門各派之間多有摩擦,佛宗不甚卷入其中,慈悲平和的心態(tài)受到影響,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陸行淵表明來意,慈悲合掌道:“老衲有一事不明,還請魔尊解惑?!?/br>
    陸行淵道:“請講?!?/br>
    慈悲撥動手上的佛珠,道:“東皇鐘一事,可是施主特意放出來的餌?”

    東皇鐘名聲在外,但認識的人寥寥無幾。

    當年魔族因此遭難,但慈悲知道那只是陸晚夜遞給他的借口,讓他以此為誘餌,欺騙其他人入局。

    沒有人真正的見過東皇鐘。

    如今名為東皇鐘的誘餌再一次出現(xiàn),慈悲不由地想起陸晚夜,也不由地懷疑拋出東皇鐘的這個人。

    兩百年前,他作為推手,葬送了一個驚才絕艷的煉器師。

    兩百年后,他不希望這樣的悲劇繼續(xù)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