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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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慈悲耳邊輕嘆,他猛地驚醒,無塵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眼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雪色的劍光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地插入慈悲身前的地面,劍刃上的結(jié)界展開,擋住了無塵的攻擊。 慈悲認(rèn)得這把劍,它此刻變得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模樣沒有大改,但氣息截然不同,劍刃上流光溢彩,密布的劍紋留下淺淺的印子,格外華麗。 還不等慈悲有所反應(yīng),一道身影就越過他,直奔無塵而去。 無塵瞳孔驟縮,下一刻就被人一拳砸在臉上,身體往后倒去。他身邊凝聚的輪回氣息嗅到不同尋常的劍氣,猶如遇上天敵,紛紛后退。 黑霧流竄,很快二人身邊就留出一片空地。 無塵被這一拳砸懵了,眼底的黑霧散去些許,眼神有片刻的清明??蛇@點刺激還不夠,面上的紅蓮印記變得更深。 他還沒來得及反抗,對方的拳頭又落下來,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就是最簡單的拳頭,如同凡人斗毆逞兇時揮出的那般,又急又密地砸下來。 無塵終于想起來抬起手臂護(hù)著自己的臉,拳頭砸在他的手臂上,力道又重又沉,他聽到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 刺痛穿過圍繞著他的喧囂之聲,直直地傳入腦海中。在那無盡的蠱惑和渲染的惡意下,有人揮著拳頭把他打了一頓,又揪著他的衣襟將他提起來。 他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熟悉而渾濁,帶著怒意和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 “無塵,你真的甘心被它控制嗎?你想讓我爹看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這聲音透著熱意,無塵眼前人影重重,他大腦發(fā)昏,喉嚨發(fā)癢,忍不住咳嗽起來,過了許久,眼前人的面貌才清晰,無塵眼眶發(fā)紅,哽咽道:“阿淵,可他不在了??!不管我現(xiàn)在怎么樣,他都是看不見的。” 把他從小院中帶出去,讓他從泥潭中脫身的人,早在兩百多年前,就死在一場精心謀劃的亂局中。 業(yè)障不過是勾起無塵苦苦壓抑在心底的感情,那些他不曾忘卻的回憶。 陸行淵喉嚨發(fā)緊,是啊,不在了,都不在了,不管是他爹,還是他娘。他走到現(xiàn)在,知道的越多,越能感受到那把延遲落下的鈍刀帶來的痛楚,每一刀都是凌遲的酷刑。 陸行淵松開無塵的衣襟,就著雙膝跪地的姿勢,把無塵抱入抱入懷中。他目光冷冽而清明,他把痛楚壓抑在心底,掩蓋自己的悲傷,他還不能倒下。 “他們不在了,可我們還在。你答應(yīng)的事還沒有辦到,我許下的承諾也沒有兌現(xiàn),我們都還不能死!無塵,用心聽我的聲音,不要被它控制你,你好好想想,你為什么會失控?” 陸行淵的聲音沉而穩(wěn),他看穿了無塵的困境,用聲音引導(dǎo)他,讓他去掙脫束縛。 無塵大腦刺痛,被陸行淵抱著的身體僵硬,他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海底,海水沒過頭頂,他整個人不斷地往下沉,一重重的壓力涌上來,幾乎要把他的骨骼壓碎。 他拼命的想要往上潛,可身體不聽使喚,在無盡的黑暗中,天光泯滅,山脈模糊的影子浮現(xiàn)在無塵眼底。 明明是深海,卻有奇峰峻嶺,甚至能聞到花香,聽見鳥鳴。 無塵很驚訝,他想探尋更多,他的視線環(huán)顧四周,窺見交融的山海盡頭,一道溝壑橫貫,猶如巨大的傷痕落在此間,海水不入,山脈不生,背后是一片漆黑。 無塵一怔,耳邊回蕩著縹緲的聲響:邅吾道夫昆侖兮,路修遠(yuǎn)以周流。 聲音入耳,空靈悠遠(yuǎn)。 無塵混亂的意識在黑暗中尋到了指引的方向,一瞬間福至心靈,他知道這是哪兒了。 世間不可見之地——環(huán)水之淵! “轟??!” 蒼穹之上,烏云蓋頂,驚雷炸響。 無塵靠在陸行淵肩上劇烈咳嗽起來,眼中的混沌散去,眼神一片清明。 他想起來了,他在凌玉塵的幫助下六欲天魔訣大成,他從雙魚身上借得佛目加身,以佛目窺人世不可見之地。 他在山水之間得見真容,同時像是觸碰到了某種禁制,壓抑的業(yè)障之力悉數(shù)爆發(fā),意識沉淪,沉入深海而不知。 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蠱惑他,挑起他心底的仇恨,消磨他的意志,讓他沉睡在海底深處的同時,又借他的手釋放輪回。 他渾然不覺,在那股力量的cao控下去宣泄。那股力量還讓他重新看見了陸晚夜的死,因為他的降生,輪回缺失,世人為了追求力量和靈氣,挑動戰(zhàn)爭,一步步逼死陸晚夜。 無形的cao控篡改了無塵的記憶,并讓他深信不疑。讓他憎恨,也讓他愧疚自責(zé)。 倘若不是陸行淵趕回來的及時,無塵的屠刀就要刺向自己的恩師,讓一切變得不可挽回。 “轟?。 ?/br> 被烏云籠罩的天際閃過一道銀白的亮光,悶雷聲重重地砸下來,伴隨著雷聲的轟鳴,豆大的雨珠墜落,一場傾盆大雨瞬息而至。 無塵面色蒼白,雨水滾過他的臉頰,臉上的紅色紋路淡去,最后只剩下眉間的一點紅蓮。 他扶著陸行淵,看向他的眼神似有著千言萬語要訴說,可最終都落在心底,只留下一句:“我看見了?!?/br> 陸晚夜請他尋的世間不可見之地,在經(jīng)歷諸多的波折后,他找到了。 陸行淵神色如常,他從不懷疑無塵的決心,對此早有預(yù)料,甚至是這一場殺劫。只是他沒想到答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遞到他眼前,在他送走一個又一個故人后,命運(yùn)輕描淡寫地和他開著玩笑。 陸行淵垂下眼,雨水從眉睫間滾落,他遮去眼底的異色,拍了拍無塵的后背,沒有言語。 負(fù)責(zé)遷走周邊人的辰一和方生感受到陸行淵的氣息,又一同折返回來。他們扶起慈悲大師,目光所見是兩道在雨中跪立相依的身影。 重重雨幕下,他們看不清二人的神情,但能感覺到無塵身上的業(yè)障之力被控制住了,他身下的優(yōu)曇花在雨霧中消散,厲鬼的哀嚎被雨霧掩蓋。 黑霧散去,佛寺再現(xiàn),被卷入黑霧中的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被鐵鏈?zhǔn)`的凌玉塵墜落在佛寺門前的白玉蘭樹上,手臂垂落,面白如紙,昏迷不醒。 閃電劃過蒼穹,銀光乍現(xiàn),照亮幽幽佛寺。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無塵失控,因為陸行淵回來的及時,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那些被無辜卷入黑霧中的人只是陷入夢魘之中,償還了一些因果,大部分幸存下來。 凌玉塵因為一直跟在無塵身邊,無塵失控最先攻擊的人是他,沒有人知道他和無塵之間發(fā)生了什么,被救下來后,他一直昏迷不醒。 在場的幾人都看過,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凌玉塵沒有外傷,也沒有內(nèi)傷,神魂無恙,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辰一要帶他回魔情宗,可是無塵不許,兩人僵持不下。辰一此刻是看見無塵就頭疼,氣的跳腳。 陸行淵安撫二人,提出折中的辦法,讓大家隨他回魔族。梅洛雪醫(yī)術(shù)一絕,什么疑難雜癥都難不倒她。 “也好,待老衲安頓好眾僧人,便來尋諸位?!贝缺怅懶袦Y的提議,道:“有些事到了該攤牌的時候。” 無塵失控,當(dāng)年的諸多隱情到了該面對之時。陸晚夜和云棠都離開了,慈悲是剩下的知情者。 無塵之事,佛宗外圍有著諸多眼線,不需要陸行淵他們做什么,他們離開佛宗前往魔族的消息自然而然地傳開了。 仙界通道已經(jīng)關(guān)閉,陸行淵在其內(nèi)失蹤,不少人以為他也會隕落,沒想到他還能出來,還那么巧地救下無塵。 假東皇鐘一事已經(jīng)讓魔族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現(xiàn)在多了個無塵,魔族周邊的勢力蠢蠢欲動,不少人的視線都匯聚在此。 陸行淵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出來時已經(jīng)讓疾風(fēng)回來報信,這會兒看見他,魔族并不驚訝。 梅洛雪現(xiàn)身給凌玉塵診治,他并沒有受傷,只是陷入夢魘的時間太長,又和無塵有染,影響較深,神識沒有歸位。 梅洛雪給了丹藥,吩咐靜養(yǎng),再過個一兩日就能醒來。 聽到凌玉塵和無塵有染,辰一瞪大眼。他徒弟被拐去那么久,要說什么都沒發(fā)生不太可能。他心里早有預(yù)料,畢竟無塵長的好看,凌玉塵又是個看臉的??僧?dāng)事實真正的擺在眼前,辰一還是有點心梗。 他不知道該說凌玉塵大膽,還是該說無塵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們留一個人陪著就行,沒必要都杵在這里。” 凌玉塵性命無虞,只是需要點時間蘇醒。陸行淵直接把人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無塵坐在床邊陪著他,他自從清醒后,眼神就沒從凌玉塵的身上移開過。 梅洛雪逐人出門,不用問也知道無塵會留下來。 連日的暴雨讓天色昏暗,屋子里光線不明,無塵又是逆光而坐,白色的僧袍垂落在腳邊。他凝望凌玉塵的睡顏,目光近乎虔誠。 眾人識趣地退出去,這些天發(fā)生了太多事,魔族內(nèi)的氣氛有些凝重。梅洛雪安排辰一和方生住下,他們現(xiàn)在是一個陣營上的盟友,魔族不會限制他們的走動。 只不過魔族現(xiàn)在需要陸行淵出面穩(wěn)定軍心,梅洛雪很快就把人帶走了。 仙界崩潰,云棠身死,東皇鐘再起波瀾,陸行淵是最了解情況的人,只要他在魔族一天,魔族就不得安寧。 魔族內(nèi)部主戰(zhàn),反正現(xiàn)在外面全亂套了,就算魔族不出手,其他人也會掀起戰(zhàn)爭。 陸行淵沒同意也沒拒絕,大殿上大家各執(zhí)一詞,都說的很有道理,他靜靜地聽著,意外的安靜。 “尊上,你拿個主意吧,不管你說什么,我們都支持你。”魔族見他久久不出聲,反而有些不安。 “如今站在頂端的勢力中魔情宗,御獸宗,佛宗已經(jīng)同我們結(jié)盟,剩下的天衍宗和皇朝是什么情況?顧訣和謝問出面主持大局了嗎?” 陸行淵問道,大殿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結(jié),眾人沉默下來。 陸行淵眼神微瞇,剛才大家談?wù)摰募ち?,但都有意避開了這兩個宗門。周圍盯著魔族的不過是些中游勢力,實力一般但加起來還是有那么多人,惹人心煩。 殿內(nèi)詭異地安靜,更顯得殿外的雨聲嘈雜。 梅洛雪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喉,道:“云棠去仙府前,把你定為天衍宗下任宗主。顧訣沒有反對,天衍宗已經(jīng)對外宣布,你是新任宗主了。” 魔族沉默不是因為這事荒唐,而是因為云棠。陸行淵回到魔族多年,他們還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提過云棠。 魔族并不清楚陸行淵對云棠是何種感情,他們對此小心而謹(jǐn)慎。伊人已逝,曾經(jīng)的恩恩怨怨隨風(fēng)而去。 陸行淵明顯的愣了一下,但無人知道他是因為云棠,還是云棠做的決定。 他生于魔族,但長在天衍宗,那兩百年的歲月并不是真的隨著他的離開就不存在了。天衍宗有太多的弟子因為他的名號而拜入山門,如今天衍宗高層死的死,傷的傷,其他門派不敢動手是因為顧訣還在。 圣人之名,能抵萬千。 云棠把天衍宗留給他,并非沒有私心。 “這天衍宗你要嗎?”梅洛雪問道,這也是魔族關(guān)心的問題。 “要?!标懶袦Y沒有猶豫,回答堅定。 殿內(nèi)的氣氛又是一冷,上次借著假東皇鐘,陸行淵是除去了不少當(dāng)年的仇人,可只要天衍宗這個名號還在,魔族的心里就是有疙瘩。 更何況顧訣還沒死,陸行淵留下天衍宗,誰敢保證顧訣不作妖?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眼下這些都不是問題。”陸行淵道:“周邊的勢力也不用管,告訴他們,有什么想問的大大方方來我魔族,少在背后搞小動作。我魔族是不戰(zhàn),不是懼戰(zhàn)。” “尊上的意思是不管了?”魔將不解地問道。 他們明顯占據(jù)優(yōu)勢,陸行淵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但這個處理方法真的讓人費(fèi)解。 “死那幾個人又能如何?”陸行淵的眼神微冷,嘴角微勾,他聲音低沉,滿是輕嘲之意。 圍在魔族周圍打轉(zhuǎn)的不過是些小嘍啰,隨手打發(fā)了事,魔族不必把精力放在這上面。 陸行淵心意已決,其他人就算心里有不悅之處,也不好多說什么,紛紛起身告退。 陸行淵留下沈熾,讓他去御獸宗走一趟,將謝遙請過來。沈熾有些不解,御獸宗的宗主尚在此地,請謝遙過來做什么? “你且問他,想不想要仙皇那個位置?!?/br> 謝道義已死,皇朝那塊地也該易主了。雖然謝遙回了御獸宗,但不代表他就沒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