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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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冊本挺大,跟路嘉洋家里那本差不多。 封面是一個被抱在臂彎里的大眼睛嬰兒,右下角有一行漂亮的字。 ——2005年6月18日,我的寶貝出生啦! 路嘉洋抬手,輕撫小孩圓鼓鼓臉頰,輕聲道:“我們小洲剛出生就這么漂亮?!?/br> 江元洲握住他手:“哥剛出生也很漂亮。” 路嘉洋剛出生的照片就貼在家里那本相冊的第一頁。 江元洲這話倒是說的不假。 路嘉洋剛出生時的確很漂亮,漂亮到當時幾乎整個婦幼科室的醫(yī)生護士都知道他。 就連近幾年,路泓慷閑扯時還會提一嘴:“你不知道,你剛出生那會,我和你媽是又喜又愁?。∧菚颊f剛出生的小孩越皺巴長大了越好看,你一出生皮膚就水靈水靈的,我和你媽在你上高中前是天天怕你長殘吶,還好,我兒子命里帶帥?!?/br> 江元洲翻開相冊,第一頁貼了三張照片。 兩張是找影樓拍的藝術照,另一張是張合照。 合照里除去江元洲和江和雅,還有兩個路嘉洋也認識的人。 江棋瑞和宋思璽。 年少時的江棋瑞和宋思璽,大抵就十三四歲。 照片里江和雅站在搖籃左側,手搭在搖籃邊上,一臉慈愛低頭看搖籃里漂亮的小孩。 江棋瑞和宋思璽站在搖籃右側,肩抵著肩。 宋思璽大咧咧攬著江棋瑞肩膀,另一只手在臉旁邊比了個耶,笑得一臉燦爛。 江棋瑞則有幾分拘謹。 照片里的江棋瑞和路嘉洋這些年見過的江棋瑞截然不同。 少年青澀的臉龐上不見一絲冷酷與干練,他有些瘦,垂眸悄悄看搖籃里的小孩,一副想去觸碰又不知該如何下手的模樣。 右下角照樣是一行黑字。 ——小瑞帶著朋友來參加小洲的滿月酒了,他看起來交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朋友,太好了。 往后翻去,江和雅同每個深愛著孩子的母親一般,喜悅地記錄著孩子的每一步成長。 直到翻過幾十頁后,照片里的小孩忽然出現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安靜得了無生氣。 盡管路嘉洋見過無數次這幅模樣的江元洲,可再看見,心底仍是揪得疼痛不已。 江元洲應該是在這時候被發(fā)現的先天性心臟病。 右下角有一行被淚水模糊的字跡。 ——沒關系,不管小洲是什么樣,mama都會一直愛著你,陪著你,守護你健健康康長大。 江元洲翻頁的手停下。 停在這一頁,久未再動。 直到路嘉洋抬手,將他微涼的手包裹。 往后翻去的頁數里,江元洲在醫(yī)院的照片占據了大半。 后來大概是病情穩(wěn)定,又回到了家中。 然而一張張照片,路嘉洋這個翻閱者都能在翻閱途中發(fā)現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更別說是作為記錄者的江和雅。 照片里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小孩,從來沒有表情。 他總是靜靜望著鏡頭,黑曜石般的眸中不見一絲情感起伏。 而那么多的照片記錄里,他也一直是一個人。 路嘉洋幼時的照片記錄,雖然大多是他自己,但偶爾也會有幾張他和別的孩子一起玩耍的照片。 他總是孩童中的被簇擁者,孩子王一般,三天兩頭領著一堆人去干這干那。 而江元洲的所有照片,都是他自己一個人。 或是安安靜靜坐在某個角落捧著本書,或是坐在窗邊,靜靜眺望窗外。 路嘉洋又一次看到了江和雅寫下的那句話。 ——沒關系,不管小洲是什么樣,mama都會一直愛著你,陪著你,守護你健健康康長大。 這一次沒被淚水打濕,只是寫得很重很重,重到接連的兩三頁,都是印下的字跡。 再往后翻去,照片里的小孩逐漸與路嘉洋記憶中初次遇到的小孩重疊。 最后一張照片,是差不多四歲的江元洲,坐在一堆五顏六色的玩具中間,手里卻捧著一本名字又復雜又長的書。 應該是拿相機的人在叫他。 他捧著書,抬起頭,靜靜朝鏡頭望來。 這一瞬在相機下化為永恒。 江和雅在照片旁寫。 ——看來小洲還是最喜歡書呀! 到這里,路嘉洋始終能清晰感受到江和雅對江元洲毫無保留的愛意。 可往下一翻頁,猝不及防翻了個空。 他知道這片空白并不意味著江和雅只是搬家匆忙沒帶走這本相冊,后續(xù)用了另一本相冊記錄。 這片空白意味著,江和雅至此,停止了對江元洲成長的記錄。 因為過去十幾年,路嘉洋從未見江和雅記錄過江元洲的生活。 可是為什么? 就算江和雅在江元洲四歲那年發(fā)現了葉懷騁另有家庭的事實,按理說也不會影響她對江元洲的感情。 他正困惑,忽地在繼續(xù)翻動間,看到了一行被淚水模糊到幾乎認不出的字。 他停下動作,盯著細細辨了很久,才看清那寫的是什么。 ——對不起,小洲,mama對不起你,mama不是一個合格的mama,mama…… 第四十八章 路嘉洋記憶里,如果要用一個詞最貼切形容江和雅對江元洲的愛。 他覺得是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