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空洞的眼神，想起自己衣食無憂的生活，還有給劉澤辰這個白眼狼投資的兩百萬，宋喻明心里一頓，突然想，要是自己也能幫病人墊醫(yī)藥費就好了。

    交代完情況，轉(zhuǎn)身瞬間，一陣意外的眩暈感襲來。宋喻明的身體一軟，杭文萱趕緊沖上前，使出吃奶的勁架住他的胳膊，但還是無濟于事。

    最近不順心的事實在太多了，哪怕是熬夜、加班，宋喻明都沒有覺得這樣累過。

    他有些放棄抵抗了，任憑自己綿軟的身體順著墻面一點點滑下去，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宋老師，你哪里不舒服？”杭文萱焦急地詢問。

    “我胃有點疼……”宋喻明解開白大褂，摸了摸上腹部的位置，另一只手捂著嘴，小聲道，“可能是這幾天作息不規(guī)律，消化性潰瘍了?！?/br>
    杭文萱搭住他的額頭，感受到體溫的那刻，不禁皺眉：“老師，我?guī)闳ハ瓶匆幌掳桑氵@樣沒法繼續(xù)工作了?！?/br>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香梨就要趁虛而入了~

    不是醫(yī)學生，專業(yè)問題還請大家?guī)臀易较x。

    第9章 趁虛而入

    “申城進近你好，東方5310 heavy，高度6300……”接通熟悉的進近頻率，程向黎聽到了里面亂成一鍋粥的對話。

    初次通話因為干擾中斷，過了幾秒鐘，管制員問：“剛才哪位？”

    “東方5310 heavy，高度6300，申請航向290。”

    “東方5310，雷達識別了，先保持原航向，高度下51。”

    “好的，保持原航向，高度5100，東方5310?！?/br>
    程向黎按照指示調(diào)整好高度，看著航路上的西紅柿炒蛋，輕輕嘆了口氣。

    他今天執(zhí)行的是申城廣州之間往返的航班，受臺風“彩云”的影響，下午起飛的時候就延誤了一小時。

    飛到寧波上空，又遇到了雷陣雨，整片空域里就沒有能按原航路飛的飛機。

    “吉祥5399，雷達識別了，上標壓4500，盡快上，有穿越。”

    “好的，上標壓4500，吉祥5399。”

    “進近，白鷺1278可以上點高度嗎？”

    “白鷺1278，先保持6000，過lurma點后聯(lián)系。”

    “收到，保持60，白鷺1278?！?/br>
    “春秋6720，立刻左轉(zhuǎn)，航向330，右側(cè)有沖突?！?/br>
    ……

    大家都在溝通繞飛和穿高度，頻率里忙得不可開交。程向黎看著氣象雷達上移動的云團，打開了無線電：“東方5310，需要立刻左轉(zhuǎn)，前面有天氣?！?/br>
    偏偏到他的時候，頻率里又干擾了。

    幾秒后，管制問：“哪位要左轉(zhuǎn)？”

    “東方5310，左轉(zhuǎn)航向290，有天氣?！背滔蚶柚貜土艘槐?。

    “可以，左轉(zhuǎn)飛290，東方5310?！惫苤平K于同意了。

    程向黎的耐心已經(jīng)被一路上的繞飛消磨得差不多了，但還是禮貌地和他說了聲謝謝，集中注意力準備降落。

    機場的天氣也很差，臺風已經(jīng)到48小時警戒線了，明后天從申城出港的航班大面積取消，乘客的出行計劃泡湯，程向黎也被迫放假了。

    只是這種假期對民航飛行員來說并不愉快。他們的工資是按飛行時長算的，遇到一次臺風天，這周的工錢都要少一半。

    落地后打開手機，程向黎又接到了開會的通知，拉著飛行箱直奔停車場。

    經(jīng)過航站樓北面的偏門時，他看到副駕站在屋檐下躲雨，搖下車窗問：“你回公司嗎？”

    “對，今天不是有個臨時會議嘛。”

    “我捎你一段路，上車吧?！?/br>
    臺風天打車實在是不方便，副駕袁涵聞言大喜過望，連聲道謝。從屋檐下跑過來，他身上沾了點雨，上車后又道歉：“不好意思，把座位弄濕了。”

    程向黎往他那兒瞥了眼，順勢發(fā)動汽車：“沒事?！?/br>
    程向黎調(diào)回總部不到三個月，在公司里名氣倒是不小。據(jù)說是公司史上最年輕的機長，還有方部長做靠山，大家私底下都在傳，他很快就要在飛行部有個一官半職了。

    袁涵本來還有些看法，但今天一見，覺得程向黎技術(shù)不錯，脾氣好又有教養(yǎng)，應該是靠真本事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

    “程機長，方便加個微信嗎？”

    雨天的能見度很低，程向黎專心看路，但也沒有拒絕：“到公司再說。”

    -

    開完會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程向黎如愿給了袁涵微信，去停車場的路上，又遇到了沈曉莊。

    想起宋喻明的話，程向黎叫住了她：“沈主任，打擾你幾分鐘。前幾天我碰到宋醫(yī)生了，他說可以向你要個聯(lián)系方式。”

    “這樣嗎？”這話聽起來很奇怪，沈曉莊摸不清兩人的關(guān)系，但念在程向黎的人品不錯，還是沒有找宋喻明確認，直接給他了。

    看著聯(lián)系人里新增的11位號碼，程向黎心中暗喜：“沈主任，你知道他們臨床醫(yī)生的作息嗎？”

    “基本上每天都很忙吧。說是早八晚五，實際上七八點走就不錯了，遇到手術(shù)日更加累，有時候還要連夜班?！?/br>
    “這也太辛苦了……”程向黎聽著就覺得累，就算是改簽、備降，他也沒體會過這樣的工作強度。

    “是啊，所以喻明也不太喜歡拓展社交圈?！鄙驎郧f替宋喻明打了個圓場。

    “我不會打擾他的。”程向黎立刻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