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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78節(jié)

    陸則琰看著他跪了一會(huì)兒,才用腿踢了踢,語帶笑意,“起來,本王開個(gè)玩笑罷了?!?/br>
    木鋒卻恍如渾身打了好幾個(gè)寒顫,冷汗淋漓,也是奇怪,按理說他都勝券在握,方才竟然不自覺就跪了下來,“謝過王爺,是他們思慮不周,在王爺身邊,我絕對不敢有多余的心思?!?/br>
    陸則琰朝蘇果勾了勾手,“小太監(jiān),他說的話你信不信?”

    蘇果記仇,第一次對此類難回答的‘問題’回了句肯定話,她俏臉憋的通紅:“不信!”

    “哈哈哈?!?/br>
    略帶賭氣的軟糯聲音引得陸則琰心情舒暢,大笑著將人扯來摟進(jìn)懷里,木鋒見狀有氣無處發(fā),只能自我解嘲地望向別處...

    大船有人拋下了鐵錨,緩緩前行。

    土司府來的那堆衛(wèi)兵卻明顯很是焦急,船還未徹底停下,他們已經(jīng)在邊上朝著木鋒用手勢不斷比劃,嘴里咿咿呀呀地說些中原人聽不懂的暗語。

    木鋒看到一半,臉色一變,“王爺,似乎有急事,我懇請先行下船?!?/br>
    陸則琰不置可否,木鋒扯著嫚雅就往船下跳,現(xiàn)如今他手上最大的棋子就是嫚雅,必然不會(huì)留她在攝政王身邊。

    “大人,他們在說什么???”

    蘇果踮著腳,在陸則琰身邊低聲詢問,她輕聲小心翼翼的模樣活似個(gè)好奇的小貓,可愛的不得了。

    陸則琰往左下一瞥,“想知道?”

    “嗯?!?/br>
    其實(shí),蘇果只是看他們?nèi)俗吡?,想與大人搭搭話。不過大人這么問她,她也不好掃他的興,于是認(rèn)認(rèn)真真豎起耳朵,等著他回應(yīng)。

    陸則琰彎腰,在她耳邊輕笑道:“你親一下本王,本王就告訴你?!?/br>
    “...大人!還有人吶...”

    “那我們回去艙室?”

    “...”

    蘇果紅著臉左顧右看,光天化日,還有那么多外人在的場合,大人怎么都能逗趣她呢。

    陸則琰是真的挺想親小太監(jiān),雖說最近她嘴上說的萬般好聽,但面皮依舊薄的很,動(dòng)不動(dòng)就拒絕,反而逼得他愈發(fā)心癢。

    “大人,你快看,他們還在聊!會(huì)不會(huì)是和大世子有關(guān)?!”

    陸則琰看蘇果紅著臉硬生生轉(zhuǎn)移話頭,只得配合她看過去,木鋒的確像是聽到了個(gè)不得了的消息,黝黑的臉上都能看出煞白。

    看來,他是收到土司王病危的消息了。

    “和陸攸珩沒關(guān)系。不過,他是得急著趕回去?!?/br>
    “是嘛,那真好。”蘇果沒有細(xì)究,下意識說道:“大人,我一點(diǎn)兒都不想看到他們?!?/br>
    陸則琰戳戳她的臉蛋,笑道:“醋勁兒那么大?!?/br>
    “......“

    雖說部分是事實(shí),但大人干嘛老是揭穿她...

    蘇果面上發(fā)燙,實(shí)在呆不下去,作勢要回去找趙音笙,陸則琰邊笑邊拉住她,“好了好了,小太監(jiān)再陪我一會(huì)兒?!?/br>
    他將蘇果環(huán)箍在身前,下巴抵在她的肩,語氣溫柔,“今日出來凍不凍?”

    船上天天窩在暖艙里不覺得,到了外頭,才發(fā)現(xiàn)上船時(shí)帶的披氅都嫌單薄了,尤其現(xiàn)下還沒看見太陽...

    蘇果不想陸則琰擔(dān)心,硬著嘴道:“不凍。”

    “好像,白日里還能忍?!?/br>
    蘇果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

    陸則琰揪著她的回答,緊接著殺了個(gè)回馬槍:“那晚上呢?”

    “???”

    “晚上怎么辦?”

    蘇果支支吾吾,“我晚上和趙jiejie一起,也不冷的...”

    陸則琰勾唇,刮了刮她的小鼻尖,“誰關(guān)心你了,我說的是我,晚上我冷怎么辦?”

    蘇果很是詫異,大人在說什么,他怎么可能怕冷,“大人,你怎么會(huì)怕冷啊...”

    陸則琰垂著眼瞼,睫如扇羽,呵氣在她耳邊,嗓音低沉,“冷不冷,我說了算。”

    “...那大人多,多蓋床被子?!?/br>
    “不要,我要你今晚過來替本王暖床。”

    “...”

    陸則琰平日心情好的時(shí)候,待蘇果便與初見沒有兩樣,慣來是擺起一副笑臉逗弄,蘇果側(cè)過頭,正巧鼻尖撞上了他,再聽他語氣曖昧地說出這句,身上一下就莫名燥熱。

    仿佛有千百只蟻蟲在她身下亂竄,讓蘇果不自覺地并起了腿。

    她小聲嘀咕,“你根本不怕冷,大人騙人。”

    “嗯,那你來不來?!?/br>
    “.....”

    蘇果掙脫開懷抱,紅著臉捏著手指頭,“大人,其實(shí),我...我還有話與你說。”

    陸則琰懷里忽然一空,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無奈道:“說什么?!?/br>
    “能不能今晚再告訴大人?”

    “今晚?”陸則琰有些不信,“你來?”他可是隨便撩撩她的啊。

    “嗯...”

    到現(xiàn)在這個(gè)情形,蘇果也不想再瞞著自己的女子身份了,大人待她那般好,她再這樣瞞著不說,萬一陸則琰真喜歡男子悔都來不及!

    還不如大大方方承認(rèn),這樣大人需要時(shí)間來接受,而且以后男女授受不親,大人也能對她規(guī)矩一點(diǎn)兒…

    陸則琰早就忘了她還沒承認(rèn)身份一事,“好,小太監(jiān)你可別賴皮?!?/br>
    “...”

    兩個(gè)人各自想各自的,沒在意木鋒正落著臉跑上了船,他顧不得禮數(shù),打斷道:“王爺,土司府里有急事,我等先行一步,還請王爺慢慢趕來?!?/br>
    “請王爺放心,大世子那處有人服侍,不會(huì)有性命之虞。”

    這幾句話意味明顯,他們要回土司府處理一些事,而且并不想教外人看到,所以希望陸則琰能晚一步啟程。

    這件事本就是陸則琰安排的,他明知故問:“哦?是何等急事?”

    “也,也不算急事,暫且未知,還請王爺見諒?!?/br>
    木鋒覺得很是奇怪,父王素來身強(qiáng)力壯,居然突發(fā)疾病,立馬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他在土司府安插的眼線要他即刻回去,畢竟還有個(gè)異母親弟對王位虎視眈眈。

    若是被人篡權(quán),那現(xiàn)在做的這些豈不是為旁人做嫁衣?橫豎陸則琰已經(jīng)中了蠱毒,等他成了土司王,其他都來得及綢繆。只是,時(shí)間如此巧合...

    陸則琰挑了挑眉,不多見的‘善解人意’,“好罷,本王知道了,暫且寬你兩日,記住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

    “是,兩日足夠,木鋒多謝王爺!”

    “哦對了?!标憚t琰指了指岸邊的嫚雅,信口問道:“她不留下來么?!?/br>
    木鋒心道,看來藥效開始起了,心頭登時(shí)輕松不少,笑了笑道,“王爺,嫚雅思念母親,這次鬧著與我先回去。請王爺放心,她會(huì)好好地在土司府等著王爺來?!?/br>
    木鋒說完折身離開,陸則琰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恢復(fù)了以往幾分玩味和不屑,薄唇輕吐:“豎子也敢?!?/br>
    蘇果看了看陸則琰的臉色,她約莫分辨得出大人有正事打算,是以并沒有吃味,猜測道:“大人,他這些日子是不是在算計(jì)你啊?!?/br>
    “呵,自作聰明?!?/br>
    蘇果懵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人,那我們現(xiàn)在是啟程還是再在船上多等兩日呀?!?/br>
    陸則琰將她的身體扳正,朝著山口處,輕笑道:“你看。”

    甫一抬頭,半山腰處正冒著滾滾青煙,冉冉飄乎。半柱香后,寂靜的山谷里傳來陣陣沉悶的馬蹄踩踏聲,聲音愈來愈近,驚散了成群南飛的大雁,連站在船甲板上都能感受到震動(dòng)。

    與此同時(shí)更讓蘇果吃驚的,是她身后也興起了動(dòng)靜。

    她奇怪了許久,這么巨大一艘福船上壓根沒見幾個(gè)人,還以為是攝政王該有的排場。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

    一眼掃過去,黑壓壓的鐵甲衛(wèi)一個(gè)個(gè)從緊閉了個(gè)把月的暗室瘋狂涌出,那些她曾經(jīng)以為的空艙里面,原來還能藏這么多的人!

    “大人…這些人…”吃什么用什么,她竟然沒聽到過可疑響動(dòng)。

    在她吃驚的當(dāng)口,一波又一波的甲胄兵出現(xiàn),很快就站滿了整艘船,他們蒙著鐵面具,哪怕此時(shí)都是安靜地仿佛不存在,若不是親眼看見,簡直可以說渾然不覺。

    正前方,是光明正大嘶鳴的馬蹄聲不斷,身后,是層出不窮的鬼魅之軍,出沒無常。

    蘇果在百獸祭沒有領(lǐng)略到的,這次近距離地感受更加清楚。

    “沒有十全把握,本王不會(huì)帶你出來。”

    蘇果仰頭看他,心情復(fù)雜,摻著傾慕和膽怯,卻只得喊出一聲,“大人...”

    領(lǐng)頭的高頭青馬在船頭停下奔馳,昂首坐在馬背上的老將軍頭發(fā)花白依舊精神矍鑠。一雙劍眉斜飛透露著銳氣,樣貌堂堂氣勢凌人,策馬的動(dòng)作瀟灑地如壯年之士。

    他下馬抱拳,聲如洪鐘:“王爺,老夫來的可是正好哇!”

    陸則琰毫不忌諱地牽著蘇果走下船,抬眸笑道:“卓將軍老當(dāng)益壯,風(fēng)姿不減當(dāng)年?!?/br>
    “哈哈,如何能與王爺您這等年輕才俊相比,對了,關(guān)于鄂西出兵一事——”

    陸則琰勾了勾唇,長眸點(diǎn)向身后,打斷道:“卓老,你外孫女來了?!?/br>
    卓嵐山皺眉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心忖在外頭談軍務(wù)的確不適合,是他疏忽了。于是借著臺階話鋒一轉(zhuǎn),“哦?我的寶貝外孫在哪兒呢?”

    一路默默隱在蘇果身后的趙音笙聽見提她,提了口氣走上前福了福身,“笙兒給外祖父問安?!?/br>
    卓嵐山循聲偏過頭,在看到趙音笙時(shí),忍不住嘖了一聲,撫著長須道:“笙兒,你怎的穿個(gè)太監(jiān)服,漂漂亮亮一張臉蛋,凈是給衣裳耽誤!”

    “外祖,我...”

    卓嵐山許久沒見外孫女,不等她說完,拉著她的手腕子就繞了圈,鷹勾似的雙眼好不容易變得和藹,“哎,半年不見,怎么又瘦了?!?/br>
    趙音笙的母親是卓嵐山最小也是唯一的小女兒,遇人不淑年紀(jì)輕輕的伴青燈禮佛,他心疼久了,自然對小輩也尤其偏愛。

    趙音笙雖然也很想寒暄,但她忍不住,“外祖,大世子他在哪,怎么樣了...”

    說起這件事,卓嵐山頓時(shí)眸色復(fù)雜。

    他朝向陸則琰,“王爺,您的暗衛(wèi)早已將人安置在了興元府的臨街小院子,無人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