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溫僖皇后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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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側(cè)過身子,避而不答,嘴里依舊說著“皇上請回”。 康熙帝看著青璃的背影,感受著胸腔里四處亂竄的火焰,也只得順勢答應(yīng)下來:“朕今日暫回乾清宮就寢,阿璃你好好休息?!?/br> 聽著康熙帝遠去的腳步聲,青璃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心中只剩下一片茫然和不知所措。 玄燁哥哥,我怎么舍得為了卓克陀達和你置氣,我只是認清了我們倆之間隔著的數(shù)百年洪流,它讓我害怕惶恐,又讓我憤怒壓抑,我們之間的感情擋得住這洶涌的波濤嗎? 就像今日,我曾經(jīng)接受的教育告訴我男女平等,告訴我要幫助弱者、幫助女性,可你生活的環(huán)境教會你的只有牝雞司晨,只有女子無才便是德。 我清楚地知道我堅持的一切才是正確的,可我卻為此傷害了你。 若是堅持的代價是失去你,我又該如何走下去呢? 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凡人,最想要的也不過是和你一起開開心心地共度余生罷了。 - 這晚青璃獨自一人蜷縮在坤寧宮的鳳榻上,只覺得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裹緊棉被卻從心底刮起了寒風(fēng)。 離開坤寧宮的康熙帝也不好受。 康熙帝壓抑著滿腔怒火,迎著凌冽的冬風(fēng)疾步回到乾清宮,掀起簾子,進入內(nèi)間,端起桌幾上的冷茶一飲而盡。 冰涼的茶水順著康熙帝的喉嚨劃過,卻澆不滅他心中的難受,康熙帝狠狠將手中的茶盞摜在地上,仍覺得不解氣,又踹翻了眼前的紅木八仙桌。 乾清宮的奴才們安靜地跪了一地,連梁九功都不敢多言。 康熙帝又砸了個雙龍戲珠的玉石擺件,冷厲開口:“都給朕滾出去!” 奴才們連滾帶爬地躥了起來,迅速有序地出了內(nèi)殿,最后離開的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帶上了門扉。 見四周無人,康熙帝才敢露出少有的脆弱,倒在小榻上,以手支額遮住自己的臉上無力的神色。 朕對阿璃來說算什么呢?到頭來竟還不如一個大公主? 康熙帝頭一次懷疑起系統(tǒng)版面的好感度數(shù)值——阿璃若是真的在乎朕,怎會為此對朕冷言冷語,甚至趕走朕? 自十六年末算起,朕與阿璃相識已有三年,朕自認為對她無處不妥帖,到頭來她卻覺得朕對她處處提防、事事謹慎,卻覺得朕把她當(dāng)做寵物圈養(yǎng)? 康熙帝微紅了眼眶,抬起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只覺得里面好像破了個大洞,冰冷的寒風(fēng)呼嘯而過,帶起一片血沫。 740看著垂頭喪氣的宿主心有不忍,試探性地伸出觸角:“宿主,80點的好感度絕對是實打?qū)嵉?,宿主千萬不要懷疑你們之間的感情?!?/br> 康熙帝的聲音微不可聞,風(fēng)輕輕一吹就飄散了:“是嗎?” 740得到宿主的回應(yīng),頓時更加積極了:“是啊是啊,不是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嗎?” 康熙帝自嘲一笑,尚未來得及出言反駁,就聽見740平穩(wěn)無波的機械音里仿佛多了點喜悅之意:“可能這就是小阿璃表達愛意的方式呢!” 康熙帝立馬把剛剛想說的話拋到了腦后,連聲質(zhì)問:“你在亂喊什么?誰允許你管朕的皇后叫‘小阿璃’了?你想造反嗎?” 740頓住,一向順暢的機械音也磕巴了一下:“這……這是重點嗎?” 康熙帝皺眉不悅:“這當(dāng)然重要!‘小阿璃’這個稱呼只有朕能叫,你這樣是逾矩,是砍頭的大罪!” 740瞄了瞄自己一團圓球的身子,無辜極了:“可是740沒有頭耶,那不就是無罪?” 康熙帝敲了敲腦袋,仿佛是想戳到腦子里的740:“小蠢蛋,朕是類比,凡人的砍頭之罪就相當(dāng)于你們系統(tǒng)的銷毀程序?!笨措薏缓煤脟槆樐?。 740整個金團子都顫抖了一下,立馬翻開核心程序全部查看一遍,這才又肆無忌憚起來。 “740沒有違反系統(tǒng)守則的任何條款,宿主無權(quán)懲罰740,就算你不要自己的腦子,740也能換個地方生活。” 康熙帝冷哼一聲:“你懂不懂什么叫入鄉(xiāng)隨俗,你來了大清就得遵守大清的規(guī)矩。這次朕既往不咎,但是你不許這么稱呼小阿璃了!” 740想要反駁,可又覺得宿主說的也有點道理,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了:“好吧?!?/br> 又謙虛地向康熙帝請教:“宿主,那740應(yīng)該怎么稱呼您的皇后呢?” 康熙帝點了點頭,甚是滿意740的端正態(tài)度:“朕的皇后,這個稱呼就不錯!” 740錄入了新稱呼,趁著宿主情緒尚好的時候繼續(xù)勸說道:“宿主,740以系統(tǒng)的名義向你保證,在你的皇后心中你最重要,你的皇后對其他人的好感度都遠遠低于對你的愛意?!?/br> 康熙帝解開心結(jié),吐出胸中的郁氣,反問道:“阿璃一向?qū)η俺聸]什么興趣,若不是因為重視大公主,又怎會如此執(zhí)著,非要朕允許公主們干政?” 740在康熙帝和青璃吵架時也一直試圖讀取青璃的心聲,卻一團亂麻,毫無頭緒——這是因為青璃當(dāng)時情緒波動較大,難以捕捉。 740老老實實地跟宿主說明情況,又補充道:“這個問題只能靠宿主你自己解開了?!?/br> 740自覺做完了一個優(yōu)秀系統(tǒng)該做的一切,又開啟了待機模式摸魚去了。 徒留康熙帝一個人坐在小榻上待到了天亮。 作者有話說: 康熙帝確實不喜歡自己的閨女參與政事,歷史上他的四女兒(郭絡(luò)羅貴人之女,序齒時張庶妃的女兒已死)是大名鼎鼎的海蚌公主,權(quán)傾漠南、漠北,將軍、督統(tǒng)得給她跪安問好。 但康熙帝非但不加封四女兒表示贊賞,反而筆御書兩匾訓(xùn)示警戒。一匾曰“蕭嫻禮范”,一匾曰“靜宜堂”,掛在公主府的過殿和寢堂。 這個舉動真的很惡心人啊,皇帝老爹賜的,就算再不開心也要乖乖掛起來,整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明天就和好了,康熙帝忍不住不見我閨女的~ 感謝在2023-10-15 00:00:00~2023-10-22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碎銀幾兩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1章 康熙帝想了一夜也想不通青璃怎么會對女子掌權(quán)有這么大的執(zhí)念, 但這并不妨礙他意識到——擋在朕和阿璃之間的就是“女子當(dāng)政”這塊巨石。 要么朕退一步,允許公主們掌勢弄權(quán);要么阿璃放棄,不再執(zhí)著于教給公主們掌握權(quán)勢的方法。 康熙帝覺得自己遇到了比“扳倒鰲拜”更大的難題, 阿璃想要什么都可以,為什么偏偏是這個? 朕到底該怎樣打消阿璃的念頭? 是的, 直到此時,康熙帝杜絕女子染指社稷的念頭依舊堅定不移。 - 帝后冷戰(zhàn)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后宮。 帝后大婚后便從未分房而居,但三天前的晚上皇上卻臉色沉著地離開了坤寧宮。次日晚膳時分,皇后娘娘也并未前往乾清宮與皇上共用膳食。 原本如膠似漆的二人已有三天未見面。 聽說皇上的心情沉郁,乾清宮的奴才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小心伺候著,卻仍有不少受到責(zé)罰,皇上每日的晚膳也都幾乎原封不動地端了出去。 帝后吵架, 奴才受罪,六宮的嬪妃們也都老老實實地縮著頭過日子——別說趁機邀寵了,若此時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只會被遷怒個正著吧! 十一月十五的請安日,宮妃們臉上都掛著一模一樣溫婉柔順的神情,孩子們也跟在各自的額娘身后,安靜乖巧。 就連剛滿兩周歲的五阿哥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奶嬤嬤懷里不言不語,好似也敏感地察覺到坤寧宮怪異的氛圍。 青璃今日也確實沒有心情跟她們逗趣閑聊,照例關(guān)心過皇子皇女們就打發(fā)掉了三個貴人。 貴人們退下后青璃卻沒有立即起身帶著主位娘娘們前去慈寧宮, 反而對著孩子們勉強地笑了笑:“你們皇阿瑪今日有事不能來坤寧宮陪你們用膳,你們早些回去同額娘一起用吧!” 小孩子們聽得此言乖乖地點了點頭, 還留在正廳的嬪妃們卻越發(fā)沉默端莊,恨不得屏住呼吸當(dāng)場表演一個隱身消失術(shù)——看來帝后二人之間的問題很是嚴重。 青璃沒有心情觀察她們的表情, 囑咐完孩子們就起身步出坤寧宮坐上鳳輿, 一連串的嬪妃們也安安分分地跟在青璃身后上了各自的轎攆。 此時的慈寧宮, 皇太后也在跟太皇太后打探著消息:“皇額娘, 兒臣聽聞青璃和皇上吵架了,您可知其中緣由?” 太皇太后面不改色地轉(zhuǎn)著佛珠,珠串滾動的速度也一如既往:“哀家不知。” 皇太后不肯放棄:“皇額娘您就不好奇嗎?” 太皇太后掀了掀眼皮子:“哀家不好奇?!?/br> 皇太后再接再厲:“皇額娘,帝后不和不利于社稷穩(wěn)固。眼下不正是咱們該為大清江山出力的時候嗎?” 皇太后手里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太皇太后的臉上了。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皇太后為何著急——佛拉娜一向喜歡皇后,定是擔(dān)心皇后被皇上冷待受了委屈。 太皇太后卻搖了搖頭,不打算管:“哀家早就下定決心不管這些年輕人狗屁倒灶的情情愛愛了?!?/br> 皇太后不依不饒:“皇額娘您可真沒意思,您就忍心看著您的孫兒和孫媳婦受苦受難嗎?” 太皇太后拗不過皇太后,只好開口透露一二:“放心吧,哀家雖不知道這倆孩子在鬧騰什么,但哀家斷定,不出三天玄燁就會主動低頭,乖乖回坤寧宮。” 皇太后笑著眨眼:“皇額娘,您都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何事,怎么就能這么肯定呢?” 太皇太后嗤笑一聲:“自然是因為哀家摸透了他們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們不值錢的樣子。” 乾清宮連續(xù)三天整晚點燈、發(fā)作奴才、不思飲食,可坤寧宮卻安安靜靜地依舊如故,很顯然這件事里面更著急的一方是玄燁。 玄燁從小就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冷靜自持、深不可測,可一遇到青璃丫頭就全部瓦解了,變得焦躁易怒、熱烈直白,真是一物降一物??! 皇太后聽得此言裂開嘴笑出聲來,心里啐了聲“該”! 太皇太后瞥了眼靜立在側(cè)的蘇麻喇姑,知道她也豎起耳朵在聽。 太皇太后想到自噶布喇去過毓慶宮后,就幾乎日日前來請安的太子嘆了口氣——赫舍里家這是想讓哀家支持太子呢! 赫舍里家此計實在拙劣,玄燁如今大權(quán)在握,朝堂諸事皆由他一人而決,儲位之事也不過他的一句話罷了,哀家什么都做不了,相反若是哀家在玄燁面前為太子說話,反而會害了太子,讓玄燁對他多一分不滿。 太皇太后可以理智面對這一切,可她知道蘇麻喇姑對太子尚有一分不忍,便出言警醒道:“若是有人想趁著帝后失和做點什么,也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是不會放過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的蠢貨的?!?/br> 皇太后沒聽懂,只以為太皇太后是在繼續(xù)安慰自己不用擔(dān)心。 蘇麻喇姑卻微微垂眸,握緊被衣袖遮住的雙手——主子她是在敲打自己。 太皇太后當(dāng)然是在提醒蘇麻喇姑,毓慶宮的異動太皇太后一清二楚,太子昨日來找蘇麻喇姑打探消息的事情也逃不過太皇太后的利眼。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太子實在是太沉不住氣,越是失勢的時候越要穩(wěn)住,可他似乎永遠學(xué)不會這個道理。 這才三天,太子就認定帝后二人生了嫌隙,竟還妄圖借此機會離間二者、擴大裂痕,這也太著急了些。 尚未摸清情況就坐立難安,如此性子實在是難成大事。 - 青璃今日前往慈寧宮時還擔(dān)心太皇太后問到自己跟康熙帝之間的事情,沒想到太皇太后只字未提,青璃頓時松了口氣。 太皇太后今日特意多跟青璃說了幾句貼心話,又格外厚賞了青璃。 青璃知道,這是太皇太后在主位娘娘們面前表明態(tài)度——不論發(fā)生何事,皇后都是六宮之主,哀家也會一如既往地支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