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姚憋不住笑了，“你這小子！”

    老姚嘆了口氣，說:“宣羽啊，還是好好學(xué)點(diǎn)東西吧，家庭改變不了，人生卻是自己走的，人活一世，好歹過點(diǎn)有意義的日子，你說是吧？”

    “……嗯?！毙瘘c(diǎn)了點(diǎn)頭。老姚一直對他不錯，甭管話聽不聽得進(jìn)去，面子還是要給的。

    “你打架那事兒我給你壓下了，下次別再犯了啊，”老姚說，“回教室吧?！?/br>
    宣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門，老姚在后面喊:“長點(diǎn)心吧?！?/br>
    宣羽停了停，出門了。

    上午的時間又是睡過去的，中午劉昊吆五喝六的要去學(xué)校外面吃飯，宣羽問他今天什么日子，劉昊說沒什么日子，就想出去吃一頓，宣羽說行，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職高也是有門禁的，周一到周五白天沒有特殊情況不能出校門，不過難不倒宣羽他們。

    學(xué)校后門設(shè)在小吃街上，后門那一圈圍墻不算矮，一般人爬不過去，對一群年富力強(qiáng)的小伙子來說完全沒問題。

    宣羽打頭，一個接一個翻出去后，他們進(jìn)了一家經(jīng)常光顧的四川菜館。

    宣羽站在門口往里掃了一眼，沒空桌了，“要不換？”劉昊說著往外走。

    “哎哎哎，有位子有位子！”老板娘從里面走出來，“里間圓桌正好空了?！?/br>
    劉昊幾人又退回來進(jìn)了里間，剛坐下翻開菜單，外面?zhèn)鱽碚f話聲:“老板娘，我們定了位子的，里間?！?/br>
    “喲，”老板娘的聲音，“你們不是打電話說不來了么，位子剛給別人了?！?/br>
    “那我們現(xiàn)在不是來了么，”那人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菜沒上吧，菜沒上就沒事，讓他們把位子空出來吧?！?/br>
    “哎你們不能這樣啊，”老板娘急了，“你們說不來我才給別人的，人剛坐下正在點(diǎn)菜了?！?/br>
    “正在點(diǎn)菜不是還沒點(diǎn)么，又沒損失?！蹦侨苏f。

    “要不你們再等等吧，外面這幾桌快吃完了。”老板娘放軟了聲音說，做小本生意的都不想惹麻煩。

    “等不了，吃完還要上課?！蹦侨寺曇粼絹碓浇芸炀统霈F(xiàn)在里間門口，“你不說我說。”

    宣羽幾個抬頭往門口看，幾個穿著一中校服的人走進(jìn)來，看到里面坐著的人，立馬就笑了:“喲，三職中的。”

    宣羽他們也穿著校服，對壘分明。

    “三職中的，怎么的？”劉昊說。

    “你們占了我們的桌，來要桌來了?！睘槭椎娜艘荒樒?，宣羽感嘆，好學(xué)校也不缺流氓，昨天碰到個顧尚，今天又碰一個。

    說到顧尚，顧尚就出現(xiàn)了。最后一個進(jìn)來的就是顧尚，昨天沒穿校服，今天穿了，身材還是那么好，嘖嘖。臉蛋更好。

    “桌上寫你名了？”劉昊也是一臉痞樣，裝模作樣地往桌上桌下看看，“我怎么沒看見呢？”

    第12章 煩躁二人組街頭相遇

    顧尚是被人硬拉來的。

    他本來心情就不好。昨天打架被人告到了學(xué)校，老師讓他喊家長，他不想跟顧衛(wèi)國說。

    今天翻墻出來散心碰到了這群同樣溜出來的二逼說要請他吃飯，就跟他們過來了，現(xiàn)在杵在這里跟人搶位子更是傻逼到不能再傻，何況對面還有個宣羽。

    那人還一直盯著他看。

    煩躁。不爽。

    他往墻上一靠，翻翻口袋，掏了根煙出來放進(jìn)嘴里，又去翻打火機(jī)。

    一直盯著他看的宣羽挑了挑眉，一中學(xué)生帶煙和打火機(jī)上學(xué)，前途無量啊哥們！

    這邊劉昊還在跟那邊打頭的扯嘴皮子，“桌上寫你名兒了？我怎么沒看見呢？”

    那人嗤笑一聲，“我寫了你看得懂嗎？認(rèn)識幾個字兒??？職、高、生！”

    這話扎心了，職高生都是自帶炸藥包體質(zhì)的，平時你踩我一腳我碰你一下都能炸，聽到此類人身攻擊的話能忍？

    那人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臉已經(jīng)被劉昊一拳打歪了，劉昊掌握著分寸沒下狠手，那人沒摔，往后踉蹌了幾步正要撞到顧尚身上，顧尚叼著煙推了他一下，那人又被推到劉昊面前，劉昊抓著他的肩膀往下一壓，膝蓋對著他的腹部就撞了過去。

    劉昊這一腳還是沒用狠勁，那人卻抱著肚子噗通跪在地上哀嚎。

    “草包！”劉昊摸著鼻子說，這邊一群人笑得前合后仰。

    宣羽一直在看顧尚，這人整張臉從發(fā)際線到下巴尖兒都寫滿煩躁二字，背部與不太干凈的墻面緊密貼合，腦袋呈四十五度仰靠在墻上，手插著褲兜，煙在嘴里叼著，吸一口吐一口，眼睛瞇著……好一個新時代學(xué)霸版頹廢氣質(zhì)不良少年，宣羽在心里吹了聲口哨，這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耐人尋味的學(xué)霸。

    劉昊揍了人，一中那邊哄一下全站出來，氣勢驚人，其實(shí)一共也就五個人，還要去掉不合群的顧尚。宣羽這邊也是五個人，包括宣羽，但是宣羽沒有動手的心思，因?yàn)樗李櫳锌隙ú粫邮帧?/br>
    “怎么著，想打架？”劉昊一身“喲呵大哥很拽哦”的氣場，雖然宣羽沒看出來他哪里像大哥，但他的確很拽。

    “你們打得起嗎？”不等他們回答，劉昊又說，“好大學(xué)能要吃過處分的學(xué)生嗎？”

    一群人臉色立刻就變了，打頭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指著劉昊你你你了半天沒發(fā)出第二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