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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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不好多相處,恐生流言,寶因淺淺頷首后,便走了。 回到西府時,站在微明院外邊,還未進門,就聽見陣陣歡笑和一些著急忙慌的喊叫聲。 寶因以為是出了什么事,腳下連走幾步,匆匆上了臺階,邁過矮檻,順著右邊游廊行至眼界開闊處,松下口氣,無奈搖頭。 只見玉藻和乳母婆子幾個人在院中團團圍著一個稚童,一會兒笑,一會兒喊,一會又嚇得不行,一會兒又撫掌。 倒是紅鳶先看見廊柱旁的女子:“大奶奶這趟去得倒是比之前久,想是和鉚二奶奶聊到興頭了?!?/br> “只怕累著她?!睂氁騽傓D過頭,看向回廊上坐著的人,瞬息間又聽院里的喧鬧聲,她重新望過去,神色淡下來,“何必這么小心,要沒個碰著摔著的時候,哪能輕易便學會走路,你們這般護著,反害她,要真擔心,現(xiàn)在便別叫她走,等后面天氣冷了,給她穿厚實些,又有雪,摔著也是不怕的?!?/br> 兕姐兒十個月大,倒比其他孩子早慧,已能咿呀幾句,扶著也能走上幾步,只是腳步蹣跚,嚇得這些侍女婆子個個都來盯著。 本是不怕的,她們喊叫,反讓兕姐兒怕起來。 親媽都發(fā)了話,乳母也不怕起來,任由小主子在地上走,快摔時,她們沒上去扶著,倒也站住了,后來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步走起來。 說罷,寶因回屋,走至里間門外,手一伸,利落挑起幕簾,不想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爺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林業(yè)綏披著外衣,敞腿坐在榻邊看書,對女子也沒想著有所隱瞞:“西南匪患有麻煩,我怕官家找,干脆先回來了。” 三個月了,三郡近兩萬守軍非但不能殲滅那些山匪,近日反還接連損傷兵卒,皇帝發(fā)怒是遲早的事。 只怕要召見三省官員,叫他們給出個辦法。 辦法他早已調(diào)任回來了,就看皇帝會不會用,再多的,召見他無用,不過聽些謝賢和鄭彧的極力挽救之言和皇帝的怒罵。 “這豈不是擅離職守?”寶因摘下金如意吊墜,拿絲帕包好,走去臥床旁,伸手掖在枕下,“虧爺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br> “午時已過,本就應當下值。”林業(yè)綏沒了興趣,扔下手中在看的《道德經(jīng)》,望向女子,“回來不見你,去哪兒了?” 寶因又脫了瓔珞云紋金項圈,放在幾上:“慈航孕吐有些厲害,去了趟勤慎院?!?/br> 兩人還未能說上幾句體己話,院子里只聽孩童震天的哭喊聲,那些乳母們哄了許久都不見好。 門外,侍女也趕緊來說:“大奶奶,大娘子摔了,一直在哭。” 寶因只好吩咐外面的人將孩子抱來屋里。 不一會兒,哭到一張臉皺巴巴,全是眼淚鼻涕的兕姐兒出現(xiàn)在里間門口,簾子挑起,看見房內(nèi)的母親,立馬便朝前面伸出兩只手,同時嘴巴也還癟著,繼續(xù)在哭。 瞧著好不可憐,將人的心都給哭化了。 寶因金鐲還來不及脫,忙上前去抱來自己懷里,乳母便也出去了。 她一陣哄,卻仍不見好,只好再耐心的。 相比女子,林業(yè)綏瞟了一眼,面無動容:“這是你自己摔著的,也是你自己要走的,既如此選了,便要學會承擔做一件事的后果,哭又有何用?!?/br> “她才多大,爺便與她說這些?!睂氁蜷_口為女兒叫不屈,“女兒家總得有個能哭的時候?!?/br> 林業(yè)綏意味深長的看著女子,不再說話,繼續(xù)看書。 等兕姐兒不哭了,又和母親好一陣玩鬧,咿呀幾句類似媽的音,便累了,因為想睡而哭起來。 寶因哄睡后,乳母來將人抱走。 簾子一起一落。 林業(yè)綏左手拿書,右手錮著女子的手腕,視線仍輕飄飄的落在那些經(jīng)文上:“剛還在外頭斥責那些侍女婆子太護著兕姐兒,轉頭便又來我跟前護著了?” 寶因不懼,用另一只手摘下耳墜子,直接放在他書上:“孩子面前,總得有人唱白臉不是?” 如此既不會嚴厲過頭,自也不會寵溺過頭。 林業(yè)綏將書合起,耳墜也一同夾在里面,想起她說的話,他狎昵道:“那幼福能哭的時候是何時?!?/br> 不知是不是相處久了,寶因一聽,便知道男子想聽的答案是什么。 此時只紅著臉,不言語。 “今夜我們該做哪個?”林業(yè)綏撐頭看著女子,手上揉捏她柔嫩指尖,故意開口提醒,“嗯?” 聞言,寶因霎時記起來了,不自覺的往下瞥,又見他穿了寢衣,只披著件外衣,墨發(fā)散開,小聲問道:“爺沐浴過了?!?/br> 林業(yè)綏眨眼,點頭,笑意不減。 這風也使勁刮著。 ... 完事后,林業(yè)綏整好衣衫,拿帕子輕輕去擦拭著女子唇邊,又將半蹲著的人撈到懷中,讓她坐在榻上,再用濕帕給女子擦著嘴和手。 他審視一會兒,手指揩去殘留的,動作輕柔,聲音低?。骸把柿??” 因著前面的事,失力的寶因靠著隱囊輕咳幾聲,眼中含著亮晶的淚珠,腦袋微微向下輕點,他以前不也吃了自己的好幾次。 林業(yè)綏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明明都已叫她吐掉,事已至此,他只好走去外間,端來茶給她。 捧過茶盞,寶因漱了好幾次口。 隨后男子又端來能喝的煎茶。 “河內(nèi)魏氏有意三姐,要為她家七郎來說這門姻親,魏七郎人不錯,心中也有抱負,家內(nèi)倒沒什么禍根壞水的,等過幾日三姐到家了,兩家可相談?!睂氁蝻嬒驴诩恿诵┦[姜桔皮薄荷等佐料的茶水,心中仍想著家事,“我想著要是順利,趕在今年除夕前走完六禮,明年開春便能親迎?!?/br> 九月中旬,郗氏便來了一封家書,說是近日已動身啟程回建鄴,大概十月上旬末就能到。 那時,她們身為外孫的五個月孝期也守完了,再談婚事亦無礙。 林業(yè)綏擦完手,將帕子扔過一邊,安靜聽著。 “爺覺得如何?”寶因吃了幾口茶,很快便覺飽腹,說著伸手便要放去距離稍遠的榻幾上,“家私雖清,我只怕還有什么不知道的秘辛?!?/br> 言外之意,是要問朝堂。 林業(yè)綏接過女子手中的茶盞,順手放在幾上,想了想河內(nèi)魏氏在朝堂上幾個顯眼的子弟,細思那個魏七郎,以入仕執(zhí)政為準,評判著:“子弟都是有才能的,只是始終都差著一股風,所以好幾人都是抑郁而終,始終無法得志,魏七郎也屬這類人?!?/br> 魏家大概是想要借他們林氏這股風。 “魏七郎才華不錯,心中有溝壑,品德也好,沒做過什么壞事,家風亦是清亮,不然便不會祖輩都抑郁逝去?!卑l(fā)現(xiàn)女子在發(fā)怔,他探手過去,輕捏了把,“放心便是,不過借風而已,孔明還有草船借箭,使自己的能力永遠埋沒,那才叫無能,況且未必就是為借風?!?/br> 寶因倒是不擔心這個,世家姻親不外如是,好比袁家,只要品行好,家風好,便好。 她脫下金鐲,笑言:“這個魏七郎叫我更好奇了?!?/br> 林業(yè)綏不答,只盯著她羅衫交領處。 寶因也察覺到,垂頭看。 男子道:“看來得換一身?!?/br> 作者有話說: 25號還有~(我要逼自己一把qwq),評論都看到啦!愛你們 - 第82章 納妾 寶因晨起后, 體感不適,生出幾分倦怠來,梳妝穿衣,理了些府務后, 便倚著坐床上的軟枕, 閉目養(yǎng)神。 呼吸一會兒輕, 一會兒重。 后因?qū)嵲陔y以入眠, 干脆睜眼,隨手翻起了《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jīng)》, 想要使靈臺清明,瞧到”常遣其欲而心自靜, 澄其心而神自清”時, 侍兒輕手輕腳的進屋, 一個上前來輕扶,一個收拾著幾面。 玉藻也來到里間,將東廚婆子端來的粉粥、索餅和花折鵝糕放在榻桌上, 又遞過一雙犀箸給女子。 寶因執(zhí)箸夾了塊花折鵝糕, 吃了一點便擱下。 瞧著女子沒胃口的模樣, 玉藻又將稍遠的索餅放到近前:“這是特地讓東廚做的湯餅,用了雞子清溲面, 放在豉汁中熟煮的, 能治脾胃氣弱。” 聞見這味,寶因搖頭,又發(fā)現(xiàn)這丫頭皺著臉, 無奈指了指那碗由各類谷物研磨成粉, 煮成的粉粥:“用些粥便可, 早食吃不了味重的?!?/br> “吃粥哪能飽腹?!?/br> 玉藻嘴上這么說, 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了過去。 “世人個個學長年,不悟長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將食粥致神仙?!睂氁蚰碇塾癯妆?,舀了個滿檔,真正吃進去的,只有一點,嚼了兩下便吞咽入喉,她借著打趣說笑的功夫,不動聲色的放下這碗粉粥,“吃了這粥,可是能成神成仙的,偏你還只想著飽腹之用?!?/br> 許是真不舒服,玉藻也不再逼著女子吃什么,吩咐人收拾好桌幾碗碟后,將帕子遞過去:“要不我派人去福梅院那邊說一聲,大奶奶明日再去?” “又不是什么大病,不過是些不妨礙的小疾?!睂氁蜉p壓了下唇角,立馬便有人端著茶盞、銅盆上前,她漱過口,洗完手,然后下榻,走去臥床旁,“只是昨夜做了個邪夢,睡不大好,這胃口也沒醒來,吃不下什么東西罷了。” 郗氏等人回來的那日,正好是初十。 一路上舟車勞頓,到了府上后,不止是郗氏打不起精神來,一副萎靡的模樣,扶額說頭痛,連林妙意和林卻意兩人也是耷拉著腦袋。 六娘則直嚷著要回屋去睡覺。 兩個女郎次日便精神起來,郗氏則休養(yǎng)了四五日才好。 今日卯末,福梅院便傳出了消息。 那請安自然也是不能免的,雖說卯時已過,可怎么也需去那兒走一趟,聽說東府那邊的人已經(jīng)去了,她要是散逸輕慢,只怕里外不是人。 玉藻幫東廚的人收拾著余下的,嘆道:“我瞧就是多日勞累積在了一起,大奶奶又不肯好生歇息一日?!?/br> 對這話,寶因只是一笑置之,隨即在臥床邊坐下,屈身從枕下摸出一對銀杏耳墜子戴好,攏好玉作的圓鐲后,便出去了。 出了院門,沿著南邊的路,走過種滿花樹的汀渚,穿過一處園子和竹林,瞧見那百年樹齡的梅花,就是福梅院。 順階進院,繞過游廊,邁過門檻入屋。 寶因朝穿著淡雅的婦人萬福道:“母親身子可安好了?” 林府畢竟不是郗氏,便是要守孝也不能像在郗府那般披麻戴孝,做些過分的行為,若不然,豈不是在說林府死了人,所以也只能穿戴的素潔些。 這次回來,郗氏倒也沒再像往常那般為難,反是對著寶因和藹笑了笑,開口讓其在旁邊的烏木椅坐下,又說:“休養(yǎng)了這幾日,好不好也就這樣了,身子便像是那枯萎的花,年紀一大,再如何小心養(yǎng)著,也回不到年輕的時候?!?/br> “我倒覺得像是那花的樹干,只要細心養(yǎng)護,何嘗不能延年益壽,母親院外的梅樹不是便有百年樹齡?”寶因緩步過去,嘴上笑答著婦人的話,“待會兒回去,我叫李阿婆她們再給母親配些人參固本丸吃著?!?/br> 說話間,桃壽也奉上了剛煎好的茶。 “這些我院里還有,待吃完再差人去配也不遲?!臂贤兄恋榈榈牟璞K,一雙眼睛笑成了縫,說起別的事來,“前面鉚哥兒他屋里的來過了,我瞧著那肚子倒像是五六個月的模樣,大概會是個兒郎?!?/br> 婦人不管旁人,低頭吃了口guntang的茶,自顧自地說著:“倒是快,袁家這個我記著是三月才嫁來的吧,雖說六月才探出來的孕脈,但懷上定然是要比這個月份還早的,大概也就四五月的時候,竟然這么快便懷上了?!?/br> 茶湯的熱氣騰起,寶因放在旁邊幾上,未飲也未應。 郗氏滿心只想著自己的事,自然不在意這些,再張口,已是單刀直入的氣勢:“你懷兕姐兒的時候,嫁來府中大半年了吧?” 寶因淺笑,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