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把他當成了一塊抹布，上下來回蹭著，直到他的腹部變得油澄澄，亮晶晶，有點像健美選手上臺前會抹的一層亮油。

    “怎么樣，這位客人，我的服務(wù)你還滿意嗎？”賀祈用狡黠的目光掃視著他。

    她總愛和齊珉玩一些角色扮演，有時候是師生，有時候是叔侄，今天又是隱晦的灰色工作者。

    不過她這副作態(tài)倒不像是技師，更像剽客。

    “…”回答她的是沉默。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蘇爽中，直到賀祈這句話才將他帶出來，意識漸漸回籠，羞恥心這才涌上心頭。

    “滿意?！比舨皇撬齻冸x得近，賀祈都要差點要抓不住這兩個字了。這微乎其微的聲音會隱入氣流，消失在空氣里，而具體說了什么只有回答者才知道。

    他總是這樣包容著她，好像她做什么都能接受，讓她總是測試又測試，他的下限到底在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實驗的答案。

    齊珉抽取床頭柜的濕紙，抓起她的腳踝，給她擦拭干凈。她的腳踝很細，一只手就能圈起來，偏偏又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皮膚又白嫩細膩。

    隔著薄薄的紙巾，賀祈能感受到他的指尖在腳底來回滑動。

    有點癢，腳底、身上、還有心臟。

    沒忍住賀祈又俯身親了他一口，“你怎么這樣乖，搞得我都不敢對你使壞?！?/br>
    騙人，她做起來明明得心應(yīng)手。

    “只要是你，我都全盤接受?！敝灰銊e不要我，后半句話被他吞進肚子里。他怕她丟下他，但更怕她會有負擔(dān)，只有他一個人承受這份隱晦、沉重又束縛的愛就好了。

    齊珉還想和她繼續(xù)，偏偏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哥，你在房間嗎？”還是那個吊兒郎當?shù)穆曇簟?/br>
    房間內(nèi)的曖昧氣息瞬間被打散，兩個人對視一眼，眼里都閃過一絲慌張，有種在家里辦壞事被父母抓包的錯覺。

    賀祈先破功了，“還不趕緊穿起衣服，弟弟可在門口等你呢。”含著笑意的一句話被她輕輕吐了出來。

    三下五除二，齊珉穿好衣服，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

    “什么事？”被打斷顯然是一件令人不開心的事，齊珉說話也帶了點情緒。

    其實擋住門也沒用，還未完全消散的曖昧氣息混著石楠花的味道順著門縫往外逃竄，逃到了齊珩這里，鉆進了他的鼻腔。

    “我沒找到吹風(fēng)機，問問你在哪咯，不過…”齊珩抱著手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表情，“沒打擾到你們吧?！泵髅魇强粗R珉說的這句話，總感覺捉弄的是被藏在屋里的那個人。

    “等著?！闭f完這句話，齊珉又把門關(guān)上，返回去拿吹風(fēng)機，生怕門外的人窺探到屋內(nèi)的現(xiàn)狀。

    “干嘛，金屋藏嬌啊?！饼R珉這幅小狗護食的樣子惹得她啞然失笑。

    “不想他看見你這副樣子。”賀祈可不會知道她現(xiàn)在這幅模樣有多吸引人，只有他能看到，小狗擁有絕對的領(lǐng)域意識。

    齊珉把吹風(fēng)機交給齊珩后，齊珩識趣地走了。

    這樣一折騰，什么曖昧、什么旖旎、什么情趣都沒了，賀祈起身好像做了什么勞苦活兒似的，雙手拍了拍衣服，撣去不存在的灰塵。

    “這位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記得下回還點我喔，小費也下回再來討你要?！辟R祈朝他眨了眨眼，便離開了。

    她像來去自由的飼養(yǎng)員，興起了來投喂小動物，走的時候又是那樣的果斷，飼養(yǎng)員的工作可不止飼養(yǎng)這一種動物。

    像場夢一樣，可是空氣里的遲遲沒有消散的石楠花味兒和地毯上的斑斑點點都給齊珉昭示著事情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賀祈離開齊珉房間的時候，正好碰到齊珩吹完頭發(fā)走出衛(wèi)生間。他用手撥動頭發(fā)的時候，味道順著氣流，傳到賀祁的鼻腔。山茶花味兒的，是她給齊珉買的洗發(fā)水。

    狹窄的走廊，山茶花的味道，就連剛剛在餐桌上三足鼎立的尷尬氣氛好像都延續(xù)到了這走廊來。

    “這回真像被抓包的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尷尬嗎…”她暗自腹誹，“可惡，早知道不這么快出來了?！?/br>
    “噗。”對面的人笑得張揚，“你這就差把心里話寫臉上了，我又不是抓你們早戀的教導(dǎo)主任?！?/br>
    “哈哈…這么明顯嗎？”賀祈生動形象地給齊珩表演了一回皮笑rou不笑是怎樣的。

    “干嘛這樣怕我，難道你們真在里面做什么了？”齊珉說完還嫌距離不夠，附身朝她傾去，“嗯？”

    “情侶之間說點悄悄話，你也要一起參與嗎？原來你這么戀哥啊？”看他這幅欠揍的樣子，賀祈也懶得在他面前裝什么單純小女生了。

    “可別，我對他可不好奇?！饼R珩直起身子，撇了撇嘴，身體力行地表示著自己的抗拒。

    就算知道他們兩是雙胞胎，知道他們長得像。但是看到這張臉做出一些肆意張揚的表情，賀祈還是會覺得雙胞胎真神奇。

    “你們兩性格還真是相差甚遠啊?！迸牧伺乃募绨?，“把這當自己家就行，別拘束，不過我看你也是自來熟的性格，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她像個家長一樣囑咐著，又丟下這些話轉(zhuǎn)身便走回主臥，顯然只是客套一下。

    齊珩還在回味著她的手輕拍在他肩膀的感覺，關(guān)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齊珉找女朋友的眼光倒是不錯，比起照片，果然本人更有趣些。”他雙手舉起抱著頭也朝客臥走去。

    清靜的走廊，消散的味道，好像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連僅僅一扇門之隔的齊珉也什么都沒察覺到。

    回到房間的賀祈拿起充好電的手機，翻看著未讀消息，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的舉動，是賀珍女士打來的。

    “喂，媽咪，怎么啦，想你的寶貝了嗎？”賀祈開口就找不著調(diào)的。

    “少油腔滑調(diào)的，這周末回家來住，好久沒見到你了，都和你說不要住宿舍。”賀珍恣抱怨道。

    是的，她和齊珉同居的事情還是個秘密。雖然賀珍恣女士很開明，從不插手她的感情生活，但是同居這件事，賀祈多少有點心虛，怕她不同意，于是秘密進行。

    “好啦好啦，賀女士的吩咐，小的必定完成?！?/br>
    “你呀你呀，一天不油腔滑調(diào)都不舒服?！辟R女士偏偏聽著高興得很，心想著她這性子也不知道隨誰，等賀知硯回來，讓他好好管管賀祁。

    “怎么啦，賀女士你的語氣可告訴我，你喜歡地緊。你就等著周末見到你的寶貝女兒吧，記得讓王媽準備一桌我愛吃的菜。”

    ————

    小劇場（與正文無關(guān)）

    齊珩：你們搞什么呢，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齊珉：（重重的關(guān)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