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場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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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野的疑惑并沒有立刻解開, 因為公關(guān)部的總監(jiān)似乎很急,剛給秘書室打過電話問賀斂在不在,現(xiàn)在人就站在門外了。 賀斂讓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進來。 徐青野指了指門外的位置, 示意自己先出去了。 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是和徐青野擦肩而過的, 徐青野走出去的時候顯然沒多想,只是像以往一樣和她點頭示意, 但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卻明顯停住了腳步, 在心里糾結(jié)了半天的措辭和稱呼,最后見徐青野和之前也沒有什么變化, 稱呼沒變, 但態(tài)度恭敬了許多:“徐秘書。” 徐青野就算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葉總作為公司的高層,并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和賀斂的關(guān)系。 不止是公司的其他員工, 就連她的態(tài)度似乎也變得有些微妙。 徐青野百思不得其解,回到自己的工位,想問黃梨,黃梨卻不在。 一起不見的還有她桌上的茶杯。 徐青野起身去了隔壁的茶水間。 黃梨沒接水, 而是靠在窗邊打電話,因為她背對著門又說的投入, 并沒有發(fā)現(xiàn)徐青野進來。 掛了電話回過身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嚯,青野你怎么來了不說話。” 黃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端起茶杯接水, 側(cè)過臉問徐青野:“怎么這副表情, 又沒吃成早飯?我讓葉總晚半個小時過來, 但她就是那個急性子?!?/br> “不過做公關(guān)的性子確實要急一點, 不然也來不及處理那些突發(fā)事件。” 徐青野:“正經(jīng)事要緊, 再晚點可以直接去吃中飯?!?/br> 徐青野想了想還是問了句:“黃梨,我覺得今天大家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在不太一樣,有些微妙,你說這是為什么?” “你沒看???” “什么?” “昨晚的新聞發(fā)布會啊?!?/br> “沒看,發(fā)布會都說了什么?” 黃梨心說難怪一早來看徐青野就始終一臉淡定,原來還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是賀斂說了什么嗎?關(guān)于我的?” 黃梨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那我建議你有空還是自己看看,里面有些內(nèi)容我也不太好口述?!?/br> “這樣?!?/br> 徐青野雖然沒看,但見黃梨這樣子,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賀斂在發(fā)布會徹底公開了和自己的關(guān)系?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別的。 但花了這么多功夫的發(fā)布會,她的事大概只是一筆帶過,她也沒多想。 徐青野午飯后還真的抽空打開了那場發(fā)布會的錄播,但看著下面兩個小時的進度條時長又關(guān)上了,隨手點了保存,她手頭還摞著一堆的工作沒完成,想著等下班回家的路上看看,到時候賀斂在,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賀斂還可以問問賀斂。 但事情一波接著一波的來。 這件事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后。 公關(guān)部上午預(yù)熱的京鶴集團公告,午休結(jié)束后的第一時間發(fā)布,短短的兩個小時內(nèi),事情就擴散到全網(wǎng),一直升級發(fā)酵到了傍晚。 秘書室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地接進來,整個集團都是此起彼伏的響鈴聲。 這種情況賀斂一般不會準(zhǔn)時下班,有時候工作到后半夜都是常事,換做以往,徐青野總要陪他一起。 但今天賀斂讓司機送她回去的時候,徐青野沒拒絕。 徐青野:“你晚飯沒吃,要不要讓阿姨給你留出來一些?” 賀斂:“不用,你最近臉色不太好,上次的腳傷還沒徹底痊愈嗎?公司的事情這幾天應(yīng)該就可以處理好,你如果不舒服我讓晴姐再來看看?你回去注意休息。” “不用,我沒事,上次留了晴姐的電話,有事我自己打給她就行?!?/br> “嗯,回去路上注意安全?!?/br> 賀斂忙著工作,徐青野也不多留,只是沒想到司機剛開車將他送回半山別墅,事情就以一種不可控的態(tài)勢繼續(xù)發(fā)展了起來。 這次連梁殊都驚動了,先是給她轉(zhuǎn)發(fā)了一連串網(wǎng)上看來的消息,有一半都是關(guān)于徐青野身世的爆料,里面有幾張,不僅有徐青野小時候參加演出的照片,甚至連福利院內(nèi)部的照片都有。 梁殊剛跟著舞蹈老師跳了兩個小時的爵士舞,出了舞蹈室累的氣還沒喘勻就一個電話打給了徐青野。 徐青野接了電話,就聽見那邊的梁殊氣急敗壞:“阿野!那群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這么變態(tài)!我要氣死了!” 徐青野倒是平靜,這事雖然在她們的意料之中,但也在情理之中。 這次賀斂的舉動顯然是想將那群人的勢力連根拔起,而對方狗急跳墻,手上捏著什么樣的料,到了這種時候自然都要放出來。 比起那些對于她身世的‘惡意揣測’,她更好奇的顯然是福利院內(nèi)部的那些照片是誰拍的,正規(guī)機構(gòu)來拍照,總會帶上自家的水印,老徐每次也都不會帶人去梁殊和徐青野的房間拍,除非拍這照片的人是不請自來。 但因為事發(fā)突然,她們兩個人一時間也都沒什么頭腦,等梁殊終于平復(fù)好自己的不悅,她想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徐青野前幾天的那份檢查報告。 梁殊:“怎么樣,到底中了沒?” 徐青野還沒來得及去拿,她看了眼時間,今天這個時間點大概是不行了。 “還不知道,我這兩天就過去拿?!?/br> 梁殊看到網(wǎng)上的那些新聞也知道徐青野估計是抽不開身。 “行,對了,我出國的時間提前到后天,估計要出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福利院的事我和樓宴之提了,他應(yīng)該也會幫著處理?!?/br> 時間久了,徐青野自然知道梁殊和樓宴之更多的是利益交換關(guān)系,所以并不希望他們糾葛的過深。 徐青野面露憂色:“這樣行嗎?” “沒事,事情都涉及到福利院了,保不齊就連帶著把我的身世都扒出來,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樓宴之旗下的藝人,幫我一把對他也沒什么壞處?!焙螞r這個狗男人昨天又對他一陣索取,她這也算是適當(dāng)?shù)氖拯c利息。 梁殊這么說,徐青野便沒再多說什么:“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機場送你。” “后天中午十一點,北城國際機場,你要是有空幫我回桔園拿一下我的相機,苗苗給我買了一個新的,我不大用得慣。” “行?!?/br> 事情這么說定了,吃晚飯的時候徐青野還是沒什么胃口,頭昏昏沉沉耳朵,她想著她臨從京鶴走之前賀斂的話,到底還是請了兩天假。 她們秘書室請假都是和吳秘書請,她按流程走了請假手續(xù),想著等賀斂回來再和他說也來得及。 但賀斂這晚卻遲遲沒有回來。 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徐青野看見一旁仍然平整的床鋪,下意識以為賀斂昨晚徹夜未歸。 但等她站起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床邊柜上擺放著骨瓷杯,里面還成著未喝完的水。 她光著腳跑出去,以為賀斂在,等環(huán)視了一圈卻只看見家里的阿姨捧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放在了餐桌上。 “徐小姐您醒了,要現(xiàn)在吃早飯嗎?我去把早餐都端上來?!?/br> 徐青野:“賀斂沒回來嗎?” “先生嗎?他凌晨匆匆趕回來了,四點左右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走了,小姐您不知道嗎?” 不知道。 徐青野以為那只是一個夢,是夢里的賀斂給她遞的一杯水,手覆在她額頭上問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又幫她蓋了蓋被子。 原來不是幻象,都是真的。 阿姨:“那先生可能是擔(dān)心吵到您睡覺,您最近的臉色好像有些差,要不要再叫家庭醫(yī)生過來看看,上次的傷還沒痊愈嗎?” 徐青野雙手托著自己的臉,輕輕拍了拍,臉色不好的很明顯嗎?她其實都沒怎么留意。 賀斂大概是看到了她的請假申請,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才回來的。 “沒事,阿姨我一會兒出去一趟,午飯不用做了,晚飯想吃清淡點的?!?/br> “行,那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晚飯先生要回來吃嗎?” 徐青野坐在餐椅上看著手機不停彈出來的有關(guān)京鶴的消息:“不用,他應(yīng)該沒時間回來吃晚飯?!?/br> -- 賀斂確實沒有時間回來,因為這次的新聞幾乎是他成為京鶴掌權(quán)人以后最大的公關(guān)危機。 各類小道消息層出不窮,公眾也逐漸開始對京鶴開始存疑。 賀斂對此的態(tài)度始終都是‘不破不立’,但一向保守的賀關(guān)嶺顯然也有些坐不住了,一清早就和賀斂通了三十幾分鐘的電話,完全沒有了平時當(dāng)甩手掌柜的做派。 樓醒拎著飯?zhí)嶂T走進來,忍不住抱怨:“我猜的果然沒錯,就是娛樂星期天放出來的消息,而且已經(jīng)有人挖出來這件事是,當(dāng)時周爾的婚禮確實邀請了這家,增加了不少這個新聞的可信度,怎么樣,要不要現(xiàn)在我那邊就聯(lián)系周爾走流程起訴他們。” “不急?!?/br> “這時候還不急,什么時候才急,我說斂哥你也真坐得住。” 賀斂:“早上讓你拷貝的視頻都拷貝出來了嗎?” 樓醒聳了聳肩:“不就是你這房間里監(jiān)控的那點視頻,放心吧,等我忙完手頭這點事一幀一幀地去剪輯,保準(zhǔn)把里面的方春來出現(xiàn)的每一個場景都剪出來。” “嗯,辛苦了?!?/br> “對了?!睒切延行┖闷娴貑枺骸白蛲砟慊鸺被鹆堑馗墒裁慈チ??” “回家?!?/br> “那你一清早不到五點又趕回來做什么?”樓醒疑惑,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什么,卻被賀斂一句話岔了過去。 賀斂:“你上次說這次的幕后推手還有誰?” “啊,你說這個,就是在南方有茶廠那個小子,你見過,叫吳偉,他上次看上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出去的那個小姑娘,小學(xué)妹插了一腳壞了他的事,總之就是一個死變態(tài),估計對小學(xué)妹懷恨在心吧,這次方春來找到他,他就把當(dāng)時的一些照片都給了方春來,據(jù)說還訛了方春來一筆?!?/br> “怎么樣,要不要一塊處理掉?!?/br> “嗯,既然都送上門了,那就連窩端了?!?/br> 樓醒聽見賀斂用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大抵是悟了:“你昨晚不會是特意回去見小學(xué)妹的吧?” “不就是請了兩天假,至于這么緊張嗎?!?/br> 賀斂一記冷眼掃過來,樓醒直接給嘴巴拉上了拉鏈:“至于至于?!?/br> -- 樓醒惦記著賀斂答應(yīng)的一個月年假,最近這幾天工作起來都任勞任怨。 賀斂這晚沒再回半山,樓醒也就任勞任怨地蹲在監(jiān)控室里剪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