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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改拿普信人設(shè) 第116節(jié)

    云聽白?指尖微顫, 蒙著輕紗的雙眸看不清宋葭葭的表情, 不知道宋葭葭會(huì)突然冷笑。

    緊接著,一片黑暗的天地之中,一只柔軟的小手忽然摸向他的下頜。

    隨即那只手逐漸用力捏緊, 抬起他的下頜, 逼迫著云聽白?揚(yáng)起頭顱。

    云聽白?覺得羞恥,下意?識地甩了?甩頭,然而渾身無力的他,卻根本不是已經(jīng)晉入金丹的宋葭葭的對手。

    宋葭葭捏住云聽白?的下頜,語氣嘲弄地悠悠道:“別?裝了?師父, 你愛我,眼神是騙不了?人的?!?/br>
    雙目失明, 眼部蒙著一層白?紗的云聽白?陷入了?沉默。

    宋葭葭臉色一變。

    她不小心說順口了?,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這句語錄。

    宋葭葭尷尬地輕咳一聲?,死纏爛打地蠻橫道。

    “縱使你蒙著白?紗,我的眼睛就是尺, 我說你喜歡你我就喜歡我?!?/br>
    云聽白?整個(gè)人僵硬地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猶如一尊石化的雕塑, 他的眼部蒙著層層白?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身體不自?覺地輕顫著,仿佛正因?yàn)?宋葭葭的話而感到屈辱。

    宋葭葭洋洋自?得,覺得自?己力挽狂瀾。

    她如此大智大勇,用自?己的普信人設(shè),立即讓受虐狂云聽白?清醒,對她下頭。

    云聽白?看似短短的沉默一會(huì),其實(shí)他經(jīng)過了?無比激烈的思想斗爭。

    他腦子里猶如走馬燈閃過許多場景。

    被心魔纏繞,他被困于重?重?幻境的無數(shù)個(gè)畫面交織著聲?音,光影交錯(cuò),扭曲著閃逝而過。

    最后定格在宋葭葭倒在血泊的畫面。

    他無數(shù)次夢到這一幕。

    他手里的那柄劍穿心而過,沒有一絲遲疑。

    宋葭葭目光茫然,喃喃喚著師尊。

    宋葭葭死不閉目,但是到最后她的眼神里也沒有一絲恨意?,而是迷茫和?不解。

    云聽白?只覺得胸口蔓延開一股痛徹心扉的悶窒。

    他已經(jīng)想通了?,他不要?dú)⒌粞矍暗倪@個(gè)幻影。

    這個(gè)幻影和?宋葭葭幾乎一模一樣。

    他愿意?就這樣和?這個(gè)幻影在一起,被困長夢不復(fù)醒,不問今夕是何夕。

    云聽白?緩緩掀唇,在宋葭葭得意?忘形的目光,他的臉頰泛起靡麗的潮紅。

    云聽白?的語聲?略帶幾分羞赧,輕輕啐道:“逆徒,那我們的道侶大典選在哪一天?”

    宋葭葭的笑意?僵在臉上:“什么大典?”

    云聽白?難為?情地低聲?道:“道侶大典。你既是要我們在一起,終歸得有個(gè)名分?!?/br>
    明明云聽白?說的話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地落進(jìn)了?她的耳朵之中,宋葭葭卻聽不懂云聽白?的意?思。

    宋葭葭不敢相信,傻傻地又問了?一次:“道侶什么?”

    云聽白?輕笑了?笑:“道侶大典,你沒聽錯(cuò)?!?/br>
    宋葭葭卻笑不出來了?。

    這一切究竟是她耳朵有問題還是云聽白?瘋了??

    宋葭葭不慎玩脫了?。

    宋葭葭試圖挽救,語氣慌張地反駁:“師尊,你是不是過于傷重?,病得腦子糊涂了??”

    “你我可是授過禮節(jié),記錄在冊的師徒啊?!?/br>
    “都說天地君親師,師徒如父子,我們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云聽白?怔了?怔,聲?音漸冷:“宋葭葭,不是你主動(dòng)提出要和?本尊在一起嗎?”

    宋葭葭嘴硬道:“我只說你喜歡我,我又沒說要我們在一起?!?/br>
    云聽白?緊緊地抿著薄唇,看起來很?不高興。

    “你既心悅于本尊,曾對本尊告白?,本尊也不想辜負(fù)你的心意?,情愿垂憐你一場。那你我為?何不在一起宣告天下,從此訂成佳偶,赤繩早系,永結(jié)鸞儔,共盟鴛蝶?!?/br>
    宋葭葭說那些普信的話只是想讓云聽白?厭惡自?己,而不是想讓他當(dāng)真。

    宋葭葭像極了?一個(gè)穿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的潑皮無賴,耍賴道。

    “師尊,你病糊涂了?,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和?你師徒一場,絕不可能在一起?!?/br>
    云聽白?根本不吃這套:“數(shù)千年以來,師徒結(jié)親在一起的例子也不少?!?/br>
    宋葭葭激動(dòng)得都破音了?:“他們都是些小人物,自?然無人管束。”

    “可師尊你是瑯燁仙尊,天衍宗的門面,正道魁首之光??!怎么能干出這種?傷風(fēng)破俗、不講禮義廉恥的事情!”

    宋葭葭連忙又說:“更?何況我這種?廢物不配你垂憐,你還是冷靜冷靜一段時(shí)?日,再好好思忖一場吧。”

    云聽白?寒聲?道。

    “本尊想得很?清楚,本尊欲與你舉行道侶大典,已是深思熟慮過。我愿與你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br>
    宋葭葭不死心地掙扎道:“師尊,從前我對你告白?,是我年紀(jì)尚小不醒事,后來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賬,然而師尊當(dāng)時(shí)?也曾明言拒絕,為?何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gè)人?”

    云聽白?沉聲?道:“終日乾乾,與時(shí)?偕行,人總得學(xué)?會(huì)變通趨時(shí)?。”

    “從前想不通的時(shí)?候,如今想通了??!?/br>
    “從前放不下的事情,如今倒是也能夠放下了??!?/br>
    “我改變心意?,不也是尋常之事嗎?”

    宋葭葭腦子都快轉(zhuǎn)出火星了?,忽然高聲?道。

    “可是師父,你分明修行的是絕情斷欲的功法,你還如何和?我在一起,難不成讓我年紀(jì)輕輕的就守活寡?我可不干?!?/br>
    云聽白?仿佛早就已經(jīng)想過這個(gè)問題,很?平淡地說:“我現(xiàn)今的修為?已經(jīng)足夠,只要我不再尋求境界之上的突破,那便?舍棄修行破功也無妨?!?/br>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

    “無論是今后修為?再難存進(jìn),亦或是境界和?修為?倒退,本尊都能承受?!?/br>
    “天下人的嗤笑和?謾罵,本尊也不在乎?!?/br>
    “只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br>
    宋葭葭徹底傻眼了?。

    她知道自?己玩脫了?,讓劇情偏離到了?一個(gè)很?恐怖的地步。

    宋葭葭甚至忘記了?走劇情,腦子一片空白?,面對云聽白?的深情告白?,她竟然落荒而逃,當(dāng)了?個(gè)逃兵。

    宋葭葭渾渾噩噩地往山下走。

    [阿統(tǒng),怎么辦,怎么辦,云聽白?是不是瘋了?才會(huì)不喜歡師姐,竟然會(huì)喜歡一無是處的我?]

    [他真的瘋了?。]

    [這個(gè)受虐狂的腦子有什么毛病,難不成我略微照顧和?折磨他一場,他就得了?斯德哥爾摩,竟然就突然鐘情于我,要與我廝守終生了?嗎?]

    雪貂久久地沉默著,良久,才語氣嚴(yán)肅地開口。

    [你先不要慌,事情或許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宋葭葭很?崩潰:[這還怎么修改?我和?男主都快舉辦道侶大典,女主卻不見人影……]

    宋葭葭忽然噤聲?。

    她不敢置信地瞇起眼睛。

    一個(gè)熟悉的人影,正眉眼含笑,漾著快要滿溢而出的溫柔,安靜地看著她。

    “師姐?!”

    *————————————————————

    連霽看著宋葭葭揚(yáng)起璨煥的笑顏,像是一頭從彩虹里鉆出來的獨(dú)角獸,姿態(tài)鮮妍跳躍,蹦蹦跳跳地鉆進(jìn)祂的懷里。

    連霽伸出手,動(dòng)作輕柔地將宋葭葭跑得亂蓬蓬的發(fā)絲捋順。

    仿佛祂浮蹤浪跡,在外漂泊的流落生活終于才結(jié)束。

    無論連霽走多遠(yuǎn),可祂的最重?要的一部分都還留在這里。

    這是連霽的主心骨,沒有了?宋葭葭,在外東流西落的祂終究是一副皮囊。

    宋葭葭好奇地問:“師姐,你不是說你要離開一年半載的么,也就是說至少半年,怎么如此才兩個(gè)多月,你就提前回來了??”

    連霽笑而不語,避而不答,卻問起另一個(gè)話茬:“葭葭,最近有沒有出事?”

    宋葭葭臉色凝滯,心虛地?fù)u了?搖頭。

    “對了?師姐,你不是說你要找人,找到了?嗎?”

    連霽表情閃過幾絲倦色,搖頭道:“沒有?!?/br>
    祂最初告訴宋葭葭祂要離開一年半載,是因?yàn)?那一縷氣息出現(xiàn)的地點(diǎn)十分遙遠(yuǎn),已然超出了?四海九州的地位。

    那地方遠(yuǎn)在世界的盡頭。

    連霽若是以祂平常速度趕到,差不多要一年的時(shí)?間。

    這還只是以連霽的速度而算。

    若是宋葭葭這等修為?的人想要往那等偏遠(yuǎn)之地走一趟,路途之中遇到的天塹地壑,諸多妖怪,恐怕她是有去無回。

    就算云聽白?親自?前往,也需得兩三年光陰。

    所以哪怕連霽加緊速度,盡力地想要縮短到半年時(shí)?間也是一件難事。

    可連霽只花了?兩個(gè)多月就回來了?。

    那是因?yàn)?祂通過藤蔓手鏈感應(yīng)到了?宋葭葭和?云聽白?親密相處的事情。

    連霽嫉妒得快要發(fā)狂。

    連霽甚至不惜損耗身體,哪怕受傷也拼命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