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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當咸魚 第279節(jié)

    “愛國,你說學淵怎么就偏偏要去學唱歌呢,還要學港臺那些歌手、明星,連個rou都不吃,難怪他那么瘦,胃還不好!”季竟棠抿著嘴沉聲道。

    顧愛國將紅燒rou吞下后,看了一眼季竟棠,小聲地嘀咕著:“舅舅,你有沒有想過表弟他在餐桌上吃不下飯,是因為你罵他的緣故?”

    季竟棠:“……”

    顧愛國又夾了塊紅燒rou:“你說誰吃飯的時候樂意被人罵呀?不過表弟脾氣可真好,要是我爹在我吃飯的時候罵我讓我吃不下飯,我就讓他也……咳咳!我是說我一定會讓他知道我的‘孝心’!”

    顧愛國好像在說什么,卻在察覺了季竟棠的黑臉時加快了吃紅燒rou的進度。

    第508章 季學淵要離開

    顧愛國吃完飯后連忙腳底抹油跑去找谷麥芽了。

    他可不敢待在季竟棠身邊,季竟棠周身散發(fā)著無盡的冷意,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里,差點兒就沒把顧愛國這小子給凍成了冰雕。

    “你說咱舅舅還真是對咱倆沒話說,都沒把我們當外人,咱們可是第一次來舅舅家做客啊,他就當著咱們的面直接對季學淵發(fā)飆!”顧愛國躺在床上擁著小老大這個小火爐,和谷麥芽小聲地嘀咕著。

    谷麥芽側了個身面對著顧愛國,也忍不住八卦道:“我之前還覺得季學淵這個新鮮出爐的表弟可能和他親媽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會對咱們不利,可就這么短短地時間接觸下來,我倒覺得他有點可憐……”

    “誰不可憐?。 鳖檺蹏藗€白眼,冷哼一聲,“咱們剛剛可是聽了全程了,咱舅舅對他是恨鐵不成鋼,又不是真要他死,要是換成老頭子是他爹,季學淵估計小時候就要被折磨死了!”

    他在說完這話后嘆了一口氣:“我之前還想著把咱舅舅的心給爭到咱身上呢,可現(xiàn)在壓根兒就不用我出手,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就十分緊張,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動手!”

    他拍了拍小老大的身子,沖著谷麥芽小聲道:“咱們這幾天注意點季學淵吧!我總覺得他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萬一他真想不開了……”

    谷麥芽沉默了片刻,提議道:“你要不要跟舅舅好好說說季學淵的問題,我剛剛可是看到他的手腕……”

    顧愛國聽到這話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翻了個身,雙眼放空,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忍不住感慨道:“嘿!你說我們都把季學淵當成了潛在的敵人了,怎么到了現(xiàn)在反而還想著幫他呢!這都跟你所說的反派角色不一樣??!”

    “對對對!人設坍塌了!但誰叫你又不是真的十惡不赦!”谷麥芽隨口一說。

    顧愛國初初聽到“人設坍塌”這四個字甚是不解,他剛想開口問什么叫做“人設”,便聽到了大廳里傳來了一陣陣局促的電話鈴聲。

    他剛想爬起來去出去看看,谷麥芽就抓住了顧愛國的手不讓他出去,顧愛國也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便又乖乖地躺在床上。

    他們現(xiàn)在是在季竟棠家里做客,季竟棠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京市軍區(qū)司令員,他的周邊都是機密信息,谷麥芽和顧愛國最好還是乖乖地待在屋里,什么也不要去打探。

    過了好一會兒,院外又傳來了一陣汽車急切行駛而來的聲音。

    顧愛國側耳傾聽,片刻之后他還是忍不住爬了起來,走到窗戶旁,偷偷地拉開了一條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不過片刻,就看到了季竟棠帶著小李火急火燎地走出了院門,坐車車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空氣中只留下了黑色的尾氣慢慢消散。

    “哎嘛!咱舅舅還真是忙,這都大年三十了,說走就走,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回來一起吃年夜飯、守夜?”顧愛國回頭看向了谷麥芽。

    谷麥芽哪會知道季竟棠的事??!

    “回來睡覺了,cao這么多心干什么!你現(xiàn)在不趁著三個小崽崽睡覺的時候跟著睡,晚上我可不會讓你睡覺的!哼!”谷麥芽催促著顧愛國回床睡覺。

    顧愛國一想到晚上根本就沒有時間睡覺,三個小崽崽也一定不會讓他睡覺,他立刻爬到了床上。

    而在站在房間窗戶旁的季學淵看著院門外只留下幾道車輪子軋過的痕跡,垂下了眼眸,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像一座冰雕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嘴巴微微一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忙!”

    那聲音極輕,很快就消散了。

    季學淵站在窗戶旁的時間較長,他感到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股股寒意襲卷他全身將他包裹著,漸漸地滲入到了他的皮膚里,乃至他的骨頭縫中,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該離開了!”季學淵自言自語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媽剛把鍋碗瓢盆洗好,跑到了大廳去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表,見快兩點了,下意識拍了下大腿:“哎呦!都兩點了,年夜飯也該準備了!”

    她抬起腳就要往廚房里跑去,余光中瞥到了季學淵正往樓梯上走下來,立即笑瞇瞇地問道:“學淵同志,你下來是有什么事嗎?要我?guī)兔幔俊?/br>
    季學淵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準備回去了?!?/br>
    “什么?回去?你回哪去?這里不是你家嗎?”張媽驚得瞪大了眼睛,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今天都已經(jīng)大年三十了,你不在家要去哪兒呀!你這要是走了,我怎么跟首長交代。”

    張媽的聲音高亢嘹亮,極具穿透力,就連在客房中的谷麥芽和顧愛國兩人正迷迷糊糊中將將入睡時,卻在聽到了張媽的聲音后,一下子就驚醒了。

    他們倆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對視了一眼后便抓起床邊的外套穿上,急忙下了床跑到了門口。

    他們打開了一條門縫探出了腦袋往大廳里瞧去。

    季學淵正好下了樓梯,緩緩地走到了張媽的身邊,語氣波瀾不驚道:“你不用跟他交代,我之前有跟他說過吃了飯就要離開這里了!”

    張媽實在是不明白季學淵為什么要離開:“可是這里是你家呀!今年是大年三十?。 ?/br>
    季學淵聽到“家”這個字,心里微微一顫,從心頭涌上一股酸澀,他還有家嗎?

    “我走了!你忙吧!”季學淵繞過張媽,就要往大門口走去。

    谷麥芽看著季學淵消瘦單薄的身影,忍不住吐槽:“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主人家竟然都走了,就只留下咱們幾個在他們家里過大年,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兒呢!這是不是鳩占鵲巢呢?”

    “什么鳩占鵲巢!明明是鵲自個兒棄巢而去的!要我說季學淵還真是太傻,咱舅舅是他親爹,這里是他家,他自己竟然傻乎乎地要離開,這不是讓別有用心的人給撿漏了嗎?”顧愛國接過了話茬。

    他在說完這話后,谷麥芽和顧愛國突然有一瞬間的沉默,他們就是那別有用心的人!

    “草!這么個傻乎乎的人,搞得老子都不好意思欺負他了!”顧愛國抹了一把臉,往地上“呸”了一聲。

    谷麥芽捅了捅他的手臂:“你去把他留下來吧,我看他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不好,萬一出了事,咱舅舅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顧愛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抿著嘴沉聲道:“哼!我才不管他精神好不好,會不會出什么事,我和他又不熟!我只是覺得這個寒假就咱倆帶著三個小崽崽多辛苦啊,正好可以抓一個壯丁來幫忙帶孩子!”

    他的話音一落,便打開了房門,快速朝著季學淵追了上去。

    顧愛國直接抓著季學淵的手往回拖了回來:“你這人怎么回事啊,剛剛才說要幫我?guī)Ш⒆訉W習奶爸技能,現(xiàn)在是就想著偷懶偷偷溜走!我真是沒想到你是這種說話不算數(shù)的人!”

    他將季學淵拖到了大廳里沖著谷麥芽喊道:“剛剛咱家三個小崽崽換下的臟尿布呢?趕緊拿出來給咱表弟洗!”

    他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季學淵,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奶爸第一步,學會洗尿布!”

    第509章 季學淵洗尿布

    顧愛國將季學淵拖到了大廳里,沖著谷麥芽吩咐著,讓她去把之前三個小崽崽換下的臟臭尿布拿過來。

    谷麥芽聞言立刻轉身去將那團成一團的臟臭尿布給扒拉出來。

    她覺得季學淵的情況有點像有抑郁傾向的模樣,她也不知道該抑郁癥該怎么治,又要吃什么藥,但她卻認為先轉移季學淵的注意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洗尿布不僅能轉移季學淵的注意力,還能鍛煉他的動手能力,谷麥芽非常積極地將尿布塞到了臉盆里,急切地將這一盆尿布擺在了季學淵的面前。

    季學淵看著眼前的這一盆尿布,微微一愣。

    他緩緩地呼吸了一下,濃郁的屎臭味不斷地在他鼻尖處縈繞著。

    他的眉頭緊皺著,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

    張媽看著谷麥芽在聽到顧愛國的話后真的把尿布拿出來要給季學淵洗,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到底是啥情況啊,谷麥芽和顧愛國這兩人怎么就這么欺負人呢,來到主人家里做客竟然還要主人家?guī)退麄兿茨虿?,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呀!

    張媽雖是今天才見到季學淵,但她知道季學淵是首長的親兒子,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她走到了季學淵身邊,將手往身上擦了擦,抿著嘴沉聲道:“學淵同志是個男的,怎么會洗尿布呢!”

    “什么?男的怎么不會洗尿布了!”顧愛國夸張地大聲喊道,“在家里可都是我洗尿布的!”

    他偏頭看向了張媽,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您老人家怕是不知道,時代變化太快了,現(xiàn)在不會洗尿布的男人是娶不上媳婦的!你看看我表弟都二十出頭的人了,都還沒結婚生娃,那是因為他不會洗尿布!”

    他拍了拍季學淵的肩膀:“表弟很有上進心,剛剛才見到我家三個小崽崽的時候就主動提出要學著照顧孩子,泡奶粉,哄孩子,換尿布,洗尿布他都要學!我是看三個小崽崽都睡著了,就把洗尿布這事給提上來了。表弟你不會是忘記了吧,要不怎么會想著回去?”

    張媽的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現(xiàn)在外面結婚還有這種行情?

    還有,季學淵真的主動提起要洗尿布這事?

    “學淵同志啊,愛國同志說的是真的?你主動提的要洗尿布?”張媽仍舊有些懷疑。

    谷麥芽還沒等季學淵回話,就先點頭了:“是真真的,我剛剛在邊上聽到了!”

    她說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季學淵,顧愛國也閃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季學淵。

    季學淵的目光在谷麥芽和顧愛國兩人的臉上掃了一下,便垂下了眼眸,什么話也沒說。

    “你看,我表弟都沒否認!”顧愛國拍了下手,提高了聲音。

    張媽抿著嘴緩緩地開口:“要不還是我來洗吧,哪能讓學淵同志洗,這要是讓首長知道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學淵就接過了話茬:“我洗!”

    “可首長……”張媽急切地上了口。

    季學淵卻不再聽她說了,便接過了谷麥芽手中的臉盆。

    “去一樓洗手間里洗!”顧愛國提醒了一聲。

    季竟棠的這棟房子是兩層樓房,一樓、二樓都有洗手間,洗手間里還裝有水龍頭,這是在這個年代極其難得的事。

    顧愛國往前帶路,谷麥芽也疾步跟上前。

    季學淵端著個裝有臟臭尿布的臉盆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跟在了顧愛國和谷麥芽的身后。

    他就真這樣要去洗尿布了?

    張媽看著三人都往一樓的洗手間里走去,整個人呆愣住了。

    “這這這……哎!算了!我還是去煮年夜飯吧!”張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廚房里跑去。

    谷麥芽他們?nèi)硕紒淼搅讼词珠g里了,但這個洗手間比較小,三個人一窩蜂地擠進來,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谷麥芽和顧愛國兩人見狀,連忙退了出來,徒留季學淵在洗手間里。

    “先把臉盆下的肥皂拿出來,再用水沖尿布!把上面的粑粑沖掉!要是沖不掉,就再用手搓!”顧愛國指揮著季學淵,“等差不多了用肥皂搓洗!”

    季學淵轉過頭,視線在顧愛國的臉上停頓了一下,便低下頭看著盆里的尿布。

    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蹲下身來按照顧愛國所說的話從臉盆里掏出了肥皂,然后用水沖著尿布。

    谷麥芽跑到大廳里拖了兩把椅子放在洗手間門口,和顧愛國一左一右如門神一般地坐著。

    “要嗑瓜子嗎?”谷麥芽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遞給了顧愛國。

    顧愛國抓過瓜子“咔嚓咔嚓”地嗑著。

    季學淵伸手進盆里搓洗著尿布,感受著水中冰冰冷冷的刺骨寒意,忍不住抖了個激靈,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片刻,他的手就紅了起來。

    他連連往手中哈氣,余光中瞥見了谷麥芽和顧愛國磕著瓜子的愜意模樣,心中一堵,語氣里透著一股委屈:“你們還嗑瓜子?不覺得不地道嗎?還有不臭嗎?”

    “有什么不地道的?我們都是為了你未來的生活著想才鍛煉你!我們犧牲了午休的時間,又放下了幾個崽崽,還要犧牲自己的嗅覺來陪著你,你自己看看我們?yōu)槟阕隽硕啻蟮臓奚?,還怎么不地道!”顧愛國冷了一聲,嗑瓜子的速度更快了。

    谷麥芽贊許地點頭:“沒錯!我們也是犧牲很大的!”

    她剛說完這話,顧愛國突然意識到什么,輕笑了一聲:“表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說話的時候透著人氣,不像剛剛,說話的語氣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