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當咸魚 第283節(jié)
顧愛國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我說話可注意著呢!睡覺睡覺!今天白天來來往往那么多孩子,我都沒午睡呢,早就犯困了!” 他抱著谷麥芽擺好姿勢準備入睡,谷麥芽也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準備進入夢鄉(xiāng)之中。 而顧愛國在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好像還有什么事忘記跟谷麥芽說呢,只是一時沒想起來估計也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天天光大亮之際,谷麥芽和顧愛國兩人又被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吵醒了。 他們掙扎著爬起來穿好衣服開了門,再一次被站在門口如幽靈一般的季學淵給嚇了一跳。 “表弟,你辛苦了!”顧愛國拍了拍受到驚嚇的撲通亂跳的心臟,揚起了笑臉幫季學淵解下了三個小崽崽放到了床上。 也是直到這時候,他才終于想起自己昨晚忘記跟谷麥芽說的是什么事了——他今天可是要和季學淵去見舒婷婷! 他們今天起晚了,都九點多、十點了,顧愛國也沒有時間詳細和谷麥芽說,只來得及從餐桌上拿了兩個大饅頭就抓著季學淵出門去了。 “愛國,你要去哪兒?你可別給我亂跑,你還得給我?guī)Ш⒆幽?!”谷麥芽剛給三個小崽崽換好了尿布,眨眼之間就沒在屋里看見顧愛國的身影,連忙到處找他,卻在院門口發(fā)現(xiàn)了顧愛國即將消失的身影。 顧愛國聽到動靜沒有回頭,只伸出了手揮舞著:“表弟有緊急的事情要我?guī)兔?,等我回來了再跟你詳細說吧!” 季學淵被顧愛國拉著往前跑踉蹌了兩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緊急事要讓顧愛國幫忙! “表哥,我有什么事要你幫忙了?”季學淵一個晚上沒有睡了,腦海里充斥著小孩子此起彼伏的撕心裂肺哭聲,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早把顧愛國昨晚說的話拋之腦后了。 顧愛國給季學淵的手中塞了一個大饅頭,自己咬著另一個大饅頭,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忘了?今天你不是要去找你娘了嗎?咱快點走到公交車站去坐車,你告訴我坐哪一路車,興許能在你娘那里吃上午飯!” “去我媽那里?”季學淵如遭雷擊,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回憶起了顧愛國昨晚所說的話。 他想將顧愛國拉回來,可顧愛國是鐵了心的要去找舒婷婷,無奈之下,季學淵只能帶著顧愛國踏上了開往舒家的公交車。 一路上顧愛國都在向季學淵打探舒家的事,季學淵能知道的也多是外人所知道的事以及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季學淵的外公外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逝世了,舒家在舒婷婷這一輩有五子一女,舒婷婷作為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小的孩子,且長得漂亮,在季學淵父母在世的時候較為得寵。 在舒婷婷嫁給季竟棠時候,因季竟棠的職業(yè)及每個月所得的幾百塊津貼,舒婷婷在舒家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等舒婷婷的父母去世后,舒家的五對兄嫂對舒婷婷更是捧著,就想著能得季竟棠的青眼,謀得好處。 等季竟棠去世后,舒婷婷不出半個月就帶著季學淵改嫁給鋼鐵廠廠長,因著舒婷婷二婚還能抓住一個金龜婿,舒家的人也就只奚落了她和季學淵半個月就又不得不捧她的臭腳丫了。 在舒婷婷二嫁后,舒婷婷對季學淵的態(tài)度也讓舒家人明白了如何對待季學淵。 他們在這幾年里,他們每次到第二任妹夫家時,為了表明自己和季家人劃清了界限,都逮著季學淵說教、咒罵。 再之后,季竟棠從農(nóng)場回來坐上了如今的高位,季學淵的繼父被擼了職位,舒婷婷便想方設(shè)法要和第二任丈夫離婚以及同季竟棠復(fù)婚。 舒婷婷和第二任丈夫結(jié)婚了有十幾年,在這十幾年里她自然是掌握了他的一些把柄,她在威逼利誘之后得償所愿終于離了婚回到了舒家。 此時的舒家已經(jīng)分成了五個家,舒婷婷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和五哥都在猶豫著要不要讓舒婷婷住進自個兒家里時,舒婷婷卻用她生了季竟棠的兒子為由以后極有可能會和季竟棠復(fù)婚,讓自己成功住進了舒大哥家,且她的二哥、三哥、四哥和五哥都滿心盼望著她能住進他們的家。 季學淵面無表情地和顧愛國說起了自己所知道的事:“……舒家的大致情況就是這些。我有時候真不明白我媽和我那些舅舅、舅媽們是怎么想的,以為有我的存在,我爸就會和我媽復(fù)婚了?呵!他們也不想想之前是怎么對我的!” 顧愛國眨了眨眼:“還能怎么想???就是想要占便宜呀,當別人是傻子唄!對!傻子說的就是你!就是你以前都不懂得反抗,他們以為拿捏住了你,不把你放在眼里了,讓你干嘛你就干嘛了!” 季學淵張了張嘴想反駁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話來! 確實如顧愛國所言,不管是他的舅舅、舅媽,還是他媽,都理所當然地讓他去跟他爸提和他媽復(fù)婚的事,他們也不考慮他會不會辦,能不能辦,只要他爸和他媽沒能復(fù)婚成功,他們就讓他以死逼迫他爸,他們都不在乎他! 季學淵也不在乎他們,可他媽每次逮著他就歇斯底里地咒罵著,他真的很累! 顧愛國看著季學淵低落的神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嘿!表哥心疼你,今天就帶你來出氣!” 顧愛國摩拳擦掌,激動萬分!舒家人,他來了! 第516章 到舒家 公交車行駛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之上,顧愛國和眾人一樣,如浪潮一般起起伏伏,被晃得胃里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到了站,顧愛國抓著季學淵從車上擠了下來,他扶著一旁的掛滿積雪的小樹干嘔了好幾聲,才算舒服了一丁點兒。 “表弟,我真是為你犧牲太多了!”顧愛國深呼了一口氣,冷冽清新的空氣爭先恐后地鉆進他的鼻腔內(nèi),他終于又活了過來,“以后你可是要好好地孝敬我!” 季學淵微微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了顧愛國,好似在說“孝敬”這個詞用得對嗎? 顧愛國可沒有注意到季學淵的神情,他拍了拍自家表弟的肩膀,嘿嘿笑了兩聲:“剛剛聽你在車上說的有關(guān)舒家人的話,聽得我義憤填膺,憤慨不已,越發(fā)要為表弟你討回公道了!對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媒婆嗎?不是專職的媒婆也行,就那些喜歡給人做媒的大娘都可以,最好是名聲不怎么樣的,給點好處就拼命撮合人家的。” 季學淵聽了這些話,根本就不知道顧愛國要做什么,為什么要找媒婆,還是找名聲不怎么樣的媒婆! “你要找媒婆做什么?是給誰做媒嗎?真要做媒的話咱們得找名聲好的媒婆,要不找那些名聲不好的媒婆撮合了人,那可是造孽呀!”季學淵抿著嘴抓著顧愛國的手,一臉急切地說道。 顧愛國斜眼看了看季學淵,輕哼了一聲,才緩緩地開了口:“我是找那些名聲不好的媒婆是為了做好事,是做大功德的好事!你先帶我去找那些媒婆,等事成了,你也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季學淵撓了撓頭,為難地站在原地低下頭思考著。 他一會兒偷偷地瞄了一眼顧愛國,一會兒又忍不住煩躁地抓著頭發(fā)嘆氣。 他心里尋思著,顧愛國作為高考恢復(fù)后的第一屆全國狀元,又是他爸季竟棠口中的好榜樣,應(yīng)該不至于去做什么喪心病狂的缺德事吧? 季學淵想明白這些事后,便靠近了顧愛國身邊,小聲地和他說著自己所了解的一兩個附近的媒婆。 顧愛國從季學淵的口中得到了這兩個媒婆的信息,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嘿嘿嘿!他早在公交車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么對付舒家人了! 現(xiàn)如今他打探到了兩個媒婆的消息后,他當下便急不可耐地抓著季學淵去那兩個媒婆的家里找人了。 季學淵的身體虛弱消瘦,他壓根兒就掙脫不了顧愛國的拉扯,就不知所措地被顧愛國拉去了那兩個媒婆的家里。 他看著顧愛國將媒婆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小聲地嘀咕著,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媒婆笑得花枝亂顫,見牙不見眼,滿臉的褶子都堆成了一朵花,心中更是納罕! 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么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愛國總算是和兩個媒婆談好話了,他才拉著季學淵離開了兩個媒婆的家里。 季學淵顧愛國慢慢地往舒家走去的路上時,時不時地回頭看著顧愛國,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顧愛國從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從兩個媒婆家里抓著的幾把瓜子“咔嚓咔嚓”地嗑著。 季學淵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愛國上下了季學淵一番,嗑起瓜子的動作更加迅速了:“你可不要打我瓜子的主意,這幾把瓜子可貴了!” 他可是在兩個媒婆那里花了十塊錢呢,可心疼死他了! “哼!我為了你可投入了不少的金錢和精力,我以后讓你往東你不許往西,讓你抓雞你不許攆狗!”顧愛國再次強調(diào)了一番自己為季學淵所做的犧牲。 季學淵雖然不知道顧愛國到底做什么投入不少的金錢,但他也沒有反駁,沉默不語地在前面領(lǐng)著路。 他們走進一條胡同里七拐八拐總算是走到了一棟平房的面前。 “到了!這里原本是我外公外婆的房子,后來他們?nèi)ナ篮螅椅鍌€舅舅分家了,這棟房子由我大舅舅分得,我另外四個舅舅住到了廠里分得的筒子樓里,離得都不遠,走路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季學淵站在了這棟平房門前,扯了扯嘴角沉悶地開了口,“我媽再次離婚后也住在了這里……” 他回過頭看向了還在嗑瓜子的顧愛國,猶豫道:“你真要進去?每年這個時候我二舅、三舅、四舅、五舅一家子都會到我大舅家里,我外嫁的幾個表姐也會回來。我媽對你有意見,我?guī)讉€舅舅現(xiàn)在都捧著我媽,到時候人多勢眾,你很有可能會被打!” 顧愛國的瓜子嗑得可快了,“咔嚓咔嚓”聲響不斷。 他聽著季學淵的話將口中的瓜子殼吐到了地上,“呸呸”了兩聲,冷笑一聲:“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他們就要打人?他們真敢動手,我就把人送到派出所去!” 顧愛國可真不怕有人動手打他,上次他在派出所被人打到住院后,他后來便知道了自己的身邊有人保護著。 雖然他現(xiàn)在沒能看到那些保護他的軍人的身影,但他就是那么自信,就是相信那些保護他的人就在暗地里。 他可巴不得待會兒舒家人動手,到時直接就將人給抓起來! 他拍了拍季學淵的肩膀:“怕什么呀!舒家又不是龍?zhí)痘ue!待會兒你可得拿出氣勢來,要把以前被欺負所受的氣都發(fā)泄出來,可別慫兮兮的!” 顧愛國說完這話,就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前走去,站到了院門口,舉起手來就要拍門。 “哎呦!這不是表弟嗎?你這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實在是太客氣了!”偏偏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 顧愛國循聲望去,就見幾米開外的一個年輕的婦女抱著個孩子眉開眼笑地看著季學淵……的手。 季學淵瞥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婦女,默默地往顧愛國的身邊靠去。 顧愛國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快要走到他們跟前的年輕父母是在跟季學淵說話。 他抬頭望了望天,附近炊煙裊裊升起,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噴香的飯菜味。 他聳了聳鼻子,鄙夷地斜了一眼年輕的婦女,小聲嘀咕道:“眼瞎心盲,這都大中午了,還說什么一大清早!” 年輕的婦女沒有注意到季學淵身旁的顧愛國,她回過頭沖著身后的丈夫和一雙兒女大聲喊道:“你們快點過來!你們表舅可是司令的兒子,他今天帶了很多……” 她說到這話的時候突然一頓,又回過頭看向了季學淵,舔著一張臉笑道:“表弟!你帶了什么東西,我看了你手中沒拿東西,是不是讓警衛(wèi)員先拿進去了?哎呦!既然警衛(wèi)員都來了,那我姑父是不是也來了,姑父他人進去了嗎?” 季學淵察覺到了她的口水都噴到了臉上,抹了一把臉更往顧愛國的身上擠去。 年輕的婦女余光中瞥到了季學淵另一側(cè)的一道身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了:“這是姑父嗎?姑父……” 顧愛國從季學淵的身旁探出了腦袋,沖著眼前人咧嘴一笑:“哎呦!這里有一個上趕著當小輩的人呀!好侄女,初次見面,要拿什么孝敬你長輩呀?” “你你你……”年輕的婦女沒有在看清顧愛國的那張臉后,驚訝得眼睛都快地掉出來了! 她姑父的私生子怎么這么囂張,竟然還敢跑到他們家來! 第517章 舒家舅媽 “是小梅你個死丫頭嗎?你也不看看誰家出嫁的閨女在大年初二直到中午才回娘家吃現(xiàn)成的?。 笔婕覐N房里舒小梅的娘李絹花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家閨女的聲音,她雙手往圍裙上擦了擦,便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大嫂啊,大過年的你說什么死不死的,沒得晦氣!”季學淵的二舅媽張杏花聽到了李小梅的話,伸長著脖子沖著李絹花的身影喊著。 季學淵的三舅媽趙豆苗和四舅媽錢喜妹倆對視了一眼,偷偷地翻著白眼,這張杏花和李絹花一個德行,都還過著年呢,盡是把“死”掛在嘴邊。 “把飯菜端到堂屋去吧!我看婷婷都餓了,咱可不能餓壞了她!”季學淵的五舅媽孫愛英假裝沒看見幾個妯娌之間的眉眼官司,笑呵呵地招呼著大家將飯菜端上桌。 其他人聽到這話心里憋著一口氣,偷偷地嘀咕著“盡會巴結(jié)人”,但她們卻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將飯菜盛到了盆里。 她們一早上忙活著這么一頓豐盛的午餐,就是為了在舒婷婷的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她們家小姑子本事大得很,這才剛和第二任丈夫離婚,又和第一任丈夫聯(lián)系上了。 聽舒婷婷說,她現(xiàn)在和第一任妹夫,不不不,是唯一的妹夫,感情慢慢回溫中,只要再加把勁兒,他們有望在今年復(fù)婚。 “要我說啊,婷婷也是矯情!我聽她前一段時間說了,原本咱家妹夫都要和她復(fù)婚了,是她自個兒不愿意立即復(fù)婚,說她心里還膈應(yīng)著妹夫有個比學淵更大的私生子!她自己都再嫁過一回了,還膈應(yīng)什么膈應(yīng)!”張杏花偷偷地往廚房門口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在,她的肩膀朝孫愛英的肩膀撞了撞。 孫愛英手中的紅燒rou差點兒就給掉到了地上,她的心里一下子就點了一把火,火氣直沖腦門。 她深呼了一口氣,抿著嘴冷哼了一聲:“哼!婷婷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咱就應(yīng)該支持她,你在這里說這些話是對婷婷有什么意見??!” “我哪有什么意見??!婷婷說什么就是什么!“張杏花急忙地撇清了自己,深刻表明自己對舒婷婷的支持。 孫愛英面若寒霜地瞥了一眼張杏花,嗤笑了一聲:“哼!你也不想想,婷婷比咱都有本事著,她做的決定自然有目的!再說了,我可是聽婷婷說了,那個私生子長得跟咱妹夫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咱妹夫?qū)λ商蹛壑兀℃面靡禽p易地答應(yīng)和妹夫復(fù)婚,那豈不是一點排面都沒有?那個私生子以后說不得會蹬鼻子上臉,很有可能還會上門來耀武揚威!哼!反正我是支持著婷婷的!” 孫愛英撂下了這一番話后,也懶得看張杏花的臉色,端好紅燒rou往張杏花的肩膀上撞了一下就往廚房外走去。 她剛一走出廚房的門口,便一眼看見了低著頭往前走的季學淵,她連忙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哎呦!學淵是從妹夫那里過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