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燕(雙重生)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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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可這一次卻一點都回想不起來他同徐燕芝說了什么。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暈了過去。 再加之那段足以讓他剜心的畫面,讓此次巧合變得蹊蹺起來。 但瞧見她委屈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他又說了拒絕的話。 先幫她解釋一二吧。 崔決輕咳一聲,“母親,這盒糕點是……” “這盒荷花酥是別人送給我的,不是我要送給三郎君的!” 崔決眼皮微掀,詫異地挑起眉毛。 “而且我為了不讓三郎君摔倒在地,我的糕點都碎了!”說著,她掀開錦盒,淚眼汪汪地看著碎成一塊塊的荷花酥,控訴道:“他說這是今日最后一盒,是個好彩頭!” 王氏沒料到徐燕芝會這么說,不依不饒地問她手上攛著的香囊,“那你這香囊是怎么回事?” 女子送香囊,在座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崔決不禁不愿讓母親深問下去,出口解釋:“母親,這香囊我……” “這個香囊我熬了幾天大夜才繡好的,人家送我禮物,我自然是要送回去,不是嗎?”事實如此,徐燕芝說得磊落無比:“這不還沒送出去呢,就看到三郎君暈倒了,之后的事你們也都看到了?!?/br> 是啊,王氏和三夫人馮氏只看到了后面的,別的一點證據(jù)都沒有。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她徐燕芝坦坦蕩蕩,底氣十足。 不僅如此,她還偷偷瞄了崔決一眼,看到他正好也在瞧她。 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視線就心照不宣地移開。 想到崔決說讓她離開的話,徐燕芝心里咯噔一下。 他會否認(rèn)她,把那些話跟王氏說嗎? “母親?!?/br> 徐燕芝聞聲抬頭,緊張地等著崔決的表態(tài),若是他真直接提出來,她就去求表舅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哭一次不行就兩次! 她是不會讓他如愿的! “事情就如表姑娘說的那般,只是一個誤會。” ……呼,算你小子識相! 但崔決可非等閑之輩,以后還是皇帝命,他既然說得出口,便一定做得出來。 接下來的日子,她也不可大意。 崔決落目,余光掃過雙頰帶粉的少女,她緊咬著下唇,幾乎吞掉了她唇瓣上僅剩的口脂。一點櫻唇張張合合,無聲地說了什么。 他懂一些唇語,可以分辨出這個從汴州來的表姑娘正在說…… 王八羔子。 崔決:? 王氏吞了一口茶,發(fā)現(xiàn)茶已微涼,趕忙叫綠姿過來換上一杯。 她本來也不想將這事鬧大,就是想借機打擊一下徐燕芝,誰知道天底下真有這么巧的事? 到底還是三郎的名譽重要。 王氏慢悠悠地?fù)嵘闲煅嘀サ氖郑p輕拍著她的手背:“還真是誤會,就是太巧了,是舅母錯怪你了,燕娘莫要見怪,我也是怕旁人誤會了去,有損你的清譽?!?/br> 鬼才信。 客套話嘛,誰不會說,徐燕芝嘴皮子也溜得很。 “怎么會呢!表舅母也是一時心切,燕娘自然是理解的!雖說我十分想繼續(xù)和表舅母好好說些家常,但是天色已晚,我多待在三郎君的院子中影響不好,燕娘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給表舅母請安?!?/br> 她終于能從臨漳院離開了。 跟兩個前世要她死,今世讓她滾的人共處一室,還必須要她虛與委蛇,真是憋悶。 送走了王氏后,崔決命人在外間點上燈,又吩咐了龐青幾件事,隨即開始處理因這幾個時辰而耽誤的事務(wù)。 每日,他都有忙不完的事,前些日子宗廟祭祀之后就要著手修繕族譜了,加之父親安排的那件事,能用的人是多了一個,但依舊情況不明朗。 一碗泛著苦味的藥被送了進(jìn)來,擺在桌案上。濃郁的藥味順著陣陣晚風(fēng),彌漫到整個外間。 他被包圍在苦澀的味道里,就在某一刻,他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事怎么都壓不下去了,宗廟的事,父親的安排,統(tǒng)統(tǒng)被放在了后面。 他可以斷定,他絕對不是因為疲勞所致的暈倒,今日這事,徐燕芝和他都在說假話。 他短暫的記憶缺失,問題出在徐燕芝身上。 她不愿說真話,一定是因為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讓她不想啟齒。 他耳垂的口脂,她被蹭花的口脂。 并不存在的溫姓男子。 還有她為什么要罵他。 那段莫名其妙的畫面,也是他和徐燕芝的。 崔決手握的羊毫從尖端落下一滴墨,借著薄紙的紋路開始蔓延,凝視著暈染過后的紙張,他倏地茅塞頓開。 原來如此。 她一定對他用了什么奇怪的藥,然后借機親了他。 糕點他是不會吃的,那藥應(yīng)該就放在那個香囊里面,再利用氣味,讓他產(chǎn)生了幻覺。 一切明了之后,崔決眉宇舒展開來,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作為“罪魁禍?zhǔn)住钡男煅嘀ヒ埠軣o奈,翌日,她破天荒地受到了三夫人的邀請。 “我聽聞,你是大爺?shù)谋砻玫呐畠喊?,叫燕娘,是不是?”三房這邊的裝潢更加清凈古樸,一看主人便是個修佛的,只是焚得香氣有些嗆人。 徐燕芝點點頭,“見過三夫人?!?/br>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都知道三夫人叫她來是什么意思。 昨天那件事最高興的,就屬三夫人了。 她看到王氏那張快綠了的臉,巴不得在旁邊拍手叫好。 “你不用拘謹(jǐn),我叫你過來,就是我家若蘭剛過滿月,這段時間我看天氣也好,就想著借此機會,叫大家一起出去踏青?!?/br> 嗯,聽起來是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兩件事呢。 不過大戶人家嘛,找個機會出去玩,也很正常。 她記得這次踏青,正逢三爺春闈,三房對這次出游十分重視,邀了不少人同去,其中就有崔決。 可當(dāng)初是沒有邀請她的,她知道崔決要去,非得跑去要見他,結(jié)果中途下了大雨,別人都乘車回家了,她被雨淋成個落湯雞,灰溜溜地回去后,誰都沒好意思告訴。 哎,想到她上一世種種自欺欺人,她的腳趾就想狠狠抓地。 許是她臉上的抗拒太明顯,三夫人慈愛地笑了笑,從一個木盒中拿出一串紫檀佛珠,套在她手中。 “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拿著吧?!?/br> “三夫人,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況且,她知道她去踏青的作用,無非就是三夫人故意想將她和崔決再扯上什么關(guān)系,這樣王氏就更氣了。 “你不用跟我客氣?!瘪T氏長得太過面善,還是個愛禮佛的人,看著讓人特別想親近,“你瞧瞧你身上素的,一點首飾都沒有??晌医┠暌矝]添置什么首飾,都是些老款式了,小娘子們都不喜歡啦。只有這佛珠買了一串又一串,收下吧,菩薩會保佑你的?!?/br> 如果是上輩子的自己,肯定就信了。 “那就多謝三夫人了?!毙煅嘀ジA烁I碜樱蟠蠓椒降卣f:“燕娘身無長物,恐怕不能以厚禮報之。不知三夫人喜歡什么樣的帕子,不是我自賣自吹,我的女紅,在我們那可是一絕!要是三夫人肯賞臉,就讓燕娘再回贈你一個帕子吧!” 馮氏想著,大房那邊的表姑娘,可比王氏討喜多了。 “燕娘,那我可等著你的帕子了。” 徐燕芝摸著佛珠退下,不得不承認(rèn),她還是糾結(jié)了那么一小會,這就跟她父親在世時給她包紅包一樣,不收就跟你沒完沒了。 算了,管他呢!拿著吧,這佛珠質(zhì)地精良,必定價格不菲,等到她出了崔家,還可以當(dāng)嫁妝。 反正也要下雨,也是半途而歸,什么都發(fā)生不了。 不過這回啊,她記得帶傘了。 第8章 爭執(zhí) 春日乍暖還寒,晨光熹微之時,停留在枝葉上的水珠經(jīng)過一夜的匯聚凝結(jié),將整個崔府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好在不過一會,太陽上升,將晨霧驅(qū)散,朦朧中,一眾女眷隨著各自的兒郎上了馬車。 “這天氣去踏青正好,不會太冷,也不會太曬。”三夫人從丫鬟的手里抱過剛辦過滿月席的若蘭,親昵地與身旁的三爺?shù)驼Z。 “我怎么瞧著今個似乎是要下雨,剛梳發(fā)時,還沒這么多云?!贝藜胰隣斖艘谎厶祉?shù)脑疲洁炝艘宦暎霸缇团c你說了今日不宜出門?!?/br> “可我也早就定好了時間,再者說,現(xiàn)在云都沒有一片,陽光也……” 不等三夫人說完,三爺就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發(fā)妻與出世不久的女兒立在馬車前。 徐燕芝在不遠(yuǎn)處看得真切,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傘,猶豫著要不要走上前去。 她這個時候上前,簡直就是當(dāng)眾再給三夫人一巴掌。 雖然她反感三夫人利用她之事,但在三夫人抱著孩子看向自家夫君獨攬新納的一房美妾登上另一輛馬車時,品出了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她在上輩子活得再久點,應(yīng)也能看到相似的場景吧。 不知何時三夫人收回了目光,瞧見了她,也瞧見了她藏傘的動作。 “燕娘,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多久了?” 她面目從來慈祥,此時就算失望不悅,神色也未見陰沉。 “三夫人安好?!彼淮蛩闾崽鞖獾氖?,拿出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繡帕獻(xiàn)上,“之前說的帕子繡好了,夫人看看,喜歡嗎?” 她迎合三夫人的喜好,專門挑了素色的絲線,又聯(lián)系到若蘭的名字,繡了一朵淡雅的蘭花。 三夫人讓丫鬟抱走若蘭,也沒去接她的帕子,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