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燕(雙重生)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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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認(rèn)命地去開了門,“三郎君,就來了。” 驟雨的拍打聲蓋過了吱扭的開門聲,烏云將地面遮得極暗,昏黃的燭光給男子白皙的面容打上一層光,像玉一般。 崔決雖也被水淋透,但渾然無任何污濁之感,水珠落在長睫間,隨著眨眼的動作簌簌而下,滑落在瞳中,縱而眼眶微紅。 如此這般,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絲破碎感。 他慣會用這張臉騙人。 騙世人他是一個光風(fēng)霽月的正人君子,是天上夠不到的月亮。 處理家族事務(wù),偶爾吟詩作對,娶門當(dāng)戶對的娘子,延續(xù)士族殊榮,就是他一生望到頭的寫照。 他不會謀反,也不會…… 親手砍掉他幾個兄弟的頭顱。 雖然她還想觀摩一會落湯雞崔決,嘲笑他一番,可是她不愿再耽誤時間。 “三郎君,有什么事你就說吧?!?/br> 她不自在的表情,與生硬的語氣也感染到了他。 他不禁去打量,火光也同時照耀到了她。這里沒有娘子的衣裳,只有松松垮垮的短褂,她穿著大了不少,挽了一節(jié)袖子才堪堪到手腕,修長的雙腿褲管中蕩著,濕潤的發(fā)尾卷出自然的弧度,隨著風(fēng)雨搖晃。 他不知為何,又想到之前在蘆葦蕩間,看到的那一幕。 她也太過大膽,也太過單純,將雙腿直白地暴露給一個圖謀不軌的外男,縱然他已知道她是被人誤導(dǎo),但心中的郁結(jié)并未消散。 她是大房的人,他應(yīng)該幫助她,教她知書達理,明辨是非。 無論如何,他們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這個再去探查他的底細,找出他為何如此行事的原因,也不遲。 他想了片刻,“可有需要幫忙的?” “你憋了半天就要與我說這些?” 是不是有些跑題? 一個要殺了她,把她趕出去的人,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惺惺作態(tài),真是可笑。 “表姑娘,你變了?!彼欀碱^,“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么誤會,為了不讓這個誤會深入,讓在下為你解答一二,表姑娘問什么都可以,在下必知無不言?!?/br> 先穩(wěn)住徐燕芝,再讓那個溫郎君離開崔府。 這樣就能讓一切回歸正軌了吧。 什么誤會? 他們之間能有什么誤會? 要她離開崔家是誤會? 還是未來那個冊封大典是誤會? 她是不認(rèn)識幾個字,但眼睛沒瞎,耳朵可沒聾啊。 她說得太直:“我是變了,變得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就當(dāng)我是認(rèn)清了自己,知道要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成不成?” 崔決皺眉。 ……看來這個誤會很深。 雨勢漸小,崔三郎敏感地捕捉到一絲曖昧的呻/吟,他瞳孔微張,驚覺在這個別院,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可徐燕芝沒那么好的耳力,她看到崔決的眼神轉(zhuǎn)向別處,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那幽長的走廊間,黑洞洞的,什么都沒有。 她突然聽到男子粗獷地喝了一聲,嚇得一個激靈地躲在崔決身后。 他們二人的對話被離奇的聲響打斷,只見崔決向那處黑暗中緩緩走去,她不得不把其他的先拋之腦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 緩過來后,她倒不是多害怕,只是有些好奇,什么人會在崔家的別院?是那聾啞老伯的親戚? 沒走多久,崔決就定住了。 徐燕芝大膽地拽過他手中的燈籠,想繼續(xù)向前看,卻被崔決再次拉到身后,不知他在隱忍著什么,反正那聲音小到她仔細辨別,才能聽見:“表姑娘,別上前了,我們先回去吧?!?/br> 她提著燈籠,燈光打在崔決的臉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感受到了崔決白凈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自然的紅。 什么東西臉都看紅了?不讓她看是吧,她偏看! 她就要跟他對著干! 一身反骨的徐燕芝迅速攛到崔決前面,將燈籠舉得高高的,還沒看清什么,就聽到一聲:“什么人在那?!” 同時,她的后領(lǐng)被崔決的手鉤住,迅速將她拖走! 她整個人又要被他拽進懷里了! “崔——” “別說話?!?/br> 他語氣這么兇做什么?開始暴露了吧!等等,剛剛那個人……她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三爺?shù)穆曇簦∷y道是和他的妾侍來到這做別院享受那檔子事了? 她,不,害,羞! 她加起來也活了有三十多年了,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 還是、還是身邊這人動不動拉著她要干那些熊事! 但她知道自己說的是假話,她害羞得要死,尷尬到面色通紅,四肢僵硬,任由崔決將她拽進客房。 “小賊在哪?!”三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如果平時,有人叫罵崔決小賊,她一定也跟三夫人一樣在旁邊拍手叫好,但是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是兩個字,崩潰。 真的好崩潰呀,為什么和崔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么倒霉呢。 進了房中,崔決思忖片刻,將她塞進了衣柜中,自己也跟著擠了進來。 衣柜中極為狹小,將將只夠二人保持一個姿勢。 她不免要碰到他的皮膚,卻被他突然升高的溫度一燙。 崔決的體溫,不是正常人的溫度。 她阿娘臥病在床,她也久病成醫(yī)。 崔決應(yīng)是在這場暴雨的摧殘下,染了風(fēng)寒。 真是禍不單行。 他的病來勢洶洶,病來如山倒,這樣一個康健的人一下子就病倒在她身旁。 呵,九五之尊也不過如此。 他無力地將頭支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也guntang,讓她勁窩發(fā)癢:“有什么……有什么東西,在……趕我走……” 徐燕芝只得用手撐住他的臉,盡量讓他離她遠些,等躲過了三爺,再處理他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道:徐燕芝。你要堅持,你要忍住,你不是為了躲其他人,是為了自己的清白,你也不想再被人誤會與崔決有什么了吧。 她剛想完,手心就一輕,布料摩擦之間,崔決已然坐直了身子,歪著頭問她:“燕……徐燕芝,你怎么鉆進這里了?” 徐燕芝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讓她說自己開始說話?! 柜子太黑,她想堵住他的口,卻一手先鎖住他的喉結(jié)。 卻不料被他反手扭住手,他頻頻皺眉,“……徐燕芝,你做什么呢?” 徘徊在門外的三爺聽到了動響,推門而入。 徐燕芝忍著痛,趕忙順著他的喉嚨向上攀,雙手罩住他的唇。 她急匆匆地靠近他,感受到他正在發(fā)燙的體魄,對他輕聲細語,“崔決,我也不愿這樣,先不要說話,好嗎?” 第12章 都滾 崔決的體溫還是燙得嚇人。 他的氣息揮灑在她的手背上,灼熱又急促。 隨著三爺?shù)哪_步聲愈來愈近,崔決略微偏過頭,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燈籠留在四方桌上,鉆進門的風(fēng)將其打落在地,圍繞著三爺?shù)脑硌L了一圈。 微弱的光從柜門的細縫透進來,在崔決的臉上留下一道朦朧的光暈。 徐燕芝自下而上看去,青年原本墨黑的眸被照成了淺棕色,閃閃的星點銘刻其中。 她指腹焦急地在他的側(cè)臉上按了兩下,催促他表態(tài)。 崔決像是剛剛回過神來,頭僅僅低了一點,瞳中的星點已經(jīng)跟隨他的動作暗了下去。 薄衫剮蹭,使她近乎出現(xiàn)一種,她和崔決之間,只隔著一層中衣的錯覺。 一只大掌從她的腰旁穿過,反手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帶著她墜入他的懷中。 而另一只手竟然伸向柜門,徐燕芝的瞳孔驟然縮小,眼睜睜地看到那道光亮越擴越大,時間在這時像是被靜止了。 在即將擴散到她半張臉時,她反應(yīng)過來,開始掙扎,卻又被他扣住腦袋,壓向他的頸。 他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嗎? 不是他自作主張,要躲進這里,現(xiàn)在騎虎難下,他反而要出去? 徐燕芝覺得,她瘋了,她一定是因為惡心崔決而出現(xiàn)了這樣的幻覺。 “誰?!”崔三爺被突然打開的柜子嚇了一跳,差點跌坐在地上。 定睛一看,坐在柜子里的人,不是大房那個最有出息的小郎君嗎?他也沒回府,躲到這里來了? 他懷中竟然還有一個小娘子。 他瞧著青年還未干透的長發(fā)披散到胸前,正好遮住那小娘子的曼妙半身。 “三叔父,好巧,您也在此?!贝逈Q噙著笑,微微抬眼,凝望過去,眼底并無波動。 崔三爺卻從中品出了漠然與諷刺,甚至有一股猙獰蓋過了其他,讓他不自覺喉嚨上下滾動,吞咽。 徐燕芝為了不被三房的人認(rèn)出來,只得保持這個姿勢,雙手握緊,狠狠去掐崔決的腰,嘴上也不停下,故意貼唇去咬他的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