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燕(雙重生) 第27節(jié)
就如現(xiàn)?在這般,與他回憶中的那些美好一樣。 她伸手?攀上?他的肩骨,徐燕芝瞇著那雙惑人的狐貍眼,半醺半醒間,精準無誤地?喚出他的名?字。 “崔決……崔決?” 他蹙著眉,側著身頂開半闔的房門,順手?又上?了鎖,“你不?知自己?的酒量?” 她并未回答他,喝了酒的少女,眼神中帶著無可比擬的癡幻,纏綿如縷。 “崔決啊……” 她依舊去勾他半束的發(fā),這一次卻是生了狠勁,用力去扯,同時自己?也迎著力道的方向與他貼近。 手?掌勾到他的后頸,身子急急用力向上?挺,另一只手?掌覆蓋上?來?,緊緊鎖住他脖頸。 喝了酒,她才是真?正?的清醒,她自知心底在怨他,恨他,甚至她在上?輩子,還來?不?及怨與恨。 她嘗試使自己?絕狠,鎖住他脖頸的雙手?開始用力,拇指扣在他的喉管處,指甲深深地?刺了進去,在邊緣留下清晰的,帶著弧度的血痕。 崔決握住她腿彎的手?稍稍用力,掐到她的皮rou,換來?她更深層的憤怒。 她更用力,雙手?直往里縮,直讓崔決白潤的皮膚生出異樣的紅。 分不?出來?是興奮,還是旁的什么。 崔決抱著她一齊倒向她專門熏過香味的榻上?, 因為缺氧,連帶著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喑啞。 “徐燕芝……” 醉酒之間,這種將仇人的性命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放大了她作惡時的緊張感。 “不?許你反抗,我不?許你反抗!” 她扭了個身,近乎將他壓在身下,一身綏綏又廉價的掛飾在她的動作下?lián)u晃,在燭火映照下閃爍出星子。 沒見這人有多反抗,她覺得,這一定是夢。 是夢也好,她要在夢中完成她的復仇。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不?甘在酒的作用下變得緩慢,給崔決留下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白玉般的手?攬過她的腰肢,與她貼在一起,臉頰的紅已是壓不?下去。 她確實不?是身輕如燕的,該勻稱的地?方勻稱,該豐盈的地?方豐盈。 崔決的呼吸漸重,窒息感無法讓他連續(xù)說話,卻暗藏著亢奮,“燕……燕、” 突然,錮在他頸間的力度消失,他斂下眼眉去探她,摸到徐燕芝,感受到她的輕顫,知道她正?一臉迷茫地?縮在他懷里。 可憐見的,好似真?的做錯了事。 她又敗給了自己?的良善。 “你怎么不?用力了。” 他刺激著她,往懷里帶她,殷紅詭異地?掛在白皙的臉上?。 “有這么恨我嗎?徐燕芝,我們才認識多久,不?如跟我說說我對你做了什么吧,嗯?”他循循善誘,想將這期間不?尋常的事情?全部逼出來?,不?料卻惹怒了這只振翅的燕鳥。 “崔決,你閉嘴!不?許你說話了!” 她撲向他,掛飾如同進攻中紛散的羽毛,叮叮當當?shù)?在二人之中摩擦奏響。 崔決在被推倒的一瞬間,胸膛止不?住地?迅速起伏,痛的眼中出血,染紅了無垢的長巾。 等等,還沒完——! 崔決倒吸一口?氣,連咳了好幾聲,語氣像是變了一個人。 “表……表姑娘?咳……” 本被關在黑暗中的崔決與他的前世一瞬間被置換,速度之快到連他布下的縝密的計劃都沒有實施上?。 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的感覺難以言喻,可他的戰(zhàn)斗還未結束,他被她掐著咬著,這勢頭?一點也不?給崔氏三郎留半點情?面。 “表姑娘,別……”崔決渾身發(fā)熱,從眼中留下來?的血順著面流到下頜,他的體溫逐漸上?升,不?得已,顫抖著手?,顧不?得他的眼睛有多疼,只管去捉她的雙臂向兩邊拉,鼻下卻蕩漾過更多芳澤。 “多有得罪,表姑娘?!本退闶?,他也別過頭?,不?敢去碰她。 不?知是不?是已經(jīng)?撒完酒瘋,徐燕芝好似真?的乖了一些,迷離地?望了一眼崔決,嚶嚀一聲:“你該死,崔決。” 隨后,頭?一歪,在即將砸到榻上?時,被他兩只手?掌接住。 應該說,幸好接住了。 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有那人那么好的適應黑暗。 好在,他總算奪取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來?不?及放松,低聲咒罵了一聲,這是這名?清風朗月的世家郎君鮮少的口?出妄言,他不?是在罵別人,而是在罵自己?。 確切地?說是前世的自己?。 在他進到這個屋子的那刻起,他的胸腹之下,就如同起了一團滅不?下去的火。 他并沒有因為被兇狠的對待,被那些明日會留下被旁人發(fā)現(xiàn)?的血瘀的小動作而鎮(zhèn)定半分,反而愈燒愈烈,急需發(fā)泄。 他來?不?及擦拭自己?臉上?如淚一般的血,在屋中,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正?尋找了解決的方法。 他摸到桌案前,坐在凳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微顫,慢慢滑到自己?的大腿上?。 隔著薄薄衣物?,他聽見有誰在問,釋放嗎? 不?可。 這太不?合禮了,這是在表姑娘的房中。 他再次在心底咒罵前世的自己?,為何要發(fā)這個瘋,這時跑來?見徐燕芝。 他想找一些可以讓他分心的事情?來?做,可是她的氣息仿佛在殘余在自己?身上?,在滿室間,根本、根本沒辦法解決! 白燭燒到最后,被風帶的出石蠟燃燒的臭味。 崔決的理智使他將手?慢慢探到燭火前,估算好角度,毫不?猶豫地?掰斷蠟燭,guntang的蠟油滴在虎口?上?,面染一層汗,紅到了脖根。 臉上?的血線,更像是引線,被燭火帶動著一起燃燒,為他增添了些許妖冶。 他在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在這之后,他會好好算這筆賬的。 他代管崔家這幾年,從未吃過這樣的虧。 “……燕娘?” 霍然出現(xiàn)?在院中的聲音,讓他整個人一震。 不?能視物?的他,不?必猜,也知道此時出現(xiàn)?的是誰。 關窗,鎖上?! 他已經(jīng)?明令禁止過,不?讓張乾進來?了。 看來?,崔家的看守都是吃白飯的,明日他就要讓他們走人。 但他現(xiàn)?下沒時間去再想,伸手?掐掉最后的燭火,仔細聆聽著窗外的動靜。 張乾打起火折子,借著火看清院中的石桌上?殘余的酒罐,兩塊糕點還一些殘渣,“燕娘,外面有酒,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張乾望了一眼四周,向她的閨房的方向走去,徐燕芝所在的青陸閣配置簡單,一間正?房外,還有兩個耳房供她沐浴和換衣。 他立在房門前,夜間涼,他也呼出一口?白氣,“燕娘,你生我的氣了?” 崔決面無表情?地?聽著張乾的自白,臉上?的血幾乎干涸了,散發(fā)著病態(tài)的危險。 “事出有因,晚上?的守衛(wèi)將我盤問了一遍,說是崔府不?再歡迎我。本我想著白日將你約出來?再向你解釋,但我怕你久等,還是想辦法進來?了。” 崔決聽他說一分,心就沉一分。 “燕娘,是我的錯??傆幸惶?,我會把你從崔府帶走的?!?/br> “我明日用鴿子與你傳一封書信,若你有意便來?找我。” 崔決冷笑?,還用飛鴿傳書,想得倒是周道。 張乾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敲了敲門,“燕娘,你是……睡了嗎?” 無人應答。 屋外的人沉默半刻,想著先?走,卻聽見屋內(nèi)傳來?細微的動響。 “張……張乾?”徐燕芝在榻上?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上?挑的眼眸惺忪著,雙頰粉撲撲的,“你來?啦?” 崔決猛地?轉頭?,如石頭?一樣立在當場。 少女半夢半醒著,衣裳的佩飾被扭曲的睡姿勾到了一起,低著頭?仔細解著,并未注意到屋內(nèi)還有一個男人。 “燕娘?你醒了?”屋外的聲音揚了起來?。 “我沒睡呀……”她揉著自己?的雙眼,揉得發(fā)紅,困頓得快要睜不?開了,憨憨一笑?,道:“我是喝醉啦!” “你沒生我氣?” “什么?生氣?”她還是迷迷糊糊的,一頭?栽在榻上?,在榻上?打了幾個滾,“我去給你開門喔……” 她腳尖在地?上?尋著鞋子,咯咯地?笑?,自言自語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穿鞋子就上?來?了……” 隨后她眼睛一眨,望向正?對著她的桌案,坐著一個身材頎長的青年。 徐燕芝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那不?是幻覺。 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心大,又或許是因為酒精在作祟,她沒有被嚇得當場暈過去。 而是眼睛瞇成彎月,完全忘記她方才還單方面打了他一頓,只癡癡地?笑?著:“怎么崔……” 崔決就像眼睛沒有失明一般,向著她的方向跑過去。 第28章 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