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燕(雙重生)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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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他們把?我看的嚴(yán)啊,如果我不快些回?去,他們又要找我的事,我還怎么再?來見你?既然你武功這么高,不如直接翻墻讓我離開,不是更好?”徐燕芝看著溫寧宴再?次改變的臉和聲線,無奈道。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guī)阕呙?日、不,今日崔決就要找人打?斷我的手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受傷的腕骨上,心里把?崔決痛罵了一萬句不堪入耳的臟詞,“我費勁千辛萬苦來救你,擱別人早就在這痛哭流涕了,你呢?” 徐燕芝努了努嘴吧,實?在不想?跟他因為這些小事拌嘴:“好了好了,我們先說?正事,之后我再?哭給你看也不遲。” 溫寧宴果然是需要哄的,但他也意外的好哄,徐燕芝的語氣一軟,他也沒什么再?拱火的心,立刻說?:“我這次來只是來探聽你的態(tài)度,如果你想?走,我會想?辦法?接你出去?!?/br> 徐燕芝不假思索地說?:“當(dāng)然是想?走了,不然我來后門等你做什么?” 溫寧宴一副“那可未必”的表情,“誰知道你會不會認(rèn)為在崔決身邊給他做個外室也不錯呢?!?/br> “我跟你說?你說?話現(xiàn)在很難聽!”徐燕芝無法?不被他氣到,又為了目前唯一的希望,憋著一口氣道:“現(xiàn)在打?住一切斗嘴和一切諷刺,說?正事好嗎?” 溫寧宴輕咳了一聲,終于擺出正經(jīng)的態(tài)度,說?:“我可以帶你走,但你要嚴(yán)格聽我的話,這事才能行得通。” “是寧貴妃讓你摻和這事的,對不對?” “沒錯,寧貴妃愿意幫你,再?幫你一回?。”他話說?到一半又開始打?岔,“上次寧貴妃給了你那么多東西,那些還在嗎?” 看到徐燕芝面露難色,他就知道了,那表情無可言狀,“別跟我說?你現(xiàn)在除了你自己什么都拿不出來了?!?/br> “你又不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我現(xiàn)在能完整地站在你面前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她被刺客追殺,好賴撿回?一條命,在馬車上都沒下過榻,但是她不準(zhǔn)備多說?,太容易被誤會了。 她也很想?拿回?來啊,崔決可能讓她留下這些東西嗎? “也行吧,這不是難題。通關(guān)文牒到時?候再?給你一個就是了?!睖貙幯缤高^門縫,看到外面的人尋找徐燕芝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他長?話短說?:“崔決其實?已經(jīng)找到那個要刺殺你的人的線索,只不過長?安人多眼雜,這人實?在狡猾,又武功高超,背后勢力神?秘,在長?安城中?,直接抓到他,實?在難于登天?!?/br> “但也有方法?可解之,只是崔決不想?用罷了?!睖貙幯缟舷麓?量著徐燕芝,這讓她十分不舒服,她聽見他嗤了一聲,繼續(xù)說?:“這三?天我會回?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將那人印出來,三?日后入夜,你就來后門等我。一切行動聽我安排,且放心京兆伊府的實?力,待你離開后,寧貴妃也自會再?幫你隱藏行跡。” “除非我本人去找你,崔決再?也不會找到你。” 看著他如此篤定,徐燕芝的心放了下來,不過更大?的疑惑也隨之涌上心頭,“寧貴妃,為何一直要幫我?我之前聽崔決說?,有一批人幫我隱藏行蹤,難道就是寧貴妃?我雖可以算得上寧貴妃的表親,可比起崔決來說?,我甚至可以算是微不足道了,寧貴妃難道跟我阿娘的關(guān)系很好嗎?” “能這么幫你,恐怕跟你娘關(guān)系很好吧?!睖貙幯缰皇侵?間人,和上一代人的事扯不上關(guān)系,“誰知道呢,你記住,你離開之后,也要幫寧貴妃完成一件事?!?/br> 溫寧宴又囑咐了她幾句,快到離開前,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思維上,感嘆道: “哎,其實?我跟崔決關(guān)系以前真的可好了,天天一起爬樹呢。”他拍了拍徐燕芝的肩膀,說?道:“他就是被家里管得太嚴(yán)了,我看腦子是出了點?毛病?!?/br> 徐燕芝雖不知他的過去,但溫寧宴畢竟是要將她帶出去的人,再?者說?,她也很認(rèn)同他說?崔決腦子有毛病這句話,臨別之時?,她隨口問了句: “你手腕怎么樣了?” “看不明?白?這叫受傷了。腕骨斷了,養(yǎng)著呢?!?/br> 徐燕芝想?,如果他真以前同崔決玩的好,那他倆就是一個腦殼有包一個嘴賤,兩個人就是天下無敵。 “受點?傷也好,你下次就會長?記性了,騎馬不能騎得太快。” 這次輪到溫寧宴哭笑?不得了,他指著自己現(xiàn)在還腫著的手腕,“你覺得這是我騎馬弄傷的?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氣煞我了,你和崔決一個人我都受不了,走了!” 他撂下狠話,說?完又把?徐燕芝先推了出去,“你先出去,將他們引走?!?/br> 徐燕芝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他哪里,但既然已經(jīng)將此事說?通,她還是先行離開,不然兩個人繼續(xù)呆在這里,遲早要被人發(fā)現(xiàn)。 出了庫房沒幾步,就被人引到前廳,只見崔決正巧從外院過來,看到她不免驚訝地挑眉,淡漠的眸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徐燕芝的身上。 徐燕芝頓時?心若擂鼓,生怕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最終,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她功課的錯誤圈起來,與碧落交代了一些事,跟她留下一句“你且安生些”,便離開了。 幸好,他沒有詢問任何事,不然的話,她和溫寧宴的計劃恐怕要暴露。 到了三?日后,夜一深,徐燕芝便和溫寧宴匯合。 他像之前那樣,扛起她的腰,帶著她飛檐走壁。 離了那宅子有一段距離后,他才從屋檐上跳下,將她塞進(jìn)一輛等候已久的馬車中?。 “換衣服?!睖貙幯缪院喴赓W,抬手跨上前面的位置,揚起馬鞭,只聽馬鞭聲清脆一響,馬蹄聲陣陣,馬車向著預(yù)想?的方向前進(jìn)。 徐燕芝將準(zhǔn)備好的衣裙拿出來,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件胡姬的裙裳,中?間還露著肚子呢! 她不打?算再?問,現(xiàn)在或許相信溫寧宴才可以從崔決身邊離開。 等她換好了衣服,馬車也停了,她聽見溫寧宴下了馬,用手背輕巧車門,問道:“換好了沒有?” “好了?!毙煅嘀ヒ幌萝?,一陣風(fēng)將她臉上的薄紗吹起,直接讓她打?了個噴嚏。 “上船?!睖貙幯缫琅f是毛毛躁躁的性子,有些粗魯?shù)乩弦凰掖a頭上的小舟,又將身上的長?衫扔給她。 徐燕芝身上穿著的舞裙有一對亮晶晶的掛飾,正巧和溫寧宴的絲質(zhì)長?衫勾在一起,她搗鼓了好一陣子,才從那寬敞的外衫中?冒出個腦袋。 此時?河面并不平靜,不遠(yuǎn)處還有正亮著光的船舫,待到小船走進(jìn),她才看到船舫上的舞姬,跟她的衣著十分相似。 溫寧宴想?讓她混進(jìn)這些舞姬中?嗎? 這有用嗎? 等他們那艘船舫,溫寧宴拽起一個正在喝酒的胖臉郎君說?了些什么,那酩酊大?醉的胖臉郎君如夢初醒,視線清晰地吩咐一旁的人做事。 “你跟我走,到后面來。”溫寧宴拉過徐燕芝,不讓她四處亂看,“船上很亂,你確定你有興趣?” 徐燕芝也不是個小孩子了,懂的他說?的亂是什么意思,她搖了搖頭,跟上他的步伐。 等他和徐燕芝走到后甲板時?,便看到僅有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船上。 他一襲白衣盛雪,背對著二人,賞著水面上的蓮燈。 聽聞二人的聲音,他微微側(cè)頭,目光輕掃些徐燕芝被握住的胳膊上,瞧他的模樣,好似在這里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過來,表姑娘?!彼恼Z氣極淡,察覺不出分毫情緒。 “徐燕芝,知道一會該怎么做嗎?”溫寧宴緊了緊手掌,他說?崔決腦子有病一半在罵他,一半是有些憷他,他很清楚這次之后,崔決會如何對他,但他也有自己的任務(wù)要完成。 “溫寧宴,你再?碰她一下,信不信我再?折你另一只手?!?/br> 徐燕芝微愣,溫寧宴的手是崔決做的? “恐怕你來不及了。”溫寧宴將徐燕芝向后甩,“徐燕芝,后退!” 徐燕芝向后一步,就看到一道劍影從天而?降,一道鋒利的劍霎時?立在自己與溫寧宴之間。 若不是溫寧宴方才推了她一下,這把?劍可能此時?就插進(jìn)她的腦袋里了。 這三?天的布置,就是要引出要殺徐燕芝的刺客。 要殺此人,必要用餌。 而?那餌,自當(dāng)是徐燕芝。 徐燕芝毫不猶豫地往船內(nèi)跑去,她將頭上鋒利的珠釵取下,握在手中?,時?刻記得溫寧宴跟她叮囑過的話。 往里面跑,跑到第三?間船室……! 崔決取出腰間佩劍,在刺客要跑進(jìn)船室時?,與他短兵相接! 而?另一邊,徐燕芝即將摸到那船室的門時?,有人從后拽住了她的頭發(fā),讓她從后仰摔在地上。 居然還有一名刺客! 徐燕芝吃痛地叫出聲,根本來不及懷疑溫寧宴這個狗屁計劃到底行不行的通,就被那人再?次抓起,眼看著就要橫刀在她脖頸前時?,她當(dāng)機立斷,將手中?的珠釵刺進(jìn)他的手腕! 那人也沒料到徐燕芝居然還藏著暗器,手腕被戳中?了要害,頓時?血流如注,根本抓不住徐燕芝,又將她扔在了地上。 她不敢喊疼,借著靈巧的身體躲過他受傷后的第一擊,再?利落地爬起,沖著那間船室跑去! 第50章 死遁 奇怪的是, 那刺客只是被徐燕芝用珠釵刺中手腕,卻如同去骨抽筋,連帶著那人的左手臂一?起, 都流下駭人的熱血來。 可徐燕芝哪來的時間來尋找緣由?, 那人出血的空隙, 正好給了徐燕芝逃跑的機會,她慌不擇路、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溫寧宴指給她的船室前, 推門而入。 可徐燕芝畢竟與那人武力懸殊, 不過一?息,此刻也緊跟在?她身后, 將右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 向她劈過來。 他的動作遲緩了一?些?, 徐燕芝本就學(xué)過一?些?戲法雜耍,竟然在?此刻還保了命。 她向右邊一?滾,刀正好離她一?寸劈下, 鋒利的刀刃斬斷了她一?小半長發(fā), 不僅如此,刺客強大的內(nèi)力, 竟然將她方才身下的那塊模板震裂,江水順著破裂的空隙涌了上來, 浸濕了她的衣衫, 也讓著艘本就不算大的船舫搖搖欲墜。 她萬萬再接不下那人的第二招了。 到底溫寧宴讓她來這里有什么用啊! 正在?她絕望地大聲尖叫時,這間船室的頂板突然被打?開?, 瞬間無數(shù)的利器從上空落下! 也就在?此時, 徐燕芝身下的木板一?空, 她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跟著被破壞的木板一?起落入水中。 徐燕芝的尖叫與崔決將長劍刺入第一?名刺客的心口的動作近乎在?同一?時刻發(fā)生?。 一?旁看著戲的溫寧宴終于?臉色一?變, 從上層船艙中跑出來的溫寧宴,食指上繞著飛刀,看到崔決那副絕冷的面?容,心中一?哆嗦,忙道:“我?是去幫忙了啊,你別以為我?沒幫啊!” 但崔決眼?中哪里還容得下溫寧宴,他一?心只想奔下底層的船室,他每跑一?步,每一?次心跳,都希望再能聽見徐燕芝的聲音。 哪怕是尖叫,只要她還活著。 當(dāng)他看到樓梯上的一?灘鮮血,能解決萬事的崔三郎君,此時心中卻充斥著恐懼。 他甚至不敢呼吸,好像這樣便可收束他的膽戰(zhàn)心驚。 可惜,親眼?所見的現(xiàn)實讓他很失望。 他看到一?個?身上插著無數(shù)刀子的蒙面?人,上半身正卡在?船室中央,而那破碎的船洞,一?刻也不斷地涌進(jìn)更多江水。 船室中不見徐燕芝的蹤影。 “徐燕芝呢?”崔決提劍走近。 那蒙面?人已經(jīng)身受重傷,可嘴上依舊不停挑釁著崔決,“死了,我?把?她殺了,她死了——?。。。 ?/br> 崔決本想將他一?劍斃命,手一?偏將長劍從一?個?刁鉆的位置刺入他身體里,那人疼的顫抖不止,卻無力反抗。 “你殺了我?吧!她已經(jīng)死了!就算不是我?殺的,今夜?jié)q水之后,她也無法活下來!”刺客眼?巴巴地看著崔決,用盡最后一?份力氣乞求他給個?痛快,而崔三郎君表情冷然,殘酷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讓你這么死,是便宜你了?!?/br> 他只是讓這人,在?這里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就可以死了。 江水會讓他的傷口永不愈合,直到流血枯竭,就可以死了。 如他所說沒錯,今日江水漲潮,在?崔決重新?走上樓梯去時,黯淡無光的天空因為烏云密布而更顯得陰冷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