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暗戀我 第43節(jié)
直到主持人也詫異地看她一眼,這才把方才的話繼續(xù)講了下去。 “沒錯, 這位來自景城一中的學弟叫江斂舟,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主持人對著手卡笑了笑,“聽說學弟在景城一中成績很好,多次蟬聯(lián)年級第一名。那也讓我們期待一下他今天的表現(xiàn)吧!” 可能是人天生就會對學霸有所濾鏡,哪怕最開始所有人都對這個空有勇氣的學弟嗤之以鼻, 這會兒聽到能在景城一中拿年級第一, 也多少拉回來些印象分。 ——畢竟別的不說, 能在景城一中考第一的,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清北的大門了。 盛以身后的一個小jiejie戳了她一下, 好奇地問了一句:“小學妹, 你也是景城一中的嗎?” 盛以平靜地點了點頭。 小jiejie追問:“那個江……” “斂舟?!?/br> “哦對,江斂舟, ”小jiejie又念了一遍, “他帥嗎?” 這種八卦是很善意的, 是你在聽到一個似乎會玩音樂、名字好聽又成績很好的男高中生時, 很順嘴就想問及的問題。 盛以斟酌了下字句。 小jiejie大概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有點失望的樣子:“行吧我就知道,現(xiàn)實里也沒那么多小說男主……” 話還沒怎么說完,盛以先問了句:“學姐, 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 小jiejie:“?” 小jiejie有點摸不著腦袋,心想現(xiàn)在的小朋友們都還挺自戀, 但還是如實夸獎道:“特別好看, 我剛才見你還以為你是哪個明星, 你是不是打算學表演進圈?。俊?/br> “……” 還挺會聯(lián)想。 盛以搖了搖頭:“不打算。” 繼而又補充了一句, “他就是我這水平?!?/br> “?” 好大會兒,小jiejie才反應過來盛以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瞬間“臥槽”了一聲,期待值直接拉滿了。 長得跟面前這meimei一樣牛逼,那得多好看? …… 不得不說,學生樂隊的水平確實參差不齊。 盛以雖然不怎么擅長樂器,但身為盛家大小姐,她好歹也是接受過十八般才藝熏陶學習的,所以她很敏銳地就能聽出來幾個樂手錯的節(jié)拍和主唱不準的音節(jié)。 相比之下,第三支上場的樂隊反倒是讓她眼前一亮。 風格有些文藝,主唱比起玩樂隊的更像是個詩人,很有些特別。 不過畢竟是大學的音樂節(jié),比起挑剔,觀眾們顯得更加包容。 每一支樂隊的表演氛圍都很棒,臺下盡是躁動和沸騰,每一次鼓點聲都讓人想跟著節(jié)拍一起踮腳。 太特別了,盛以覺得堪稱是她看過最特別的一次現(xiàn)場。 看到第六支樂隊的時候,盛以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驀地震動了起來。 她看一眼來電顯示,瞬間一怔,繼而如夢方醒,飛快地溜到了拐角安靜一些的地方接了起來。 ……很難得的,盛以都會有感覺心虛的時刻。 她清了清嗓子:“鄭老師,是我,盛以。” “你還知道叫我鄭老師!”那邊正是英語競賽的帶隊老師老鄭,“你跟江斂舟去哪了?你們倆真的好大的膽子,敢提前交卷不說,交完卷還敢亂跑!你們知道景大有多大嗎,萬一你們迷路了怎么辦!” 盛以沒敢說,她其實都快忘記鄭老師的存在了。 鄭老師看她認錯態(tài)度還不錯,聽上去大約也沒遇到什么麻煩,倒也沒再為難她,只是又念叨了幾句后問:“你們倆快點回來……啊不,還是我?guī)е麄儙讉€人去找你們吧,免得你們倆路上又給我跑丟了,哎喲我這心臟可真受不了你們這刺激了?!?/br> 盛以:“……” 說實話,他們這競賽負責老師哪都好,就是人真的多少是有點絮叨了。 鄭老師問:“你們現(xiàn)在在哪?” 盛以:“一棵大樹下?!?/br> 鄭老師:“……” 盛以大約是也覺得自己太弱智了,靜默了一秒,補救:“湖邊的一棵大樹下?!?/br> 鄭老師“啪”地就給她掛了電話。 等盛以回到座位,第六支樂隊的表演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再次感慨了一番老鄭念叨人的功底,盛以又帶著幾分審視,等來了第七支樂隊、也就是今天的最后一支樂隊。 spicy summer。 果不其然,主持人一報完幕,觀眾席瞬間響起一片尖叫和歡呼聲,全都高舉著宣明哲的應援物,等待著今天當仁不讓的人氣之王。 《new boy》這首歌傳唱度很高,盛以自然是聽過的。 但宣明哲一開口,她仍舊被驚艷到了。 跟他講話時有些區(qū)別,宣明哲唱歌的聲音帶著些煙嗓,頗有些性.感。明明是陽光向上的歌詞,從他嘴里唱出來卻多了幾分頹廢的意味,像是看破太多事情后仍舊對生活的祝愿。 很有味道。 怪不得人氣能這么高,怪不得可以從一支學生樂隊做到酒吧駐唱、再做到全國各地都有粉絲。 更不要說宣明哲本人還長得出奇好看了。 等吉他最后一串流利的尾音結束,臺下寂靜一秒,緊接著,所扆崋有人、不管是本來就是宣明哲的粉絲,抑或是還拿著別人的手牌的人,全都齊刷刷地叫了起來:“宣明哲!宣明哲!” 很難以言說的,盛以突然就懂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熱愛舞臺。 宣明哲喘勻了氣,這次,沒有主持人的報幕,他替江斂舟做了介紹:“謝謝各位的喜歡,我很享受今天的舞臺,也該退場了。接下來,就請大家享受江斂舟帶給大家的舞臺吧?!?/br> 說完,他瀟灑一鞠躬,在一眾不舍的聲音中離了場。 這樣的氛圍,毫無疑問的,對江斂舟極其不利。 盛以抿了抿唇,電話卻再次響了起來。 “盛以,我們到了,你們在哪?這怎么這么吵?” 盛以一回頭,就看到了人群外尋覓著他們的鄭老師和趙斌他們。 她回答說:“看舞臺。” 鄭老師:“什么?你到底在哪呢……” 話都沒說完,他就被趙斌叫了聲,“鄭老師,那里……” 鄭老師擺擺手:“有事等會兒再說,喂,盛以……” 他沒來得及問完。 舞臺上驀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瘦的少年握著話筒,像是握著他最有力的武器一樣。 單刀赴會。 盛以很不合場合地想起來了這個詞。 他沒穿統(tǒng)一的演出服,他沒有化妝,他沒有做任何的造型。 但他依然是全世界最最最帥氣的那個江斂舟。 “大家好,我是江斂舟?!彼踔翛]有多余的開場白,只是做了個最簡單不過的自我介紹,而后認認真真地朝著臺下鞠了個躬。 哪怕已經(jīng)有外圍的觀眾正打算離開。 可他依然對他所站著的舞臺心懷無限的敬意和熱愛。 “——這是江斂舟版本的《new boy》。”臺上的少年直起身子,露出了三分笑意,而后朝著身后并沒有合過幾次的樂手們打了個響指。 明明方才已經(jīng)聽過一遍了,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樂手,甚至細節(jié)處理都相差不多,可很神奇的,好像—— “太陽出來了?!笔⒁钥戳搜厶炜?,笑了聲。 從早上無盡的秋雨,到下車時的雨停,可就在這一剎那見到了陽光。 少年的聲音驀地響起,明明沒有多么響亮,可仿佛穿透力極強。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 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br> 只是一句歌詞出來,全場都愣住了。 太特別了,特別到甚至覺得“好聽”兩個字的力量實在薄弱。 宣明哲唱的也好聽,可他總歸是頹廢的、滄桑的,但江斂舟完全不一樣。 就如同此刻真正破云而出的陽光一般,他是站在舞臺上、就該受盡仰望的,去到那里都會光芒萬丈的十七歲少年。 他被很多人喜愛,他做什么都能成功,他足以奔向世界,所以他意氣風發(fā),所以他真的到處是陽光。 江斂舟站在臺上邊笑邊唱。 因為他十七歲,所以他無所畏懼,他可以單槍匹馬站在一個沒有人知道他的舞臺上。 如果看不見光。 那他就是光。 “明天一早,我猜陽光會好 我要把自己打掃,把破舊的全部賣掉” 比起最開始的風光,他情緒明顯柔和了太多,可這份柔和卻完全不是被磨平了棱角的意思,只是帶著無盡的對生活的期許和溫柔。 是輕松,是閑適,是這個年紀才獨有的對未來每一天的衷心祝愿與盼望。 眷戀昨天,享受今天,也相信明天。 沒有人比他們更相信“18歲是天堂”,沒有人比他們更有資格說“穿新衣吧剪新發(fā)型呀”,沒有人比他們更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