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暗戀我 第55節(jié)
盛以想。 那可能就是江斂舟。 冬天的明泉還是足夠冷的。 她哈出一口白氣,暖了下手,又把手塞進(jìn)了口袋里。 而后拐過彎,抬頭看拐角處的那盞路燈。 ——和路燈一起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的。 是穿著黑色羽絨服、頭發(fā)在冷風(fēng)中凌亂地吹拂的少年。 他只是松垮站在原地,注視著她。 像是毫不意外她會出現(xiàn),像是剛好在這里遇見,像是所有猶豫的前方、都會站著一個毫不猶豫的他。 盛以怔在原地。 江斂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散漫輕笑了一下。 “11:58,盛同學(xué)是會卡時間的?!?/br> “卡什么時間?”盛以下意識地反駁,“我們又沒說好要見面?!?/br> 江斂舟吊兒郎當(dāng)點(diǎn)了下頭:“嗯,我說錯了。是我運(yùn)氣好卡上了時間。” 盛以沒太明白。 “今天還沒結(jié)束,所以我的祝福還算有效。”江斂舟自我肯定一番,頓了頓,開了口。 “生日快樂,阿……” 他沒叫出來。 兩秒后,他重復(fù)。 “生日快樂,盛以?!?/br> 驀地,有雪輕飄飄而又無聲落下。 盛以想。 怎么比今天白天那成千上萬聲祝福,都讓她更開心呢。 作者有話說: 阿久寶貝,會有人跨過千山萬水,只為了當(dāng)面和你說一句生日快樂的。 他們怎么這么天生一對呢。 今天趕上了!請了假帶爸媽回母校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去溜冰啦溜冰啦溜冰啦! 開心捏! 今天全部發(fā)紅包吧:d 第37章 暗戀x37 明泉市作為一個典型的北方城市, 每年冬天都會下雪。 所以盛以其實(shí)是對雪見慣不怪了的,身為一個缺乏一些儀式感和浪漫的人,盛以甚至?xí)诮鼛啄隊(duì)I銷“初雪要和愛的人在一起”的內(nèi)容深感困惑。 為什么說和愛的人在雪地里走過, 雪花落在頭發(fā)上, 也算是共白頭了呢? 那如果兩個人頭發(fā)上的雪都化掉了,就是一起返老還童了嗎? 邏輯向來挺嚴(yán)謹(jǐn)?shù)氖⒁栽较朐讲幻靼住?/br> 可今天。 她卻莫名其妙間竟然覺得,初雪好像的確是有幾分特別意義在的,尤其是雪落在了她生日的這一天。 雪花落在了她的鼻尖, 有一些涼意, 又飛快地融化在溫暖的皮膚上。 她無聲地吸了下鼻子。 可能是冷的。 也可能是一瞬間被酸慰到的。 她“嗯”了一聲, 算是收下了這句掐在最后一分鐘跟她說的“生日快樂”。 頓了幾秒,她又反問:“你怎么知道今天……” 她稍一靜默, 也看了眼時間, 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0點(diǎn)。 盛以從善如流地改口,“你怎么知道昨天是我生日的?” 還挺嚴(yán)謹(jǐn)。 江斂舟很驕傲的樣子, 帶著點(diǎn)嘚瑟, 單挑了下眉:“我什么不知道?” 盛以:“?” 她還自覺瞞得挺好。 再或者說, 也不是刻意要瞞。 只是盛以從小到大, 的的確確一以貫之地缺乏儀式感。 雖然這么說顯得很沒良心, 但在盛以的眼里,她的生日比起單純?yōu)樗龖c祝,更像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社交場合。 所以哪怕是她, 這天也得站在人群里接受那些或真或假的祝福,不得不說很多話、做很多事, 表現(xiàn)一個盛家大小姐該有的模樣。 盛以向來對生日并不熱衷, 甚至?xí)诿磕晟战Y(jié)束時長長地松一口氣, 滿腦子都是“今年的被迫社交終于結(jié)束了”。 江斂舟笑了一下, 終于回答起了這個問題:“你的微信號叫sy_aj0211,所以我猜0211應(yīng)該是你的生日吧。” 盛以恍然。 江斂舟頓了幾秒,又道:“說起來,你微信號的aj是‘阿久’嗎?” 這好像是江斂舟第一次覺得一個漢字有些燙口的。 那個“jiu”的發(fā)音,他硬是掙扎幾秒才叫了出來。 盛以倒是頗為自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我小名,家里人都這么叫我的?!?/br> 江斂舟輕咳一聲,清了下嗓子:“哪個‘jiu’?” “長長久久的‘久’。”盛以回答,“不過也是諧音,因?yàn)槲以诩依锱诺诰?,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叫第九的九也沒錯。雖然會給人一種張老三的感覺?!?/br> 江斂舟:“……” 他掩飾不住地想笑,滿腦子都是他同桌怎么會這么有意思。 他像是在故意逗弄盛以一樣,慢悠悠地叫她一聲:“阿久?” 盛以看著他,努力保持住表情的自然,一句話都沒說。 叫她“阿久”的人其實(shí)挺多的,親近的人自然就不必說了,也總會有一些并不那么親近的人故作親近,所以她也從來不覺得這個稱呼到底有什么特別。 人的關(guān)系從來不會因?yàn)榉Q呼的變化而發(fā)生什么本質(zhì)的變化。 可現(xiàn)在,很莫名其妙的,她覺得江斂舟叫她的這一聲讓她…… 該怎么形容呢。 可能是心下一驚,滿腦子都是“他怎么能這么叫我”,但關(guān)鍵是還找不出不能讓江斂舟這么叫她的一丁點(diǎn)原因。 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她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強(qiáng)行壓抑住心底那一絲很奇怪的發(fā)麻,盛以只能安慰自己,對方算是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她不能對一個稱呼還這么小氣。 眼看著盛以并沒有開口阻攔,江大少爺瞬間得意起來,稍一挑眉,得寸進(jìn)尺又叫了一聲:“阿久?!?/br> 盛以:“……” 他還沒完了。 “阿久,阿久,阿久,”江斂舟稍加思索,“行,以后就這么……” “叫你了”三個字都沒說完。 忍無可忍的盛以已經(jīng)一腳踩了過去,并且狠狠在江斂舟腳背上碾磨了幾下,聽到他“嘶”了一聲才微笑著開了口:“在公眾場合不能這么叫,聽見了嗎?” 江斂舟是懂見好就收的,他投降:“好好好,我懂,私下情……” 那個“qu”的發(fā)音在他舌尖滾了一下,又燙嘴一樣飛快收了回去。 盛以也大概是意識到了他剛才說的是什么,頓了頓,把踩著他的腳收了回去。 兩個人都沒說話了,空氣里突然就全是尷尬的意味。 ……和平時的尷尬很不一樣的,這次的尷尬,又多少帶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的意思。 江斂舟“嗯”了聲,重復(fù):“私下叫行了吧?” 雪變大了一點(diǎn)點(diǎn)。 盛以想不明白,他們倆為什么要在大冬天的凌晨十二點(diǎn)多,站在無人的大街上討論這么無意義的問題。 幸好。 江斂舟終于跳過了這個話題,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來了一個小東西。 很吊兒郎當(dāng)?shù)剡f過去:“生日禮物?!?/br> 盛以微怔,接過來,打開看了看。 是一對耳釘。 一對月亮的圖案,跟她那對星星耳釘是同一個牌子、同一個系列的。 她有些錯愕:“怎么突然送我這個?” 江斂舟摸了摸鼻子:“……我除夕夜給你打電話拜年的時候,聽見了你跟你堂哥的對話?!?/br> 這個盛以當(dāng)然知道。 她問:“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