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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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煬向來不大習(xí)慣進(jìn)他人的寢室,尤其與603基本是路煬一人獨寢的不同, 613還多了個季炎。 即便對方夜里不在,但殘余的alpha氣息依舊濃重。 最開始路煬還對賀止休說的想好好學(xué)習(xí)持有懷疑態(tài)度,因此進(jìn)門后, 他當(dāng)機立斷塞了兩套卷讓對方先寫。 出乎意料的是,alpha沒有半句反抗, 果真一如樓梯里坦言的那般,格外認(rèn)真地做了起來。 ——然后路煬就成功發(fā)現(xiàn),那道壓軸題可能真的像賀止休說的那樣,大半是蒙的。 但能蒙對也是因為思路抓的對,后邊沒答上來,純粹是平時累積不夠、上課不夠用心,老師講的知識點聽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下了課就全部倒入垃圾桶,且從來沒有主動認(rèn)真思考過這類型的題——甚至可能都沒怎么接觸過。 路煬向來獨來獨往,給人講題的次數(shù)不多,之前絕大部分的經(jīng)歷都是給宋達(dá)講。 但宋達(dá)主動求學(xué)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僅有的幾次,一多半都要在結(jié)束時一臉茫然地反問你剛剛都說了啥。 他原以為賀止休也會如此。 但出乎意料的是,alpha在短暫沉默后,居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頭。 “真的懂了?”路煬當(dāng)時罕見地追問了句。 他在學(xué)習(xí)上向來不含糊,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喜歡也無法理解不懂裝懂。 但揣摩著賀止休平日里的德性,他還是筆尖抵著卷子主動說:“聽不懂我可以再復(fù)述一遍,或者換個思路。有問題直說,成績不會騙人?!?/br> 賀止休當(dāng)時盯著他筆尖,滿臉正色地問:“真的可以直說嗎?” 路煬余光瞟他,示意他講。 賀止休捏著筆正襟危坐,肅穆而鄭重地開口:“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寢?” 然后毫不意外挨了路煬一腳。 alpha沒個正經(jīng),路煬也懶得再給好臉。 他踹完當(dāng)場轉(zhuǎn)身,從那個裝滿各式各樣習(xí)題冊的行李箱中,翻出一道題型差不多的丟給賀止休,讓他重做一遍。 賀止休終于不敢再皮了。 他捏著卷子沉思了好半晌,終是沒忍住,由衷誠懇地發(fā)問:“我在你心里有這么菜么?” “滿分七百五你勇奪三百五,我在卷上撒把米雞啄出來的分都比你高,” 路煬半絲余光都懶得給alpha,眼皮也沒抬一下冷聲譏諷:“所以自信點,去掉問號?!?/br> “……” 賀止休被堵得啞口無言,終于低頭乖乖做題。 結(jié)果沒安靜兩秒,路煬又覺腳尖在桌下被人輕輕踢了踢。 他懶得搭理,挪到一邊,alpha卻沒完沒了的緊追而上。 深夜寢室本就寂靜,半點動靜都變得尤為明顯,鞋底擦過地面的摩挲聲混著筆尖劃過紙張的動,靜足夠讓滿是寂靜變得吵耳。 直到路煬徹底忍無可忍的時候,賀止休終于停了下來。 不止有腳,還有手。 “路老師,我們來打個賭吧。”橘紅臺燈照亮賀止休的臉龐,alpha俊美的五官被鍍上一層難言的曖昧。 路煬其實在他開口的瞬間,就猜到這人想說什么。 但那一刻他給最后一道題劃下了句號,撩起眼皮,明知故問地開口:“什么?” “如果我寫對了,可不可以讓我留寢?” 賀止休支著下巴,冠冕堂皇地說:“六樓這么空,男朋友怕黑又怕鬼。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陪陪他?!?/br> 他把卷子往前一推,燈光照亮卷面狂狷的筆跡,每一個步驟都干凈整齊。 路煬只需一眼便能認(rèn)出,都是方才自己一一解析過的。 alpha嗓音喑啞,像征詢,又像引誘。 他喋喋不休地追問:“你覺得呢?” 那大概就是失控的開端。 劃了紅鉤的卷子被掃下桌面,電量耗盡的橘紅臺燈來回閃爍,冰冷空氣被布料摩挲與交織的呼吸點燃,溫度難以遏制地節(jié)節(jié)攀升。 黑暗剝奪了視覺,卻放大了其他感官。 路煬卻只能感覺到賀止休將額頭抵在自己肩窩處的觸感,以及陌生電流席卷四肢百骸、想逃卻無處可逃的滋味。 他在綿密難捱的體驗中被迫握住了手,天生的體寒也無法讓他掌心恢復(fù)冰冷,整個人guntang如浸入沸水,虎口那寸肌膚不斷被觸碰摩挲,直到騰不出心神去感覺。 他無法遏制地顫抖,像幼年第一次踩著滑板站上一米高的坡臺,額角都沁出了熱汗。 只不過那一次是風(fēng)吹走了咸腥。 這一次是賀止休吻走了淋漓。 等一切結(jié)束時,路煬指尖手腕近乎沒了知覺,分不清是被燙的,亦或者酸的。 但他根本來不及細(xì)究。 因為疲倦與困意如山海傾覆,他蜷縮在被窩中,后背抵著墻,前額是賀止休的胸膛,伴隨著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賀止休的心跳,不受控地墜入意識深淵。 直至此刻悠悠轉(zhuǎn)醒,倦意與guntang都隨著深眠一并堙滅于黑暗,手腕指尖殘存的酸脹感,終于讓路煬知道了昨晚近乎沒了知覺的原因是什么。 然而罪魁禍?zhǔn)捉z毫沒有反省的模樣。 路煬杵在盥洗盆前刷個牙的功夫,這人都要支在門框邊彰顯存在感。 末了還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問:“握得住么?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 路煬嘩啦一聲吐掉滿嘴泡沫,冷冰冰道:“給你三秒時間,自己滾回寢室,再廢話一句待會就給你從陽臺上扔下去?!?/br> 前半句威懾力太重,賀止休不敢再皮了。 但余光掃見鏡前少年黑發(fā)下耳梢的那一抹紅,昨夜記憶不受控地浮出。 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馬,低聲說: “主要臺燈沒電了,看不見你,不然應(yīng)該不會那么久。” 大概真的是熬夜傷腦,路煬一時半刻居然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 他吐掉嘴里的漱口水,下意識反問:“什么?” “視覺刺激和感官刺激一起上,我十之八.九招架不住,”賀止休意味深長道:“你要手酸的厲害,那下次我也買個燈好了?!?/br> 這下想不明白都難了。 路煬表情空白數(shù)秒,徹底忍無可忍。 只見他咣當(dāng)一聲丟下漱口杯,大步上前,拉住門板,然后在賀止休故作無辜的注視中,毫不遲疑地給了這人一腳。 等再出來已經(jīng)是十分鐘后的事,桌上的蛋羹都由熱轉(zhuǎn)溫。 賀止休撿起落在地上的卷子,最后那道證明自己的壓軸題被劃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紅鉤,末尾懸著一個小撇,似乎是想寫什么。 “你這是不是準(zhǔn)備給我寫評語呢路老師?” 賀止休掀開蛋羹蓋子,又把分裝地醬汁淋上,推給路煬,邊問:“怎么又不寫了?” 仗著第二天放假,寫作業(yè)加刷題,還得抓對面學(xué)渣的錯,抓完還把自己給坑了進(jìn)去,路煬昨晚熬了個史無前例的大夜。 閉眼前,唯一記得的就是手機上的時間都變成了三點。 雖然早上醒的也遲,但此刻仍舊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他接過勺子舀了勺蛋羹,咽下后,才去掃手邊的卷題,盯著那個鉤,聲音凍得比窗外一字開頭的溫度還冷:“你說我為什么不寫了?” 賀止休眉梢一揚,想起來了。 ——因為那時候路煬剛拿起筆打了個鉤,他就開始超額履行“賭約”。 窗外天色正值晌午,一頓早飯的功夫,醒來時還高懸的艷陽又被層層厚云遮蔽,空氣似乎無端降了幾度。 路煬慢條斯理地吃完雞蛋羹,又被賀止休強行喂了兩顆蝦餃。 換成春卷的時候,他終于別過臉不肯張嘴了。 “粉條版本,嘗一個?”賀止休興致盎然,近乎哄著說:“待會不是還得寫作業(yè),腦力消耗那么重,你吃這點怎么可能夠消耗?” “不吃,”路煬擰著眉躲開,眼中的抗拒幾乎滿溢而出。 賀止休見他真不喜歡,也不再勉強,只隨口問:“為什么?純素版本,我剛吃了個,還挺香的?!?/br> 路煬下意識脫口而出:“有蔥?!?/br> 說完他猛地想起什么,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賀止休眉峰微揚,眼錯不眨地盯著他。 ——早前那場突如其來的夢境過后,路煬曾為了避開一切可能性,在翌日清晨中,為了拒絕賀止休主動買早餐的行為,主動開口說過喜歡吃蔥。 時至今日,拒絕不復(fù)存在,抗拒變成相擁;他坦然坐在位置上,對賀止休的所有親近照單全收。 為了拒絕而扯過的謊也終于難抵真實,徹底暴露。 霎時間寢室陷入難言的寂靜。 四目交錯的沉默中,路煬正欲開口。 但未來得及,只見賀止休率先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似笑非笑道:“又不喜歡蔥了?” 路煬含在齒間的話音一頓。 “怎么口味變得比翻書還快,看來以后得隔三差五跟你確認(rèn)一下口味情況,以防萬一哪天又不小心踩雷了?!?/br> 賀止休捏著春卷送入自己嘴中,酥脆外皮咔擦作響,露出內(nèi)里的胡蘿卜絲與粉條,以及數(shù)根惹眼的深綠蔥絲。 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放下筷子,又簡單收拾了下垃圾。 正想拎出去丟時,手腕陡然被人輕輕一拽。 賀止休轉(zhuǎn)頭。 只見路煬坐在位置上,眼皮半垂,雙目沒有眼鏡遮擋,視線由下至上側(cè)目望來時,濃密睫毛宛若兩張鴉羽翅膀,幾乎要從眼角飛出。 寢室安靜,少年嗓音低啞,音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