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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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知夏惡心得想吐。 他重重推開裴如許,用手背反復(fù)用力地擦拭嘴唇,而裴如許臉色難看地笑著,低聲說:“我確實齷齪,但感情是真的,學(xué)長,我真的不甘心。” 有病。 鄭知夏已經(jīng)是一句話都不想說,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可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一道熟悉人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那雙和裴如許有些相似的眼睛在陽光下太顯眼,從來都不可能被錯認(rèn)。 ……不,應(yīng)該說是裴如許與他相似。 在這個瞬間,鄭知夏突然冷得牙關(guān)都在打戰(zhàn),陽光猛烈地降臨在人間,他覺得自己像正在被凈化的不潔地下物。 ——林霽站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神色難辨,抿著唇很嚴(yán)肅地看著他們。 作者有話說: 捉j(luò)ian現(xiàn)場(什) antares,心宿二 第11章 歧途 “……哥?!?/br> 鄭知夏的嘴唇很紅,他在發(fā)抖,脊背冷得仿佛有一萬根銀針落下,林霽很明顯的皺著眉,并沒有應(yīng)答,而裴如許依舊不依不饒,從地上爬起來叫他。 “學(xué)長——” “滾!” 鄭知夏第一次發(fā)了火,發(fā)紅的眼睛和劇烈起伏的胸膛嚇住了裴如許,他兇悍得像要殺人的猛獸,看清裴如許的瞬間嫌惡得想吐,又抬起手背用力擦拭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腫的唇。 不可遏制的自我厭棄占領(lǐng)了思維高地。 好臟,好難堪。 他僵硬地轉(zhuǎn)身朝林霽走去——謝天謝地,林霽還愿意等在這里,鄭知夏不遠(yuǎn)不近地停下,嘴唇動了動,微弱的刺痛堵住了未出口的話。 林霽皺起的眉太嚴(yán)肅,他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狡辯。 或許是幾秒,又或許更長一些,林霽率先邁開腳步,朝他走來,不動聲色地抬手?jǐn)堊∴嵵牡募?,將他護在了自己的身邊。 “別擦了,”他連語氣都是低冷的,“已經(jīng)破皮了。” 鄭知夏垂著眼不敢看他,乖乖地放下手,周圍仍舊有不少的人在偷偷打量著這件能在校園里流傳許久的大事,而裴如許咬著牙,膝蓋摔得麻木鈍痛,卻仍舊執(zhí)著地想要追上去。 假的喜歡說多了,就連自己都以為非他不可,分手了就不能活,非要把這張眾目睽睽之下的苦情戲演完才覺得圓滿。 直到林霽轉(zhuǎn)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張端方溫和的臉,容易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或者是別的什么好感受,可裴如許站在原地,竟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俯瞰的螻蟻,連不甘嫉妒都只是無足輕重的砂礫,正在直面一柄出鞘的冰涼刀鋒。 他莫名打了個寒顫,終于在周圍的竊竊私語中捂著臉跑了。 林霽收回視線,鄭知夏紅得明顯的唇上有兩個明顯的牙印,垂落的手掌顫抖著,似乎陷進了某種巨大的恐慌之中,他沒有開口,而是帶著鄭知夏上了車,貼心地將空調(diào)溫度往下調(diào)了些。 “要不要喝點水?” 他的聲音仿佛噩夢中的一聲驚雷,鄭知夏不可遏制地戰(zhàn)栗了下,終于敢抬頭,訥訥地應(yīng)了聲。 “好?!?/br> 林霽從手邊翻出礦泉水,是芙絲,鄭知夏擰開瓶蓋,半晌都沒有喝一口,林霽也沒有啟動車子,他們安靜地坐在這吹空調(diào)冷風(fēng)。 半晌后,鄭知夏終于有了一個值得信服的故事。 “他是我的一個學(xué)弟,”他得流暢,面不改色地胡謅亂編,“平時會一起玩,還在同一個社團里,所以關(guān)系比較好,我今天從圖書館出來,準(zhǔn)備去找你,他就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他會做這種事?!?/br> 鄭知夏頓了頓,還想再補充些什么,林霽卻發(fā)動了車子,語氣溫和地說:“所以你不喜歡他?” “當(dāng)然不喜歡!”鄭知夏否認(rèn)得篤定又快速,“他是男人,我不是同性戀!” 手中的水被握得微微溫?zé)?,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耳邊狂跳,無序而混亂,虛張聲勢得明顯,而林霽只是平靜地嗯了聲,說:“那知夏想怎么處理他?” 鄭知夏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插手,就像從前的很多次一樣。 “我自己解決就好,”他澀聲說,“感情私事……他又是我的學(xué)弟,總歸不好鬧太大?!?/br> 林霽卻倏地笑了聲,眉尾往上抬著,顯得很無奈:“你總是太善良,我又不可能對他做什么。” 可鄭知夏知道自己并非善良,他對林霽勾起嘴角,玩笑般地說:“哥,你這句話說得跟電影里的大反派一樣,好可怕。而且我已經(jīng)長大了,能自己解決這種小問題。” 他頓了頓,又說:“不要臟了你的眼?!?/br> 林霽在專心致志地開車,好一會后才道:“好,聽你的。” 鄭知夏這才松了口氣,抬起手慢吞吞喝水,遠(yuǎn)處紅燈亮起,林霽轉(zhuǎn)頭看向他,不輕不重地吐氣,又輕笑一聲。 “不過我剛走到圖書館樓下,就看見你在和一個男人接吻——還挺嚇人的?!?/br> 礦泉水瓶發(fā)出聲被揉捏的動靜,鄭知夏彎著眼笑,說:“可不是嘛,我嚇得心臟都要驟停了。” 事實上被強吻還不如現(xiàn)下的情形來得驚悚,他大腦空白,看見林霽伸出手,想要和往常一樣拍拍自己的肩膀或者后頸,竟往后靠了靠。 連鄭知夏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在恐懼,又或許是擔(dān)心肌膚接觸的瞬間被林霽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和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