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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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jī)壁紙換了,是他們上次來時鄭知夏拍的那張照片,微塵漂浮的車廂,金黃光線和綽綽的樹影,卻截掉了親密無間的斜長人影,鄭知夏倒是坦然自若,劃開屏幕回復(fù)消息。 是宋白露,問他又跑去哪里玩了,他發(fā)了個定位過去,轉(zhuǎn)而看向林霽。 “之前那張是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你帶我翹課去北極圈看極光,我在飛機(jī)上拍的?!?/br> “哥,那是我們第一次自己出遠(yuǎn)門?!?/br> 林霽靜靜看著他,輕聲說:“我記得,但不知道那張照片是那時候拍的?!?/br> “噢,很正常,”鄭知夏挑了塊rou塞進(jìn)嘴里,細(xì)嚼慢咽,“你睡著了,靠在我肩上,我看著機(jī)窗,覺得那個畫面很賞心悅目。” 他頓了頓,又笑了:“放心,沒別的意義?!?/br> 林霽不信,因此只是很輕地嘆息一聲,于是鄭知夏感受到了熟悉的鈍痛,他微笑,低頭重復(fù)道:“真的,我不會讓你困擾?!?/br> 若不是被林霽發(fā)現(xiàn),他一輩子都不會提起。 林霽放下碗筷,轉(zhuǎn)移了話題:“下午想去哪里?” 鄭知夏想了想,說:“雪山腳下吧,去轉(zhuǎn)一圈,看看風(fēng)景?!?/br> 其實他上回已經(jīng)獨自去過了,但雪山腳風(fēng)景很好,他希望林霽也去看看。 太陽高懸,冰冷的空氣和金燦燦的世界并存,鄭知夏領(lǐng)著林霽往雪山走,穿過連綿的山路和蕭條的湖泊,最后站在了失去青綠的平原上,長風(fēng)呼嘯,他轉(zhuǎn)過頭,彎眼對林霽微笑。 “哥,我其實很喜歡這里?!?/br> “那我們以后再來?!?/br> 林霽說得隨意卻認(rèn)真,仿佛這是再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的事情,鄭知夏便也點頭,欣喜得恰到好處。 “嗯,明年再來?!?/br> 可林霽卻沒了笑意,他皺著眉,抬手觸碰鄭知夏瞇起的眼尾,心臟里是成千上萬隱秘的疼痛。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br> 鄭知夏無法對著他的眼睛說謊,于是轉(zhuǎn)過身欣賞巍峨的雪山,說:“哥,你幫我拍張照吧?!?/br> 他們在廣袤的平原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下午,沉默著各自思索心事,直到太陽落山,枯黃草地上顯出兩道孤寂的影,鄭知夏才說:“我們該回去了。” “好。” 他沉默,林霽便也沉默,他總覺得自己將要窒息,又第一次覺得人生清晰而漫長,罪孽如用不停止的高山滾石,他是那個竭盡全力將石頭推回山頂?shù)娜恕?/br> 晚飯過后他叫住鄭知夏,洛桑在往桌上擺各色各樣的酒瓶,林霽坐在沙發(fā)上,視線清清淡淡地看過來。 “愿意陪我喝點嗎?” 他態(tài)度太堅持,目光堅定而不容拒絕,鄭知夏苦笑一聲,坐到了他對面,洛桑給他們倒酒,而后自覺地讓出了整個一樓。 威士忌在舌尖迸出苦澀醇厚的味道,林霽在低柔的音樂聲中開口:“我們認(rèn)識十五年,快十六年了,而分離的時候大概只有三年,或者四年?” “三年,”鄭知夏答得毫無猶豫,“在你出國之前,我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分離過?!?/br> 林霽端著酒杯,不置可否地點頭。 “很長的時間了,知夏,有時候我會覺得比起朋友,我們更像一對年齡差距有些大的兄弟,你跟著我,不自覺地學(xué)習(xí)我,我也把自己的一些——過往經(jīng)驗教給你,我曾經(jīng)覺得這樣挺好的?!?/br> 鄭知夏吞咽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眼眶有點濕。 “本來就挺好的。” 林霽長久地用視線描摹他早已長開的臉,不知是不是錯覺,鄭知夏覺得他的眼眶有些紅。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時候帶壞你的呢?”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鄭知夏張口,眼淚卻先話語一步?jīng)_破束縛,他搖頭,緩慢地,堅定地,一如他微微蹙起的眉宇。 “你沒有帶壞我?!?/br> 喉結(jié)艱難滾動了下,鄭知夏閉了閉眼,話音已經(jīng)開始顫抖,仿佛一場連天大火被澆滅,他在灰燼中懺悔,終于連痛都不敢再繼續(xù)。 和林霽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要讓林霽一起痛苦?憑什么要林霽來替他的罪懺悔? 于是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喉頭苦辣,鄭知夏深深吸了口氣。 “哥,你什么錯都沒有,是我不好,我天生就這樣,改不了的,這只能算你倒霉,那天在器材室里救出了我?!?/br> “我天生就是喜歡男人的變態(tài)?!?/br> 作者有話說: 雖然大家都說林霽不該走這一場,可他是真的想和知夏重修舊好呢,越重要越不想失去,可知夏想要的他給不了,因為是錯的(嘆氣) 第35章 想開 “有時候我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弄錯了?!?/br>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后面如何就已經(jīng)無所謂了,鄭知夏抓著酒杯,唇邊是很淡的笑意:“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別人不同的時候,其實也蠻害怕的,我知道這不對,可又不能跟你說,怕你討厭我。” 林霽沉默著,指尖泛出蒼白的顏色,他設(shè)身處地地想,把自己代進(jìn)那從未存在卻本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中,而后鄭重說:“我不會討厭你?!?/br> 鄭知夏只是笑,將杯中剩下的苦澀酒液一飲而盡:“大概吧,雖然聽起來像自作多情,但我知道,我對你來說不一樣?!?/br> 林霽哂笑道:“沒良心的,我對你怎么樣還需要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