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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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突然?” “嗯,確實很突然,”鄭知夏垂眼喝茶,語氣聽起來倒還挺輕松,“他生病了,癌癥,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期,沒多久就……” 林夫人和他一同緘默,片刻后放下茶杯,惋惜地嘆氣。 “節(jié)哀?!?/br> 鄭知夏笑著搖頭:“已經過去很久了,這種事也不好到處宣揚,如今知道的也只有您而已——mama說不需要瞞著您?!?/br> “我過段時間去那邊找她,”林夫人適時地轉開話題,“說起來,林霽這幾年還總念叨你來著?!?/br> “是么,我們也好多年沒聯(lián)系了。” 鄭知夏仍舊是波瀾不驚的,只是笑意悄然淡去些許,林夫人看不出來,又問:“那這次回來后,你們有見過嗎?” “嗯,前幾天在鄧明城的婚禮上見過的,”鄭知夏說得尋常,“他這幾年都沒什么變化,一眼就認出來了?!?/br> 林霽今年三十二歲,換做旁人早已開始步入發(fā)福脫發(fā)的人生階段,尤其在生意場上,常年的不規(guī)律作息和應接不暇的飯局最容易摧殘人,可他依舊英俊倜儻,發(fā)際線和身材都維持得穩(wěn)定,只一雙略顯深邃的眼里多了更多歲月沉淀下的氣息,周身氣度從容平和,只單純地站在那,周邊的一切便都黯然失色起來。 漫天煙火也成了一場不夠莊重的陪襯。 林夫人不緊不慢的溫柔聲線在耳邊響起:“我聽他說,你們當年鬧了點小矛盾,具體是什么他不肯告訴我,但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脾氣得很,指定是他的錯。” 鄭知夏回過神,唇角敷衍地往上翹了翹:“其實沒有,我們就是——有點代溝?!?/br> “代溝?” 林夫人重復著這個詞,仿佛聽見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 “你們一塊兒玩了十幾年,該有代溝的話,早就應該有了,哪里還輪得到現(xiàn)在?” 鄭知夏便深以為然地點頭:“我之前也這么認為的,結果……” 他裝模作樣地嘆氣,又接著說:“都說學校和社會是兩個世界,之前我還不信呢,結果真的不能再真,我和林霽壓根一句話說不上?!?/br> “這樣啊,”林夫人其實有些懷疑,“我會和他說說的。” “這就不用了,”鄭知夏波瀾不驚地喝茶,“我們那天見的時候都說明白了,本來也不算大事,您不需要擔心的,對了,還有這個?!?/br>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封紅包,在林夫人不解的目光中遞出,不尷不尬地咳了聲。 “這些年一直沒關注過國內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林霽的婚禮是什么時候辦的,mama說怎么都得把紅包補上,我今天就一起帶過來了?!?/br> 他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而后微笑著補充道:“祝他和valina百年好合?!?/br> 林夫人的表情漸漸怪異起來,她放下茶杯,將紅包推回鄭知夏手邊。 “沒有婚禮,”她說,“你們出國后不久,林霽就自作主張,把婚約取消了?!?/br> …… 門鈴聲響,林澤赤腳奔向玄關開門,鄭知夏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站在門外,眸色沉重,卻很清醒,林澤嚇了一跳,伸手去扶他。 “你今天不是去長輩家里喝茶么,怎么還去喝酒了?” 鄭知夏走路倒還挺穩(wěn),只是剛到沙發(fā)邊就坐下不動了,酒精沖得大腦昏沉,他低低“嗯”一聲,嗓音被煙酒摧殘得很啞。 “知道了一點讓我不高興的事情?!?/br> 林澤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也在沙發(fā)上坐下,抱著膝蓋歪頭看他,很好奇的樣子。 “什么事情?和那個林霽有關系嗎?” 鄭知夏啞然失笑:“你怎么這么聰明?!?/br> “嗯哼,”林澤心安理得地收下夸獎,“因為我了解你,非常了解。” 他們曾在深夜中睡在同一張床上相擁長談,汗水在窗外吹來的夜風中黏膩,也曾坐在潔白雪山和碧藍湖泊間分享同一罐啤酒和同一塊三明治,邊吐槽這奇怪的食物搭配邊聊以后。 因為喜歡,所以互相了解。 鄭知夏贊同點頭,眼中的醉意波光粼粼:“我好像跟你說過,跟他決裂的那一年,他訂婚了?!?/br> “嗯……你今天不開心是因為這個事?” “這個得聽我慢慢講,”鄭知夏盡力地從醉意中找出自己的邏輯,“可能會有點——混亂?!?/br> “那我得去找點吃的尊重一下這個故事。” 林澤抱著黃瓜味薯片和冰可樂蹦蹦跳跳地回來,鄭知夏沒那么暈了,順勢從他懷里拿走一片塞進嘴里,咔嚓聲清脆,他在林澤玩笑般的抱怨里很輕松地笑起來。 “他的未婚妻是華裔,家里開銀行,和他在國外認識,又漂亮又有能力,有很多的追求者,跟他站在一起的時候非常般配?!?/br> 林澤若有所思地點頭:“聽起來是挺不錯的。” 鄭知夏靠在沙發(fā)上,微微瞇著眼,尾音含糊在未散盡的醉意里:“是非常不錯,我一直都知道會有那么一天,所以從來都算不得多難過,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能接受,不是么?但訂婚,是在他發(fā)現(xiàn)我喜歡他之后?!?/br> “他把這當做了拒絕你的理由?” “是啊,”鄭知夏嗤笑一聲,“他這人太講情分,拒絕的方式都挑了個最體面的,我不意外,傷心似乎也沒有太厲害,你知道嗎?我曾經還想過要給他當伴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