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題(B)第二幕:事后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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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和你一樣赤裸的松間月正側(cè)躺在你身旁,細(xì)碎的長發(fā)蓋住了他的半張臉,只留一個白皙消瘦的下巴和紅潤微張的嘴唇,你嚇了一跳,卷起被子立刻向床邊逃去。 他的下半身掩蓋在深藍(lán)色的被子里,在你將被子卷走之后,他的整個身體也暴露在了空氣中。他的皮膚很白,雖然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很瘦很瘦,實(shí)際上是有著非常漂亮的肌rou線條的身體。 然而他雙腿之間沉睡著的東西,卻并不像他本人看起來那般純潔漂亮,偏深的顏色以及粗大的柱體看起來甚至有些駭人,你無法接受這樣的松間月,幾乎是立刻捂住眼睛尖叫了起來。 松間月終于被你吵醒了,長長的睫毛像是一片羽毛做成的簾,緩緩掀開之后露出一雙懵懂的棕色眼眸。 他的眼睛里有些許濕潤的霧氣,白皙的面頰上也浮起淡淡的紅暈。窗簾被微風(fēng)吹得飄了起來,而你抱著深藍(lán)色的被子站在溫暖的陽光里,像是一尾躍出海面的魚。這樣溫馨的一幕,竟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久違的沖動。 而你在看到他原本沉睡的小兄弟立起來之后,嚇得幾乎立刻就逃出了房間。 …… 早餐時間。 你穿著浴袍,坐在離松間月最遠(yuǎn)的餐桌另一邊,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熱牛奶。 坐在你對面的松間月伸長胳膊,將一個奶白色的小碟子遞到了你面前,今天的甜點(diǎn)是一只長著眼睛的綠色抹茶蛋糕,你看不出來這是什么造型,但是挺可愛的,你照例將那兩只用黑白巧克力點(diǎn)綴的眼睛挖下來吃掉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毫無印象,只記得他在你耳邊用非常曖昧的語氣對你說一定不要忘記帶套…… 你無奈地捂住臉,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了。你根本沒想過要和他做那種事,可是更沒想過在做完之后什么都忘記了?。蓚€人還渾身赤裸地從同一張床上醒來,你想起早上醒來時,看到他半埋在枕頭里的臉,像是被狠狠疼愛過的一樣泛著曖昧的粉紅…… 老天爺!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快忘記快忘記! 正當(dāng)你獨(dú)自苦惱于如何面對松間月時,他卻突然走到你面前,伸出捧起你的頭,他目光坦然地看著你,食指輕輕按上你的太陽xue。 “沒有睡好嗎?” 隨著他輕緩的揉按,你感覺到大腦得到了片刻的放松,然后猛地想起了什么,一個激靈從凳子上跳起來,一下蹦出一米遠(yuǎn)。 他這個揉按的手法,怎么和當(dāng)時按在你手背上的時候那么像…… 你又一次躲開的動作令松間月失落地垂下了眼,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變得對他這么抗拒了,明明昨晚你們還親密地?fù)г谝黄鹂葱切牵H吻了你的側(cè)臉,然后你幸福得暈了過去,然后他像以前一樣抱著你將你放在了床上。 不就是這樣嗎?為什么要避開他的觸碰? 你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太大了,干咳了兩聲,想了想,最后還是問出了口。 “你昨晚,對我……對我做什么了嗎?” 松間月抬起頭,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臉居然紅了,他撓了撓空蕩蕩的耳朵,拇指搓弄耳骨孔洞的感覺有些癢,他不自在地別過頭。 “我把你抱回了床上,但是你抱著我不肯放手,還說什么不要離開你……我本來只想和你一起抱著睡覺的,但是……但是后來,你突然撲過來脫我的衣服,說要……光光的抱在一起才可以……我我,我拒絕過的,但是……”他咬住嘴唇,似乎很艱難地繼續(xù)說:“但是我也很喜歡,那樣抱著你,所以……如果你覺得生氣的話,你可以打我,但是請不要躲開我,好嗎?” 你在他的描述中,臉色變紅又變白又變紅,他怎么把你描述得像一個耍酒瘋的臭流氓?你怎么可能脫他的衣服,還讓他別離開?!別開玩笑了好嗎!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眨了眨眼,“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看星星的時候記得,再后來……”你又想到了他在你手背上做的好事,頓時說不出口了,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本來,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可偏偏你什么都忘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赤裸的抱在一起純睡覺,你才不信呢! 你低下頭,看到了自己右手上那枚素戒,用力扯了扯,摘不下來。 在你身后的松間月看到你摘戒指的動作,眼神立刻變得有些可憐,但是他仍舊什么都沒說,只是走到你身邊。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因?yàn)槟阍诳蓿晕抑皇潜е?,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做。”抱著你睡很難受,聽到你嘴里喊出別人的名字更難受,但是還是不肯松開你,你那么害怕,他當(dāng)然會一直陪著你。 你哭了嗎?你不記得了,你只記得后半夜睡得大概是很香的,什么噩夢都沒做。 其實(shí)早上醒來時,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但是你想到以前你們在一起時,他連睡覺時都會想要將那里塞進(jìn)你的體內(nèi),整夜整夜和你黏在一起,怎么可能…… 你的腦袋亂亂的,但是你不能再繼續(xù)亂下去了。 “我要走了。” “我陪你一起去。” “我說了不用的。”你一邊說一邊回到了你的房間,但是四處都沒有找到一件衣服,你打開浴室的門,發(fā)現(xiàn)原本被你仍在臟衣簍里的克里斯的外套不見了! 衣服……衣服不重要,可是那里面有…… 你打開房門,幾乎是怒氣沖沖地走到松間月面前,他正低頭把玩什么,長長的頭發(fā)垂散在臉側(cè),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喂,我的衣服呢?”你沒有叫他的名字,這是為什么呢?你沒想起來為什么,只是下意識覺得不可以叫。 “衣服?你是說那個又臟又臭的駱駝毛麻袋么?已經(jīng)扔掉了哦?!?/br> 你忍不住重重地抽了一口氣,“你怎么可以隨便亂扔我的東西,那里面還有……” “你是說這個么?”松間月抬起頭,修長的手指勾起那一片小小的黑色的布料,遞到了你面前。他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眼罩形成明顯的分界線,但是黑色的指尖捏住那一小片薄薄的布料,竟讓你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羞恥感。 就好像他手里拿著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慌亂地一把奪了過來,拿在手里仔細(xì)查看有沒有損壞,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迭好,但是沒有地方可以放,你只好暫時拿在手里。 松間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委屈,但是又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吃一個眼罩的醋,于是又換上討好的笑臉。 “我陪你去警察局吧?!?/br> 你突然意識到,他并不是無意識地扔了你的東西,反而每一步都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卸下你的防備,讓你無路可退,最后只能選擇他的幫助。 你有些討厭這種被拿捏掌心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反正送你離開之后,他就沒辦法讓你再回來了。 “好,我答應(yīng)你?,F(xiàn)在可以給我衣服穿了么?” 松間月終于滿意的笑了,“衣服就在我的房間里啊。” “……”對啊,你們昨天在他的房間里睡的啊,衣服理所應(yīng)當(dāng)在那里……一定是這家伙藏起來了,讓你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不了,以為他不給你衣服穿! 好氣好氣,這家伙真的壞透了! 換好衣服之后,松間月也收拾好了,他穿了一件短款皮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與外套同色系的鉛筆褲中,長發(fā)被全部梳到腦后,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sao包。 他遞給你一個墨鏡,然后領(lǐng)著你你來到了他的地下車庫。 他對你昨夜非要打車離開的事情耿耿于懷,擺出各種各樣sao包的姿勢,一口氣將三輛不同款式顏色的敞篷跑車開出車庫,大概是想問你要坐哪一輛。你非常無語,直接伸手將墨鏡扔進(jìn)車?yán)铩?/br> “神經(jīng)??!大冬天開什么敞篷車!” 松間月很明顯曲解了你的重點(diǎn),按動按鈕將敞篷合上了。 …… 最后你選擇了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本田,松間月倒也沒有說什么,雖然與他帥氣的穿搭不太搭配,但是誰讓你喜歡呢。 應(yīng)你的要求,松間月先將你送到了你住的地方,你沒有讓他進(jìn)小區(qū),而是直接讓他離開,但是他沒有回答,只是讓你快點(diǎn)回去拿身份證明和手機(jī)。 你知道他不會離開,但是你也無可奈何,你不知道他跟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總歸不可能是想要和你重歸于好的。 你帶著復(fù)雜的心情走進(jìn)電梯,顯示屏上紅色的數(shù)字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像是你惴惴不安的心情。 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不知道家里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還有小秋葉,她是不是還賴在你家里呢? 電梯停下,你走了出去,下一秒鐘,你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隔著厚厚的門你都能聽見雷薩暴怒的聲音,他似乎在和誰爭吵,而你的房子里有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你走近了房門,貼在門上偷聽了一下。 雷薩似乎很生氣,他將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然后是小秋葉不慌不忙地聲音,聽不清內(nèi)容,但是絕對不是在說什么好事。 下一秒,小秋葉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近,你感覺到她的腳步聲挪到了門口,她說:“你應(yīng)該比我更容易找到她吧?!彼坪蹙鸵獙㈤T打開了,而你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他們看到。 他們果然是一伙兒的嗎?! 你來不及多想,迅速從樓梯往下逃去,你的心臟也狂跳起來,不敢想象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你從來沒有見過雷薩發(fā)脾氣的模樣,他和小秋葉在你家里又究竟做了什么?你強(qiáng)忍住不適的感覺,抓住樓梯的扶手,淚眼模糊了視線,讓你連路也看不清了,但是你知道,你要一直跑一直跑,如果被抓到的話,后果一定不堪設(shè)想! 跑到一樓的時候,你突然聽到一旁的電梯叮了一聲,輪椅滾輪滑動的聲音慢慢地越來越近,一時間你連呼吸都停住了,那一瞬間你甚至不知道可以逃去那里。 就在這時,一個溫暖的,散發(fā)著香甜氣息的人將你抱住,他將你整個人籠罩住,困在他與墻壁之間。 在你們身后,雷薩獨(dú)自推著輪椅下了電梯,他似有所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高瘦的長發(fā)男人背對著他站著。他沒再停留,上了一輛車之后離開了。 你在松間月的懷里大口地喘著氣,鼻尖上不停沁出熱汗,松間月拿出一塊絲巾替你細(xì)細(xì)擦去那些汗液,然后輕輕拍著你的背為你順氣。 你抬起手握住他的,仰起頭無比堅(jiān)定地對他說:“我們走吧,去警察局!”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抬起手溫柔地?fù)崃藫崮銤皲蹁醯难劭?,然后才拉著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