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題六(是)第三幕:秋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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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小秋葉休假,帶你去附近的商場里給太陽買小金鎖,雖說是給太陽買,實際上也給你買了一個。沉甸甸的黃金拿在手里時,你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小秋葉一邊給你系上紅繩一邊在你耳邊說:“這是長命鎖,可以保你平安順?biāo)臁!?/br> 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你還信……” 眼睛不小心瞥到賬單上那一串?dāng)?shù)字,臉上的笑容更大,語氣明媚地繼續(xù)說:“現(xiàn)在我也信了,哈哈。” 小秋葉忍俊不禁地捏了捏你的耳朵,這個舉動其實有些親昵了,可是你并不覺得抗拒。在你眼中,你和小秋葉的關(guān)系是超出友誼的存在,說不上戀人,但絕對不只是普通的好姐妹。 從金店里出來,你突然看到商場門口貼的海報,說明天這里會舉辦一場商展,你來了興趣,拉著小秋葉的胳膊撒嬌,讓她明天陪你一起來。 小秋葉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下一刻又恢復(fù)了正常,問你想出什么角色。 你想了想家里衣柜里擺著的那些衣服,你都穿過了,沒什么新鮮感,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能穿什么,于是又把問題拋給小秋葉。 “你有想出的嗎?我們可以穿差不多的衣服呢!” “這樣嗎?那我想一想吧?!?/br> 你們拿著購物袋回到了家里,你換好鞋后立刻跑到太陽的小窩邊,將那枚小小的金鎖戴到它的脖子上。 太陽這兩天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像是生病了,你擔(dān)心地摸了摸它的下巴,它伸出舌頭舔了兩下你的手心,然后又懨懨地躺了回去。 你皺起眉,回頭招呼小秋葉過來查看太陽的情況。 “它這兩天精神不好,吃飯也吃得少,是不是生病了,我們明天帶它去看醫(yī)生吧。” “不去漫展了嗎?” 你搖搖頭,捏起太陽rou乎乎暖洋洋的爪子,“漫展哪有太陽重要啊,而且太陽這個品種很容易生病,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我可不希望它難受?!?/br> 小秋葉走到你身邊拉起你的手,低聲安慰你:“放心吧,太陽是一只懂事的狗狗,不會讓你擔(dān)心的。現(xiàn)在趕緊去睡覺吧,萬一睡醒它就恢復(fù)了呢?” 你點了點頭,低頭吻在太陽的腦門上,太陽輕輕地扇了扇耳朵,沒有像以前那樣興奮地回應(yīng)你。 你依依不舍地跟著小秋葉回到了房間里。 這天晚上,小秋葉握著你的手和你聊天,她問你知不知道為什么要送你小狗。 你搖了搖頭,小秋葉便低笑了一聲,她將頭放在你的肩膀上,輕柔的嗓音仿佛囈語。 “因為我小時候就很想養(yǎng)一只狗狗,它們忠誠可愛,短暫的一生中只有它們的主人,也只愛它們的主人。” 你唔了一聲,沒有接話。 小秋葉繼續(xù)說道:“我有一個哥哥,他以前承諾過我,等我長大了就送我一只狗狗?!?/br> “那他送了嗎?” 小秋葉搖了搖頭,神色落寞:“沒有,他死掉了。” 你驚訝地張大了嘴,抬起手把她攏進(jìn)懷里。你沒聽小秋葉提過她的家人,只以為不太親近所以不提,結(jié)果竟是因為這樣嗎? “我和哥哥出生在一個被詛咒的家族,據(jù)說在很遙遠(yuǎn)的過去,我們的祖先是花神永恒花園里的一對園丁,他們本是孿生兄妹,可是后來他們相愛了。這件事違背倫理綱常,是不為世人接受的,于是他們偷偷折下永恒花園中的洛神花,將它帶到人間種下。洛神花有祝福愛人的話語,他們以為折下洛神花便能得到祝福,殊不知花神知道后無比震怒,她向天神討下詛咒,狠狠懲罰了這對兄妹?!?/br> “詛咒的內(nèi)容就是他們的后代也會生下雙生子,雙生子再luanlun相愛,再生下雙生子……如此一來,不出三代他們便會絕后而亡。為了破解詛咒,我的祖先們自第二代開始,便會殺死雙生胎中孱弱的那一個,剩下那個則要與異姓族通婚,以此延續(xù)血脈?!?/br> “原本每一代人都遵循著這個規(guī)律,族中只要誕下雙生子便要扼殺其一,同性亦不例外?!?/br> 聽完小秋葉的描述,你竟覺得無比荒唐,僅僅是因為那種遙不可及的傳言就要扼殺一個新生命嗎。 “那這樣的話,干脆不要生孩子了,讓你們家族里所有男的都結(jié)扎……或者人工授精不就好了?” 你的發(fā)言天真而坦率,小秋葉無奈地笑了笑,她說:“那時候的科技還沒有這么發(fā)達(dá)呢。” “好吧,那這和你哥哥的死有什么……不對,難道說……你和你哥哥是雙胞胎,他是被殺掉的那個嗎?” 小秋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繼續(xù)將那個故事講了下去。 “我的爺爺奶奶便是一對雙生子,只是爺爺身子更弱一些,祖父便叫家里的奶娘把他掐死,那位奶娘是個剛剛生產(chǎn)的年輕婦人,對小嬰兒有著天然的母性,她不忍心殺死我爺爺,便將他偷偷帶走藏起來養(yǎng)大了。長大后的爺爺陰差陽錯和奶奶相愛,他們結(jié)婚后生下了我的父母?!?/br> “我的母親天生患有白化病,這種病在近親結(jié)婚的后代中很常見,家里的長輩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帶我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去做了基因鑒定。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的母親很可能會被殺死。但是基因檢測發(fā)現(xiàn)我的父親患有先天性歌舞伎面譜綜合征,患有這種病的人大多智力低下,很難擔(dān)起繼承家業(yè)的重任,所以僅僅患有白化病的母親反而看起來更適合留下……我的父親因為長得異于常人的漂亮,被家族里有個旁系的親戚看上,將我父親抱養(yǎng)過去,并且承諾永遠(yuǎn)不會讓他們見面……那個老變態(tài)強jian了我的父親,在他只有九歲的時候。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再見過面?!?/br> “直到后來,在一次家族聚宴上,他們重逢了。我的母親對我的父親一見鐘情,在得知他是一個遠(yuǎn)方親戚豢養(yǎng)的臠童后,毅然決然地將他搶了過來?!?/br> 你聽到這里,本以為會是一個關(guān)于救贖的美好愛情故事,誰知小秋葉接下來的話幾乎震碎你的三觀。 “我的母親將父親囚禁起來,把他當(dāng)性奴一樣養(yǎng)著,只在zuoai時才與他見面。因此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直到我的母親在與父親長日廝混后懷了孕,族中的長輩這才將父親從漆黑的地窖里救出來。” “那時我父親的精神狀態(tài)已然瀕臨崩潰,母親也并沒有要對他負(fù)責(zé)的意思,甚至還會責(zé)罵他將jingye射到她的身體里,怪他讓自己懷了孕。父親毫無反應(yīng),任由她拳打腳踢的折磨他,再之后他們也沒有結(jié)婚,但卻以奇怪的形式同居在了一起。母親會找醫(yī)生給父親治病,但她卻治不好自己,她是個瘋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對父親,也不知道如何照顧剛剛出生的孩子……其實她才是病得最重那一個,她在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可是她仍舊無法控制地愛上了他,她知道她與父親的結(jié)局會很慘烈,可是依然義無反顧地將父親搶了回來?!?/br> 你的心情無比震驚,難以想象這種事就發(fā)生在你身邊,發(fā)生在小秋葉身上!這樣慘烈而恐怖的過去,放在誰身上都會是難以釋懷的重?fù)?dān),你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別怕,都過去了?!?/br> 小秋葉苦笑了一下,她拉住你的手,將它拽到身前緊緊握住。 “我的哥哥也有白化病,而且他還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族長下令要將我們家這三代孽緣結(jié)束在我和我哥哥身上,并且很快決定了被殺死的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在他十八歲那年,他被剜心而死……” 你想到小秋葉家族詛咒中有一句兄妹相愛,進(jìn)而聯(lián)想到她和她哥哥可能也是那種關(guān)系,頓時覺得心痛不已。 至親摯愛的人被剜心而死,怎么想都讓人無法接受吧…… 小秋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你,她的眼神滿是依戀,你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手撓了撓臉頰,語氣尷尬地問:“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不會把我當(dāng)成你哥了吧?!” 你欲哭無淚,心想自己長得再怎么普通,也不至于像個男人吧……不對,小秋葉說過她爸爸得過什么漂亮癡呆癥來著,那她哥應(yīng)該也不差吧……哎呀哎呀,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安慰好她吧! 你放在小秋葉身后的手拍得更起勁了,畢竟這種事你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用行動表明了。 小秋葉被你拍得咳嗽起來,你嚇了一跳,慌忙地收回手,小秋葉卻淡淡地笑了起來。 “我沒事啦,其實這些事說出來就覺得好受多了!謝謝你?!彼ё∧愕纳眢w,將腦袋放在你的胸前拱了拱。你被她弄得有些癢,于是也笑了起來。 她悶悶的聲音響在你的胸前,帶著你的身體一起震動起來。 “其實……我有時候會很羨慕父親。他什么也不懂,自然也就體會不到母親面對他時,那種復(fù)雜而難言的愛意。” 你無法判斷她的父母究竟誰更痛苦,你只覺得他們兩個人都很可憐,命運的陰差陽錯讓他們分離又重逢,讓他們重復(fù)著那痛苦又短暫的悲劇。像是一道無解的難題,無論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只會走向那一個結(jié)局。 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第一回如此真切地為他人的悲慘命運感到難過。 但是同情歸同情,你為什么要在小秋葉提出讓你做一天她的專屬小狗狗的時候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