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回娘家

    談明江對南墨也還是有幾分印象的，昨天見面的時候雖然沒有交談上一句，但這姑娘也還是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現(xiàn)在更是難忘。

    剛剛虎子是打算來找大妮一起去割豬草，虎子和大妮同歲，從小沒少一起玩，所以打豬草的時候也會一起，可他剛背著筐子還沒走到大妮家的時候就看到了大妮的姥姥舅舅舅媽們?nèi)紒砹?，生怕大妮姐妹吃虧干脆就跑回了家，他決定叫他小叔出馬去保護(hù)她們姐妹兩，畢竟他小叔那可是當(dāng)過兵的，身手可好了，上山的時候有時候還能打回山雞野兔回來加餐呢。

    談明江雖然今天休息，但也準(zhǔn)備下地掙幾個工分他現(xiàn)在的糧食關(guān)系是轉(zhuǎn)到廠里頭了，也就平常休息回來的時候能掙點工分，一年到頭只怕能掙的公分也不多，也就是見不得自己閑著而已。

    他一早上山打了一些柴火回來，剛回來就見虎子匆匆過來說大妮姥姥一家過來了。

    談明江對大妮姥姥于婆子一家也是印象深刻的很，兩個月前他還在村里頭養(yǎng)傷那會，大妮爸談立軍在礦上出了事情人沒了，人剛下葬呢，于婆子一家就鬧了起來，非要拉著當(dāng)時已經(jīng)懷了六個多月孩子的大妮媽于紅花說要把孩子打了，說白了鬧來鬧去就是為了礦上給的三百塊錢賠償金。

    于家那頭的人做事把他們村上的人都給惡心透了，于紅花這人談明江也看不上，前頭談立軍人還在的時候，沒少往著娘家扒拉東西，現(xiàn)在人沒了她還是一副立不起來處處聽娘家的，還真有順著他們的意思把孩子打了回娘家去的意思，最后還是松花嬸子擦了眼淚咬著牙把三百塊錢賠償金拿給了于家算是買了肚子里頭孩子一條命。

    那天所有見到的人心里都清楚，于家人沒那么容易消停，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要來鬧騰，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么快，孩子才生下來三天就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地鬧騰上了。

    “干什么？先前就沒鬧夠今天又要再來一次嗎？”談明江進(jìn)了院門來就吼了于家人。

    于家人對于談明江這人也還是有些怵的，沒想到他今天竟然在家，不是說他已經(jīng)去機(jī)械廠里面上班了嗎，怎么還在村子里面？

    談明江這人可以算是他們公社里頭頗有名聲的年輕人了，當(dāng)了好幾年的兵立了不少功勞呢，哪怕因傷退了下來還給安排到了機(jī)械廠上班吃公糧，而且他們還聽說不管是公社的公安還是縣城里頭的公安部隊那邊都有不少是他的戰(zhàn)友呢，那關(guān)系是杠杠滴。

    不說這一層關(guān)系，就說他退伍轉(zhuǎn)業(yè)的補(bǔ)助金就有上千塊錢，這可是他們在田地里頭干個十幾年都不見得能夠攢下這么多錢來，人家去了機(jī)械廠一個月工資也是好幾十的呢，現(xiàn)在談明江可以算是十里八村有適齡姑娘家最看中的女婿人選。

    “談明江，你可不要包庇人，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接我妹回家的，誰想到這位知青在這里咋咋呼呼的，而且你看看我家三弟現(xiàn)在還躺在地上呢！”

    于婆子的二兒子于根子一見到談明江也有點怕，要是他不來就沖著南墨剛剛對著于柱子那一摔，他們一家子就敢一窩蜂上前收拾人，可現(xiàn)在他一出現(xiàn)，那他們可就不敢了，他們一家子一起上也不是談明江的對手。

    “就是就是，這女知青下手狠啊，我們好好地說事兒她下手這么狠……”

    “既然你們要說事，那我們就好好就事論事，”南墨指著那兩袋子糧食，“那兩袋子是我和周秀梅昨天從大隊拿來的口糧，昨晚的時候和松花嬸子說好了往后和人一起吃飯。要不是我剛剛出來的及時，他們就要直接拿走了，這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盜竊，足夠他們一家子去吃牢飯了！”

    于婆子的大兒媳婦臉一青，下意識地就想把兩袋子往后自己身后藏，這是她在廚房里頭翻出來的，兩袋子都是玉米面，十多斤的玉米面都夠他們家吃上幾頓了。她見到了自然要貪便宜帶走，沒想到被大妮小妮兩個丫頭片子給拉了后腿，鬧得這個煞星出來了。

    “你胡說，這是我們自己帶來的口糧！”于婆子哪里不清楚可現(xiàn)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認(rèn)的，“你這丫頭好歹毒的心思，居然要害死我們一家子！”

    “你都要帶嫂子走了，你還能帶著口糧上門來？”南墨嗤道，“我們袋子上可都是有記號的，都寫了我們的名字！你們不認(rèn)也沒關(guān)系，到時候公安會調(diào)查清楚的?！?/br>
    于婆子還真沒想到袋子上還寫上了名字，她狠狠地瞪了南墨一眼，只覺得這知青礙眼的不行。

    “行了，把東西還你行了吧！”于婆子沒好氣地從自己兒媳婦手上拿過那兩袋玉米面，放在一邊的地上，“小姑娘家的一張嘴厲害的也不怕往后說不到婆家！”

    說話間，松花嬸也匆匆跑來了，她的眼眶微紅，在看到院子里面于家一家還有她那兒媳婦于紅花的時候更是覺得難過。

    “于婆子你這一次又是要來干嘛？前頭錢也給你了，你們一家子還要鬧什么還要不要點臉？”

    剛剛大妮在地里找到松花嬸的時候也沒多說，就是喊了一聲她姥姥帶著舅舅舅媽全來了，松花嬸就知道要糟了，她就知道于家沒那么容易消停，這才安生幾天呢，就又來了。

    松花嬸看向于紅花，啞著聲音問：“紅花你不進(jìn)屋去坐月子你出來干啥？”

    于紅花低著頭不敢看松花嬸，倒是于婆子一把拽了人到跟前大聲說：“親家，今天我就是要帶我他姑娘回去，先前肚子里頭的孩子也給你們家生了，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也算得得住你們一家了！立軍人沒了，我姑娘還不到三十沒得為一個死人守著，回頭還能說上一門好親事！”

    松花嬸只盯著于紅花看，聲音越發(fā)的干?。骸凹t花，你真想走？小寶才出生三天哪，你就給他喂了三天的奶，你就真這么狠心?。?！”

    于紅花聽著松花嬸的話眼眶也微微一紅，她越發(fā)不敢看人只死死盯著自己的鞋面。

    “親家你這話說的，能給喂上三天的奶就不錯了，小寶是你家的孩子，我姑娘是我的孩子，難不成你還能允許我姑娘帶著小寶改嫁不成？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不就是想騙我姑娘留在你家給你們一家子當(dāng)牛做馬嘛！你這當(dāng)婆婆的不允許，我這當(dāng)媽的可不舍得！”

    于婆子叉腰對著松花嬸叫嚷道，“反正紅花早晚都是要走的，今天走和往后走有啥差別？你也別說坐月子啥的，我姑娘月子也沒見你給做點啥補(bǔ)補(bǔ)，還是我?guī)Щ厝プ约吼B(yǎng)著得了。”

    于紅花覺得自己親媽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以前立軍還在的時候家里每個月有他的工資，工分少一點好歹也能填飽肚子，可現(xiàn)在他人沒了，家里就是坐吃山空，大妮小妮還小，還有一個才呱呱墜地的小寶，她婆婆松花嬸最多也就是掙自己的口糧，自己要是留下往后就得累死累活。

    她抬起了頭，聲音訥訥：“我要回娘家！”

    第27章 沒良心

    松花嬸也沒想到于紅花能心狠到這個地步，她臉色蒼白踉蹌著往后倒退了一步。

    在松花嬸出現(xiàn)的時候，南墨其實就知道現(xiàn)在開始她不應(yīng)該插手了這是他們家的家務(wù)事，但她還是站在一旁，不為別的就是怕松花嬸可能會吃虧，畢竟于家一大家子都過來了，對比起來，松花嬸這邊就顯得太過人單力薄。

    從對話之中，南墨也能把差不多的情況給摸清楚，大妮她們姐妹的爹沒了就沖著于家這樣人家可想而知也不會太過不愉快，再結(jié)合上松花嬸剛剛說給了錢，她合理懷疑現(xiàn)在才出生三天的小寶只怕差一點就被這一家子給折騰沒了，現(xiàn)在孩子生了，于家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坐月子的于紅花帶走，更沒想到的是于紅花還同意了！

    南墨也不是非要于紅花不離不棄地待在這里才覺得她是好人，她的確還年輕，就算哪天想要改嫁也算人之常情，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苛責(zé)的，可現(xiàn)在小孩才出生三天她這個當(dāng)媽的就決定丟下還在吃奶的孩子還有一個七歲一個四歲的孩子連交代一句都沒有要回娘家。

    這個做法就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要說松花嬸苛待了她這個當(dāng)兒媳婦也就算了，南墨雖然和松花嬸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也知道她不像是個苛待人的，昨天她來的時候于大紅就沒出現(xiàn)過，晚飯的時候也是松花嬸在做，大夏天的燒火做飯那原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可也沒聽到松花嬸有什么抱怨的時候。

    松花嬸看向于紅花，她像是第一次徹底看清了這個兒媳婦，她早就知道于紅花有些時候有些不靈清，但一直以來也沒有做出多不能讓人容忍的事情來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過去了。

    可自從立軍人沒了之后于家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有些惡心人了，就這樣，于紅花這人還是一直都站在娘家那頭，現(xiàn)在更是要丟下才三天的阿寶不管。

    她的立軍怎么就娶了一個這樣的人？！

    “于紅花你沒良心！你嫁到我們家來，我的立軍怎么對你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平常你愛拿點東西拿點錢回你娘家我和立軍兩個人說過什么？立軍人沒了才剛下葬，你家又來鬧，不給錢就要拉著你去打了孩子，那會你都快七個月的孩子了啊，你就看著你家里頭鬧著要錢一聲不吭！行，你們要我花錢買命錢我也花了我就當(dāng)給我們家立軍留個后，你要改嫁不想給立軍守著我也沒攔著你，可小寶才三天啊，你就這么等不及了？”

    松花嫂說著眼淚滾滾落下，在兩個月前于家來鬧自己這個兒媳婦一聲不吭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冷了心腸，只是盼著她能夠平平安安地生下肚子里面的孩子就好，在她生下孩子之后，松花嬸期盼的也不多，就想著她能夠多奶孩子一陣子就行，往后她不想留在家里要改嫁都隨便她！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能心狠到這個地步！

    “呸，什么沒有良心！我女兒怎么就沒良心了，這些年難道我女兒就沒有吃苦么？她吃的都是自己下地干活掙來的口糧，你可別說的好像占了你家便宜似的，而且我家紅花也算對得住你們家立軍了，他人走了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是你們家的功臣！”

    于婆子可不吃這一套，當(dāng)初談立軍還活著的時候她自然不會找事兒，自己女兒時不時地還能弄點好處回來，現(xiàn)在人都沒了，之前的賠償款也都差不多到他們手上，紅花雖然年紀(jì)有點大了還生了三個孩子，但也不是完全沒人要的，她早就已經(jīng)給她說好了一門親事，回頭等她出了月子就能嫁過去，到時候多少還能收點彩禮回來。

    “再說了紅花是嫁到你家，又不是賣到你家！當(dāng)然你要是舍不得小寶沒了奶吃，那就讓紅花帶走！”

    于婆子可沒那么好心，她那是明知道松花嬸不可能讓紅花把孩子帶走的，這可是她那命根子，她大兒子唯一留下的那點骨血。當(dāng)然，對方要是同意了，于婆子也不會養(yǎng)著那小崽子的，誰家愛要誰要沒人要就丟上山喂虎喂狼去！

    “你想都不要想！”松花嬸斷然拒絕。

    都這么多年了，于家這些人是個什么性子的她早就已經(jīng)看透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寶要是真的被他們帶走哪里還能夠有命活。

    “行了，知道那是你命根子我們當(dāng)然不會和你搶什么！”于婆子一甩手，‘通情達(dá)理’地說，“自家崽子自家疼，我心疼我姑娘都沒和你計較沒好好給我姑娘坐月子呢，現(xiàn)在就別攔著我們了！”

    于婆子說著就拉著于紅花轉(zhuǎn)身要走，她的兒子媳婦也全都烏泱泱地圍在身邊，一副“你們要是動手我們也絕對不會客氣”的模樣。

    “這是在做什么！”

    談國柱一路小跑匆匆進(jìn)院子的時候就見到于婆子那一家人全都到了個齊整，這讓他想到了兩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作為一個大隊長看到于家的這些人就不痛快的很，現(xiàn)在又來鬧，真是沒玩沒了！

    周秀梅拉著大妮一路小跑先是找到了松花嬸之后，大妮就想著跟著人一起回家，可周秀梅尋思著光找了松花嬸一個人有什么用，對方帶了那么多人過來，她們也得多找?guī)讉€人過來才行，所以拉著大妮又去找了大隊長談國柱。

    談國柱一聽是于家的人來鬧就匆匆從地里面過來了，還不忘吆喝上一聲，不少人都跟著跑來了，雖然掙工分是比較緊要，可他們青山村的人都快被人起伏到頭頂上來了也不能完全不管！

    于婆子見到談國柱也是有些頭疼，他們原本就是想趁著大家伙在地里干活的時候把于紅花給接走，沒想把事情鬧的太大，但沒成想家里有住進(jìn)來的知青出頭拖了時間，現(xiàn)在就連談國柱都來了。

    談國柱雖然不是她們隊上的隊長，可到底也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而且談國柱的脾氣也算是出了名的，現(xiàn)在被人堵上了，她也還是有點怕的。

    “之前我就和你們說過，你們以后少來我們村子！”談國柱繃著一張臉，“老于家的，你們這么鬧下去，就不怕你們村子里頭的姑娘嫁不出去，大小伙找不到媳婦？”

    于婆子神情有些難看，兩個月前那么一鬧了一通之后他們家在村子里頭的名聲的確有些難聽，可她才不在乎，名聲啥的能有大團(tuán)結(jié)香么？

    “大隊長你這話說的，我們今天來也沒干嘛，就是想接我妹子回去而已，而且我妹子也同意和我們回家了！”

    于柱子嘿嘿一笑，扯了于紅花一把：“妹，你說是不是？”

    于紅花點了點頭：“大隊長，我要回娘家去?！?/br>
    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她婆婆脾氣是和善，可之前她們于家把立軍的賠償款都拿走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得罪她了，只是先前孩子還在她肚子里面所以沒把她怎么樣，現(xiàn)在孩子生了，雖然也沒說啥可她知道她婆婆早晚是要看自己不順眼的。

    于紅花覺得她媽說的對，她也是要為自己打算打算的，家里這種情況就算她出了月子就下地掙來的工分也養(yǎng)不活一家子，她也沒有那樣的能耐，她養(yǎng)不起。

    第28章 決斷

    談國柱看著于紅花這個女人也是失望不已，當(dāng)初立軍要娶這個女人的時候他就沒認(rèn)同，于家雖然不是他們村的，可十里八村的他們多少也能夠知道一些風(fēng)聲，于家并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家。

    “紅花，你就真的要走？丟下大妮小妮還有阿寶？他們可是從你肚子里面生出來的，你一個當(dāng)娘的說走就要走就把他們都丟給你婆婆？”

    談國柱問道。

    大妮也已經(jīng)跑來了，她家院子門口已經(jīng)圍著不少人，她仗著人小從縫隙之中擠了進(jìn)去，就聽到大隊長伯伯問著她媽，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聽得懂他們的話，她有些期盼地看看向她媽，希望她媽能夠留下，她都已經(jīng)沒有爸了，mama怎么能夠不要他們呢？

    于紅花扯著自己的衣角，她沒有看任何人，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說話倒是沒忸怩：“我也知道對不住孩子們，可立軍沒了家里沒個頂梁柱，我平常能掙夠自己的口糧就算不錯了哪里還能撐得起來?！?/br>
    聽著于紅花這話，談國柱更是沒好氣，村子里面不是沒有年紀(jì)輕輕就沒了丈夫的，就是以前那種災(zāi)荒年都能撐下去還把家里的孩子拖大了的都有，再者，他們家里日子真的過不下去難道大隊上還會眼睜睜地看著不成，能搭一把手的時候也肯定會搭一把手的。

    “談隊長，我話也說了，我們家紅花只是嫁給立軍又不是賣給他，現(xiàn)在我女兒想要回娘家，我們這些娘家人都愿意，你們青山大隊的難道還要攔著不成？誰家的孩子誰家養(yǎng)著唄，立軍家又不是沒有其他人了，不說別的不是還有親家在么，三個孩子還有叔叔嬸嬸的，每個人接濟(jì)上一口也餓不著。我姑娘沒在這個家里了還能給孩子們多一口吃的呢！”

    于婆子笑著說，雖說談立軍家已經(jīng)分家了，可就算分家了那到底也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親人，難不成還真能看著孩子們餓死不成?就松花嬸那性子，就是餓死了自己也不可能餓死孩子們的！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jīng)掰扯清楚了，我們就回去了，畢竟走來一趟也不容易，回家還得下地掙工分呢！”

    “mama，你別走！”藏在南墨身后的小妮跑上前，她想要抱住于紅花，卻在半道上被大妮給攔住了。

    “小妮，你別哭了?！?/br>
    大妮抱著小妮，她的眼淚往下落的兇，但抱著小妮的手卻十分的有力，從今天開始她、小妮還有阿寶就要變成沒爸沒媽的孩子了。

    “讓她走，”松花嬸也抹著眼淚說，“我就是討飯也能把孩子給養(yǎng)大了，這樣狠心的媽就當(dāng)她死了！”

    早知道這個女人是這樣的沒良心，當(dāng)初說什么都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立軍娶了她的，現(xiàn)在倒是可憐了她的三個孫子。

    談國柱也看出來了，于紅花這人是真沒良心也是真想要走，就算攔得住這一次只怕也攔不住下一次，這樣的人走了也好，也能圖個干凈！

    “親家你這話說的，你哪里需要討飯的，你這不是還有兒子女兒兒媳婦的么！”

    于紅花也想到了立軍的兄弟還有出嫁了的大姑姐和小姑子，雖說大家條件都一般可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不管的，尤其立軍的弟弟立民就在青山村里面。

    這也是她覺得自己可以丟下兒女不管的原因之一，她看了一眼大妮和小妮，見到大鯢一臉怨恨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心里一驚，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大妮竟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于婆子說著就要拉著于紅花走，今天在青山村里頭耽擱的時間已經(jīng)挺長了，再晚回去就趕不上下午的上工了。

    “等一下！”南墨出聲把人給叫住，“趁著你還沒出這個院門，我再叫你一聲嫂子。我就問嫂子你一句，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往后松花嬸家里的事情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不管是大妮小妮也好，還有阿寶也好，你得保證你還有你們家再也不會上門來，更不會仗著自己是當(dāng)媽的身份拿捏幾個孩子?！?/br>
    南墨算是看出來了，于紅花就是個冷心冷情的，見到大妮小妮哭的這樣厲害都沒有回頭，她是已經(jīng)不想再管這三個孩子了，心里想的都只有自己，她就想做一朵菟絲花，沒有支撐的大樹就完全沒有辦法活。

    但于家太過貪婪，要是不趁著這一次把事情掰扯清楚，只怕往后還有扯皮的事情，尤其是幾個孩子大了之后呢，于家那邊會不會又作妖？于紅花又會不會拿著自己當(dāng)母親的身份來對幾個孩子提出要求呢？尤其是大妮小妮往后結(jié)婚的事情呢？

    南墨原本也不想管，但她見大妮小妮實在可憐，而松花嬸也沒想到這里去不免出聲提醒。

    “你這話啥意思？”于婆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咋地，你還讓想幾個孩子不認(rèn)我們家紅花這個媽了不想認(rèn)我們這一家子親戚了？你咋這么狠毒，我告訴你，不管紅花往后是改嫁還是啥的，那都是三個孩子的媽，這也是該不了的事實！往后她們還是得孝敬著紅花孝敬著我這個當(dāng)外婆的！”

    “老太太，你是兒子女兒都死絕了所以巴望著大妮小妮兩個當(dāng)外孫女的孝敬？”南墨嗤笑了一句，“我從來都只有聽過要讓子女養(yǎng)老，沒得讓外孫養(yǎng)老的，當(dāng)然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什么時候你家死絕了就剩下外孫了那肯定是要養(yǎng)的！”

    這毫不留情的話讓外頭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噴笑，新來的這個知青嘴巴挺毒的，但聽著她懟于婆子的時候那也是挺痛快的，這于婆子一家干的不就是缺德冒煙的事兒么！

    “可不是么，于婆子你怎么有臉說的出口這種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