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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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劉教師來此接唐姻回程。 唐姻較上次與母親分別更為不舍,眼眶里噙著淚,拉著母親的手:“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嫁人,讓女兒留下吧,我想照顧母親。” 唐國公夫人只當唐姻戀家嬌嗔,并非真意,細聲哄道:“母親身子不好,加之家中貪了案子,無法前去觀禮,待到一切妥當之后,我再去蘇州看你,你安心去?!?/br> 合上車簾,車輪滾動,看不見母親的臉,唐姻眼眶里的淚才大顆大顆地無聲落下。 香嵐也不知該如何哄她,默默地為唐姻拭淚,小聲說:“小姐莫哭了,等下還要見三爺和王大人他們呢?!?/br> 唐姻點點頭,止住了淚水。 很快,到了碼頭。碼頭上的人不多,一行人上了船,時辰一到便起了錨。 唐姻心中煩悶、失落,避開眾人獨自上了甲板,望著水面出神。 她自責不已,三個jiejie遠嫁,她是唯一一個能照顧父母的女兒??筛赣H涉案至今,她除了擔憂只剩下無能為力,母親重病,她也無法盡孝膝前。 今日,她對母親說想留下并不是漫無邊際、不經(jīng)頭腦的言語,乃是真心實意的。 至于能否嫁給表哥,于她來說,其實并不重要。 可是,就算她留下又能如何?徒增父母的煩惱罷了。也不知父親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是否真的有郎中為他瞧病。 船頭沖擊著浪潮,將水面劈成兩半。涼風習習卻吹不散憂思,風聲擦著耳邊經(jīng)過,夾雜著衣袂破空的獵獵聲響。 唐姻聞聲回頭,宋昕正負手立于她身后不遠處,也不知站了多久。 “三表叔,您怎么出來了。” 宋昕往前走了幾步,與唐姻并排站在船頭,隔著一臂有余的距離,狀若無事地看著她。 唐姻那雙細嫩的手緊緊扶握著欄桿,由于太過用力,指甲的邊沿緊繃出一道淺淺的粉白。 宋昕忽然想起他在京師收養(yǎng)的那只雪白的幼貓,紅紅的眼圈,縮在路旁的雜草中獨自舔舐著傷口。 他收回視線,語氣很輕,幾乎淹沒在風中:“昨夜,郎中已經(jīng)給唐國公瞧了病,地牢內(nèi)的嫌犯都發(fā)了棉被?!?/br> 唐姻未曾想宋昕會特地與她說起這個,先前在地牢的時候,三表叔能向高大人提議此事,她已經(jīng)滿心感激了,萬不敢再朝三表叔追問父親的情況。 如今高大人答應了此提議,三表叔在這其中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三表叔,我……” 唐姻想向宋昕道謝,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已經(jīng)謝過宋昕太多太多次,那個“謝”字,到如今竟顯得頗為蒼白無力。 宋昕道:“你不必如此,此事沒必要放在心上。我此舉,并非為了唐國公,之前便說過,地牢內(nèi)關(guān)押的是嫌犯而非罪犯,我只是依律行事?!?/br> 宋昕的語氣泛泛平素,唐姻分辨不出幾分真、幾分假。只是宋昕這樣說,的確讓她舒坦許多。 春暖花開,碧空萬里。 幾日行船,一行人又回到了蘇州府。 下了船,眾人思鄉(xiāng)心切,都嚷嚷著行船太慢。 而宋昕卻覺得,這趟船總是走得太快,快到總有些東西如流沙一般難以抓住,只能眼看著從指縫間溜走。? 第19章 動心 ◎他好像喜歡她了?!?/br> 枝條抽新,伴著滿院濃香。 唐姻再度回到了蘇州宋府,夜闌院中寂靜幽然。夜晚的宋府總是這樣,寂靜悠然之中,卻透露著靜謐的暗涌。 她沐過浴,坐在二夫人的榻邊交代這次回杭州的情況。 得知jiejie的病得到了救治,二夫人心緒稍緩,聊了一會杭州那邊的境況,話題回到了唐姻將近的婚事上。 這些日子,宋府長輩已經(jīng)備好了婚宴的請?zhí)瑬|園的流云院也收拾了出來,打算作為唐姻和宋的婚房。 成婚是大事,尤其是如江南宋氏這種名門望族講究也頗多。 迎親一項備受宋府重視。 二夫人說,大夫人特地請了蘇州最好的婚服裁縫,明日一早就來宋府,為唐姻和宋彥量體裁衣。 唐姻應下,這晚早早便躺下了。 可翻來覆去的,唐姻有些睡不著。 試嫁衣…… 她長這么大,穿過上好的綾羅,用過絕美的綢緞,唐國公府尚未衰敗之時,衣裳款式都是隨意挑選的。 可她唯獨沒有試衣過嫁衣。 不知怎的,唐姻有些小小的激動,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難免有些興奮。 不知道表哥會不會喜歡她穿嫁衣的樣子…… 烙餅似的,翻了好幾個身,唐姻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第二日一早,幾個活潑的姑娘擁著一個三十年紀的干練女子來了夜闌院。 這女子姓胡,正是大夫人請來做婚服的。 進入閨閣后,在胡娘子的指揮下,幾個年輕的姑娘褪去了唐姻的衣物,仔仔細細地測量起來。 幾個姑娘一邊量尺,一邊感嘆:“姑娘的腰真細,一指頭rou都不多長。” 另外個姑娘打趣道:“是呀,該瘦的地方瘦,不該瘦的地方可以是一兩rou都沒少?!?/br> 唐姻雖然不介意被人伺候,但面對生人這樣赤白的夸贊,難免有些難為情,嬌羞之狀如承風搖曳的海棠。 胡娘子見過不少漂亮貌美的準新娘,早就開過眼界了,可今日見了唐姻的模樣,也要忍不住贊嘆。 真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坯子。 將尺寸一一記錄下后,胡娘子從隨身攜帶的箱子里拿出來一套現(xiàn)成的鳳冠霞披。 金銀雕縷、點翠鑲嵌,胡娘子笑咪咪地道:“您試試這套吧!” 姑娘們幫著唐姻打理起來,不出片刻,一朵嬌羞的海棠花搖身一變成了一朵清艷欲滴的盛放紅牡丹。 胡娘子心中嘖嘖贊嘆,外頭皆道唐國公這個小女兒有福氣,家道中落了也能當上蘇州宋府的長孫媳婦,覓得一個如意郎君。 如今在她看來,反倒是宋府那位大少爺艷|福不淺了。 就是……胡娘子上下打量著,就是臉上素了些。 她提議道:“姑娘,左右您衣裳都換了,不如我在給您畫個全妝,等下也去前廳給二夫人過過目?!?/br> 唐姻想了想便盈盈坐在雕花凳上,微微揚起的下巴繃出一道流暢柔和的線條:“如此,便有勞胡娘子了?!?/br> “哪里的話?!?/br> 胡娘子手藝極其好,描眉畫目,胭脂朱唇,末了,一雙巧手在唐姻的眉間綴上了一朵清麗脫俗的花鈿。 描畫好了,屋子里的姑娘們都快看傻了眼。 胡娘子看著唐姻的臉,笑呵呵地推開了房門:“姑娘,走吧,二夫人就在前廳等著您呢?!?/br> 香嵐扶著唐姻與胡娘子一行往前廳去,還沒到跟前兒,一抬頭就看見端坐在客位上的大夫人和宋昕。 “見過大伯母,三……” 三表叔,他怎么來夜闌院了? 按照時年的習俗,新嫁娘不宜見除了父兄之外的男子,否則會視為不吉利,唐姻的步子頓住,微微有些遲疑。 二夫人看出唐姻的顧慮,起身迎了過來,溫柔如水地道:“你父親出了事,不能來送嫁,到時候許多禮節(jié)都不能照常進行,你二表叔去得早,沒這個緣分充當你的父兄。還好你三表叔擔了這個責,還不快謝過你三表叔?!?/br> 大夫人也頻頻點頭,十分客氣。 在她印象中,宋府三郎才不會理會這等事。 今日宋老爺找到宋昕商量的時候,本不抱有希望,竟不想他公爹只是隨意一問,三郎真的答應了。 唐姻明白過來,這才走近了些,按照對父兄的禮節(jié)向宋昕施禮,遙遙致謝。 “待到出嫁那日,便仰仗三表叔了?!?/br> 唐姻的聲音像是一團毛茸茸的貓尾掃過他的耳廓,讓人平白生出一陣不易壓制的癢意。 他凝視著她,喉嚨里滾出個“嗯”字,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唐姻不必再行屈膝之禮。 胡娘子她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氣度高華的宋三郎,一個個悄咪咪地抬眸偷看,小姑娘們春|心蕩漾,有不經(jīng)事兒的臉蛋兒都紅撲撲的。 宋昕聲名在外,除了引以為傲的才華,那張臉向來也是令人難忘的存在。 大夫人知道三郎不喜歡被人窺視,吩咐好了相關(guān)事宜,賞賜了胡娘子等人喜錢,胡娘子領(lǐng)著姑娘們歡歡喜喜地離開了宋府。 這時,二夫人拿出一本正紅色的飄金冊子,緩緩展開,整齊的小楷毛筆字躍然紙上。 這是婚禮那日的一些流程。 二夫人道:“三郎只看那日需代替唐姻兒父兄該做的事就好,今日在此,你和姻兒先對應一下章程?!?/br> 宋昕接過冊子,迅速從繁復的內(nèi)容里摘出需要他做的事情——大婚那日,由他和二夫人充當娘家長輩,給唐姻送嫁。 宋府有專門負責禮儀的嬤嬤,老嬤嬤上前一步道:“三爺,小姐,那我們就先開始吧?!?/br> 嬤嬤扶著唐姻先是行了跪拜大禮,唐姻輕身跪地,一襲紅裙曳地,在宋昕眼前綻放出一抹艷麗的紅。 唐姻本就白皙,在紅色的映襯上,更是欺霜賽雪,讓人移不開眼。 宋昕合了合眼皮,睫毛微微顫抖。 拜了幾拜后,禮儀嬤嬤對宋昕道:“小姐行完跪拜大禮后,便由三爺代替小姐的父母,囑托、祝福小姐?!?/br> 大夫人、二夫人,前廳的一干人等,都歡顏笑語的等著宋昕的囑托與祝詞。 唯獨宋昕并未感受到一絲喜氣洋洋,從頭至腳猶如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沉且冷,心肝兒里透著不可言說的不自在。 宋昕嘴角平平,聲音有些干?。骸澳闩c宋彥而今共偕連理,今后更需彼此寬容、互相照顧,盼你們……伉儷榮諧,白頭到老。” “是,姻兒謹遵表叔教誨?!?/br> 唐姻抬頭,美眸中是熟悉的敬仰,是那樣的干凈、清澈、毫無雜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