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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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回程路上遇見了一個漢子,那漢子便是從寧昭領(lǐng)著妻兒逃出來的,可惜,他堅持到了滇城,妻兒卻沒能堅持到。 “婆娘孩子都沒了,我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蹦侨苏f。 不光是他,宋昕注意到,好多壯年男子打算從軍,尚未找到門路,如今他募流為兵,回寧昭與色目人決一死戰(zhàn)。 宋昕是理解那些人的,為妻兒、父母、家國。 所以不如遂了他們的心愿。 “睡吧姻姻,明日一早,我還要隨李大人去施粥放糧。”宋昕漱了口,滅了燭,上了榻。 看來后日一早,他們未必能離開滇城了。 宋昕想過讓唐姻先走,可他著實不放心。 解蠱毒的藥草生長在寧昭與緬地的交接處,那里是戰(zhàn)亂的最中心,他沒有辦法讓唐姻獨行。 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先解決滇城的問題,才能繼續(xù)往寧昭走。 好在近期唐姻的蠱毒還算穩(wěn)定,也多虧遠(yuǎn)在京師唐二姑娘從太子府里八百里加急幾次,送來了不少千年人參、靈芝鹿茸等滋養(yǎng)的好東西。 宋昕正想著,忽地,唐姻在黑暗中支起胳膊,隔著夜色望著宋昕:“明日我陪你一起吧?!?/br> 宋昕想拒絕,可黑暗中那雙杏眸閃耀耀的,不只是對他的關(guān)心,也有對百姓們的眷注。 “……好?!?/br> 宋昕擁她入懷,答應(yīng)下來。 不知怎地,一路南行,就算寧昭就在眼前,就算只有十幾二十日的路程,宋昕卻好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心慌,莫名的心慌。 · 第二日一清早,宋昕唐姻等人就同李知縣一塊兒去了糧草庫附近施粥放糧。 提前一夜,李知縣已經(jīng)命人搭好了施粥的粥舍。 東、南兩座糧草庫內(nèi)的余糧已經(jīng)盡數(shù)搬運過來,有官府的人在粥舍內(nèi)熬粥,一一發(fā)給來排隊領(lǐng)粥的流民百姓。 領(lǐng)過粥的再分批送到城內(nèi)的道觀、寺廟,暫作休養(yǎng)。 唐姻也在領(lǐng)著人打下手。 百姓們聽說滇城里來了一位天子近臣,又親眼見他的妻子身懷六甲還為百姓施粥放糧,紛紛放心心來。 過去時有鬧事者,如今安分了不少,甚至夸贊起這位年紀(jì)輕輕的夫人頗有大義。 募流為兵的昭示就是粥舍一旁,有不少年輕力壯的,當(dāng)即便報了名。 孤身一人的便無所畏懼,拖家?guī)Э诘倪€能賺上糊口的銀錢。只幾個時辰,便招募了不少壯士。 如此,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流民的問題。 施過粥,李知縣與宋昕告辭,先送糧回倉去了。 宋昕還有另外的安排,便是城中傷兵之事。 這次隨宋昕一道來的,除了華春秋,還有華春秋的幾位弟子。 華春秋年歲大了,自有衣缽傳承,這次隨宋昕唐姻南行,故而帶了諸多弟子隨性。 一來幾位弟子照顧華春秋的身體,二來隨師父一道出行長長見聞。 這次救治傷兵,剛好有了用武之地。 重傷兵昨夜連夜被安置在秀風(fēng)觀。 秀風(fēng)觀是滇城最大的道觀,此地距離其有些距離。 宋昕扶著唐姻上了馬車,車內(nèi)并無外人,宋昕一抬手,撈起了唐姻的腳。 唐姻壓低聲音“哎呀”了一聲,一雙杏眼略略驚慌失措。 “唔……你做什么?!?/br> 宋昕已經(jīng)脫了唐姻的一雙繡鞋,正打算除掉唐姻腳上的足衣。 唐姻躬著腳背,左腳疊著右腳,臉上寫著“不肯”。 宋昕卻語氣如常:“看看你的腳?!?/br> 這話……若在別人口中大概能品味出一絲別樣的情緒,而在宋昕這兒,他只想看看唐姻腳上的情況。 “怎了?!彼麊枴?/br> “可外邊還有人?!碧埔龅穆曇粜〉貌荒茉傩?。 “你在擔(dān)心這個?” 唐姻點頭。 誰知宋昕忽地朝外頭吩咐,坦蕩且寥落:“沒我吩咐,不許打擾?!?/br> 車門外駕車的信鴻應(yīng)了聲。 反而給唐姻鬧了個大紅臉。 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外人,他要跟他做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么! 還不如直接聽從他好了…… 不過這下,唐姻也乖了,生怕宋昕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什么驚雷似的話。 唐姻的腳背放松下來,宋昕將唐姻的雪白的足衣,一雙瑩白的小腳顯露出來。 站了一上午,這幾個時辰過去,唐姻累了便只坐在粥舍下的木凳上歇腳,眼下唐姻的腳的確有點兒腫脹了。 宋昕搓熱了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揉捏著。 只片刻,男人皺了皺眉。 “先送你回驛站。”宋昕打算命車夫掉轉(zhuǎn)馬頭,先送唐姻回去。 “別——”唐姻拒絕了,小腳不由自主蹬了他一下,被宋昕挑眉捉住。 宋昕:“怎么?” “就您宋大人關(guān)心傷兵,我不許關(guān)心嗎?”唐姻搖晃著宋昕的袖子,小腳丫拱著宋昕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等一會兒也不需我在做什么了?!?/br> 她并非逞強,而是真的感覺還好。 孕夫腳浮腫是十分常見之事,雖說及時修養(yǎng)為好,但眼下她還不至于。 唐姻小聲道:“你知道的,我父親唐國公乃世襲之稱,便是因為祖上陪著萬歲爺打下了江山才有了我父親世襲一脈,所以我對兵卒有著一份感念,不該忘本。更何況……那些傷兵也是人家的兒子、丈夫,父親。這一路看過來,我、我不忍心?!?/br> 唐姻摸了摸肚子,感慨地說:“當(dāng)作為孩子積德行善吧。” 自從唐姻懷了孩子,心思似乎比過去更軟了。 她把宋昕的手挪到了隆起的腹部,忽然,唐姻的肚皮動了動。 小家伙一腳準(zhǔn)確無誤地踢到了宋昕的手上。 宋昕指尖微微打了個顫。 小家伙每次踢人,唐姻都是有感覺的,力氣大了,碰著她的臟腑、腹壁是會有些疼的。 唐姻倒吸了口氣,隨后小家伙安靜下來,短暫的痛感消失。 唐姻掩著唇笑了:“瞧,這是在回應(yīng)我們呢?!?/br> 宋昕卻不悅起來:“這孩子成日里踢你。” “這是胎動,你不懂?!?/br> 宋昕瞥過狹長的眉眼,薄唇微抿。 他不是不懂,是舍不得。 作者有話說: 明后天日萬,直接更完咯。? 第69章 結(jié)局上 ◎忘記一切,你想都別想?!?/br> 不到半個時辰, 眾人便到了秀風(fēng)觀。 秀風(fēng)觀依滇城的小山所筑,雖然是滇城最大的道觀,但容納傷兵后, 就顯得局促了。 才一進去, 就看道觀內(nèi)的道長們忙忙碌碌,焦頭爛額的模樣,道觀內(nèi)四處躺著重傷的兵卒。 時年道長多有醫(yī)術(shù)傍身, 人常說十道九醫(yī)便是這個道理。 然而面對這樣多的、病情這樣重的傷兵,秀風(fēng)觀內(nèi)的仙長們并不專長,昨夜一窩蜂地塞進山來千百來人, 此時也有些鞍馬勞困了。 其中一個年有古稀、道骨仙風(fēng)的老者抬頭一瞥, 便看見了宋昕等人, 連忙迎上來, 拱手禮道:“您就是宋大人吧, 貧道是秀風(fēng)觀的水鏡道人,昨夜武將軍連夜送來了不少傷兵, 貧道已經(jīng)處理了些,可……” 可傷兵實在太多了,他們一群道長也實在是再無余力了。 宋昕當(dāng)然明白觀中仙長們的困境, 緊急之時,秀風(fēng)觀敞開大門接納重傷兵卒已經(jīng)仁至義盡,更何況,觀內(nèi)眾人還一直竭盡全力的幫忙、救治。 宋昕對老者長長一揖,隨后請出了身后的華春秋。 “這位是與晚輩一同來此的江南名醫(yī),華老先生, 水鏡仙長關(guān)于傷兵救治一事, 華神醫(yī)與其弟子可出些力氣?!?/br> 說著, 華春秋的數(shù)名弟子紛紛朝水鏡道長行禮。 華春秋云游四海,聲名遠(yuǎn)播,水鏡道長有所耳聞,當(dāng)即心頭大石落了地。 事關(guān)性命,傷不可待,水鏡道長做了個請的手勢:“傷情最嚴(yán)重的都在屋里了,請神醫(yī)隨我來?!?/br> 華春秋隨水鏡道長走了。 唐姻看著眼前的景象,心口突突直跳。 游廊上、甬道旁,橫七豎八倚靠著傷兵。 有的頭上流血,有的身中刀傷;有的斷肢殘臂,有的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