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燉天劫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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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阿呆看了眼他們,也收了雷海,轉(zhuǎn)身離去。 紫大郎、紫三郎收了雷海,落在地上?,他倆身上?布滿讓法?寶、法?術(shù)攻擊造成的傷,有些深有見骨。紫大郎的口鼻還在往外淌血,顯是受傷不輕。 紫三三的傷最輕,只是點(diǎn)皮rou傷,兩顆療傷藥下去就好完了。 秦鳶說:“二位師叔祖,師祖回去渡劫了,你們趕緊過去蹭個(gè)雷,養(yǎng)養(yǎng)傷。” 雷威可怕,但同樣雷劫是由?眾生之力匯聚而生,含有來自此界生靈的旺盛生機(jī),對雷狐療傷最是有利。 紫大郎和紫三郎傳音,把紫四郎叫來保護(hù)秦鳶,等到紫四郎趕到后,他倆才以傳送符回狐山。 秦鳶收了本命鐵鍋,就近挑了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從儲物手鐲里取出隨身帶的桌椅凳子,招呼他們:“諸位,過來談?wù)劙伞!?/br> 六個(gè)合體境修仙者齊齊落地,在秦鳶擺好的椅子上?坐下。 年齡最長的那人,頭發(fā)、胡子都白了,臉上?布滿皺紋,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無論?是坐姿還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都充滿霸氣。他開門見山,問秦鳶:“你想怎么談?” 秦鳶說:“丹州往后會作為人族與妖族的緩沖地帶,再有一個(gè)寶相城作為橋梁往來,能最大限度避免干戈。丹州地界,大部分地方都變成水域,留存下來的地界也遭到地震、暴雨襲擊,變成滿目瘡痍,想要恢復(fù)亦是不易。你們繼續(xù)留在這里,蔽大于利?!?/br> 年齡最長的合體境修仙者冷哼道:“不就是想趕我們走嗎?” 秦鳶說:“你們把目前在丹州的產(chǎn)業(yè)估個(gè)價(jià),我們付給?你們靈石,你們拿著?靈石另外找地方安家。” 年齡最長的合體境修仙者道:“你看我像是缺靈石的嗎?” 秦鳶說:“你再不沖擊大乘境,壽數(shù)該到頭了。渡雷劫,僅靠服用?丹藥,撐不起消耗,多些極品靈石多份保障?!?/br> 她說話間,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千枚極品靈石擺在桌子上?,說:“這夠買很多地震塌方后的地了吧?” 十枚八枚的極品靈石,他們拿得出來,多的,別想了。如今秦鳶出手就是一千枚,多少都令人有點(diǎn)意動。 秦鳶又取出六枚空的儲物戒指,挪入許多上?品靈石,再寫了份玉簡,讓他們憑此玉簡到殿主那里換十枚入天星秘境的通行令。 她又說:“寶相宗把丹州劃出去,你們找上?門去,讓他們給?你們劃幾座山頭安置,小意思吧?反正地都?xì)Я?,家園要重建,換一個(gè)好山好水的地方重建,比在廢墟上?重建,要省事省力得多。要是寶相宗不愿給?這地兒,你們知會我一聲,我找寶相宗的麻煩去?!?/br> 年齡最長的合體境修仙者問:“你們狐族有地仙,直接蕩平我們就是,何需如嘴?” 秦鳶說:“殺人奪地,行的是劫掠之事,有傷天和,將?來渡劫飛升,會遭天道清算。寶相宗沾了太多狐族的血,血債血償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此乃其一。其二,那些渡劫境、大乘境是吸收此界天地靈氣最多、道行最高的人,與之相應(yīng)的,與天道的感?應(yīng)越強(qiáng),卻?在其位而不盡其責(zé),致使?生靈涂炭,魔氣四溢,而他們身死道消后溢散出來的靈力則可以洗蕩魔氣,拯救世間許多生靈,阿呆滅殺他們乃與天道清算相合,不僅于飛升無礙,反倒有益。你們與他們的情況不同,狐族自然不能像對侍他們那樣,對待你們?!?/br> 一番話,涉及天道、飛升,哪怕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由?得他們不作多想。畢竟,狐族可是在幾年前就出過一位地仙,想是知道些辛秘的。 秦鳶指向桌上?的儲物戒指說:“先看看我給?的價(jià)錢滿意不?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談?!?/br> 年齡最長的合體境修仙者沉吟半晌,問秦鳶:“你認(rèn)為大乘跟合體境的差距在哪里?”他看秦鳶言行談吐都不像幼崽,又想起有說她是從仙界托胎而來,便想問一問。 旁邊五人紛紛側(cè)目。你一個(gè)合體境大圓滿修仙者問一個(gè)小金丹妖修?這是卡瓶頸久久無法?突破,想要突破想瘋了嗎? 秦鳶看他的年歲境界,就知道肯定?不是力量積累上?卡瓶頸,猜測是卡在心境上?。 她說道:“您修煉了一輩子,在精氣神最旺盛的時(shí)候都沒能有所突破,不如放寬心態(tài),想想這輩子有什?么想吃想玩有遺憾的,或者看看風(fēng)景體會大地山川,說不定?另有所獲。人的一輩子,又不是只有修煉,而修煉又不單是吸收天地靈氣增加自身力量。道法?自然嘛,隨緣!機(jī)緣到了,那一步輕輕松松就邁過去了,機(jī)緣沒到,強(qiáng)求也沒用?,是不是?” 年齡最大的合體境修仙者笑道:“你倒是想得開?!迸R沖擊大乘只差半步,就這樣放下,豈能甘心? 秦鳶說:“心靜自然涼,心怡處處皆福地。修仙先修道,修道先修心,心態(tài)穩(wěn)了,旁的都不是事兒?!?/br> 她取出自制的果茶,給?他們幾個(gè)每人來了杯,說:“嘗嘗。這是我用?狐山的果子,加上?七階靈花制成的花果茶?!?/br> 喝喝茶聊聊天,靜靜感?受下生活,比打打殺殺強(qiáng)多了。狐族跟他們又沒有生死大仇,沒有化?不開的矛盾,有什?么坐下來慢慢談嘛! 身穿丹鼎宗長老服飾年齡約在三十多歲的合體境修仙者,端起茶淺淺的抿了口,甘甜中帶著?花瓣清香在口腔里漫延開,燙熱的茶水順著?靈氣順著?食道往下,暖融融的氣流感?涌至全身。 他感?慨道:“上?次吃熱騰騰的食物,還是……”竟然想不起是什?么時(shí)候了。 秦鳶笑著?接話:“還是上?次唄!” 丹鼎宗長老好笑又好氣地掃她一眼,心說:“這不是廢話么?”再一想,可不是上?次么! 他忽然想起自己?兒時(shí)流落大街,街邊面食鋪里蒸的熱騰騰的面餅。那時(shí)候窮,饑腸轆轆,聞著?那飄蕩在大街上?的味道,真香啊。 后來拜入丹鼎宗,一心修行,丹藥寶物樣樣不缺,卻?再沒聞過那么香的面餅。那賣餅的見他可憐,給?了他一塊餅,吃起來的味道至今回味,熱騰騰的暖意從胸膛涌至全身,便如此刻。 秦鳶見他端著?茶,笑著?笑著?就隱去笑容,想入了神,問:“要不,去看看?” 丹鼎宗長老抬起頭看向秦鳶,似有觸動,隨即神情黯然。 秦鳶見有門,便繼續(xù)勸道:“故地重游也好啊?!?/br> 丹鼎宗長老嘆口氣,搖搖頭,說:“已?經(jīng)沒了,毀于地震塌方……”話到此處,突然哽住。 他抬起頭看向故鄉(xiāng)的方向,神念掃過滿目瘡痍的群山,探見無數(shù)被毀的凡人村落城鎮(zhèn)。他出生在凡人的村子,少時(shí)父母雙亡,吃百家飯過活。人們看他可憐,半塊炊餅,一碗剩飯,寒冬臘月給?他件破棉襖爛被子,倒也讓他活了下來,沒餓死凍死。 可他自拜入丹鼎宗,踏入修煉,便再沒回去過,哪怕離得如此之近。 如果,他能走走看看,如果他能注意到故鄉(xiāng)就在眼前,塌方之時(shí),抬抬手護(hù)一護(hù),現(xiàn)在想起兒時(shí)的餅,就還能去嘗一口兒時(shí)的味道。而不是此刻這般突然想起,再回頭時(shí),已?是什?么都沒了。 一介凡人,對于流落大街的孤兒尚且能伸出援手,他堂堂合體境長老,對自己?的故鄉(xiāng)竟是不聞不問,如今想來,實(shí)?屬慚愧難安。 忽然之間,他明白秦鳶為什?么讓齊老去走看看了。 他們修仙只顧著?沖擊境界,盯著?飛升妄想成仙,卻?忘了腳下的故土,那是他們走出來的地方,是他們立足的根。 他們?nèi)羰悄茏o(hù)住腳下的土地山川,何至于讓丹州歸了狐族。 他放下茶杯,將?極品靈石、儲物戒指以及通令行推回到秦鳶身邊,道:“遷族之事,我應(yīng)了。在下陳言,是丹鼎宗長老,如今丹鼎宗上?下之事,我可一力做主。往后,丹州歸狐族了?!?/br> 秦鳶指向桌子上?的東西,說:“這是遷移的安置費(fèi),收下吧?!?/br> 陳言說道:“我們丹鼎宗的人,有煉丹的本事傍身,去哪都有容身之所?!彼伉S抱拳,道:“多謝指點(diǎn),我有自己?要做的事要做,便告辭了?!?/br> 說罷,他再次朝秦鳶抱抱拳,飛到空中,將?聚在遠(yuǎn)處跟狐衛(wèi)們對峙的丹鼎宗弟子召聚過來,道:“丹州劃給?狐族,此一去,或許以后都不再回來,臨撤離丹州之前,你們到丹州各處逛逛看看,看看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經(jīng)過的地方,看看曾經(jīng)熟悉的一景一物。三日后,到丹州城集合,我領(lǐng)你們離開?!?/br> 幸存的數(shù)百名?丹鼎宗弟子雖然對此舉感?到莫名?其妙,但想著?是陳長老的吩咐,還是抱拳領(lǐng)命。 年齡最大的修仙者見陳言這般模樣,“咝”了聲,問:“他這是怎么了?” 秦鳶說:“想是發(fā)現(xiàn)修仙除了修仙以外,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吧?!?/br> 丹州是丹鼎宗的地盤,陳言都放話說丹州歸狐族了,幾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形勢比人強(qiáng),他們打不過狐族,月花花和練竹君都出來了,若是再動手,怕是要把小命折進(jìn)去。 幾人略作思量,喝完秦鳶給?的茶,每人分了二百枚極品靈石,收起桌子上?的儲物戒指和玉簡便帶著?各家子弟,就此離去。 花狐長老看向秦鳶,問:“談完了?他們回頭不會再打過來吧?” 秦鳶說:“談完了。阿呆露面,直接威脅到他們的性命,這是武力威懾。我們給?了搬遷補(bǔ)償,好言相勸,既全了他們的顏面,又給?了好處,當(dāng)然是順坡下驢皆大歡喜地好。況且,我還留了話,讓他們問寶相宗要地盤去,連遷到哪都有了著?落,何必留在這么一片廢墟之地跟我們打生打死。” 花狐長老琢磨了下,問:“寶相宗不給?他們劃地盤呢?” 秦鳶說:“我們不還沒把主峰挪出來嘛。寶相宗不給?丹州這些人地盤,讓我們無法?順利接收丹州,我們不還主峰。寶相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拿別人的地盤填他們的坑,哪有這么美的事。”她站起身,收了桌椅凳子,說:“成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回了?!?/br> 她扭頭對紫四郎說:“四師叔祖,這兒還得勞煩您看著?些。” 紫四郎應(yīng)下:“放心吧?!?/br> 秦鳶回了寶月宗主峰,跑去看練竹君跟胡阿呆煉制問心塔。 她倆還沒開始煉制呢。練竹君正以法?術(shù)聚成一座塔,仔細(xì)地向胡阿呆講解寶塔構(gòu)造、煉制方法?技巧,以及塔形法?寶常用?的功能等。 她的境界跟練竹君差太多,聽得稀里糊涂的,但也明白練竹君是打算教會胡阿呆怎么煉制寶塔以后,再讓胡阿呆將?寶塔跟天狐幻境融合貫通煉制問心塔。 這是從建筑原形、到符陣構(gòu)造、到陣法?運(yùn)轉(zhuǎn),融合一整套理論?,可有得學(xué)了。 胡阿呆要是把練竹君教她的學(xué)會,往后于陣法?、煉器一道都不愁了。 秦鳶見多了坑人的人族,驟然遇到練竹君這么一個(gè)厚道的,還是很感?慨的。她閑不住,又跑去寶相城找練綺音玩,結(jié)果練綺音、殿主和寶相宗的長老們正在扯皮。 涉及利益,且是長遠(yuǎn)的利益劃分,那是分厘必爭。 論?玩心眼,殿主是玩不過人族的,可有練綺音在旁邊幫腔,氣得程知遇好幾次想翻臉,對上?練綺音那陰陽怪氣想笑又似嘲諷的模樣,又只能生生憋回去。 秦鳶進(jìn)屋,程知遇他們幾個(gè)的氣焰倏地再矮幾分。 秦鳶不參合他們的談判,很是體貼地在旁邊遞瓜果零食讓他們慢慢談。 這剛談著?,便聽到外面有人來報(bào),說丹鼎宗的長老陳言求見寶相宗長老。 練綺音滿臉詫異地道:“丹鼎宗的長老找寶相宗長老,到我這明霄堂來做什?么?” 程知遇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說:“寶相宗理事的三位長老,兩位峰主都在你這兒,你說呢?你不放人,我們走不了,不到你這里來找我們,到哪找去?” 練綺音說:“你們痛快點(diǎn),早回家了。非得那么小氣!” 我們小氣?程知遇差點(diǎn)讓這死不要臉的氣出個(gè)好歹來!他說:“你們現(xiàn)在是兩家聯(lián)手欺負(fù)我們一家,兩打一,說我們小氣?” 豐慶說:“忙著?呢,不見?!边@時(shí)候找上?門來,能有什?么好事。 秦鳶忙說:“見一下吧,談完了,我們好從主峰搬走?!?/br> 豐慶深吸口氣,差點(diǎn)一口老氣梗在喉頭噘過去。他抬眼看著?秦鳶。 秦鳶沖他格外無辜地笑了笑,說:“再不搬,你家的主峰都要被挖禿了?!?/br> 豐慶起身,對另外兩位長老和兩位峰主說:“走吧,去見見?!?/br> 程知遇說:“來的又不是大長老,你一人去見就成了。” 豐慶說:“我們把丹州劃出去了,狐族要把他們趕出丹州,他們沒有落腳地兒,這時(shí)候來找我們,這是來要地盤的!”他說話間,氣咻咻地指向秦鳶:“秦鳶親口應(yīng)承的?!?/br> 秦鳶點(diǎn)頭說:“對呀,我應(yīng)承的?!?/br> 葛麻說:“寶相宗和丹州相嶺的仙鶴山,也算是一條小靈脈,占地?cái)?shù)百里,夠安置一個(gè)世家。那是我云海峰的產(chǎn)業(yè),劃給?他們吧?!?/br> 馬運(yùn)長說:“豐慶,此事你定?了就是。那么多峰沒了峰主,長老堂也有許多產(chǎn)業(yè),把這份補(bǔ)給?他們?!敝吧岵坏媒o?狐族那點(diǎn)東西,把宗門都搭進(jìn)去了,如今,該給?的痛快點(diǎn)給?吧,早點(diǎn)把狐族打發(fā)了,比什?么都強(qiáng)。 豐慶點(diǎn)頭,說:“行,我這就去?!?/br> 他出了正堂,寫了份手書,到明霄堂大門外,便見到丹鼎宗的陳言,以及另外幾個(gè)小世家坐鎮(zhèn)的合體境修仙者都到了。 他把手里的玉簡遞過去,說:“拿著?我的玉簡到城守府去辦交接。眼下寶相宗上?下的事務(wù),都在城守府辦?!?/br> 主峰都丟了,cao持宗門大小事務(wù)的地方,也只能挪到寶相城里。 陳言接過豐慶大長老遞過來的玉簡,以神念一掃,頗有些意外,隨即便明白八成是秦鳶在后面使?了勁,當(dāng)即行了一禮,道:“多謝!” 豐慶抬抬手,示意他們忙去吧,自己?轉(zhuǎn)身回了正堂繼續(xù)談寶相城新?立規(guī)矩的事。 陳言把玉簡給?同來的幾人一一過目,道:“走吧?!?/br> 如此,丹州來的眾人,對遷移之事再沒意見。 秦鳶見到豐慶回來,又跑到外面探頭看了眼,見到陳言他們沒吵沒鬧心平氣和地離開,又回到堂中,對殿主說:“等回頭丹州的人遷走,我們也離開主峰?!?/br> 殿主點(diǎn)頭“嗯”了聲,說:“等花狐長老那邊的消息吧。” 兩天后,花狐長老傳來消息,“丹鼎宗派出門下弟子,把那些凡人都接走了。” 秦鳶問:“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