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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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胖睡著了還惦記著烤rou,第二日不死心的跑去趙寶丫屋里看。屋子里,趙寶丫捧著一碗稀撈撈米粥在喝,他大伯面前同樣擺著一碗稀湯寡水,要有多慘有多慘。 他眼珠子四處溜達(dá),然后問:“你們昨晚上在吃烤rou了嗎?” 趙寶丫大眼懵懂,一副你在說啥的表情。 就在趙小胖以為自己真的在夢游時,一連三個晚上都聞到烤rou味道了。趙老二和趙老太也察覺到不對,還不等他們?nèi)ヌ骄浚w大成就把分到的田地和屋子里的東西全部賤賣了,然后租了一輛牛車,拉著他往城里去了。 說是要去治腿,治不好就死在外面算了。 趙家人又被村民拎出來罵了一頓,趙老太氣得心肝疼,大罵趙大成是個敗家子,寧愿賤賣都不留給他們。 罵完后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她找到老二,讓他進(jìn)城里瞧瞧,看看趙大成腿是不是真的斷了。 “不去不去,去城里會被打死的。”他還在想辦法湊錢呢。 一旁晾衣服的趙小姑咬著唇,目光落在西邊空著的屋子上:今早醒來,她床邊放了一朵絹花,是先前向大哥討要的。大哥走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人問她需要什么了吧。 趙小姑心里難過,連曬衣服的手都覺得格外的重。 趙老太恨鐵不成鋼:“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去書院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心許賭坊的人就是嚇唬你……” 當(dāng)天午后,賭坊的人找上門了,沖進(jìn)趙家拉住趙老二就是一頓打,要求他立刻把錢還上。趙老太哭天搶地,趙老漢無奈,賣了幾畝田抵債。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老二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群人怎么找到家里來的,明明他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住哪,就連同窗也沒透露過。 他舔著臉問賭場的打手,賭場的打手收了錢,樂呵呵道:“你大哥告訴俺們的,還說你已經(jīng)湊夠錢了,讓我們別為難你。” 他娘的死瘸子,臨走還要坑他一把! 趙老二捂住臉怨氣深沉,轉(zhuǎn)而想起他娘的話,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他是走去的嗎?” 打手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不走過去難道爬去的??” 趙家人除卻趙小姑和不懂事的趙小胖外,一口氣都堵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就他娘的難受。 趙老太想鬧,但趙大成人都跑了鬧給誰看? 被擺了一道的趙老太當(dāng)天就氣病了,罵罵咧咧的詛咒:看他帶著個病秧子娃在外頭怎么活! 第7章 7 趙大成從賭場離開后結(jié)算了牛車前,抱著寶丫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 長溪鎮(zhèn)繁華、酒樓街肆林立,趙大成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暢快又有隱憂。 “丫丫,從今日起你就要跟著爹走南闖北、風(fēng)餐露宿了,怕不怕?” 小寶丫搖頭,語氣里全是對這個陌生世界的好奇:“那我是不是能去很多很多地方了?”她自記事起就在荒星,入目的永遠(yuǎn)是荒涼,有阿爹帶著到處走,她很開心。 孩子還太小,不明白四處飄泊的辛苦。 趙大成笑了起來,刮刮她小鼻子道:“當(dāng)然,阿爹會帶丫丫去很多地方,但是現(xiàn)在阿爹先帶你去吃東西。” 寶丫捂住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可能是上輩子餓死的緣故,她特別容易餓,也特別能吃。 趙大成抱著她在路邊的一家面館坐下,大碗陽春面三文,小碗兩文,他要了兩大碗。女店主看了父女兩人一眼,笑道:“客官,這小娃娃只怕一大碗吃不完,多了也浪費,要不要換小份的?” 趙大成擺手說不用,店家煮了面端上來,特意盯著父女兩個看。這爹高大健碩,一看就是能吃的。但這女娃白凈瘦小,像個貓崽子似的,面前的海碗比她臉都大,那么一大海碗能吃完嗎? 然而,小女娃吃起東西來絲毫不遜色于她爹,淅淅索索,細(xì)嚼慢咽,最后竟是連湯水都一并喝了下去。 趙大成招手:“店家,再來兩碗。” 女店家瞠目結(jié)舌:不愧是父女,胃口也太太太大了吧。 男人果然粗糙,這么小的娃兒讓她這樣吃,一點養(yǎng)娃的常識都沒有。 在吃的這點上,趙大成確實不太在意。從前閨女吃得少,他著急,現(xiàn)在好不容易能吃了,但凡她愿意吃,吃再多他都是樂意的。 他還真沒想過撐不撐的問題。 兩人要了四碗,趙大成先吃完,然后靜靜看著女兒吃。路邊上舉著幡的江湖術(shù)士四處瞅,祈禱著運氣好能逮一個冤大頭。瞥到趙大成后立馬湊了上來:“客官,貧道觀你前路迷茫,可要算上一卦?”一個壯漢男人背刀帶著行李,還帶著個小孩兒,可不就是前路迷茫嘛。 面前的術(shù)士年近花甲卻精神矍鑠,下巴下一摞胡子迎風(fēng)飄蕩。 左右無事,趙大成笑道:“前路倒是不迷茫,不過可以給我算算什么時候能發(fā)財?” 江湖術(shù)士見他有興趣,立刻坐到他對面后問:“敢問客官姓名?” “趙大成?!?/br> 江湖術(shù)士仔細(xì)看了看他面相,道:“觀您天庭飽滿、地庫方圓、筋骨健壯是貴人之相,聚財是遲早的事,只是這名與您不匹配,需得改一改?!?/br> 在這等著他呢。 趙大成的名字是他爹取的,如今鬧成這樣,又分了家,他也不想要這個晦氣的名字了。干脆問:“那道長給改個名唄?” 江湖術(shù)士撫須:“自然是好的,只是這……”他做了個錢的手勢。 趙大成:“多少?” 江湖術(shù)士:“五文銅錢?!?/br> 趙大成爽快的付了,江湖術(shù)士又問了八字,然后一通掐算,給他取了一個‘凜’字。 “趙凜,有威風(fēng)凜凜、位高權(quán)重之意。” 趙大成沒讀過書,不過這名字念著順口也很好聽,他很是滿意。一直低頭吃面的趙寶丫抬頭,烏黑的眼珠眨巴眨巴,總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 趙大成,哦不,應(yīng)該叫趙凜了。道了謝抱著她找了家客棧住下,他手里還有五十兩,這兩日租個房子就在鎮(zhèn)上住下,然后順便找活干。以他的力氣,一定能讓丫丫過得好的。 剛收拾一番,林茂就急匆匆的找來了。 趙凜詫異,問他如何知道自己的落腳點。 林茂道:“你人高馬大的,閨女又這么俊,兄弟多,總有瞧見你的。先不說這個了,有個活兒非你不可,要不要接?” 趙凜給他倒了杯水:“說來聽聽?!?/br> 林茂:“有一批鏢,雇主想顧十幾個身手好的,從長溪鎮(zhèn)一路北上到荊州?!彼斐鲆桓种富瘟嘶危p眼冒光道:“包吃住,整整一百兩?!?/br> 趙凜有些心動了,他什么工都做過,走鏢是其中掙得最多的。之前最多也就三十兩,一百兩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現(xiàn)在很缺錢,一百兩夠丫丫用很久了。 趙凜:“雇主什么身份,押送的是什么?” 林茂:“就是普通商人,押送的也就一些絲綢、玉器,送到荊州和南蠻商貿(mào)用的?!?/br> 趙凜看了看閨女有些猶豫,林茂也瞥了趙寶丫一眼,會意道:“這個您放心,俺問過了,雇主說只要身手好其他的不是問題。而且這次走的是水路,丫丫待在船上不礙事的。” 趙凜這才爽快的答應(yīng)。 林茂樂呵呵道:“大成,那俺們可說好了,明日卯時三刻長溪碼頭見?!?/br> 趙凜鄭重其事的告知他:“我改名了,今后叫趙凜?!?/br> 林茂訝異一瞬后,道:“改得好,這名字威風(fēng)凜凜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往后俺一幫兄弟就跟著您混?!?/br> 趙凜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打趣了幾句。 因為要準(zhǔn)備走鏢,趙凜忙前忙后弄得很晚。趙寶丫抱著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做起了夢。 夢里她爹被林茂伯伯拉去從軍了,拿著一把大砍刀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當(dāng)上了功高蓋主的攝政王,最后卻被人五馬分尸而死。 所有人都叫她爹趙凜。 趙寶丫被那血腥的場面嚇醒了,醒來時,發(fā)現(xiàn)阿爹還在睡。小小的人兒驚慌過后,恍然記起,從前在荒星時她在收音機里聽到的一本古遺跡話本。 故事的主人公就叫趙凜,是個克母、克妻、克子,從軍后一路殺到攝政王,日天日地最后被男主五馬分尸的瘋逼大反派。 里面提到過一句話‘趙凜從前也不是那么壞的,他愛女如命,可他的女兒死了,他也就瘋魔了?!?/br> 趙寶丫聽不得骨rou分離的事,對這位攝政王印象就深刻了一些。 趙凜、林茂,克母、克妻、克子……一一都對上了。 如果他爹真是那個最后被五馬分尸的大反派,那她就是導(dǎo)致她爹黑化的早夭親閨女了? 怪不得之前覺得趙凜這個名字熟悉,又因之前一直待在村子里,沒聯(lián)想起來。 趙寶丫驚恐:她好不容易有了阿爹,一定不能讓阿爹死。 黑暗里,小團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思考:怎么才能救阿爹呢? 首先她絕對不能死,她不死阿爹就不會發(fā)瘋了。她生來有弱癥,身體不好,但一時半會應(yīng)該死不了。 大夫也說,只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慢慢養(yǎng)會好的。 其次,不能讓阿爹去從軍。夢里是林茂伯伯拉阿爹去從軍的,那不要讓阿爹和林茂伯伯待在一起好了。 明早醒來,她就要和阿爹說,讓他不要接這趟鏢,這樣就能和林茂伯伯分開了。 趙寶丫頭一次想這么多問題,雞鳴時才睡著,這就導(dǎo)致卯時壓根起不了。趙大成叫不醒她,幫她裹好冬衣后,干脆背著行李抱著昏昏欲睡的她往碼頭去。 清晨薄霧重重,江面停著一艘大船,林茂和十幾個兄弟早已經(jīng)等候在碼頭上,瞧見他過來都熱情的打招呼。 林茂左右看看,疑惑問:“丫丫呢?” 趙凜把照在外面的厚夾襖掀開,奶白的小團子貓崽子似的縮在她爹懷里,睡得正香呢。眾人笑了起來,讓趙凜先上船。 所以,等趙寶丫醒來時,已經(jīng)在飄飄蕩蕩的船上了。她無比郁悶,趴在欄桿邊上盯著浪花兒想現(xiàn)在跳船還來不來的及。 她是會游泳的,水性還挺好。 小姑娘愁眉苦臉,好似在思考問題。旁邊負(fù)責(zé)看著她的林茂瞧著好笑,故意逗她:“丫丫,水里頭有花嗎?看得那么認(rèn)真?” 聽到他的聲音,小寶丫更郁悶了,回頭瞪了他一眼,隨即挪了挪位子,離開他遠(yuǎn)遠(yuǎn)的。林茂擔(dān)心她掉下去,立馬靠近了些,寶丫察覺到他的動作,又移開,他接著移。如此反復(fù)幾次,小寶丫不耐煩了,爬起來扭頭就往船艙跑,恰好撞上巡查回來的趙凜。 趙凜穩(wěn)穩(wěn)接住她,她繞到他身后,探出頭繼續(xù)瞪林茂。 趙凜疑惑問:“怎么了?你又逗她了?” 林茂無辜:“沒啊,丫丫從醒來好像就不太搭理俺。”之前還伯伯、伯伯的叫得好聽,現(xiàn)在沒事就瞪他。 趙凜笑道:“大概是你長得太兇,那胡子該剃剃了。” “不不不?!绷置瘜ψ约簼M臉的絡(luò)腮胡子十分滿意,覺得這是男人的標(biāo)志,說什么也不能動。 甲板上的人又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