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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64節(jié)

    “我才不是來撿便宜的!”小寶丫眼睛瞪圓氣鼓鼓的打掉他的手,嬰兒肥的臉頰嘟起,看上去可愛極了。

    有點像他大姐家的小侄女。

    齊銘挺喜歡逗小娃娃的,手賤的又伸手去掐她臉,小團子伸手打掉,臉頰都氣紅了。如此反復(fù)幾下,小團子徹底繃不住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淚珠子像不要錢似的往下砸。

    “嗚嗚嗚,壞人,欺負小孩!”

    “阿爹——”

    小姑娘哭得驚天動地,把周遭的下人都哭了來,婢女和齊銘都慌了。

    “哎呦,祖宗,你別哭?。 饼R銘抓耳撓腮,把鳥籠子遞到她面前,“哥哥把鸚鵡給你玩好嗎?它會說話的,還會跳舞……祖宗,別哭了?!?/br>
    他越哄,小寶丫哭得越兇,仰著腦袋梗著脖子哭。直到把齊夫人、齊大夫、何春生都哭了來。

    何春生驚訝一秒,立刻上前去拉她:“寶丫meimei,你怎么在這?誰欺負你了?”

    趙寶丫哭聲一收,揪住他衣袖,指著齊銘控訴:“他,他揪我頭發(fā)還掐我臉……”她眼眶通紅、長睫顫顫,淚珠子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把被掐紅的臉仰起來給眾人看,齊銘訕訕摸摸鼻子,解釋:“我就是瞧著她像大姐家的彩兒,逗她玩呢……”

    他話畢,后腦勺就挨了一下。齊大夫恨鐵不成鋼道:“你個混小子,就知道手賤,平日里欺負彩兒就算了,趙秀才家的閨女你也欺負……”

    齊銘驚訝:“趙凜的閨女?”

    齊大夫揪住他衣領(lǐng)就打:“讓你手欠,讓你手欠……”

    “啊,爹,別打臉,別打臉……”齊銘抱頭鼠竄,內(nèi)心叫苦不迭:趙凜就是他此生的噩夢,《中庸》還沒讀完呢,又來了個小丫頭片子!

    嗚嗚嗚,爹不疼娘不愛的,這家沒法呆了。

    鬧了這么一出,今日也沒辦法繼續(xù)學(xué)醫(yī)了。何春生帶著小寶丫出了齊府往家里走,小黑搖頭擺尾的跟著兩個小主人。

    趙寶丫拉著他衣袖問:“春生哥哥,你每天都在跟著齊伯伯學(xué)醫(yī)嗎?”小團子眨巴眼看他,要不是眼圈都紅著,絲毫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何春生點頭,抿唇小聲道:“寶丫meimei,你能不要告訴我娘嗎?”

    齊大夫那天問蘇玉娘的話,趙寶丫也是聽見了的。

    她點點小腦袋:“嗯嗯,我不說,這是我和春生哥哥的秘密。”她伸出小手,“拉鉤?!?/br>
    何春生的手勾住她的手,冰涼的冷意激得他縮了縮。他認真道:“等我學(xué)好醫(yī)術(shù)就給寶丫meimei看病,一定讓你的手暖和起來,再也不用吃苦苦的藥丸了。還要給很多很多的人看病,不讓一個小孩沒有爹娘?!?/br>
    小寶丫眼睛亮晶晶的:“春生哥哥加油哦,你一定會比齊伯伯還厲害的!”

    之后,趙寶丫也不出攤了,每日跟著何春生往齊府去。

    蘇玉娘同趙小姑道:“我說小孩兒就是一時新鮮,天冷了都不跟?!?/br>
    趙小姑:“幸好幸好,俺還擔(dān)心把他們凍壞了呢?!?/br>
    小寶丫可凍不著,一去齊府,迅速捕獲了上到齊府老太太下到齊府下人的心。整日好吃好喝,碳火暖房的伺候著。

    沒辦法,那小團子太可愛了。粉雕玉琢的,嘴巴又甜,又熱心腸。

    齊府上下唯一不待見她的就是齊銘,看見她就繞道走。

    實在是被老頭子打怕了!

    何春生學(xué)醫(yī)有天賦,也肯用功。不過十來天已經(jīng)能辨別上千種草藥,師父交他看診把脈,他也很用功,回去了就給趙寶丫把脈。

    小團子把這當成了一個很有趣的游戲,伸出小手擺到他面前,貓眼兒一眨不眨盯著他看:“怎么樣?春生哥哥我是什么病呀?”

    何春生只探得出來脈細,其他的壓根還看不出來。他蹙眉抿唇,已經(jīng)有了大夫的架勢了:“我看看舌苔……”

    小寶張嘴吐舌:“啊……”

    他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先聽到幾個小孩哈哈大笑:“哈哈哈,小蘿卜頭還學(xué)人家看病?!?/br>
    “他娘是個病癆鬼,他看多了自然就會了唄。”

    “喂小孩,羞不羞,學(xué)大人好玩嗎?”

    “一個沒有爹,一個沒有娘,一對可憐蟲,哈哈哈哈哈!”

    幾個小孩趴在何家的院墻上嘲笑他們,帶頭的男孩子約摸八九歲。趙寶丫見過的,是何家后們對面那家嘴碎的婦人的大兒子——吳金牛。

    她遠遠的瞧過幾回,每次都沖她丟石子。

    趙寶丫怒了,也不當病人了。跑到圍墻下面指著吳金牛鼻子喊:“你下來,你再不下來我打你。”

    見她氣鼓鼓的,奶彪都氣了出來,吳金牛笑的越大聲:“哈哈哈,小蘿卜頭長那么矮,你打誰呢?”

    趙寶丫跺腳:“打你!”說著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吳金牛面上砸。吳金牛腦門被砸了個正著,頂著漏風(fēng)的門牙,罵道:“小矮子,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他從圍墻上跳了下來,何春生趕緊跑過去攔在趙寶丫面前,板著臉喊:“不許打?qū)氀緈eimei?!彼麆偤巴?,小寶丫,就像個小牛犢子似的沖了出去,一頭撞在吳金牛的肚子上,把他頂趴下了。

    趴在圍墻上的幾個野孩子和春生同時呆了呆:娘啊,太虎了!

    這小女娃看著白嫩可愛,打起人來怎么這么兇?

    奶兇奶兇的!

    吳金牛哎呀一聲慘叫,朝發(fā)楞的同伴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快點下來打死這個小矮子?”

    墻上的四個小孩兒哦哦了兩聲,趕緊跳了下來。

    他們五個人今天一定把這兩個小娃娃打的哭爹喊娘。

    小寶丫就沒在怕的,她從前在荒星時常和野狗搶食物,張牙舞爪的都能嚇退不少的小動物。雖然現(xiàn)在也很小,體弱,但打這幾個壞小孩還是可以的。

    她一屁股坐在吳金牛的脖子上,揮舞著小爪子就往他頭發(fā)上招呼,又抓又撓,勢必讓他臉在地上摩擦。

    小黑狂吠從灶房竄了出來,攆著其中兩小孩跑。從來沒打過架的何春生被剩下的兩個小孩推倒,摁住打。

    小寶丫看見了,放開吳金牛,氣沖沖的跑過來一把推開壓住何春生的人,很快又把那兩個人壓住。吳金牛要去踹寶丫,斯斯文文的何春生突然爆發(fā)了,捏著小拳頭大喊一聲,又一腦袋頂在了吳金牛的肚子上。

    七人一狗打成一團。

    最后占著小黑的勇猛把吳金牛幾個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拉開門跑了。

    正準備敲門的蘇玉娘和趙小姑險些被幾個野孩子撞倒,險險的避到一邊看狂風(fēng)過境。

    等人全部跑了出去,蘇玉娘和趙小姑探頭,就看見臉頰青腫、衣服破損的春生和氣鼓鼓,頭發(fā)似雞窩,裙子臟污的小寶丫。

    蘇玉娘、趙小姑:“……”

    “寶丫,這是怎么了?是剛剛那幾個小孩打的你們嗎?”趙小姑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放下東西上下檢查。

    幸好幸好,只是頭發(fā)亂了一點,衣服臟了一點,身上沒有受傷。

    小寶丫很是自豪:“我才沒有被他們打到,我像玉姨姨一樣,沖過去就是一腦袋,他們都被我嚇怕了喲。”她像個女戰(zhàn)士一樣,笑的特別開心。

    蘇玉娘:“……”這娃兒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就潑婦了一次,被她學(xué)了十成十。

    她拉過兒子問他疼不疼,春生搖頭后,她又肅聲問:“為何打架?”

    何春生以為她生氣了,抿唇支支吾吾,擠出一句:“娘不是說,要是有人欺負我,打回去他們就怕了嗎?他們欺負我們,還想打?qū)氀緈eimei,我就打回去了。”

    蘇玉娘再次哽?。哼@話確實是她說的。

    從前的春生可從不會如此。

    父親早亡,她又病重,平日里周遭的孩子挑釁他,他都是默不作聲、忍氣吞聲。從來都斯斯文文懂事聽話,更不要說拿她的話來堵她了。

    她看看旁邊的小寶丫,忽而就笑了:“很好,知道保護meimei,是小男子漢了。”

    何春生狼狽的臉慢慢紅了,兩個小娃兒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來。

    原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哪想午后,吳家婆娘回來,拉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吳金牛討說法來了,其他四家人也拉著自己慘兮兮的兒子來了。何家的大門被堵得嚴嚴實實,吵嚷著讓春生出來道歉,讓他們兒子打一頓,壓根不提抱著碗坐在廊下的趙寶丫。

    吳金牛捂住臉喊:“娘,還有趙寶丫那個小矮子,我臉都是她打的!”從頭到尾都是趙寶丫那小矮子打得最狠,像個小炮仗一樣,連嘴巴都用上了,何春生那個瘦雞仔,下手根本不狠。

    其他四個孩子也附和:“對,是趙寶丫,是她打的!”

    吳婆娘瘋狂扯自家兒子:“渾說什么,趙家那丫頭那么小怎么可能打你們五個?”何家孤兒寡母可以欺負,但趙寶丫的爹是秀才,還是縣案首,找她麻煩不是明擺著找事嘛。

    其他四家家長自然也明白這個理,紛紛引導(dǎo)自家兒子:“你剛剛不還說是春生那小子打的嗎?趙家meimei那么小怎么可能打你們?”

    奈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彎彎繞繞。都異口同聲喊:“不對,趙寶丫就是打了,她還放狗咬我們,她自己也咬我們?!?/br>
    “娘,你快讓她道歉,快讓她道歉?。 ?/br>
    “告訴她爹,讓她爹打死她,看她還兇不兇?!?/br>
    他們幾個小霸王在桑果街都橫慣了,不管他們怎么欺負別的小孩,他們爹娘聚眾到對方家里討說法,最后都是對方賠禮認錯,或是打自己孩子一頓結(jié)束。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還是在一個小女娃手上吃的,吳金牛說什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娘啊,我不管,讓那個小矮子過來道歉?!?/br>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問:“哪個小矮子?”

    吳金牛下意識的一指:“趙寶丫那個小矮子!”他說完察覺不對,扭頭仰頭再仰頭,對上趙凜那張冷峻的臉。

    他往后退了兩步,躲到他娘身后。吳婆娘訕訕:“小子胡說八道呢,不關(guān)寶丫的事,是何春生打了他,我們來找玉娘討說法呢!”

    “是啊,是啊,我們找的是蘇玉娘,趙秀才不會要管閑事吧?”

    門口的男人高大健碩,光站在那就壓迫感十足,她們是活膩了才會去招惹他。

    趙凜看了眼拉著何春生的蘇玉娘,慢條斯理道:“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但剛剛你這個小孩可不是這么說的……”

    小寶丫看見他,抱著碗就跑了過來,開心的喊了聲阿爹。喊完后,鼓著腮幫子就開始告狀:“阿爹,他們壞,他們罵我和春生哥哥。罵我笨,罵我矮、還說我沒有娘,是可憐蟲。說玉姨姨是病癆鬼,沒有爹……”

    “他們太過分了我才打他們的,他們也打了春生哥哥,春生哥哥的臉都腫了。”

    何春生下意識的露出那邊腫脹的臉,補充道:“他們也動手了,他們五個人打我和寶丫meimei!”

    趙凜眉頭越蹙越深,積壓看得人心慌。

    吳金牛辯駁:“才不是呢,我就是看見何春生學(xué)大人在給趙寶丫把脈,看舌苔,說了他們兩句。趙寶丫就兇巴巴的拿石頭丟我,還讓我下來。我一下來,她就撞我肚子……”他著急忙慌的指著其他四個小孩問:“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小孩也點頭:“對呀,對呀,我們就是看見何春生給趙寶丫把脈,好奇翻在圍墻上看,她就拿石子丟我們!”

    “是她先打我們的!”

    趙寶丫有些慌了,扭頭去看何春生,何春生臉色發(fā)白,抬眼看向他娘。

    蘇玉娘也正低頭看他,眼神猶疑:“把脈看???春生,你在學(xué)醫(yī)?”她想起齊大夫說過的話。

    何春生眼眸閃動,低頭抿著唇不說話,現(xiàn)場安靜了幾息。吳婆娘不耐煩道:“什么醫(yī)不醫(yī)的,現(xiàn)在說的是大人的事,你家春生打了我們兒子就該賠禮道歉!”

    蘇玉娘不再看何春生,抬眼看向吳婆娘:“你兒子也打了我家春生,五個打一個,你來討什么公道?要賠禮道歉也是你家兒子先賠禮道歉,別仗著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你!”吳婆娘沒想到蘇玉娘如此強勢,氣得胸口起伏。

    趙寶丫沖到她面前,氣呼呼的喊:“都說了是我打的人,是他們先罵我的,嬸嬸你耳朵是不是不好呀?不對,你眼睛才不好,金牛哥哥偷了你的銀子去買糖吃你都沒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