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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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凜就不是能被綁架的人,他笑道:“肖大人這話說的,誰說我不是搶回去做女婿的。若不是趙某的女婿,趙某費盡心思的培養(yǎng)他做什么?” 蹲在暗巷的孟大人和周翰林臥槽了一聲:這這,這趙首輔真貪心啊,一次性搶兩個! 這趙姑娘也是個狠人:前頭惦記一個,如今還想左擁右抱! 難道不是想嫁,是想娶三個? 肖大人眉頭蹙了蹙,不太相信趙凜的話。若是早中意人,不可能現(xiàn)在才說出來。 老狐貍不好搞,他只得扭頭看向趙寶丫:“趙姑娘,你來說,你若是也喜歡何小公子,今夜肖某就把他還給你!” 第174章 174 肖大人就是篤定趙寶丫有了‘心上人’才如此說。 若是尋常人, 又真有了‘心上人’,肯定就被套路過去了。 而趙寶丫的反應就比較奇特,她沒回答肖大人的問題, 而是以一種看‘有病’人的眼光看著他,擰眉道:“你這人, 好生奇怪!是你搶了人, 我們在追你, 你為什么要反過來問我問題?大業(yè)有哪條律法規(guī)定可以當街搶人的,天子腳下, 還這么理直氣壯的為難我, 你莫不是瘋了?” “還是以為我小姑娘好忽悠?” 肖大人被噎了一下, 老臉通紅, 瞪了一眼身后憋笑的家丁,輕咳道:“榜下捉婿, 這不是約定俗成的事嗎?” 趙寶丫鼓著腮幫子懟回去:“誰跟你約定的?是玉姨還是春生哥哥?當事人都沒同意,算哪門子的約定?再說了‘榜下捉婿’, 你那是榜下嗎?你跑到何記去了!何記是什么地方,何記的東家是玉姨, 那何記就是春生哥哥的家。你沖到他家把他搶了, 那不是‘榜下捉婿’,是私闖民宅。您是官, 不會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吧?” 真是好利的一張嘴?。?/br> 肖大人被說得啞口無言,他身后的十幾個家丁眼中也不禁肅然起敬。躲在巷子里偷聽的孟尚書、周家眾人也暗暗擦汗,幸好被質問的不是他們。 不愧是趙首輔的閨女,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居然讓人暫時挑不出錯來。 “你這都是歪理!”肖大人額角也開始冒汗,尤其是趙首輔就那么抱臂看著他的時候, 他辯解道:“何記是酒樓,本官去酒樓搶人怎么就是私闖民宅了?” 趙寶丫可不管這些,她叉腰,往前一步:“總之,我只給肖大人兩個選擇,要不現(xiàn)在把春生哥哥還給我,要么我現(xiàn)在就進宮去告御狀!” “這這這……”即便現(xiàn)在是四更天,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趙家姑娘真想告御狀,宮門真的就會打開。 小皇帝有多信任趙首輔就有多喜歡趙家姑娘,連隨身的玉牌都送給她了。 肖大人覺得書上說得果真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還以勢壓人! 他吹胡子瞪眼看向趙凜:“趙首輔你怎么說?” 趙凜抱臂堅定的站在自己女兒身后,挑眉道:“這樣吧,我也不為難肖大人你。你還是問過春生的意思,若是他答應,你就帶他走,若是不答應還煩請你把人留下?!?/br> 肖大人:“……”他娘的,這說和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要是何伴讀能同意,他還大費周章的搶人做什么? 月亮悄然西沉,兩方人馬悄然對峙著。 幾秒后,肖大人終于敗下陣來,主動伸手去拉馬車的簾子。手剛放到簾子的一剎那,先有一只手從里面伸了出來,把簾子掀開了。 肖大人嚇了一跳,后退兩步,看著跳下來的何春生,驚訝問:“你怎么醒了?”他劈暈人后,還弄了點迷香的,保證明早才會醒。 何春生:“肖大人忘了,我是大夫?!比舨皇撬惹耙恢弊⒁忸櫬劷?jīng),他們想劈暈他都難。 果然,人不能干壞事啊! 他只是灌了對方一點酒就遭報應了。 先前一葉障目,他方才醒來就想明白了,其實他們三家都是沖著他來的吧。 可惜,沒有聽到寶丫meimei說出自己想要答案。 趙凜看到何春生下來,又笑著朝肖大人道:“肖大人,現(xiàn)在問吧,問清楚,不然以為趙某在為難你!” 肖大人有些無語,這不是在為難他,是在恐嚇他吧。 但他還不能不問,對方給了臺階他得下啊。于是肖大人木著臉看向何春生,問:“小何公子,你愿意當肖某的女婿嗎?” 何春生一秒都沒猶豫,幾乎是咬著他的話說出來的:“不愿意?!?/br> 肖大人面色燥紅,哦了一聲,揮手打算讓眾人走。 淡漠的何春生突然喊住他:“肖大人且慢!” 肖大人以為有轉機,驚喜的轉過頭。然后他就聽見何春生用極其溫柔的語調道:“肖大人,并不是肖姑娘不好,而是我心有所屬。在我心中,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這輩子我非她不娶?!?/br> 他語調輕緩,如同月籠薄紗…… 趙寶丫心口一動,雙眸落在他側臉上,一眨不眨的看著:春生哥哥……有……喜歡的人了?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夜風拂動,輕柔的吹起少年衣擺。 肖大人摸摸鼻子,無語嘀咕:“同本官說這個做什么?”這是說出來膈應他的,還是想炫耀? 他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爬上馬車,朝馬夫揮手:“走走走,趕緊走?!闭娴囊豢潭疾幌朐谶@呆了。 肖家的人一走,其余兩家人也趕緊跑了。 空蕩蕩的大街上只剩下兩輛馬車和他們三人,趙寶丫眸子里有異樣的光閃過,一直盯著何春生側臉看。 何春生突然轉過臉,回看她,清俊的臉上笑意盈然:“寶丫meimei,是不是有話想問我?你若問我,我定然知無不言?!?/br> 趙寶丫想問那個姑娘是誰,但她又覺得探聽別人隱私不好。她糾結的臉幾乎都皺起來了,隔了半晌,愣是沒問出一句話來。 趙凜見她如此,插話道:“丫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同春生還有話說?!?/br> 趙寶丫忽而覺得松了口氣,聽話的帶著小滿走了。 馬車緩緩走遠,何春生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趙凜瞧著他,忽而笑出聲:“小小年紀,做什么少年老成?”說著他往馬車里走去,示意何春生跟上。 兩人上了馬車,明顯是有話要說,車夫很識趣的跳下車轅,站到遠處守著。 趙凜擰眉盯著對面坐著的何春生,開口問:“你說的那個姑娘是誰?” 何春生平靜的和他對視:“趙叔叔不是猜出來了嗎,還特意問我?” 趙凜深吸一口氣:“你喜歡丫丫?” 何春生點頭:“對,我喜歡寶丫meimei,是很認真的喜歡?!?/br> 趙凜:“所以在荊州你才愿意豁出性命救她?” 何春生很快否定:“不是,就算我不喜歡寶丫meimei,在荊州我也會救她。但我喜歡她,愿意今后都擋在她前面,無論碰到任何事?!?/br> 趙凜意味深長:“就算入贅也愿意?” 何春生:“愿意,我問過了,我娘也同意?!?/br> “要是丫丫喜歡的是你該多好……”趙凜心有遺憾,“丫丫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吧?就是今科會元郎顧聞經(jīng)。” 何春生眼神堅定:“我知道,但我比他認識寶丫meimei久,比他更了解寶丫meimei。”他今夜就知道了。 趙凜眸色晦暗:“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認識久不久的問題。而且,論起時間,他比你更早認識丫丫?!?/br> 何春生眸子微微睜大,趙凜繼續(xù)道:“顧聞經(jīng)是顧山長之孫,丫丫四歲那年同我入書院時就認識他,一直念念不忘到今日。你同他爭,勝算不大!” “而且,我不希望丫丫受到傷害……” 趙凜無比清晰的知道,若論其心計和手段,那顧聞經(jīng)絕對不會是春生的對手。若丫丫不喜歡春生,他若要爭,丫丫就必定受到傷害。 何春生:“趙叔叔放心,若是寶丫meimei堅定的選擇顧聞經(jīng)我絕對不會做什么?!敝皇窃谒磥?,寶丫meimei懵懵懂懂,只怕還分不清楚喜不喜歡。 若真喜歡對方,在長溪那么多年,不可能連提都不提。 但不得不承認,顧聞經(jīng)的那張臉和氣度讓他產(chǎn)生了強烈的威脅感。 趙凜揉揉太陽xue,嘆了口氣:“算了,我相信你有分寸,先回去吧?!彼X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東西,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很快,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他掀開車簾子,就聽見郭廣陵壓低聲音道:“大人,會元郎已經(jīng)送回趙府了!” 趙凜嘖了聲,想起來了。 他讓郭廣陵先把人送回趙府了! “人綁在府里哪里了?” 郭廣陵:“捆了,堵了嘴,丟到姑娘榻上了!” “什么?”趙凜和春生同時驚問出聲:“怎么就丟榻上了?” “快快快,快回去!” 車夫趕緊爬上馬車,用力甩著馬鞭,不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夜色里。 郭廣陵又站在原地很無辜撓頭:按照慣例,搶了人不都是捆了丟到姑娘房間,然后等一夜生米煮成熟飯后,逼迫對方不得不娶嗎? 所以,他丟床上有錯嗎? 郭廣陵很想說,他來的時候,趙姑娘已經(jīng)到府上了。他們現(xiàn)在趕過去,只怕也來不及了。 另一邊,趙寶丫回到趙府后,就催促小滿快去睡。小滿想給她守夜,趙寶丫搖頭:“都說了,不用你守夜,好好睡自己的便是。” 小滿無奈,打了個哈切:“那姑娘有事喚奴婢。” 說是這樣說,她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睡死了過去:這一天天的,實在太累了。 趙寶丫進了屋子,關好門。屋子里只點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她走到床邊開始脫外衣,等到只剩底衣后,她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一躺下去手就摸到一個溫熱不斷挪動的東西,她臉色巨變,尖叫出聲,幾乎是立刻就彈跳了起來。扯過放在木架子上的斗篷,驚恐的盯著床上隆起的被子瞧。 然后視死如歸的揭開被子的一角…… 被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個被綁著雙手雙腳,堵住嘴巴,掙扎得墨發(fā)散亂的年輕公子! 趙寶丫從驚嚇轉成震驚?。?! 她,她,她的床上怎么有這么大一個男人? 她聯(lián)想到方才的事,眼睛瞪得老圓,該不會她爹也綁了一個書生回來吧? 直到床上的人盯著她,像個毛毛蟲一樣嗚嗚嗚的出聲往外蹭。她才回神,趕忙手腳并用的對方松綁,然后拉開他嘴里的布條。 年輕公子坐起來,揉揉自己的手腕,活動了一下雙頰,然后才撥開遮住大半面頰的墨發(fā)。抬頭瞧她,語氣很不悅道:“我知道姑娘傾慕于我,但這種方式未免太過粗魯。” 那張臉因為掙扎過度染上了胭脂色,眼角都磨得有些發(fā)紅,卷翹的睫羽輕輕顫動,一雙眼睛如碧波深潭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