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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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經(jīng)有點想翻白眼,顧聞辰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連忙道:“哦,霍小公子告訴阿經(jīng)的,阿經(jīng)聽聞何公子身體抱恙下臺階時,一時不查踏空了?!彼聪蝾櫬劷?jīng)的左腳,“這左腳啊,骨裂,估計殿試都得扶著去,幸之又幸沒有傷到手?!?/br> 顧聞經(jīng)簡直沒耳聽:這謊話編得,怎么他像是個不看路的智障一般?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焙未荷嶂幭渥叩酱策?,“正巧我?guī)Я怂幭洌梢越o顧兄看看,如果只是輕微骨裂的話,應該不耽誤殿試。” 他伸手要去查看顧聞經(jīng)那條包成粽子的左腿,顧聞辰立刻過去攔:“哎哎哎,府上已經(jīng)找過大夫了,就不必勞煩何公子了?!?/br> 一旁的趙寶丫疑惑:“既然你們已經(jīng)找過大夫,派人去喊我來做什么?不是說聞哥哥在鬧脾氣,不見到我不肯看腿嗎?” 顧聞經(jīng)看向自己的小書童,小書童緊閉著嘴巴,無辜的看向別處。 顧聞辰又連忙道:“方才我母親來勸過,既然趙姑娘來都來了,就同阿經(jīng)說說話吧。” 何春生插話:“既是受傷了還是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寶丫meimei,我們走吧。”他提著藥箱起身,走到趙寶丫身邊,朝她輕微的搖了一下頭。 趙寶丫有一秒的愣神,隨即蹙眉,跟著他往外走。 床上的顧聞經(jīng)急了:“寶丫meimei……” 趙寶丫權(quán)當聽不見,他急得要跳下床,顧聞辰連忙一把摁住他。然后朝即將要跨出門口的趙寶丫喊道:“趙姑娘,阿經(jīng)好歹是給你送吃食才受的傷,你只瞧上一眼未免太過絕情?!?/br> 趙寶丫步子頓住,然后回頭,清澈的眸光看向顧聞辰后又看向床上的顧聞經(jīng),聲音嚴肅了幾分,連稱呼都變了:“顧公子,春生哥哥本來胃疼得厲害,又沒休息好。聽聞你受了傷才勉力過來給你瞧瞧。但你有沒有受傷你自己最清楚,還有幾日就要殿試。若你真閑得沒事做,不如多看兩本書?!?/br> 顧聞經(jīng)面色一陣青一陣紅,難掩的羞恥和難堪在胸前里蔓延。 顧聞辰也有些結(jié)巴了:“趙姑娘你什么意思?” 何春生回頭和他對視,眸光平靜:“顧大公子,我是大夫,而且醫(yī)術(shù)不低?!笨諝饫飶浡乃幐辔陡静皇枪橇言撚玫乃帯?/br> 而且顧聞經(jīng)面色神態(tài)都不是個剛剛骨裂人還有的表現(xiàn)。 他沒當場戳破已經(jīng)是在給他們面子了。 顧聞辰還要說,就被顧聞經(jīng)一把拉住,他羞憤道:“好了,讓他們走吧,寶丫meimei抱歉,我也是想見你才出此下策,下次決計不會了?!彼悄X袋發(fā)昏才會同意顧聞辰的餿主意。 “不是,何公子你不也……”顧聞辰話還沒說完整膝蓋骨就又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他齜牙看著自家堂弟。 趙寶丫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算了,聞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回去了?!?/br> 說完又同何春生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馬車上,趙寶丫把一個灌滿熱水的湯婆子遞給何春生,關切問:“胃沒事吧,拿這個暖暖?!?/br> “不礙事的?!彼m是這么說,為了讓她安心,還是接過那湯婆子。 等馬車走了一段路,他才道:“你也不必時時刻刻都看著我,顧公子也算是你舊識,你們小時候那么要好,你若想待在顧府同他說說話也沒關系的?!?/br> 趙寶丫否認:“我同他才沒有那么要好?!?/br> 何春生長睫很輕微的眨了一下:“你小時候不是說過長大了要嫁給他?” 趙寶丫面色漲紅,有些羞囧:“我那時才四歲,能懂什么?而且我統(tǒng)共就和他見過兩面,他都不怎么搭理我,為了躲我,嚇得再也不敢回青山書院了。他小時候就不太喜歡我,現(xiàn)下?lián)屩⑽?,不過是因為我們家搶了他,又反悔。高傲的性子發(fā)作,不肯放手罷了?!?/br> 何春生眼神流轉(zhuǎn):“你就沒想過,或許顧聞經(jīng)是真的喜歡你?” 她撇嘴:“聞哥哥長得那樣好看,肯定有很多很漂亮的姑娘喜歡他。我又不是夜明珠,他憑什么僅見過一面就認定我?僅憑小時候見過兩面嗎?說實話,我不太信!”趙寶丫一直很清醒,論起容貌她雖然不差,但絕對稱不上傾國傾城,甚至比不上身為男子的顧聞經(jīng)。 “再說了,他一點也不了解我?!?/br> 趙寶丫眼神里有些向往:“我將來的夫君必定是要十分了解我的,對我的所有喜好和厭惡了如指掌,待我像阿爹一樣好。即便我只是竹嶺村農(nóng)女趙寶丫,也能將我視作夜里唯一光亮的夜明珠?!?/br> 何春生笑了:“我倒是覺得寶丫meimei比夜明珠還耀眼?!彼肓艘幌?,“就像從前我們在長溪,躺在夏夜竹席上看到的星星,永不凋落永遠閃耀的啟明星!” 趙寶丫嫩白的臉染上紅霞,眸中波光流轉(zhuǎn),聲音里透著小小的歡愉:“春生哥哥,你說話怎么這么好聽,是同誰學的?” 何春生:“這不用學,是發(fā)自肺腑?!?/br> 趙寶丫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笑得眉眼彎彎。 往后的幾日,她果真日日都去何府,認真監(jiān)督何春生吃飯休息。 好在夜里她不在府上睡,不然何春生還真抽不出時間研究配藥。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四月殿試開始,這一日,趙寶丫同小蜜兒早早的進宮去了。三年難得一次的殿試,她們說什么也要瞧上一瞧的。六公主聽聞她們要去殿試,也連忙跟到了偏殿。 殿試分為筆試和皇帝親自面試。 前面筆試由趙凜和幾位內(nèi)閣大人住持,過程無聊得緊。趙寶丫、小蜜兒和六公主三人就坐在偏殿吃著點心打發(fā)時間。等到了殿試時,小皇帝上場,她們?nèi)齻€就躲到龍座后的屏風后往下張望。 兩邊站立的是內(nèi)閣大臣,中間整齊排列的此次科考的考生。 顧聞經(jīng)、何春生還有膠州一名考生并排站列,狀元、榜眼、探花應該會出在他們?nèi)齻€當中。 當六公主瞧見顧聞經(jīng)時,整個人眼睛都在發(fā)亮。興奮過后,小聲朝趙寶丫道:“這就是你搶的那個會元郎?” 趙寶丫微微點頭,六公主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試探的問:“你家不是搶了兩個嗎?你喜歡哪個?等你選了,剩下的那個就留給本公主吧?!彼€沒接話,六公主又繼續(xù)道:“不過本宮瞧著何伴讀好一些,會醫(yī)術(shù),又細心體貼,同你又是青梅竹馬,要不你選他吧?!?/br> 趙寶丫有些哭笑不得:公主看中了顧聞經(jīng)就明說,犯得著這么拐彎抹角嗎? 她提醒六公主:“公主,顧公子有鴻鵠志,可能不太想當駙馬?!鳖櫬劷?jīng)性子高傲,且不說他喜不喜歡公主,讓他遷就公主是決計不可能的。 而且歷朝歷代有規(guī)定,駙馬不得有實權(quán)。 顧聞經(jīng)不太可能愿意。 六公主唇角翹起:“這你就別管了,本公主最擅長熬鷹。”小時候她不受寵時,最喜歡干的事就是和自己養(yǎng)的貓頭鷹大眼瞪小眼,能對著它說一整天的話。 鴻鵠那不也是鳥嗎? 她就不相信有貓頭鷹能熬。 再看看顧聞經(jīng)對達策論時滿腹經(jīng)綸的表現(xiàn),六公主當真越看越喜歡。 其實論起真才實干,顯然游歷過大業(yè)各處的何春生更厲害。他的策論和對答也更貼合實際,但架不住顧聞經(jīng)策論華麗、引經(jīng)據(jù)典,對答又十分漂亮。他的闡述更符合歷來科考的標準答案。 內(nèi)閣大臣一致決定把狀元頭銜給一路考上來的顧聞經(jīng),趙凜在這方面倒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小皇帝雖然更喜歡何伴讀,但不得不承認顧聞經(jīng)長得真好看,像話本里的仙人。 那策論一套一套的,他雖不明白但是大家都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最后在內(nèi)閣一同的票擬下,顧聞經(jīng)成了新帝繼位第一屆科考狀元,而且還是同趙凜一樣六元及第的少年狀元。 年紀小、世家出身、容貌出眾,才華橫溢…… 一時間風光無兩。 何春生則被點為了探花郎,他不驕不躁,也不見失落。領旨謝恩后,得了皇上玉批,同狀元郎、榜眼一起跨馬游街。 趙寶丫三人興奮了,頓時又急匆匆的出宮。 游街隊伍會從宮里出發(fā),出了宮門后經(jīng)過玄武正門再繞著東街一路到南街的聚賢樓現(xiàn)在的何記,最后再把人送回去。 趙寶丫三人早早在何記二樓視線最好的雅間等候著。隔著老遠就聽見官員鑼鼓開道,鞭炮齊鳴,兩邊街道全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和貴人。 這不是趙寶丫第一次看狀元跨馬游街,可心情還是一樣的激蕩。游行的隊伍慢慢駛近,六公主拉著她的手尖叫,指著打頭的狀元郎雙眼發(fā)亮。 在所有人都在為狀元郎的俊美所傾倒時,趙寶丫直接越過狀元郎落在了最末的探花郎身上。兩人對視的瞬間,都忍不住翹起嘴角。 六公主尖叫:“快看,寶丫,他看這里看這里了?” 顧聞經(jīng)騎在高頭大馬上,抬頭看向趙寶丫,卻見她視線落在了身后。他原本歡喜的眸子有片刻的暗淡,有種考場得意,情場即將失意的慌亂??傆X得自己今日若不做點什么,他同趙寶丫會越來越遠。 在萬眾矚目、瘋狂的喊叫中,他突然勒停了馬仰頭直直的看向何記二樓的趙寶丫。 兩邊圍觀的百姓一陣sao動,不明白狀元郎怎么就停下來了。待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樓上的趙寶丫三人時,有嫉妒的,有尖叫的,一時間看戲八卦的心思達到了頂點。 誰都知道,趙家曾經(jīng)搶過狀元郎回府。 前方開道的京兆尹正想過來問問怎么回事,顧聞經(jīng)突然朝著趙寶丫大喊:“趙姑娘,先前趙府榜下捉婿,將我捉了去。如今顧某已經(jīng)高中,愿以狀元之身娉汝為妻、托付中饋,一生只你一人,能應否?” 一生只你一人?。?/br> 周遭貴女聽到這個承諾無不羨慕嫉妒恨:這趙寶丫是走得什么狗屎運,能得才貌雙絕的狀元郎如此承諾? 更多人開始起哄、調(diào)笑,大聲讓趙寶丫快點同意。 榜眼也停下來看戲似的往上瞧,還同身邊的何春生說笑道:“顧兄真漢子,竟敢當街這般應承??磥碚媸菒蹜K了這位趙姑娘?!?/br> 何春生沒接他的話,只是抬頭靜靜地看著窗口美麗的姑娘。 二樓的六公主緊緊捏著帕子,咬著唇也看向趙寶丫。 趙寶丫秀美微蹙,瓷白的肌膚因這么多人看著而顯出不正常的紅。她其實不太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圍觀調(diào)侃,但所有人都看著,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她澄澈的眸子和仰頭瞧著她的顧聞經(jīng)對視,聲音清晰歡暢:“多謝狀元郎抬愛,但水滿則溢,探花郎就挺好!”話畢,她朝顧聞經(jīng)身后看去,隔著聲浪和馬上的何春生對視,笑容璀璨,如花綻放。 殿試結(jié)束了,她覺得是時候該給春生哥哥一個承諾了。 也正好斷了顧聞經(jīng)爭搶的心思。 何春生看懂了她眼里的情誼,驀的笑了,清俊的臉如染霞光。 “承蒙姑娘抬愛,何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入贅趙家!” 此話一出,整個京都城的百姓都震驚了,顧聞經(jīng)也目光復雜的看了過去。 什么?入贅? 要知道入贅在家可是夫人做主,不僅徹底杜絕了三妻四妾的可能,連孩子都要跟著夫人姓。 這探花郎是瘋了嗎? 當街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不能輕易反悔的! 周圍人聲嘈雜,何春生充耳不聞,隔著一扇窗和趙寶丫遙遙相望……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第181章 181 顧聞經(jīng)輸?shù)脧貜氐椎? 他明白,這次沒有轉(zhuǎn)還的余地了。 考場得意,情場示意。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令他頹廢, 就算成了狀元也沒絕對有多歡喜。瓊林宴上,所有人都看出了狀元郎不太高興, 在知道游街上的事后, 都暗暗觀察他和探花郎的互動。 果然, 沒一會兒狀元郎就尋著機會和探花郎拼酒去了。 原以為是一場旗鼓相當?shù)摹垒^量’,只是沒想到狀元郎如此不經(jīng)喝, 幾碗酒下肚, 就開始發(fā)酒瘋。一改往日清貴高傲的性子, 抱著探花的腿哭得不能自已。 他容貌脫俗, 即便哭得很慘也沒顯得多狼狽,倒是把整個御花園的花兒都哭得黯然失色。 只是這抱著情敵的腿哭有點太跌份了, 只怕清醒后恨不得一頭撞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