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春引 第54節(jié)
“嫁衣可喜歡?”他問道。 “喜歡。” 賀延臣放開她,捧著她的臉,低頭吻她:“喜歡便好?!?/br> 這是第一次,姜予安回應(yīng)他,她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脖頸,仰頭吻上他的唇。 “喻之,我也想你了。” 第四十二章 ◇ ◎大婚◎ 這也是她第一次, 叫他喻之。 賀延臣心都停跳一瞬,旋即吻得更深,姜予安承受不住, 被他抓著按在身前以解相思之苦。 過了好一會他才放開她, 又在她唇上啄吻兩下,捏了捏她的耳垂。 姜予安這才記起禮法, 抬袖遮面:“未婚夫妻在成婚前一周不能見面的?!?/br> “見都見了,親也親了,這可如何是好?”賀延臣失笑,“不若做到底,再親一回?!?/br> 姜予安:“……” “我從徽州給你帶了些那里的特色, 今日來的急, 沒有帶, 明日叫成一給你送來?!?/br> 他倒也不是全然沒想著她,她點點頭。 姜予安看他眼底泛起的青黑, 還有扎人的胡茬,想必是累極了的:“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成婚之前莫要過來了?!?/br> 賀延臣也知自己不能久留, 但有些不想走, 拉下她的胳膊,在她唇上輕吻一記:“好, 那我走了, 帶你我二人成為夫妻那天,再把這些時日補回來?!?/br> 姜予安被他鬧了個紅臉, 推著他到了窗前。 賀延臣笑:“不能走門嗎?” 她嗔怒:“你怎么來的便怎么回。” 他聞言, 認(rèn)命地翻身出去, 還未等他說什么, 窗戶已經(jīng)啪地關(guān)上。 賀延臣笑著敲敲窗,這回姜予安沒開,但說話了:“速速回去吧?!?/br> “那我走了?!辟R延臣說道。 言罷他也沒走,就在窗邊等著,果然沒過一會,姜予安開了窗看了一眼,被站在窗邊的賀延臣驚了一下。 她的反應(yīng)實在乖巧可愛,賀延臣在窗前又抓著她親了一口,在姜予安反應(yīng)過來之前,飛身上了屋頂。 姜予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關(guān)上了窗,嘴角卻慢慢勾起。 第二天,成一送來了賀延臣給她買的一些吃食,遵循禮法,大婚之前,二人都沒見過。 八月十一,賀延臣和姜予安大婚,定國公府和永安侯府結(jié)親,隆重盛大,好些貴女都給她添妝恭賀。 她早早便起,有嬤嬤來給她裝扮,全福夫人絞面,整個永安侯府人蜂擁而至,道喜恭賀聲綿綿不絕。 成婚典禮繁瑣,到了時辰,裝扮好,去家廟告別,老夫人遇著喜事,身子都好了不少,送姜予安出嫁,老夫人如此年紀(jì),竟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姜予安哭的妝都險些花了。 吉時到,定國公府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到了永安侯府,林氏作為當(dāng)家主母,即使是再不愿意,身子再不爽利,這種事日也得撐著起來給姜予安cao辦。 酒肴款待,散發(fā)利市錢,樂官作樂催妝,司儀念著吉利詩詞。 因為她沒有兄長,大房的姜莫鑫不過十二歲,便叫三房長子姜莫愷來送她出門。 接親隊伍啟程,嫁妝抬了整整一條街,熱鬧非凡。 到了定國公府,陰陽克擇官手執(zhí)花籃,內(nèi)裝谷豆,撒在門前,口念祝詞。 婢女們在地上鋪了青氈花席,白芷和云苓扶著姜予安下來,她舉著團扇遮面,但僅僅只露了一雙眉眼,賀延臣也知她今日有多美。 眾人的道喜聲仿佛突然隱去,他們二人眼里似乎只剩下了彼此,嬤嬤把牽紅的一頭遞給賀延臣,另一頭給了姜予安。 跨了馬鞍,進了正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兩人交拜過后,又被簇?fù)碇M了新房,賀延臣向右,姜予安向左坐在婚床上,禮官撒帳,念著撒帳歌。 念完又將二人頭發(fā)剪下一縷,纏在一起,又有嬤嬤端來合巹酒,賀延臣把其中一杯遞給她,姜予安微微捏著,和賀延臣小臂交疊,喝了那交杯酒,至此,便算禮成。 這段時日親事坎坷,總算安定,姜予安眼眶微酸,想想祖母,離開了熟悉的屋子,到了定國公府,突然又有些帳然若失,賀延臣看出來了她的情緒,趁周圍人不注意,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以做安撫。 這一天下來,姜予安被周圍裹挾著走完了所有的禮儀,頭上的花釵冠沉,身上的嫁衣也不輕,著實有些累人。 賀延臣去前院迎客,姜予安留在新房,眾人退去,屋內(nèi)只留了白芷和云苓。 “小姐,總算安定了?!痹栖呤菑囊婚_始所有事情里知道最多的,她心思細(xì)膩,知道姜予安一路走來的不易,如今她嫁了人,丈夫?qū)λ茫治桓邫?quán)重,以后便是數(shù)不盡的好日子。 “日后該叫小姐夫人了?!卑总菩χ嵝选?/br> 這時,敲門聲傳來,是成一:“夫人,二爺叫我給您送來點吃食。” 她自早晨吃了一點,今日到現(xiàn)在這個時辰還未進食,按照禮法本是不能的,但賀延臣只管她餓不餓,哪管那些子虛烏有的禮法。 成一進來,是前院宴席的菜品,各式各樣都有一些,但每份就一小碟。 姜予安確實腹內(nèi)空空,便也不管那些,匆匆吃了幾口,成一等她吃完了,收拾了東西告退。 姜予安囑咐道:“定國公府不比永安侯府,家族大,人丁也多,你們二人是我的陪嫁婢女,可萬萬要謹(jǐn)言慎行?!?/br> 二女稱是。 她又囑咐了些別的,主仆三人閑聊了一會,約摸半個多時辰,賀延臣就回來了。 他只喝了一點酒,年輕的沒有他的權(quán)勢,賀延臣威名在外,沒人敢灌他,年紀(jì)大些的,少有勸酒的,也就自家的兄弟喝了一些罷了。 白芷和云苓匆匆退下,給二人關(guān)上房門。 姜予安還執(zhí)著扇,看著賀延臣一步一步走進,她心跳如雷。 賀延臣看她眼神躲閃,手壓在床沿,傾身把她罩在懷中,明明喝的不多,卻還是帶了些醉意,笑道:“今日見到飖飖眉眼便知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不知飖飖可賞臉,叫在下見見真容?” 姜予安想想接下來要發(fā)生的,臉羞紅,手剛要慢慢放下,就被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某人拉開了扇子,他直直看著她泛著濕意的眼,輕聲道:“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jié háng)兮共翱翔……”【1】 言罷,他低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淺嘗了一下他就退開,唇上沾了一些口脂,剛毅俊俏的面龐,竟是生生帶了□□/惑。 賀延臣起身,把她拉起來:“給你拿了這發(fā)冠?!?/br> 她坐在賀延臣早早提前放進扶云軒主屋的梳妝臺前,任由他在發(fā)上動作,給她拿下了發(fā)冠。 “脖子可疼?” “有一些。”她點頭。 賀延臣便捏上了她的肩頸,力道不太大,舒服極了,姜予安饜足地瞇了瞇眼,賀延臣見她這個模樣,失笑:“卸了妝面就寢吧?!?/br> “我去沐浴?!?/br> 他去了浴堂,姜予安緊緊的心放開了許多,叫白芷和云苓進來給她卸妝面。 賀延臣洗的快,她剛卸完,他就穿著大紅色的中衣出來了,外面披了一件同色的直裰。 “姑爺?!卑总坪驮栖呓o賀延臣行禮。 賀延臣微微頷首,和姜予安說道:“給你放了水?!?/br> 他把屋內(nèi)床上剛剛?cè)鰩さ母晒麄兪帐昂茫伜么?,隨手拿了本書,倚靠在床上等著他的妻。 可這書又怎能看下去? 聽著隔壁浴堂隱隱約約傳來的水聲,賀延臣有些心猿意馬。 姜予安洗的慢,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出來,白芷和云苓給她絞頭發(fā),賀延臣下了床走到她身后。 “你們下去吧?!闭f罷接過白芷手中的巾子。 白芷和云苓二人出去把門關(guān)上,賀延臣專心地給她絞著發(fā)。 “莫要搓?!苯璋部此绱舜直Υ约旱念^發(fā),忍不住出言提醒,她接過帕子,給他演示了一番,“這樣不損發(fā)。” 賀延臣按照她的動作,給她把頭發(fā)擦干,又拿梳子梳順,看著她擦了面脂,眼見她把該干的都干了,也沒有別的理由再拖下去,他一把抱起了她,去了床上。 放她的動作不算輕,但被褥柔軟,姜予安也沒有感到痛,她害怕,緊緊抱著賀延臣的脖子,把他也帶倒,賀延臣干脆撐在她身上。 “這幾日可有想我?” 姜予安抿了抿唇,小聲的幾乎聽不清,道:“想了?!?/br> 賀延臣滿意了,抬手放下了帷幔,低頭吻上她的唇。 再也不似之前發(fā)乎情止乎禮,賀延臣這回再沒放過她,即便她求饒。 月色漸濃,連月亮都羞得躲進了云里。 姜予安縮著腦袋躲,卻被賀延臣死死扣住,吻得更深入。 屋內(nèi)叫了三回水才罷休,姜予安早早困的昏睡了過去,賀延臣帶她洗完,給她細(xì)細(xì)擦了,又穿上小衣,這才摟著她準(zhǔn)備入睡。 可溫香軟玉在懷,他看著懷里的姜予安,出神了好久,才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姜予安先醒,畢竟第一日,離開了熟悉的環(huán)境,昨晚昏睡是因為實在太累,心里還掛念著敬茶,早早便醒了。 稍動了動身子,腰酸背痛,她幾乎要呻/吟出聲,手腕上都有痕跡,她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滿身紅痕。 賀延臣還在睡,但她一動他就醒了,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把她攬進懷里:“怎的起這般早?” 姜予安從未聽過他聲音如此低啞,叫她耳朵都聽癢了。 “要去敬茶,還要去宮里。”她強裝鎮(zhèn)定說道,這還是第一次她床上有別人,雖然他們二人現(xiàn)在已結(jié)為夫妻。 “無礙,父親母親會諒解的,再歇會?!彼o姜予安掖了掖被角,低頭親她一口。 “這不合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