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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黑金教父(無刪節(jié))在線閱讀 - 黑金教父(51-55)

黑金教父(51-55)

    2020年12月13日

    第五十一章:偽造身份

    女孩摸到煙的手猛地頓住,下意識的朝身后看了看,只見原本喧鬧的舞池里,

    靠近吧臺這邊的地方,幾乎所有跳舞的人都停了下來,一個個無聲無息的朝這邊

    看著。那一雙雙充斥著貪婪的眸子在黑暗中猶如群狼環(huán)伺,可以肯定,倘若她帶

    著這些東西離開舞廳,估計走不出十步遠就會被人洗劫一空。

    「你看這樣好不好,」年輕人循循善誘的聲音就像是魔鬼在勾引人類墮落,

    「只要你能讓我這位又老又有錢的朋友滿意,嗯,讓他迷上你,今后你來這里的

    一切開銷都免費,怎么樣?」

    女孩雖然濃妝艷抹的,做派也很叛逆,但應(yīng)該不是那種風(fēng)塵女性,這樣的場

    面估計都沒遇到過。她咬著嘴唇思慮良久,終歸還是選擇了接受誘惑、徹底墮落。

    「我只喝雞尾酒,不含酒精的?!罐D(zhuǎn)身回到剛才的吧椅上,女孩貼著利賽特

    坐好,爽快的說道。

    「給她一杯Summersu,」年輕人繞到利賽特一邊,對侍應(yīng)說道,「再來

    兩杯啤酒?!?/br>
    話說完之后,他扭頭看向利賽特,笑道,「任何東西都是有價的,有價就能

    買下來,不是嗎?」

    「保羅先生,」利賽特尷尬的摸著下巴,說道,「其實我……」

    年輕人自然就是前來與利賽特見面的李再安了,而會面的這個酒吧,則是洛

    里茲管理下的一處組織產(chǎn)業(yè)。

    「我明白,利賽特先生,這些都是小問題。」在利賽特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李再安笑道,「其實今天約先生見面,是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

    「哦,這里方便說嗎?」利賽特看看四周,尤其是那個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孩

    子,猶豫道。

    「當然,」李再安笑道,「很簡單的一件事,你瞧,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

    友,六年前偷渡來的圣保羅,當時因為沒有合法的身份,所以只能過那種東躲西

    藏的日子?!?/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吧臺上漫無目的的勾勾畫畫,「不過人走了運就

    算是跌一跤都能撿到金子,我這個朋友就是如此。大概兩年前吧,他繼承了一筆

    遺產(chǎn),具體是怎么來的遺產(chǎn)我也不清楚,總之是很大一筆錢。他自己也有一些金

    融方面的天分,所以就憑著這筆錢做一些期貨、投資之類的勾當,噢,當然,他

    的投資都是合法的,可是因為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他沒辦法繳納稅金。」

    話說到這兒,李再安停下來,端過面前的啤酒抿了一口。

    「哦,沒辦法交納稅金,這可是個問題,」利賽特是什么人啊,他當然聽得

    出李再安講這么個漏洞百出的故事是為的什么——沒有合法的身份,所以沒辦法

    納稅?

    太扯淡了吧,如果沒有合法的身份,他又是怎么繼承遺產(chǎn)的?說到底,這段

    故事的關(guān)鍵就在于合法身份的問題上。

    「是啊,很麻煩的問題,」李再安笑瞇瞇的點頭,問道,「利賽特先生,你

    是律師,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這個,辦法倒是有,」利賽特說道,「我在移民局、社會福利署以及工會

    委員會有一些朋友,如果你的朋友不介意支付一筆費用的話。我想,他的移民檔

    案、社會福利信息以及工作記錄應(yīng)該有辦法可以追朔到他最初來到圣保羅的時候。

    ……需要提前說好的是,這筆費用可能會高一些,呵呵,不過既然你的朋友繼承

    了一筆可觀的遺產(chǎn),那想必五、六萬美元的費用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成問題?!?/br>
    「費用當然沒有問題,」李再安嘴唇湊在杯口上,歪頭想了想,說道,「不

    過,你知道,我這位朋友不喜歡接觸陌生人,而且很討厭與社會公共部門打交道

    ……」

    「這個很簡單,讓你的朋友提供一份詳細的個人資料,另外再附上十幾張照

    片就可以了,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他親自出面,我會為他辦妥的?!估愄負屩?/br>
    說道。

    「還有一點,」李再安點點頭,轉(zhuǎn)口又問道,「我這個朋友性格比較孤僻,

    所以過去幾年也沒有結(jié)交什么朋友,這樣的話,如果警察或者是社會福利署之類

    的部門調(diào)查核實的話,會不會有什么麻煩?」

    「我想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利賽特思索片刻,說道,「你的朋友現(xiàn)在身份不

    同了,忘記一些過去的人和事是很正常的,他忘記了沒關(guān)系,只要別人能記得他

    就可以了?!?/br>
    「是這樣嗎?可萬一沒人記得他怎么辦?」李再安追問道。

    「保羅先生多慮了,」利賽特呵呵一笑,目光四顧,嘴里輕聲道,「我想你

    的朋友應(yīng)該是個心胸開闊、仁慈寬恕的人,那些受過他恩惠的人,想必到了任何

    時

    候都不會忘記他的?!?/br>
    李再安笑笑,他聽得出來,利賽特是在暗示那兩個冰毒販子的事。

    「我那位朋友的確足夠仁慈,那這件事就麻煩保羅先生多費心了,」擰著椅

    子扶手轉(zhuǎn)了半個圈,李再安朝站在不遠處的洛里茲招招手,等他過來后說道,

    「洛里茲,好好招待利賽特先生,還有,記得明天一早把利賽特先生的那兩位朋

    友送回去?!?/br>
    「好的,保羅先生?!孤謇锲澒ЧЬ淳吹膽?yīng)了一聲。當初在如何處理兩個冰

    毒販子的問題上,他首先想到的是詢問巴諾羅的意見,而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不會考

    慮巴諾羅的態(tài)度了。

    利賽特倒是想跟李再安多交談一會,以便找到機會試探著跟他提一提米薩爾

    的事,見李再安這么急匆匆的離開,他又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暗道既然有了往

    來,今后自然少不了接觸,這種事情或許等到雙方混的更加熟識一些再談比較好。

    沒有了李再安在場,利賽特又恢復(fù)了之前輕松的心態(tài),他與洛里茲相識已久,

    在這位老客戶面前也沒什么放不開的。

    身邊的女孩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自傲,摸摸捏捏的,雖然有時候也不滿的掙

    扎兩下,但這種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卻是更加撩人。尤其令利賽特興奮莫名的是,交

    談中他竟然得知這女孩還是個斯湯納普高中的學(xué)生,這所收費昂貴的私人學(xué)校同

    樣也是他兒子就讀的地方。

    在舞廳里廝混夠了,利賽特帶著女孩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然是繁星滿天。利

    賽特的家離這里不是很遠,僅隔三個街區(qū),不過今晚他可不打算回家里去,他要

    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與身邊的女孩好好的瘋狂一晚。

    一有了這個念頭,心里的sao動就愈發(fā)顯得不可自控,他一邊親吻著女孩,一

    邊摟著她上了汽車。他連去旅館的時間都不想等了,利賽特松開自己的褲帶,推

    著女孩仰躺在汽車座椅上。

    他用熟練的動作,解開女孩的白色緊身胸衣,一對雪白嬌嫩的玉乳彈了出來,

    柔軟的乳rou在空氣中顫抖著。少女有些嬌羞地側(cè)轉(zhuǎn)過身,用雙手交叉護住胸前,

    試圖阻止他的入侵,利賽特?zé)o視她的攔阻,一雙大手透過她雙臂間的空隙,撫摸

    著渾圓充滿彈性的rufang。

    他一邊玩弄著女孩的rufang,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那根已經(jīng)勃起的roubang,隔

    著牛仔熱褲,頂在女孩的臀溝間作著火熱的挑逗。女孩很快就被他撩撥的嬌喘連

    連,護在胸前的雙臂漸漸松開。

    利賽特這個花叢老手,滿意地低喘了幾口氣,將那對堅挺的rufang握在手中把

    玩起來。他猛然低下頭,將大半只rufang含進口中,舌頭用力地舔著粉嫩的rutou,

    輕輕用牙齒咬住乳尖。女孩的rufang,被玩弄的酸痛、發(fā)癢而且麻軟無力,各種混

    雜在一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啊……你別這樣……輕一點好嗎……」

    利賽特輕咬了一口紅嫩的rutou,然后抬頭吻著她的紅唇,用手脫下她的牛仔

    熱褲。女孩的長腿蜷縮在座椅上,雪白的屁股展露出來,深深地勒在她臀溝里的

    蕾絲內(nèi)褲,讓她的陰部更加誘人。

    「小姐,你的屁股好圓好漂亮,好有彈性……」帶著男人征服異性的滿足感,

    利賽特肆意地挑逗著女孩,手指用力抓著那圓滾滾的白嫩屁股,品味著柔滑的臀

    rou手感。他緊捏著女孩渾圓的臀瓣,用手指撥開蕾絲內(nèi)褲,伸進大腿的內(nèi)側(cè),指

    尖按在那道緊閉的嬌嫩玉溝上。

    在男人的縱情挑逗下,女孩嬌喘著向后仰倒在座椅上,奮力抬高屁股,讓手

    指能更深地進入自己的花唇中,帶來更加強烈的快感。

    「小姐,你舒不舒服?只要你做我的情婦,我會在市區(qū)給你買棟高檔公寓的,

    想吸多少大麻煙都可以……」說完之后,他抓起女孩的玉手,把自己火熱的yinjing

    塞進她的手掌里,讓她幫自己taonongroubang,自己則趴伏在女孩身上,猛力吸吮著她

    渾圓的rufang,將那兩顆粉嫩的乳尖咬在齒間,舌尖挑動著早已翹立的乳蕾,手掌

    像擠奶一樣向中間收緊再放松再收緊,柔軟的乳rou不停地溢出指縫間隙。

    汽車里回蕩著狂野的喘息聲,中年男人趴伏在少女的身上,roubang前端撥開兩

    瓣花瓣,借著濕滑的yin汁,將整根roubang插進早已又濕又滑的yindao里。利賽特雙手

    抱住少女的小屁股,大力挺動roubang在她體內(nèi)中抽插著,兩個人的rou體緊緊相貼,

    下身結(jié)合相連,恥毛相互的磨擦著。

    女孩抬起兩條雪白的大腿,緊緊纏繞著他的腰部,大聲地呻吟道:「用力插

    我……用力一點……」

    ……

    利賽特在汽車上和少女顛鸞倒鳳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到,車外不遠處有兩

    個人藏在暗影里窺伺

    著他。

    枯等了幾個小時,快餐店買回來的漢堡早就冷了,硬邦邦的,吃起來像是啃

    一塊被蟲蛀空的爛木頭,沒滋沒味的。

    雷子啃了兩口,也沒水喝,嘴里干似火燎的,呸呸幾口,又將嚼成碎末的面

    包渣吐了出來。

    「我cao,大爺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百萬富翁了,還得吃這狗都不吃的玩意,他

    娘的……」雷子把干漢堡扔在一邊,嘴里嘀嘀咕咕的說道。

    啞巴歪戴了一頂棒球帽,斜著身子坐在他旁邊,通過舉著的夜視鏡窺探對面

    車里的動靜,也沒聽見雷子嘟囔的什么,就自個在那兒咯咯咯的壞笑。

    「我想花臉了,」雷子嘀咕了一會兒,覺得沒趣,雙手抱在腦后,背靠進駕

    駛座的座椅里,幽幽的嘆息一聲,說道,「想她做的皮蛋瘦rou粥還有韭菜花煎蛋

    餅……」

    語氣頓了兩秒鐘,沒聽到啞巴的動靜,他又說道:「哎,啞巴,你說花臉是

    不是對安子有什么想法???我怎么總覺得她看安子時的眼神不太對勁呢。」

    這回啞巴終于放下了夜視鏡,他推了雷子一把,兩只手一通比劃,那意思是

    讓雷子別瞎cao心,這種感情的事不是他們該問的。

    「我也不是想瞎cao心,不過總是覺得不太放心。」雷子拿過啞巴剛剛放下的

    夜視鏡,一邊聚到自己眼前,一邊說道,「感情這種事最是麻煩,安子現(xiàn)在干的

    是玩命的買賣,花臉又是個認死理的性子,你說萬一……」

    正說著,夜視鏡里突然出現(xiàn)半根指頭,雷子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仰頭,

    卻正好看見啞巴不緊不慢的把豎起的中指收回去。

    「我cao,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沒看見我正觀測敵情呢嗎?」雷子啐了一口,心

    里掛念著對面車里的表演正進行到關(guān)鍵時候,忙不迭的又把眼睛湊到夜視鏡前面。

    夜視鏡里綠油油一片,不可能把人的樣貌看的很清楚,但這么近的距離,車

    里兩個人zuoai的動作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媽的,這家伙居然老牛吃嫩草!」呸了一口吐沫,雷子憤憤的說道,「巴

    西的女人就是夠味道,明天我也讓安子幫我搞幾個美少女玩玩?!?/br>
    第五十二章:情報分析

    利賽特這個人對李再安來說很有趣,也很有價值,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

    與這個有著充足能量的律師建立一種長期的合作關(guān)系,當然,這種合作關(guān)系必須

    有一個基礎(chǔ),那就是他對對方的基本情況有一個系統(tǒng)的把握,甚至是能夠?qū)Ψ?/br>
    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

    經(jīng)過幾個月的經(jīng)營,如今李再安掌握了四個助力:科里亞算是助力的一方,

    只不過還不太穩(wěn)定;可以看做是吸金工具的Pai基金,這個工具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

    但真正發(fā)揮作用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基本被他掌握在手中的莫里奧販毒組織,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還無法將自己的意志完全加諸在整個組織上。

    如果說現(xiàn)在有哪一份助力是李再安可以真正把握的,那就得說是他前身的

    幾位戰(zhàn)友了,雖然只有四個人,卻是支撐李再安全盤規(guī)劃的最強有力助臂。

    李再安不能做亦或是不方便做的事,這條「手臂」能幫他悄無聲息的解決;

    李再安不方便清除亦或是沒有能力清除的人,這條「手臂」能不留任何麻煩的為

    他清除;李再安需要掌握但卻又沒有能力掌握到的信息,這條「手臂」又能像毒

    蛇的蛇信一樣,為他高效率的探聽。

    當然,對于李再安來說,這條「手臂」最重要的一項作用,還在于能夠為他

    提供一個穩(wěn)固的后方,讓他能夠在群狼環(huán)伺、充滿血腥與詭詐、沒有任何一個人

    可以毫無保留給予信任的環(huán)境里,始終保留一份信念:他不是單純?yōu)闅⑷硕鴼⑷耍?/br>
    不是單純?yōu)槠墼p而欺詐,因為他有一個奮斗目標,眼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實現(xiàn)這

    個目標的手段——人可以不擇手段,但不能毫無目的的不擇手段。損人利己的是

    梟雄,損人不利己的是瘋子,如此簡單而已。

    雷子和啞巴盯利賽特的梢,原本就是單純?yōu)榱苏页鏊幕顒右?guī)律、日常接觸

    的人,乃至于他背后所代表的那股力量??扇f萬想不到的是,這次試探性的跟蹤

    觀察,竟然揪出來一條大魚……

    小樓頂層的閣樓里,一抹晨曦從側(cè)開的翻窗投射進來,淡金色的晨光經(jīng)過閣

    樓內(nèi)黑暗的洗滌,呈現(xiàn)出一種暖洋洋的粉紅色。

    翻窗正下方的角落里,穿著一件白色緊身跨帶背心的陳錦背靠著木質(zhì)的墻壁,

    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用一把尺長的直背開山刀削著手里一個拳頭大小的蘋果。

    旁邊,還沒有完全康復(fù)的吳興國披著一件襯衣坐在唯一的一張沙發(fā)上。與越

    南幫的沖突中他受了槍傷,導(dǎo)致胸腔內(nèi)出血,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一時半會的還

    恢復(fù)不到受傷前的狀態(tài)。

    兩人的對面,雷子正在朝墻壁上粘貼一些照片,照片都是偷拍的,其中的主

    角便是他和啞巴這兩天以來一直在監(jiān)視的利賽特。

    李再安上來的時候,整個閣樓里都很安靜,除了陳錦切削蘋果所發(fā)出的輕響

    之外,半點聲音都沒有。

    看到李再安出現(xiàn)在樓梯口上,陳錦率先站起來,她輕甩右手,手中的開山刀

    「嘟」的一聲砍在側(cè)窗的窗欞上,三分之一的縫紉嵌入木框,結(jié)結(jié)實實的釘在那。

    吳興國也想起身,可身子一動胸腔里就是一陣兒憋悶,禁不住就是一陣兒劇

    烈的咳嗽。

    這番動靜把閣樓上的幾個人嚇了一跳,陳錦慌忙過來給他撫胸順氣,雷子則

    跑到一邊去推吸氧機,李再安也插不上手,只能從小桌邊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行啦,行啦,沒事,看你們緊張的,」劇烈的咳嗽之后,吳興國顯得很是

    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但說話的口吻卻是很輕松,「哎,現(xiàn)在可好了,成了

    累贅了。」

    「知道是累贅就好好養(yǎng)著唄,安子來了你激動個什么勁啊,他又不是首長,」

    陳錦見他緩過來,松了一口氣,取笑道。

    李再安摸摸鼻子,沒理這個茬,他在吳興國身邊蹲下,小聲問道:「這兩天

    感覺怎么樣?」

    「還行吧,恢復(fù)的不錯,就是不能突然使力,」吳興國笑笑,說道。

    「那個洋鬼子醫(yī)生倒是說了,班長現(xiàn)在就需要調(diào)養(yǎng),不能劇烈運動,禁食忌

    食的東西不要碰,有上三五個月應(yīng)該就沒事了?!估鬃硬遄煺f道。

    李再安點點頭,正想開口再多問兩句,吳興國卻揮手打斷了他,大咧咧的說

    道:「好啦,別說我啦,咱們哪一個不是從死人坑里爬出來的,這點小傷還叫回

    事?安子能脫開身不容易,估計在這也不能久留,咱們先說正事。」

    聽他這么說,李再安便沒再多問,他要脫身一次真的不容易,尤其是身邊的

    保鏢,就像史皮,他現(xiàn)在對李再安極為忠誠,可越是忠誠就越是難以甩開他。

    閣樓上的幾個人都不是愛矯情的性子,雷子重新回到那面貼滿了照片的墻壁

    前面,開始介紹他和啞巴這兩天盯梢所發(fā)現(xiàn)的情況。

    墻壁上除了海量的照片之外,還有一幅圣保羅的詳盡地圖,地圖上有幾個相

    隔不遠的點被人用紅筆畫了圈,雷子首先指著那些畫圈的位置,說道:「對利賽

    特兩天的跟蹤,我們大致掌握了以下幾點狀況:第一,這個人的家庭情況比較單

    純,妻子薩杰娜是個葡萄牙人后裔,做過歌手,還曾經(jīng)獲得過環(huán)球小姐大賽巴西

    賽區(qū)的季軍,而利賽特與薩杰娜結(jié)婚則是在70年,當時的利賽特還只是Kuorot

    律師事務(wù)所的一名普通律師?!?/br>
    雷子說著,在地圖邊的黑板上用粉筆寫下利賽特和薩杰娜的名字,在兩人之

    間又畫了一個等號,等號的上面則加了一個問號:「至于兩人結(jié)婚的原因,我們

    還沒有查到,主要是資源和渠道有限?!?/br>
    李再安默默點頭,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律師,卻能娶到一個環(huán)球小姐巴西賽

    區(qū)季軍,這件事本身就有值得懷疑的地方,或許兩人是青梅竹馬的那種戀愛關(guān)系,

    但若不是,里面的問題估計就很大了。

    「利賽特有一兒一女,兒子今年17歲,在被稱為貴族學(xué)校的斯湯納普高中就

    讀,女兒14歲,也在這所學(xué)校就讀。由于精力有限的關(guān)系,我們還沒有將注意力

    放到這兩個孩子的身上。」雷子繼續(xù)說道,「不過根據(jù)我們對斯湯納普高中收費

    情況的了解,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第二個可疑的情況?!?/br>
    朝左邊挪了兩步,雷子用手中的粉筆在一張照片上點了點,說道:「斯湯納

    普高中是一所私立學(xué)校,這所學(xué)校有一個校友支持基金,自從四年前創(chuàng)辦以來,

    這家基金便持續(xù)不斷的為出身該所學(xué)校的政治人物提供政治獻金。咱們現(xiàn)在在照

    片上看到的這個東西叫名人墻,就豎在斯湯納普高中的校園里,墻上這些人名都

    是出自該所高中的名人,凡是幫有名的政界人士,都接受過該所學(xué)校的政治獻金,

    這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秘密?!?/br>
    「這和利賽特有關(guān)嗎?」陳錦左臂抱在胸前,右臂的胳膊肘墊在左臂上,手

    撐著下巴,問道。

    「有意思的就在這兒,利賽特本人不僅是斯湯納普高中的董事,而且還是這

    個基金的法律顧問?!估鬃有Φ溃敢膊恢朗ケA_的稅務(wù)署是干什么吃的,我

    相信只要有人去查一查利賽特的收入狀況,肯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收入與開支完全不符。」

    雷子的這個見解可以說是一針見血,直接指出了利賽特身上存在的最大紕漏。

    「看來咱們的雷大偵查員這段時間也沒

    只顧著泡小姑娘嘛,」李再安用胳膊

    肘碰碰身邊的吳興國,笑道,「看問題的眼光有了不少長進呢。」

    吳興國呵呵一笑,撇嘴道:「你快別讓他臭美了,我敢說這些鐵定都是啞巴

    查出來的,他不過是鸚鵡學(xué)舌,在這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罷了?!?/br>
    「哎哎哎,這話我可不愛聽啊,」雷子扔掉手里的粉筆頭,嚷嚷著爭辯道,

    「是,我承認,絕大部分功勞都是啞巴的,可你們也不能忽視我的貢獻吧?沒有

    功勞還有苦勞?!?/br>
    不得不承認,不管做什么事,天分真的是很重要。啞巴雖然傷了聲帶沒辦法

    開口說話,但他眼明心亮,看問題的思路之清晰往往是常人比不了的。

    「得啦,沒人搶你的功勞,」李再安撿起一塊蘋果皮,丟在雷子的身上,笑

    道,「趕緊繼續(xù)說,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有有有,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點,」雷子聞言比劃了一個手勢,招呼幾個人

    都到墻邊去看那些照片,等到眾人都湊過去之后,他才在那些照片上虛畫一個圈,

    說道,「這是我和啞巴這幾天來拍到的,一共是五個他頻繁出入的地點,你們看

    看,能不能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

    李再安三人不說話,都湊過去逐一查看那些照片。

    照片一共有四十多張,每張上面都標注了拍攝地點和序列號,照片中的主要

    人物當然是利賽特,而且大部分都是他與某個人交談、會面甚至是擦身而過的片

    段。

    第五十三章:班長的計劃

    李再安粗略的篩選了一下,這些照片中展現(xiàn)出來的、與利賽特有接觸的人一

    共是五個:三男兩女,但每一次接觸看上都很尋常,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六個人是過去兩天里與利賽特接觸最頻繁的人,」雷子似乎對自己給眾

    人制造的疑惑很是滿意,他表現(xiàn)般的為眾人縮小范圍,「我和啞巴排查過?!?/br>
    「這個女的是一家名為Prentydell的律師樓的文案員,本身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雷子將照片中涉及到一個窈窕女人的照片大部分都摘下來,只留下一張她在咖啡

    館內(nèi)與利賽特喝茶的。

    「這個男的,」雷子又去摘三個男人中唯一一個金發(fā)中年人的照片,「他的

    身份我們還沒有查清楚,不過利賽特對他很是恭敬,所以關(guān)于他的情況我們有必

    要搞清楚。」

    「而剩下的這些,就是需要你們看的了,」手心在剩余的二十幾張照片上啪

    啪一拍,雷子不無自得的說道,「都瞅瞅,都瞅瞅,能不能瞅出什么不對頭的地

    方?」

    剩下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年輕的白人,一頭棕色的頭發(fā),看上去很是英俊,

    另一個卻是身材魁梧的印第安種人,面部特征很個性,鼻子大得出奇,幾乎要跟

    嘴巴齊寬了。而唯一的那個女人,出現(xiàn)在所有照片上的時候都戴著一副墨鏡,具

    體的長相看不清楚,但因為肌膚白的關(guān)系,讓人咋一看會覺得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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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李再安對這種類似情報分析的事情不在行,反正他從頭看到尾,也

    沒看出什么異常來。心里正想著催促雷子把玄機說出來,就聽到旁邊的陳錦「咦」

    了一聲,而后驚訝的說道:「這兩個人……是一個人吧?」

    李再安困惑不解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她手指著一張照片中的年輕白人,

    又點了點那個女人,說道:「這一男一女實際上是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br>
    「好厲害,答對啦,但是沒有獎品,」雷子拍手笑道。

    「怎么會是一個人,從哪看出來的?!箙桥d國忍不住好奇的插口問道。

    「你們看她手的動作,」陳錦上前一步,連續(xù)在幾張照片上逐一點過去,

    「就是這個捏手腕的動作?!?/br>
    聽她這么一說,李再安頓時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在這幾張照片中,有幾張是

    那個女人出現(xiàn)在利賽特身邊,有幾張卻是那個白人小伙子,不過不管是男是女,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動作,就是右手拇指與食中兩指捏成環(huán)狀,在左手的手腕上

    轉(zhuǎn)動。那個女人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翠綠的鐲子,這個動作顯然就是在轉(zhuǎn)動手鐲了,

    而那個白人的手腕上什么都沒有,這樣的旋轉(zhuǎn)只能說明是一個慣性的動作,他不

    經(jīng)意間就做出來的。

    再有,這一男一女轉(zhuǎn)動手腕的姿勢也非常一致,右手的尾指都會很女性化的

    翹起來,與無名指形成一個將近四十五度的夾角。

    「這兩個人的身份能夠確定嗎?」李再安問道。不管怎么說,一個女人頻繁

    化妝與利賽特接觸,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問題。

    「還不能,但這個女人與這個印

    第安族的壯漢應(yīng)該是一路的,」雷子搖搖頭,

    又伸手指了指最初專門留下來的那個關(guān)于Prentydell律師事務(wù)所女文案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在一個咖啡廳里拍的,利賽特正與那個女文案同桌交談,而在照

    片的角落里,還有一張桌子,那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正是那個女扮男裝的神秘

    人物與那個印第安壯漢。因為視角的關(guān)系,兩個人的影響很模糊,說真的,如果

    不是刻意去看,還真不容易察覺到。

    「咱們現(xiàn)在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人手不足,」雷子嘆口氣,說道,「不可能

    方方面面的疑點都照顧到?!?/br>
    「那就先盯住這兩個家伙,」李再安遲疑了一下,曲起食指,用指節(jié)在那個

    神秘女人的照片上敲了兩下,說道,「把他們的身份搞清楚,我有一種直覺,這

    兩個家伙的身上藏著很重要的秘密?!?/br>
    「那利賽特怎么辦?」雷子反問道。

    「我去盯吧,」陳錦插口說道。

    「你不行!」幾乎是同時,李再安與雷子出言反對,「現(xiàn)在班長需要人照顧,

    你不能離開?!?/br>
    「讓她去吧,」吳興國搭住李再安的肩膀,在他肩頭上輕輕一捏,笑道,

    「我可不想真的變成累贅。而且我也有個想法,這次安子過來正好商量一下?!?/br>
    「班長,你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不要有,」李再安搖頭說道,「就老老實實的養(yǎng)

    ……」

    「你聽我把話說完,」吳興國推了他一把,打斷他的話頭,「我是這么考慮

    的,正好趁著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我想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兒?」陳錦愕然問道。

    「回國,準確的說,是去一趟香港,」吳興國笑笑,說道。

    「去香港干什么?」雷子皺著眉頭,他們幾個人當初倒是想偷渡去香港來著,

    可惜偷渡去香港的難度,要遠大于偷渡到老撾。

    「你們還記得馬坤龍嗎?就是十四軍的那個假回回,」吳興國摸著口袋,掏

    出來一包煙,可還沒等抽出一支來,就被陳錦連盒搶了過去,「當初我的打算,

    就是想偷渡到香港找他的?!?/br>
    李再安前身遺留下來的記憶中依稀有馬坤龍的印象,這家伙是山西平定縣人,

    入伍參軍的時間比他們幾個都早,但是和他們不是同一個部隊的。

    馬坤龍雖然是個回民,可他這個回民很不講究,抽煙喝酒就不用說了,肥膩

    的豬rou膘子他都照吃不誤,而且發(fā)脾氣的時候還最得意罵別人死豬,所以就撈了

    假回回這么個綽號。不過不管回回是真是假,馬坤龍那一手自幼苦練的查拳卻是

    一點都不假,很是要的,曾經(jīng)在全軍大比武拿過名次。

    「當初安子想做事的時候,我心里還有些顧慮,」吳興國轉(zhuǎn)會到沙發(fā)邊上,

    從剛才披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拿過來一邊看著一邊說道,

    「如今看來,這條路是對的,至少咱們都不用為吃穿發(fā)愁了?!?/br>
    中越戰(zhàn)爭的最后幾年里,中央軍委把這一場戰(zhàn)事當成了練兵場,全國各大軍

    區(qū)的精銳部隊是輪番上場,一個野戰(zhàn)醫(yī)院里的傷員幾乎都能把各個軍區(qū)的戰(zhàn)士搜

    羅齊了。吳興國在住院養(yǎng)傷期間,認識了很多其它部隊的人。

    照片是吳興國當年在前線野戰(zhàn)醫(yī)院拍攝的,里面都是同期復(fù)原轉(zhuǎn)業(yè)的傷兵,

    四五十個人站成三排留的這么一個合影,里面就有馬坤龍。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咱們現(xiàn)在有錢了,安子給我的賬戶上前后存了將近

    兩百萬了,這些錢對咱們來說沒什么太大的意義,」吳興國說道,「目前咱們最

    大的問題就是欠缺人手,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所以我就想著回去一趟,看能

    不能招募一些人手過來。」

    「的確,咱們干的是玩命的勾當,說不準哪天就得把命搭進去,可對于咱們

    這樣的人來說,除了打打殺殺的還有什么別的本事?要說玩命,當年在老山不都

    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那時候我一個月的津貼才不到八十塊,你們還不如我呢,

    大家伙的不還是那么一路流血的拼下來了。因此呢,咱們只要出高價,肯定能回

    國招到一些好手?!?/br>
    李再安沉默不語,吳興國的這種說法他不是很認同,能用錢招到的人都不可

    信任,這是一定的。他們幾個兄弟是生死之交,這當然沒得說,馬坤龍應(yīng)該也是

    可以信任的,畢竟大家舊時相熟。

    可是別人呢?吳興國回去可是想招募一群退伍兵,人心難測啊。

    「安子,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怕咱們找回來的人不太可靠,至少不像咱們

    自己這么知根知底,」吳興國看出了他的心思,很有耐心的說道,「不過沒關(guān)系,

    我已經(jīng)考慮到了。咱們這么辦:我回去之后,只會去接觸兩個人,一個是馬坤龍,

    一個是陳安章……」

    「我cao,你是想把咱們連副也招來??!我當年還吃過他的棍子呢……」聽到

    陳安章這個名字,雷子被嚇的吐吐舌頭,說道。

    陳安章是當年他們這個連隊的副連長,在老山戰(zhàn)場上踩了地雷,左腿整條小

    腿被齊根炸斷。

    「我托人打聽過連副的情況,他這些年過得很不如意,轉(zhuǎn)業(yè)時分配的單位倒

    閉了,現(xiàn)在就靠開個小賣部維持生計,沒婆娘沒孩子的,也沒人照應(yīng),」吳興國

    嘆口氣,說道,「我這次回去只和馬坤龍、陳安章兩個人聯(lián)系,讓他們各自聯(lián)系

    自己的兩三個戰(zhàn)友,然后再由他們的戰(zhàn)友去聯(lián)系第三批人……就這么一層層的推

    下去,相隔兩層的人互不相識,如此一來,就能將危險性降到最低了?!?/br>
    「哎,這個辦法不錯,」陳錦帶著幾分欣喜道。

    的確,吳興國想的這種組織方式實際上與傳銷類似,金字塔型的組織結(jié)構(gòu),

    組織內(nèi)的上下級成員之間以單線聯(lián)系,一旦有哪個層級出現(xiàn)問題,組織都能及時

    作出調(diào)整,避免整條關(guān)系鏈徹底崩壞。

    第五十四章:路遇

    反復(fù)考慮之后,李再安越是細想越覺得這種辦法可行度很高。

    對于像莫里奧這樣的販毒組織來說,如果采取金字塔形、上下層級以單線聯(lián)

    系為主的組織形式,估計組織會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陷入崩潰,不為別的,就因為這

    樣的組織形式雖然安全,但運作的效率卻低??墒菍τ趨桥d國建議的這個組織來

    說,運作的高效率并不是很必要的,它的安全性以及執(zhí)行任務(wù)時成功的高效率才

    是至關(guān)重要的。

    莫里奧販毒組織組織一場大規(guī)模的販毒走毒行動亦或是幫派火并,可能召集

    起了人手就能出動,這種性質(zhì)決定了它的組織形式必須像現(xiàn)在這樣,由一個關(guān)鍵

    人物負責(zé)一個地區(qū)內(nèi)的全部組織成員。

    而吳興國建議的組織并不需要這樣,他們都是在暗中行動,無論是策劃一場

    暗殺也好,進行一次情報搜集也罷,最多出動一個三到五人的小組。如果有需要

    各個小組協(xié)同執(zhí)行的任務(wù),往往任務(wù)本身就相當?shù)闹匾曳爆嵙?,它不可能一?/br>
    而就,而是需要一個相對漫長的時間來統(tǒng)籌、策劃、安排。具體哪一個小組負責(zé)

    什么,都可以由更高層的人物來規(guī)劃,至于各個小組的成員之間無需彼此相識,

    他們只需要知道自己應(yīng)該在什么時間做什么事情就夠了。

    李再安考慮著,這樣一個組織,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百十人的規(guī)模,其能

    發(fā)揮的作用就不容小覷。

    想想看,將這些經(jīng)驗豐富的職業(yè)軍人,五、六個人一組,分成二十個特種作

    戰(zhàn)小隊,裝備上美軍最精良的單兵武器。如果發(fā)起「斬首行動」的話,一夜之間

    就能將莫里奧販毒組織的大部分中層頭目定點清除掉,從而令這個有上萬成員的

    販毒組織群龍無首、陷入混亂。

    「那……」心里反復(fù)考量了許久,李再安問道,「你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不好說,」吳興國搖頭說道,「主要是錢的問題。我考慮著可以開出

    一些條件,比如說干幾年就可以選擇退休,退休后的生活如何安排之類的。還有,

    首先要顧慮到的就是安家費和路費的問題。馬坤龍在香港也是混大圈幫的,干的

    都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估計安排偷渡不成問題,可光偷渡出來還不成事,這一路

    的開銷、來圣保羅之后的安置等等,都是麻煩事?!?/br>
    「嘖!」李再安咗了一下牙花,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就拿安家費來說,要想

    讓人家擺脫顧慮跟著來巴西這地方玩命,一筆豐厚的安家費是必須提前給的。

    李再安是做金融的,當然知道目前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4.7:1,就算一個

    人先給二十萬安家費,那也相當于一人五萬美元,招募到20個人就要一百萬了。

    幸好這年頭在國內(nèi)的工資很低,20萬人民幣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了,不然的話,需要

    的資金將會更多。

    再有一個,這么多人過來如何安置,更是個難題,單單是一個身份問題就能

    讓人頭疼,這么多人,總不能都做黑戶吧?如果通過那些亞裔黑幫,解決身份的

    問題,花費的開銷將更是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

    「慢慢來吧,」陳錦在李再安的身邊蹲下,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

    「反正人也不可能一次都過來,總是要陸陸續(xù)續(xù)分幾批過來的,有這個時間做緩

    沖,事情應(yīng)該好辦一點。大不了咱們把自己的積蓄都先拿出來,你們說呢?」

    她最后一句話卻是對著吳興國問的,不過雷子卻在旁邊搶著說道:「我無所

    謂啊,反正我不跟別人參活,還是就咱們幾個配合的默契。至于錢的事,我的錢

    都在啞巴那呢,只要給我留下泡

    妞的銀子,別的啥都好說?!?/br>
    這幾個月來,吳興國他們除了有一筆公用的資金之外,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

    戶頭存款,計算下來估計有好幾千萬,可惜都是克魯塞羅,折換成美元估計也就

    是百十萬的樣子,這些錢對于解決問題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更重要的是,李再

    安根本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提議。

    「班長先去cao作吧,你打算什么時候走?」拍拍吳興國的膝蓋,李再安果斷

    的說,「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販毒組織最不缺的就是現(xiàn)金了,只要我把莫里奧

    控制在手里……」

    「傷好了就走,」吳興國看看陳錦,笑道,「我早一天走也好早一天讓花臉

    解放了,她現(xiàn)在可沒有當年照顧傷員的那份耐心了?!?/br>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笑,的確,陳錦是衛(wèi)生員出身,可如今讓她再做回衛(wèi)生

    員,估計是夠嗆了,沒有那份耐心了。

    「那好,」李再安緩緩的站起身,扭頭盯著墻上的照片看了一會兒,說道,

    「等班長走了,由啞巴繼續(xù)盯著利賽特,雷子和花臉去盯這兩個神秘人物?!?/br>
    李再安的調(diào)整是有道理的,從性格上來說,啞巴性情沉穩(wěn)、辦事謹慎,讓他

    去獨當一面比較讓人放心,而雷子則是性情跳脫,喜動不喜靜,讓他去刺殺個人

    什么的綽綽有余,可要讓他單獨去做這種盯梢的事,李再安不太放心。

    「過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轉(zhuǎn)一部分錢到咱們的戶頭上去,盡可能讓班長手

    頭寬裕一點,」又拿起那兩個神秘人的照片看了看,將他們的相貌記在腦海深處,

    李再安繼續(xù)說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至于別的,就要靠你們自己小心

    應(yīng)付了?!?/br>
    ……

    從中餐館的后門出來,李再安在狹窄的小巷里左右穿行,最后從離著餐館將

    近四五百米的一條巷道里出來,他的車就停在巷口上的限時停車點上。

    因為過了限停的時間,車前窗上被貼了兩張黃色的罰單,李再安走過去,看

    都沒看就把罰單扯下來揉成一團,這才上車揚長而去——他才不在乎什么罰單呢,

    反正連駕駛證都沒有,就連車牌都是假的。

    車出二十五街,一路進了利貝爾達迪區(qū)(亞裔聚居的商業(yè)區(qū)),在經(jīng)過美居

    圣保羅大酒店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雪鐵龍從后面飛馳而來,追在李再安的車后狂

    按喇叭。

    美居圣保羅大酒店前的街道并不寬敞,僅僅是兩車道的公路,公路入口處有

    明確的限速標志,限行三十邁,而后方追來的這輛車顯然是嚴重超速了。

    李再安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他本身連國家律法都敢觸犯,又哪有資格要求別

    人遵守交通法規(guī)??闪钏f萬想不到的是,后方追來的雪鐵龍響了幾聲喇叭,便

    甩開它從對面的反向行車道上超了過來,兩車交錯而過的瞬間,雪鐵龍的車窗里

    突然探出一道人影,李再安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便聽到咣當一聲巨響,身側(cè)的

    車窗被整個砸破,大量的碎玻璃四處亂飛,其中一塊貼著他的腦門飛過去,在眉

    毛的上方劃開一道口子。

    幾乎是出自一種本能,李再安猛的踩下剎車,因為車速不快,車子瞬間停下

    來,倒是沒出現(xiàn)更大的危險。

    「呦呦呦……」就這么會工夫,雪鐵龍已經(jīng)竄出去將近二十多米了,一個蒙

    著黑色頭套的家伙,半個身子探在車窗外,一邊揮舞著手里一根雪亮的鋼管,一

    邊發(fā)出囂張的嚎叫。

    李再安知道圣保羅活躍著一大批的飛車黨,這些人就是一群小痞子,本身沒

    什么本事,欺負欺負弱小還可以,一旦對上真正的黑幫鐵定傻眼。

    重生到這個時代這么長時間了,李再安還真沒受過這種氣呢,尤其是現(xiàn)在,

    他都是堂堂一大販毒組織實質(zhì)上的首腦了,卻讓幾個小混混把車砸了,這事說出

    去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可話說回來,丟人又有什么辦法?

    看看前邊,雪鐵龍早就開遠了,在落日的余暉中只能看到兩點血紅的車尾燈,

    四位的車牌號他倒是記住了,可惜這牌號多半也是假的。

    暗道一聲晦氣,李再安掃掉身上的玻璃碎片,重新發(fā)動車子,順著公路向前

    走。

    車過一個街區(qū),就在即將走到利貝爾達迪酒店的時候,公路兩側(cè)便道上突然

    混亂起來,像是受了什么驚嚇的行人四處奔逃,間中夾雜著女人的驚叫和莫名其

    妙的哭號。

    這條路離著保利斯塔大街很近,幾乎就隔著一個路口,屬于圣保羅市內(nèi)最繁

    華的地段之一,街道上車來車往,穿梭如流。

    李再安摸不清出了什么狀況,本能的放慢車速,試圖朝路邊靠過去。

    就在他即將把車靠到路邊,腳幾乎都要踩上剎車的時候,耳朵里就聽到路邊

    一家花旗銀行的門店內(nèi)傳來刺耳的警報聲,緊接著又是幾聲清脆的槍聲傳出來。

    「我靠,這么生猛?」李再安扭頭看了一眼,銀行的店門四敞大開的,可以

    看到里面有人在地上趴著,兩個戴著黑色頭套、手持Ak的漢子守在門內(nèi),其中一

    個不停地朝門外張望,另一個則朝門店里大聲喊著什么。

    李再安一眼就認出來,這兩個蒙著頭套的家伙,與剛才砸他車的人都是同樣

    的裝扮。

    第五十五章:良好市民

    李再安可沒興趣做一個協(xié)助警察擒拿劫匪的良好市民,他甚至認為這三字所

    代表的是個貶義詞——嗯,是四個字,瞧瞧,一想到良好市民就連數(shù)都不識了,

    IQ系數(shù)真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重新發(fā)動車子,繞過前面一輛停在路邊的「小爵士」,李再安把腳放在油門

    上,眼睛朝街道兩邊仔細的窺探——他相信這伙劫匪的車應(yīng)該就在附近。有仇不

    報非君子,以德報怨是小人,李再安得瞅瞅,看是不是有機會擺這群混蛋一道。

    車子才開出去四五米遠,李再安便聽到有警笛聲由遠及近的傳過來,遠遠看

    去,前方街道的盡頭處閃進來兩輛警車,飛快的朝這邊趕過來。與此同時,在銀

    行里行劫搶匪也沖出來兩個,人手提著一個鼓囊囊的旅行袋,一邊「呦呦」的胡

    亂喊叫著,一邊朝公路上沖過來。

    李再安這是才發(fā)現(xiàn),那輛雪鐵龍轎車就停在公路對面,這會正朝公路中間靠,

    顯然是打算接應(yīng)兩名搶匪的。

    兩輛警車過來的很快,當兩名搶匪跑上公路的時候,警車已經(jīng)開到了百十米

    外的地方,李再安甚至都能看清頭一輛警車內(nèi)兩名警察的樣貌。

    兩名搶匪也不知道是傻還是囂張,沖上公路之后竟然不急著上車逃走,而是

    一邊大聲怪叫,一邊舉起手里的Ak朝警車狂掃。公路上一瞬間槍聲大作,兩輛警

    車帶著車輪與公路劇烈摩擦所騰起的青煙,一個急剎橫停在公路上。

    李再安的反應(yīng)超快,行動也采取的很果斷,他眼看兩名搶匪背向著自己與警

    察槍戰(zhàn),而兩輛警車上的警察又被徹底壓制,便毫不猶豫的一踩油門,駕車朝兩

    個囂張的搶匪撞過去。

    從起速的位置到搶匪所停留的地方大概有五六十米的距離,等車到了兩名搶

    匪的身后,車速已經(jīng)到了八十多邁,李再安冰冷的目光看著坐在雪鐵龍車內(nèi)的蒙

    面人,對方正拼命朝兩個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搶匪大喊,而他看過來的眼神里卻

    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激烈的槍聲掩蓋了馬達的轟鳴,兩個激情四射的搶匪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命

    懸一線了。

    李再安計算著距離和兩個搶匪的站位,感覺時機已至的時候,唇角微微一彎,

    哼聲道:「砸我的車?!」

    話說完,早已放在車門把手上的手微一用力,將車門推開。

    「咚!咚!」

    幾乎是連在一起的兩聲悶響,一名位置稍稍靠外的搶匪被豁然敞開的車門撞

    在后腰上,同時,另一名搶匪被車頭的保險杠撞擊到大腿,整個人騰空翻起來,

    頭著下落地,撞在李再安的車頂上,而后又被慣性掀到后車蓋,一路翻滾的落到

    公路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躲在警車后面的四名警察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眼

    看著李再安的車從兩輛警車中穿過去,最要命的是,那個被車門撞到的搶匪不知

    道什么地方勾在了車門上,整個人臉貼著公路被車子拖著疾速滑行。半尺寬的血

    跡順著車子前行的方向延伸,隔上一段距離,還會有一兩塊連著頭發(fā)的碎rou塊,

    那景象,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偏偏那早已死透的搶匪還抓著已經(jīng)扯豁了的旅行包,數(shù)不清的一萬面值克魯

    塞羅新鈔從袋子里散落出來,吹的公路上遍地都是。

    四個警察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著車子開出去數(shù)百米,然后緩緩?fù)O聛?,車?/br>
    的人鉆出車子,將早把腦袋都磨沒了的尸體掀到公路上,又拎著那個干癟的旅行

    包翻了翻,緊接著就那么拎著包,甩手朝天上一揚。飛到半空的旅行包里天女散

    花般的散落出無數(shù)鈔票,引得路邊行人一窩蜂的沖上去哄搶,而那個從車里鉆出

    來的家伙,卻隱沒在人群里消失不見了。

    ……

    「真是他娘的幾個白癡,」走在空寂無人的巷道里,李再安拿著兩張鈔票對

    著太陽看了看,又看看鈔票上緊密相聯(lián)的排號,不屑一顧的冷笑自語。

    這幾個搶匪真是極品,竟然搶了一大堆連號的新鈔出來,真不知道得手之后

    他們準備怎么花,難道就去街邊小店買零食吃?那可夠他們花一陣子的了。要不

    說嘛,人要是笨了,真是連搶銀行都不會搶。

    隨

    手把兩張鈔票扔在路邊的陰溝里,李再安摸摸口袋,又掏出來兩個長條狀

    的紫色線絨錦盒,盒子上打著「HStern」的徽標。打開盒子,兩個盒子里各裝

    著一條出自項鏈,其中一條是斯巴達克斯節(jié)式的白金鎖鏈,搭配了一個鑲滿一圈

    粉色小鉆的藍寶石鏈墜。另一條卻是玫瑰金質(zhì)地的Figaro節(jié)式的鎖鏈,搭配了一

    個鋪滿環(huán)狀的細鉆圓環(huán)內(nèi)套紅碧璽的鏈墜。

    還別說,幾個搶匪對然對搶錢不在行,但搶珠寶還是很有眼力的,這兩件首

    飾價格不菲,最難得的是,項鏈上沒有打上擁有著的名字,嗯,回頭可以拿去送

    人,送給花臉一條,再給弗雷澤一條……

    念頭轉(zhuǎn)到這里,李再安心里突生警兆,他放慢腳步,抬頭瞇著眼睛看向右邊

    的一條岔路。

    僅隔著不到十步的距離,岔路的巷口內(nèi)靠墻站著一個女人,姣好的身材窈窕

    玲瓏,咖啡色的健康肌膚在夕陽下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

    李再安笑了笑,將兩個錦盒揣回口袋,施施然走過去,一直湊到女人的面前,

    猥褻的問道:「嘿,我的黑美人,要多少錢才能照顧你的生意?」

    芭勒絲對他下流的調(diào)戲視若無睹,冷冰冰的說道:「跟我來吧,夫人要見你。」

    李再安聳聳肩,綴在她身后朝岔路的巷道里走,眼睛從她纏了高跟涼鞋纏帶

    的小腿瞄上渾圓的大腿,最后落到挺翹的屁股上,這才問道:「你們是怎么盯上

    我的?」

    「放心,我們沒有盯你的梢,這條路只有這里有岔路,」芭勒絲哼了一聲,

    說道,「你再看不該看的地方,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李再安唇角似笑非笑的一彎,眼神離開芭勒絲的身子。他還沒有那么好色,

    如果不是為了轉(zhuǎn)移芭勒絲的注意力,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他才懶得過這份眼

    癮呢。

    巷子不是很深,另一頭連接著一條稍寬的水泥小路,一輛銀灰色的寶馬停在

    小路旁邊,隔著茶色的車窗玻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上車吧,夫人在車上等著你呢。」芭勒絲在巷口上停住腳,仍舊用冷冰冰

    的口吻說道。

    李再安也沒多想,幾步走過去,拉開車門鉆到車里,可還沒等他坐穩(wěn),就看

    到科里亞冷漠的坐在那兒,手里拿著一把亮銀色的手槍對著自己,看槍口的大小,

    應(yīng)該是0.44的MarkⅦ。這么大一把家伙握在科里亞嬌嫩的小手上,給人的感覺有

    些滑稽,不過要是一槍打出來,卻是同樣的致命。

    「槍不錯,」若無其事的在車上坐穩(wěn),李再安指指科里亞手里的大槍,笑道,

    「不過你用不合適,太重了,后坐力也大,像這么舉著,你應(yīng)該覺得很累吧?如

    果是我建議的話,你最好用一把韋森M60,那槍輕便,性能也比較可靠?!?/br>
    「至于你這把,」說這話,李再安伸手過去,輕巧的把槍拿過來,「給我用

    正合適,沒有槍號吧?」

    科里亞正聽他說著用什么槍合適呢,沒想到一轉(zhuǎn)眼,手里的槍就被收走了。

    不過她原本也沒想把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打死,只是打算嚇唬嚇唬他出口惡氣罷了。

    「現(xiàn)在要見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手里的槍沒了,科里亞揉著發(fā)酸的手腕,

    哼聲道,「你是不是忘記咱們當初的約定了?亦或是打算反悔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冒冒失失的過來和我見面很危險?」李再安不答反問道,

    「你那個老公不是個善人,他可以安排一個人跟蹤你,就可以再安排……」

    「我管不了那么多,」科里亞面色鐵青的打斷他,搶著說道,「都過去幾個

    月了,你告訴我,你究竟準備什么時候?qū)δ切┰撍赖闹x們下手?」

    「我需要時間,」李再安把玩著手里的手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想想看,

    我又不能把那些家伙直接都殺了,只能搜集他們犯罪的證據(jù)……」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科里亞再次打斷他,甩手將一照片摔過來,「這個

    人叫古拉瓦,是監(jiān)護律師團的副主席,他現(xiàn)在正在著手削減我的基金紅利收入,

    如果讓他得逞,我的日子會變得更難過。所以,你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想辦法找到對

    他不利的證據(jù),否則的話,你今后再也別想從我這得到一分錢……當然,我也拿

    不出什么錢來了?!?/br>
    「一個月?」李再安還真不能讓科里亞這邊出問題,這女人手中掌握的財力

    對他的支持很大。

    「一個月!」科里亞咬著牙說道,「你把搜集到的證據(jù)交給我,我會安排他

    進監(jiān)獄的,就是卡蘭迪魯監(jiān)獄,到時候你再找人在監(jiān)獄里宰了他?!?/br>
    李再安默然不語,他在考慮如何安排這件事。

    「這個人你回頭聯(lián)系一下,」科里亞遞過來一張名片,「從他那里,你可以

    得到任何你所需要的監(jiān)聽、偵查設(shè)備,有了這些想必能讓你輕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