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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映兒在線閱讀 - 映兒 第144節(jié)

映兒 第144節(jié)

    “讓我抱一抱,映兒?!?/br>
    男人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和nongnong的眷戀。

    江映兒原要推他的手,忽而頓住了,男人蹭著她另一邊的臉頰,感受到男子的依戀不舍,江映兒的手蜷了起來,頓放在他的后背上。

    “你不跟我們走嗎?”江映兒再問道,還以為按照聞衍過往的脾性,會(huì)抱她許久。

    藥膏干透后,他給江映兒整理好衣襟邊沿,就松開了她。

    “抱太久,我怕我舍不得和你分開?!?/br>
    江映兒再問,“你留在邊關(guān)做什么?”不是說跟著她來的嗎,“你...要留下來摻和?”

    “映兒,是不是想我跟著你離開?”聞衍笑問,江映兒蹙眉,“你想多了?!?/br>
    沒有聽到甜言蜜語,男人反而低低笑開。

    “那你為什么一再問我不離開?不是想讓我隨你一道離開?”

    江映兒暗暗翻了一個(gè)白眼,回說,“王將認(rèn)定你是我們江家這邊的人,我和阿弟都走了,你為什么又要留下?”

    “因?yàn)槟惆⒌芤?,我就不能走了。?/br>
    江映兒煩他,“你能不能一次與我說明白?”聽得云里霧里,跟昨夜非要做事談話一樣磨人。

    “江家的人如果全都走了,走得干凈,朝廷反而不能放心,何況你阿弟說的畢桓還沒有解決,今日我手下的人說,羌族內(nèi)訌,他失蹤了,王將沒有找到這個(gè)人,如果我們?nèi)甲叩?,王將更?huì)認(rèn)為是江家的局,擇不干凈了。”

    “我留在邊關(guān)給朝廷提供助力,把羌族的事情料理干凈再回去,充當(dāng)江家捏在朝廷手上的人質(zhì)?!?/br>
    人質(zhì)?

    朝廷手里還捏著爹爹阿娘,為什么還要人質(zhì)。

    是因?yàn)榛茨想x汝陽離得遠(yuǎn),難以掌控?

    江映兒看著聞衍,除了謝謝,好像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他一直在為她做事,心中滋味難言,她欠聞衍的越來越多,原本不關(guān)他的事情。

    “那你...”

    “在邊關(guān)注意自身的安全?!彼崖勓芙o她的藥遞回他的手上,“你身上還有傷?!?/br>
    聞衍笑開,又抱著她,“映兒,你放心,我的命是你的?!?/br>
    他又玩笑說,“若我真的死在邊關(guān)了,尸骨無存又或者拋尸荒野。也算是為了江家,看在我是為江家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gè)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名分,墓碑上寫江映兒之夫...”

    冷不防她捂上了嘴巴,徒留四目凝對(duì)。

    男人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綿軟的掌心。

    江映兒,“......”

    “別說了?!甭勓芫褪堑満?,禍害遺千年,他定然不會(huì)死的。

    聞衍沒有會(huì)過意,到了真正有蛛絲馬跡泄露,他卻愚鈍了,體察不到江映兒的關(guān)心,誤以為江映兒捂住他的嘴,是不想聽他說墓碑上的刻字。

    “好,我不說了?!?/br>
    離行前,王將裝模作樣的吩咐人準(zhǔn)備了踐行的宴,江聿難得沒有擺臉,江映兒詫異他居然也學(xué)會(huì)了作戲,字字句句的答謝和面子讓王將很滿意。

    沈辭霽想單獨(dú)找江映兒談?wù)?,聞衍一直暗中阻攔,沒有成功,只能在席間跟江映兒講話,讓她多多保重。

    江映兒抿笑,回以客套話。

    沈辭霽又問起,“映兒meimei,你同阿聿一道去汝陽嗎?”

    江聿護(hù)送小公主回汝陽,江映兒實(shí)在不放心,正好是當(dāng)著王將的面,她直言不諱說道,“我隨阿弟一道回汝陽。”

    沈辭霽點(diǎn)頭,他給江映兒遞過來一塊水晶糕,“映兒meimei你離開汝陽的時(shí)日也不短了,還記不記得汝陽尚酥局那家的水晶糕?”

    江映兒笑著說,“記得?!眲偝龅臅r(shí)候風(fēng)靡汝陽,多少人喜歡,沒點(diǎn)身家的人還買不到。

    “小郡爺喜歡水晶糕?”

    她的稱呼永遠(yuǎn)那么疏離,縱然彎眉與他說著說話,仍然讓沈辭霽心頭苦澀。

    近來他閉上眼,腦中想起的俱是那日在帳外聽到的江映兒的嬌吟嗯喘,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足以讓他意浮心動(dòng),沈辭霽忍不住想她的樣子。

    “......”

    想到聞衍,心中的憤恨難平,忍不住越發(fā)用力地攥緊酒盞。

    “說起來糕點(diǎn),我還是最喜歡映兒meimei當(dāng)時(shí)送來的烏梅酥?!彼庥兴?。

    江映兒聽出來了。

    不知道回些什么好,江映兒意躊躇,她身側(cè)的手又被男人給抓住,江映兒扭過頭去看抓住她手的人。

    聞衍看向沈辭霽,眼神陰下來。

    “......”

    一直到宴席散去,江映兒上了離別的馬車,沈辭霽再也沒能和江映兒說上一句話。

    “映兒,等我回來。”

    聞衍摩挲著她的手背,小公主江聿和韋勛已經(jīng)上了馬車,送行的人在看,江映兒沒有想到聞衍還拉著她不放。

    “好了,很多人在看?!?/br>
    聞衍語氣不在乎,“讓他們看?!?/br>
    江映兒面皮薄,“差不多行了?!彼粋€(gè)大男人怎么跟著姑娘家似的。

    江映兒狠心掙脫,掙不開。

    “映兒,我舍不得你?!彼吐暤溃澳阋欢ㄒ任一貋??!辈辉S有別的人。

    “你答應(yīng)我?!?/br>
    實(shí)在受不了男人的磨蹭,旁邊還有一堆人看著,江映兒迫不得已敷衍答應(yīng)了他,“好?!?/br>
    “我會(huì)盡快結(jié)束邊關(guān)的事情去找你?!彼f保證。

    上了馬車,江映兒的困意襲來,搖搖晃晃沒多久,很快進(jìn)入的夢(mèng)中,待醒過來后,花珠給她端上來膳食。

    軍營(yíng)之中不許人伺候,花珠留在了沙城,江映兒離開,聞衍找她隨行伺候,見到江映兒,花珠喜不自勝,一個(gè)勁地叫著小姐,伺候得無比上心。

    膳食是隨行的廚子做的,聞衍準(zhǔn)備充足,也是為了避免一行人在路上過多停留,惹人注目,萬一出什么差錯(cuò)。

    尤其是江聿和小公主不好露面。

    在馬車上趕了許久的路,過了沙城,換成商船,原也是最初找好的船,里頭備辦齊全,終于在出馬車時(shí),江映兒見到了兩個(gè)弟弟。

    韋勛伸著懶腰,說天天悶在馬車?yán)锔C著,骨頭都要散了。

    怕小公主出意外,也為了掩人耳目,江聿此行和小公主喬裝改扮為一對(duì)新婚的夫婦,小公主挽著夫人發(fā)髻。

    “阿聿,你怎么了?沒有休息好嗎?”

    他的臉色灰敗,眼底烏青,眼神躲閃,半月多的相處,令小公主越發(fā)地粘他。

    倚靠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還真親密得真像是一對(duì)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

    “阿姐,我沒事,就是騎馬習(xí)慣了,換成馬車不大舒坦?!?/br>
    江映兒不疑有它,沒見到江聿垂下眼皮子,眼底當(dāng)中的閃躲。

    韋勛沒出過遠(yuǎn)門,見到了商船和湖泊,早就跑過去看了,江映兒還要詢問江聿下句,韋勛興奮招手喊道。

    “映兒jiejie,阿聿,快過來。”

    江映兒剛好轉(zhuǎn)身過去,錯(cuò)過了小公主踮起腳,偷親江聿的畫面。

    坐了幾日的船,江映兒隱隱感覺到身上不適,犯懶沒有力氣總是容易困頓。

    “小姐是不是暈船了?”

    江映兒瞧著可口的飯菜卻沒有多大的胃口,“我上次從淮南去平塘,并未暈船不適?!?/br>
    花珠放下一道酸菜魚,江映兒聞見酸,倒是有些想吃了,動(dòng)著筷子撥了撥,“是嗎?”

    “是啊,上一次小姐是從淮南來平塘,咱們這一次雖然也是從沙城坐船,同樣的水路,卻不是同一條水路?!?/br>
    是,去往汝陽的水路要更深一些,旁邊的景致也不一樣。

    “或許吧?!苯硟赫f道。

    也有可能是因?yàn)榭煲厝觋柫?,近鄉(xiāng)情更怯,物是人非,心里難過。

    “小姐快嘗嘗,這道酸菜魚是奴婢在沙城學(xué)到的手藝?!?/br>
    江映兒嘗了一口,“不錯(cuò)?!被ㄖ榘阉岵唆~往他面前挪了挪,“奴婢還怕您嫌酸呢,一般不喜歡酸的人都吃不了?!?/br>
    酸?

    江映兒咀嚼著魚rou,笑意忽然僵了一下,酸的?

    她垂眸看向小腹。

    不會(huì)吧。

    “......”

    坐船坐了許多日,到洪州地界,再換成了官道坐了幾天的馬車,很快就到了汝陽。

    汝陽沒有多大的變化,似乎還是昨日的景象。

    一行人落腳到了客棧,商議明日進(jìn)宮的事宜。

    “阿姐,我會(huì)處理妥當(dāng)?shù)模悴挥门c我一道前去了。”

    江聿讓江映兒在客棧好生休息,順便,再帶著韋勛四下逛一逛,在汝陽游玩。

    江映兒嘆出一口氣,“阿聿,小公主是女兒家,她失蹤了許久,你若是帶著她進(jìn)去,被人見著,宮中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子?!?/br>
    江聿明顯顧慮到了,“...可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阿姐的身份是女子,阿姐帶著小公主進(jìn)宮去?!?/br>
    “不行?!苯矒u頭,“我不放心?!?/br>
    在吃包子的韋勛忽然抬手說了一個(gè)意見,姐弟二人紛紛看過去,韋勛匆匆咽下嘴里的食物,咽得實(shí)在是太急迫了,打起了飽嗝兒。

    江映兒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韋勛匆匆喝下。

    江聿忍不住槽口道,“阿勛,又沒人跟你搶,你為何非要吃那么快?”韋勛緩過來勁頭,手上又抓了一個(gè)包子,“真的好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