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招 第3節(jié)
顧堯自然的將酒杯從她手里奪走,然后對著還沒走的服務(wù)員說,“這里一杯果汁。” 李天宇不依了,“人家學(xué)生喝果汁就算了,阮梨清喝什么果汁?” 顧堯抬眸看他,皮笑rou不笑道,“你想出人命就讓她喝?!?/br> 阮梨清只能自己解釋,“我今天吊了水,不能喝酒。” 李天宇咦了一聲,“你和顧堯一起過來的,是在竹南醫(yī)院嗎,那你們怎么沒和沈灼一起,你們還是前后腳到的。” 阮梨清垂眸:“是嗎,我沒看到他們?!?/br>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沈灼不輕不重的開口,“不合適?!?/br> 林杰笑罵道,“你是不是傻,你攛掇沈灼的副駕駛坐上其他女人,你等白玉回來,看她不剁了你!” 沈灼沒說話,抿了一口酒。 阮梨清唇角掛著笑意垂眸。 林杰的態(tài)度多明顯呀。 哪怕他們是訂了婚的未婚夫妻。 但是她阮梨清,在沈灼的眼里,也只是個其他女人。 第5章:她 聚會鬧的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林杰嚷嚷著指揮:“我給你們叫代駕,喝酒不開車??!” 阮梨清背著包站在人群后,本來打算折騰走這群醉鬼以后,就自己打車回家。 誰知道,林杰喝多了,突然指著她喊,“阮梨清,你沒喝酒,也幫忙送一下?!?/br> 阮梨清可有可無的點(diǎn)頭,“行,送誰。” “沈灼吧,他毛病多?!?/br> 沈灼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阮梨清站的靠后,沈灼也沒往人堆里擠,他站在她斜前方的位置,身旁跟著付衍然。 付衍然似乎有些冷,抱著胳膊往沈灼身邊靠了靠。沈灼側(cè)過頭,和她說了句什么,引得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似是感知到她的視線,沈灼掀起眼睫看了過來。 阮梨清上前一步,“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可以。”意料之外的,沈灼將鑰匙扔了過來。 她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的。 阮梨清和顧堯打了個招呼,就徑直走向沈灼的車。 拉開車門的瞬間,阮梨清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味。 很好聞,和沈灼身上的味道有點(diǎn)像。 沈灼帶著付衍然過來,付衍然腳踝上還有石膏,只能拉著神主的袖子,一跳一跳的蹦跶著。 阮梨清從后視鏡看著沈灼貼心的替她拉開后車門,然后扶著她坐進(jìn)去。 收回視線,她問:“回你公寓?” 沒等到回答,卻聽到副駕駛的門被人拉開,沈灼坐了進(jìn)來。 “先去南大,把她送回去?!?/br> 一路沒什么話,阮梨清把車開到南大門口,問付衍然,“需要幫忙嗎?” 付衍然擺手,“不用,今天很麻煩你們了,我給室友打了電話,讓她們來接我。” 說完,她又和沈灼說道:“沈教授,麻煩你了?!?/br> 沈灼頷首,“別和家里鬧脾氣,老爺子很擔(dān)心?!?/br> “才不是我在鬧……”付衍然小聲嘀咕了一句,開了門蹦下車。 直到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付衍然被室友扶著走進(jìn)了學(xué)校,阮梨清才扭動鑰匙,“回公寓?” 沈灼嗯了一聲,閉上眼,將腦袋靠在車座上。 悶聲開了一段路,阮梨清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想提醒他一句,“沈教授,有些界不能越。” 那小姑娘眼里對沈灼的愛慕都快冒出來了,阮梨清不信他看不出來。 沈灼緩緩掀開眼,他今晚似乎喝的有些多,眼眸很亮,盯著阮梨清看了會,然后笑出聲來,“你以為她和你一樣?她是付進(jìn)育的孫女。” 付進(jìn)育是誰,南城教育界的泰斗。 付進(jìn)育的孫女,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不守規(guī)矩的事呢。 阮梨清知道,這是沈灼在說自己不知檢點(diǎn),勾引他。 到達(dá)沈灼公寓樓下的時候,沈灼拿過車鑰匙在手里把玩著,“想上去嗎?” 眼里的玩味和厭惡糾纏在一起,都掩蓋在那黑色的瞳孔之中。 阮梨清這么多年都沒能看透沈灼,就是因?yàn)樗那榫w總是莫名其妙。 就像此刻,分明已經(jīng)不耐煩,卻偏偏還要帶上個疑問句,就好像真的在詢問她要不要上去喝杯水一樣。 更何況,沈灼讓她上去能做什么,阮梨清不用想都知道。 還沒等她回答,沈灼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剛剛還心情不好的人,在接通電話的瞬間,就緩和了語氣,“怎么了?” 離得近,阮梨清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白玉的聲音。 她故意撒著嬌,“我好想你呀!” 阮梨清看的清楚,沈灼原本繃緊的唇角,往上翹了些。 沈灼打著電話離開的時候,甚至連話都沒和阮梨清說一聲。 還是阮梨清看著他進(jìn)了公寓也沒停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第6章:他 阮梨清接到老爺子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她養(yǎng)好了病,還順便去鄰市出了趟差。 再回來的時候就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讓她周末晚上去沈家吃飯。 阮梨清到達(dá)沈家之前,特意去給老爺子選了禮物。 她是個知曉感恩的人,這么多年老爺子對她不錯,她也拿出了十分的尊敬。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沈灼竟然也在。 從上次在他公寓樓下分開后,阮梨清就沒再見過他。 沈灼坐在沙發(fā)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他膚色本就偏冷白,和黑色形成鮮明對比,襯托出一副懶倦的禁欲感來。 他右手手腕上帶著一根小小的黑色皮筋,上面還吊了個小兔子的墜飾。 那根小小的兔子皮筋,和他這一身禁欲系的穿搭看上去極度不適,甚至有些滑稽。 阮梨清挑了挑眉,將視線收回來。 她記得網(wǎng)上有個說法,判斷一個男生是否單身,就是看他手上有沒有小皮筋。 “董事長,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阮梨清看了下手機(jī),“如果是王總的那個合同,我已經(jīng)發(fā)到您郵箱了,鄰市的具體情況,我周一也會上交材料到劉秘書那里?!?/br> 老爺子擺擺手,“不說這些,今天是家宴,不談工作?!?/br> 阮梨清抬眸。 沈灼也放下筷子,輕嘲的掃了眼阮梨清。 沈老爺子已過半百,但多年的上位者的氣勢,依舊威嚴(yán)。 他瞥了眼沈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混賬事。” 沈灼往椅子上一靠,“我怎么了?” “你上周是不是跑去米蘭了?” “是。”沈灼點(diǎn)頭應(yīng)了,“我去米蘭沒礙著誰吧?” 阮梨清垂眸,南城飛米蘭單程就是十幾個小時,沈灼為了見白玉一面,還真是不辭辛勞。 “沒礙著誰?”老爺子不怒自威,看向沈灼說道:“我說過,我是不會同意白玉進(jìn)沈家門的,你最好死了那條心!” “還有,你和梨清訂婚也那么久了,該收收心,什么時候把婚結(jié)了才是正事。” 阮梨清垂著眼眸不說話,這樣的情況基本每年都會上演一兩次,最后的結(jié)果無非都是不歡而散。 而她無論有沒有說話,無可避免的都會被沈灼遷怒。 起初她還會跟著勸一勸沈老爺子,后來被沈灼說了好幾次假好心以后,也就不再開口。 反正在沈灼眼里,阮梨清的出現(xiàn)就是原罪。 “我不同意。”沈灼扔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沈老爺子看著他的背影,怒氣沖沖的拍桌子,“你就跟我犟!早晚有你后悔的!” 沈灼可以走的毫不猶豫,阮梨清卻不行,她得留下來受著老爺子的怒火。 “沈灼混賬也就算了,你怎么這點(diǎn)本事都沒有,那天晚上都那樣了,他還能念著白玉?” “你還記得你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嗎!” 沈老爺子怒氣上頭,數(shù)落了不少,然而阮梨清的注意力卻都被一句話給勾住了。 她動了下眼睫,“您說那天晚上,那酒里……” 沈老爺子哼了聲:“你以為姓劉的那么大膽,敢在我面前動手腳?” 阮梨清壓住心里的驚恐,她一直敬重的老爺子,竟然給她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