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招 第30節(jié)
沈灼從后視鏡看她一眼,眉眼沉穩(wěn)。 阮梨清看出他這是不想和自己說話的意思了,她視線一轉,移到了外面。 沈灼在商場停下來的時候,阮梨清還沒反應過來。 沈灼卻已經淡聲吩咐:“下車。” 阮梨清眉梢輕挑:“要買東西?” 沈灼確實是來買東西的,買的還不止一點。 阮梨清跟在他身后,看著他在貨架邊挨個對比商品,真跟家庭煮夫一樣。 阮梨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又打量了沈灼兩眼,目光直接到沈灼扭頭看她,面無表情地說:“看夠了沒有?!?/br> 沒看夠,當然沒看夠。 直到回家,阮梨清看著沈灼進廚房的身影,還忍不住跟了進去。 她靠在流理臺旁邊,低聲問沈灼,“沈教授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br> 沈灼正在整理冰箱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后平靜的回答,“這是兩句話?!?/br> 阮梨清抿唇笑了下,“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灼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明明說著引人遐想的話,卻偏偏還是一本正經的姿態(tài)。 “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白了,阮助理,我在討好你?!?/br> 阮梨清四兩撥千斤,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似笑非笑:“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br> 沈灼瞳孔微沉,伸出自己的右手,捻起阮梨清散落在肩膀上的一縷頭發(fā),心不在焉地問:“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阮梨清抬眼,眼尾上挑,像是故意在勾人一樣,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是清醒。 她問沈灼,“你是不是想讓我現在就把孩子打了?” 第74章:殃及 阮梨清了解的沈灼,從來不是風度翩翩,舉止有度的沈教授。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不屑于在她面前有這些偽裝。 阮梨清雖然覺得可笑,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沈灼每次對她示好一點,都是因為有所圖謀。 而現在,她能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阮梨清心里雜亂,臉上卻是一片淡定,“三個月還沒到,不用這么著急?!?/br> 沈灼漆黑的瞳孔盯著她,片刻后,他放開她的發(fā)絲,輕聲說:“有什么差別嗎?” “沒差別。”阮梨清心里冷笑一聲,表面卻不甚在意地問:“白玉的意思還是你的?” 沈灼退開了兩步,神色不變,“反悔了?” 阮梨清不說話了,沈灼盯著她的側臉,等了許久,才聽到她說:“我后悔什么,只是不想讓白玉如愿而已。” 阮梨清討厭白玉,幾乎沒有再掩飾。 這一晚上,阮梨清心情都不是很好,也就沒有睡意。 后半夜也睡不著的時候,干脆起來找了一部紀錄片看。 只是看到結尾,到了天亮,也沒有睡意。 鬧鐘響起來的時候,阮梨清對著鏡子看了眼沒什么血色的臉。 她慢吞吞換了衣服,就坐在梳妝臺前,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擋住憔悴的臉色。 昨夜的事情,顯然只對阮梨清一個人有影響,因為沈灼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下午的時候,阮梨清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讓她把一份合同送到老宅。 老爺子年事已高,出現在公司的次數越來越少。 阮梨清到的時候,才發(fā)現院子里停著沈灼的車。 她今天精神不太好,不適合開車,但也不想坐沈灼的車,所以一大早就打車去了公司。 阮梨清午休的時候補了覺,現在雖然覺得腦袋沒有那么昏沉,但也還是很疲憊。 她把合同遞給老爺子以后,就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老爺子顯然沒有發(fā)現她的不對,他的注意力都在沈灼身上。 是以,他接過合同就啪的一聲扔到茶幾上,大聲喝道:“我要怎么說你才明白,公司缺人,你不回來,是等著公司改姓嗎!” 沈明安自然也是清楚公司的現狀,青黃不接,難以延續(xù)。 沈灼是沈家這一代的單傳,但偏偏一心一意都想去做個教書匠,任由老爺子說多少遍也不悔改。 “你不回公司。那你告訴我,以后這公司該交給誰!”老爺子怒火上心頭,他指著阮梨清,有些口不擇言:“難道你要我把公司交給她一個外人嗎?!” 阮梨清抿抿唇,往旁邊避了一些。 這個時候說話,無疑只會火上澆油,讓老爺子更冒火。 然而沈灼卻不太在意,他神色很淡,“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我沒意見。” “混賬!” 老爺子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就砸向沈灼,“你就是想氣死老子!” 阮梨清平靜地看著他們,她沒插嘴,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免得被殃及池魚。 只是她不想參與,老爺子卻要把她拉進去。 他銳利的眼眸盯著她,語氣冷硬,“沈灼說的話,你覺得怎么樣?” 第75章:松 阮梨清哪里不知道老爺子這是想趁機敲打她,畢竟沈灼無心經營公司,而她又頂著沈灼妻子的身份。 阮梨清遲疑都沒有,立馬表明態(tài)度:“沈灼開玩笑,您何必當真?” 沈明安見她神色不變,這才哼了聲,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 晚飯是在老宅用的,阮梨清昨晚沒休息好,今天身體本來就不舒服,所以忍不住的有些反胃。 又一次從洗手間回來以后,她臉色不太好的和老爺子解釋:“抱歉,董事長,我身體有些不舒服?!?/br> 老爺子瞇了瞇眼睛,這才打量起她,“你們查過孩子性別嗎?” 沈灼聞言,抬眸看向阮梨清,眼底的譏誚連藏都不想藏。 阮梨清頓了下說,“沒到時間,得十六周才能查?!?/br> 沈灼嘖了一聲,“有什么好查的?” 阮梨清垂眸,確實沒什么好查的。 畢竟沈灼都開始算著時間,準備讓她打了這個孩子了。 離開的時候,沈灼冷笑著看向阮梨清,“好本事,手段不錯?!?/br> 阮梨清看著沈灼臉上的厭惡和輕蔑,心里的陰霾散開了一些。她扯了扯唇角,說道:“我什么都沒說?!?/br> 沈灼瞇了瞇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語氣不太好:“阮梨清,這是你自己選的?!?/br> 老爺子一句話,阮梨清的孩子就打不得了,沈灼自然會生氣。 阮梨清承認,在聽到老爺子的話以后。她其實心里更多的是輕松。 她沒有想象中的豁達,也沒有那么能放下。說到底,她也是一個撒謊成性又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 但她的這份輕松,看在沈灼眼底,就成了特意的算計。 他厭惡阮梨清這副小人得志的假清高模樣。 沈灼對老爺子的反抗就是,當晚去了酒吧。 他把阮梨清一個人丟在了老宅,自己開車走了。 阮梨清心里還算有準備,所以也沒說什么,而是自己叫了車回公寓。 老爺子的這個決定,打亂的不只是沈灼的計劃,還有阮梨清的。 她原本是做好了留不住這個孩子的準備,卻沒想到老爺子一句話,就扭轉了情況。 只是阮梨清暈乎了一會以后,又反應過來,沈灼一開始和她簽合同的時候,就沒把老爺子的態(tài)度給考慮進去。 心里原本提起的石頭,又壓了回去。 阮梨清沉默著回到房間,出神地看著書柜上的那一束干花。 因果因果,或許一開始她做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果。 阮梨清在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接到了沈灼的電話,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懶倦,“阮助理,幫我個忙?!?/br> 沈灼的u盤放在阮梨清家了,他今天上課得用,所以只能打電話給阮梨清,讓她送過去。 阮梨清是南大畢業(yè)的,自然對學校很熟悉,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沈灼在的a棟5教。 已經上午九點半,沈灼的課程已經開始。 阮梨清還是第一次見他上課的模樣。 他穿著黑色長風衣,雙手撐在講臺上,表情淡定又認真。 阮梨清發(fā)現,沈灼課堂的學生意外的多,幾乎把教室給坐滿了。 愣神期間,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沈灼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朝著她伸出手,“u盤?!?/br> 第76章:學校 沈灼拿了u盤,一句謝也沒說,轉身就關上了教室門。